長孫敬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到上面所說的話,心下一個咯噔,嘴角不禁苦笑起來喃喃自語說:“果然,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我們都不如你,若非因為幼年變故,你一定會是一個女帝吧!清兒!”
“主上,現在東晉的探子都已經被清理干凈了我們是不是應該…”
長孫敬捏著手中的密報,神色不定終于下定一次決心說:“不用管,如果還有剩下的人全部回撤…”
“諾!”
上都
獨孤昕的身子是徹底被掏空了,因為此事,太醫診斷獨孤昕此后怕是子嗣艱難了,獨孤云傲也沒有在意什么,獨孤昕從前就是迷信丹藥墜入了修仙之途難以自拔,如今至少身體還算是康健比之前要好上許多就行了。像他這樣懦弱沒主見又好耍小聰明的帝王實在不是北周的福氣,凡是有人在背后撐著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獨孤昕非常爽快的將獨孤云傲當朝攝政之權批了下來,雖說是順利成章的事情,但是現在九大世家之中剩余的五家卻感覺自己的脖子后面是一涼嗖嗖的刀子,只要有一絲異動便是人頭落地。
獨孤云傲雖說沒有將張家的親族屠戮干凈但是借著此事將幾大家族的較為重要的勢力全部拔了一個干干凈凈,等到幾大家住醒悟過來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光桿司令。如今的容家頂梁柱是容德容廉,李家也就剩下了李晉一人,薛家更是沒有在朝葉上有說得上話的人,索性薛家主支全在邊疆這才是幸免于難。劉家本就不成多大的氣候,但是獨孤云傲卻也是沒有手軟,讓劉振成為了獨一無二的光桿司令。而曾經烜赫一時的蔣家卻像是銷聲匿跡一樣,很少在出現。
獨孤昕對于這樣的情況很是開心,畢竟現在的六部尚書一職已經有最為重要的三部輪到了他的手上了。局勢大穩,又有獨孤云傲在一切都已經妥當了,自己只要做一個閑散皇帝就行了。
未央宮
獨孤云傲閉著眼睛,盤龍戲珠花絲鑲嵌鎏金廣底的華美香爐噴吐出一團軟軟的煙霧,讓人一時半會兒看不清她的面容,一切顯得是那樣的神秘。
孩子的面容是那樣的精致,沉睡時眉眼間的魅色讓人忘卻了生死。
修羅女魅惑眾生,使佛者難以修行。
獨孤云傲的五官就是這樣的例子。
流動著獨孤博鮮血的女孩,繼承了他的美貌,智慧,冷心無情。同是陰冷的存在,一個是掌控生死的黑暗帝皇,一個冷心無情的修羅武神,當真是天意。
“主上!”侍畫恭敬地走了進來喚道。
“事情都辦妥了是嗎?”獨孤云傲的聲音優雅的響起。
“回主上,是的,清理的非常干凈,錦繡苑的桃花開的極好極艷!”
“那就好!”獨孤云傲的聲音近乎呢喃的響起,就像是七弦琴停下后最后的尾音,又似一抹青煙在陽光下蕩悠悠的漾開,飄渺的讓人幾乎以為是錯覺。卻又像是回音在人的腦海里不斷的回蕩著。
三年后
這三年所有人似乎都忘卻了元武九年的那三場大變故,底下的百姓紛紛歌頌著攝政王的功德,如今的北周政通人和,兵強馬壯,百姓的苛捐雜稅更是減輕了許多。
但是就在百姓歌頌攝政王的時候,皇子們沒有一個高興的,獨孤昕將所有的權力全部給了獨孤云傲,而就在三年前,世家的勢力全部被獨孤云傲打壓的死死地,他們只能在新任的朝臣之中再一次站穩自己的腳跟,獨孤云傲這是將他們所有皇子的出路全部放在了同一條上,擺明了就是看誰更厲害然后站在下一任帝王身后。
太極殿
獨孤云傲看著那張裝幀精致的拜帖發出了一聲冷嗤聲:“楚皇真是好大的忘性,剛被孤打敗了沒有兩年就發來了這四國祭的帖子,對于這四國祭諸位愛卿有何高見啊!”
“殿下,老臣想問這四國祭是何緣故?”容德站出來問,這三年他蒼老了很多,沒有哪一天不是過的膽戰心驚的。他的日子在那無所不在的金衣衛下就是一覽無遺的透明,不僅是他如此,三大世家都是如此,但是真正讓他恐懼的不是朝廷的走狗金錦二衛,而是那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她的存在就代表著獨孤昕的存在。那個看似懦弱的帝王用短短的幾年昭示他的手段,九大世家看似高高在上的存在此刻卻是危如累卵,如今更是有了這樣一位精明強悍的攝政王…。
三大世家形成了一致的意見,誰都認為獨孤云傲表面是持刀人卻是獨孤昕手中的刀子,是鋒利無比的上古利器,觸之即死,誰人敢觸?
獨孤云傲將手中的奏折遞給拂梅,拂梅清了清嗓子念到:結四姓之好,愿長安之永駐,舉四國之祭,展皇室之風華…。
意思已是很明白了,就是讓四國的皇族舉行一場所謂友誼的競賽,來展現四國的實力高下。
獨孤云傲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微微一笑說:“諸位愛卿有何高見,是去還是不去?”
