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兩山之爭結束后三天,云海就雷厲風行的將所有云氏族人整合在一起融合成了新的氏族。而他們也將前往他們稱之為家族的地方。
所有死去的人都在這一片居住了一百余年卻仍稱之為異鄉的土地上化為一抔黃土,在云海臨走前他給所有人的墓碑前,按照云族的習俗種上了一朵黑色的曼陀羅華。這是對戰死的亡魂最大的敬意。
渺塵山,玉山是極適宜植物生長的地方,就是黑色曼陀羅也會在這成片的生長,這里荒無人煙已有三個多月了,原本光禿禿的墳頭也已經被曼陀羅華所覆蓋,黑暗的,誘惑的,神秘的,卻又肆意的綻放在云族人的墳頭之上,風輕輕地吹過,就像一團黑色火焰緩緩的跳躍。
或許沒有人知道為什么云族人會選擇讓黑色曼陀羅陪伴,但是所有云族人都清楚黑色曼陀羅花總是盛開在墳墓附近,它們喜歡生長在沒有人際的卻沾滿鮮血的土地上,它們是冷靜的旁觀者,記錄著生命逐漸消失的每一個瞬間。它們承載著死去的人所有的記憶。他們的一生就像黑色曼陀羅華一樣高貴稀有,典雅而神秘,并且充斥著毒辣,血腥一切見不得光的東西。他們的人生注定是如同黑色曼陀羅一樣,無一不毒,無一不黑,一切只源于他們身上緩緩流動的冰冷,強大的血液!
但是黑色曼陀羅還有另外一個含義,那就是不可預知的死亡。這是一朵詛咒的花沒有一個找到黑色曼陀羅花的人能夠安然離開。就像沒有一個挑釁云族的人能安然離開一樣。收到黑色曼陀羅的人往往只有兩種結果,俘虜,死亡!
但是這天下多得是自認為不凡的人,他們自認為是一世人杰,自認為自己意氣風發,他們狂妄地向這個神秘的氏族挑戰,換來的只不過是成為那山坡上那茵茵綠草的肥料。
這個氏族已經有一百余年沒有再次出現在世人的視野中,但是誰都沒想到會在這個多事之秋中再一次的掀起驚濤駭浪!
“啟稟父皇,云族出世!”歐陽桀在告別楚狂后的第二天,用一句話掀起了朝堂嘩然大波。
歐陽德在聽到這一句話時就沒有保持住儀態而是驚慌知錯的站了起來,若不是朝服寬大,那么明眼人都可以看到他的腿在抖!他顫著嗓音問:“此話當真,有什么證據?”
歐陽桀苦笑著從懷中掏出兩朵艷麗至極的曼陀羅花:“這是分別從長孫太子與楚戰王處取得,他們在準備離開時就發現了這個!”
“這,這…?!睔W陽德的腿劇烈的顫抖著向前邁了幾步,身旁的隨侍忙去攙扶但是還是沒有接住歐陽德下墜的力道。一聲巨大的響聲在歐陽德的耳中響起但是后來發生什么事他就在也不知道了!歐陽桀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皇如此失態,如此恐懼。連一個一國之尊該有的尊嚴儀態都全部喪失了!直到后來他從那個魔窟中僥幸逃脫他才知道父皇因何而恐懼,因為云族的人壓根就不是人!
“歐陽德聽到云氏就嚇得暈過去了?”長孫元好笑似的看著前來稟報的侍衛說。
“滿殿文武都看著呢,而且南燕皇確實是被人用轎攆平躺著抬回去的!”侍衛雖然板著臉但是眼里還是看得出一直壓抑著的嘲弄。想也是,堂堂一國之君被那么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嚇得直接躺在地上了實在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
“真是沒想到!”長孫元頓時眉開眼笑起來,“到底是應了一句俗語,人越老,膽越小!”
周圍侍奉的人聽了也捂著嘴直樂呵,就是不想笑的也強自扯出了一絲笑容,誰不知道上一次長孫太子爺被南燕晉王爺嘲弄一番一直都壓著一股火呢!這是要不笑出來這不找抽嗎!
“但是太子爺,這云氏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僅在您這放了一朵,還在楚戰王那兒放了一朵,晉王又說這是一封邀請函這實在讓人摸不清頭腦啊!”牧原想了一會還是把壓在自己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
“誰知道呢,不過歐陽桀沒有接到這就說明他的分量不夠重!”長孫元自得的勾起了嘴唇,“這也說明我現在倒是可以與那個自命高貴的氏族打交道了!”
“爺,我總覺得這樣不妥,他們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突破了龍騰衛的包圍圈,直接就進了你的寢殿就為了放一朵花,還讓人不明含義,我怎么總覺得這是陷阱!”牧原猶豫了一會說。
“你的懷疑不無道理,可是既然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本宮的房間就意味著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本宮一把殺掉,可是他為什么這么做?”長孫元說出了自己的理由,“現在本宮主要的敵人就是攝政王長孫璟,他沒有殺掉本宮就意味著本宮在他的眼里還有存在價值,只要是有價值的人就有資格談條件!”
“太子這么做實在是太冒險了!我們身邊龍騰衛已經不到兩百人,現在畢竟不是在東晉,一旦發生危險這不是正好給攝政王可趁之機嗎!”牧原急忙勸說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難道你認為我就算在東晉會不危險嗎?”長孫元厲聲說道,“而且你認為本宮的力量能夠抵抗攝政王么?”
牧原訕訕的不敢開口只好閉緊了嘴巴,他也很清楚現在的情形不容樂觀,攝政王長孫璟確實是一個厲害人物,不僅能在皇上的眼皮地底下長大,而且還與當今陛下分庭抗禮,更是掌握了兵權,若不是陛下掌管住了京城駐軍,禁軍,否則的話哪一天這位攝政王不高興就直接逼宮了倒也有一半可能成功。眼下陛下沉迷于修道煉丹當中壓根就不理朝政,而且身子骨虧空的越來越厲害隨時都有歸去的可能,現在孤注一擲的話或許還能獲得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
“我想現在南燕需要加一把火了!”長孫元瞇起眼睛說,“歐陽德如果