“殿下,楚國人好勇斗狠,如今卻提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四國祭,這之間一定有詐萬不可前去赴險!”兵部侍郎站出來說。
“殿下,如若不去,那么就說明我北周軟弱可欺,這天下本就是獨孤氏的,只不過是那群狼子野心不思皇恩的人奪取了大半,這一次四國祭是一個好機會,讓那群假鳳虛凰見識見識什么是皇子龍孫,什么是龍鳳天儀!”薛政十分不服的站了出來說。
獨孤云傲看了一眼薛政沒有說任何話,獨孤云傲的沉默給了朝臣們很大的空間一時間眾說紛紜,朝堂就像是炸開了的鍋嗡嗡作響不停。
獨孤云傲懶懶的支起下巴,看著那一群爭得面紅脖子粗的大臣們,嘴間劃過一絲譏誚。一個去與不去的問題就值得他們爭論這么久,當真是有趣。
獨孤云傲的精致的護甲在金質的扶手上嘩啦了一聲,微小刺耳的聲音卻像是炸雷一樣在所有人的耳朵里炸了開來,
在這三年之間所有人就是在最激烈的討論的時候,眼角的余光也會停留在那高高的皇座之上,觀察著那個人的一切表情。
蔣俊的眼神之中依舊有著壓抑不住的瘋狂,多好的女人啊!高貴的身份,絕代的風華,無人能及的智慧,她就是天地間最鋒利的上古利器,只要擁有它天地之間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得到。
兩年前
橫斷山脈
楚玦站在橫斷山脈上看著翻騰不已的云海頗有遺世獨立的感覺。
“將軍,如今北周攝政王親自領兵,您不在大營防守好好地呆在這雪山上作何?”身邊的副將有一絲不解的問。
楚玦只是微笑著看著這銀裝素裹的潔白世界說:“大營防守本王已經布好了最大最好的防守,只不過對這守護著楚國,防范著北周的山脈好奇而已,看看這是何等的艱險能讓心高氣傲的獨孤皇族望而卻步!”
“將軍是擔憂北周攝政王會利用這橫斷山脈,奇襲!”副將問。
楚玦看著那懸崖峭壁說:“是啊,這是本王最擔心的一件事情了,當年的獨孤云傲能夠攻下號稱天下第一險的山虎關,本王就不會懷疑她的能力,但是從這一路上來本王就徹底放下心來了,獨孤云傲雖是計謀百出,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是這個人十分的謹慎,絕對不會容許有一絲差錯將她精心培養的精兵猛將折在這不見人煙的冰天雪地之中!”
“主帥英明!”副將亦十分敬服看著楚玦。
楚玦貪婪地呼吸了一口冰冷卻清新的空氣,他實在是不喜歡戰場的血腥味,那種壓抑到令人窒息的地方是讓他絕望的地方,沒有一絲人的尊嚴,只是像獸一樣的活著真是可悲。
“嘎吱,嘎吱”
一聲聲腳踩在厚實的雪上發出來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他們的耳中,副將立馬緊張起來,將橫在腰間的佩刀準備拔了出來,這里只有他和將軍以及暗衛一共十人,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就全部折在這里了,那攝政王真的就是不攻自破楚國了。
楚玦沒有副將的緊張而是將副將握在刀柄上的手松了下來,說了一聲:“無事!”
這是兩道雪色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只見一個老者須發盡白身著道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眼眸之間只余下對大自然美景的贊賞,而他的手里牽著的是一個身著棉服眉眼異常精致約若十歲左右的女孩,女孩長得極為漂亮,讓任何人見了都覺得十分欣喜,雖說眉眼間的清冷不容忽視,但是看著那老者仙風道骨的模樣也猜出女孩大約是帶發修行的孩子,修道之人有這樣一幅清冷不足為奇。
“冰封萬里,銀裝素裹,恰若仙境啊!”老者感嘆了一句說。
“不過是大自然的一場造化而已,而且你沒有看到那里還有幾個礙眼的人嗎?”女孩的聲音沒有逃脫她的年齡的稚嫩,但是任誰都聽出了那語氣之中的不耐煩。
副將冷眼一挑重來沒有見過這般沒有禮貌的孩子,剛想呵斥,卻被楚玦阻止了。
此時的楚玦一副清貴公子的打扮沒有人能看出他的身份,只見他的眼神有一些迷離的看了女孩一眼,語氣有一些微微激動說:“不知道在下如何得罪二位了?”
女孩懶懶的抬了抬眼皮似乎不愿意回答,但是老者卻是笑呵呵的說:“不打擾,不打擾,只不過是老夫這徒兒生性有一些孤傲,見不得一些紅塵中人!”
“紅塵?閣下已在紅塵之間行走不早已身染紅塵之氣了嗎!”楚玦笑瞇瞇地說,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個孩子就感覺心不由的觸動了一下實在是奇怪得緊。
女孩冷冷地說:“就是因為沾染了,所以想尋一個干凈的地方清靜清靜心情,卻沒有想到會如此不走運而已!”
“呵呵呵,有趣有趣,不知道道長如何稱呼?”楚玦大笑著說。
“問別人名字的時候先介紹一下自己吧!”女孩清冷悅耳的聲音響起。
“呵呵呵,姑娘說的有理,在下寇弦!”楚玦笑著說。
女孩的眉眼之間依舊是清冷無比,但是卻是綻開了一抹笑顏。
魅色,高貴,清冷,誘惑,多種混合一起的氣息在她的笑顏間釋放,一時間迷亂了楚玦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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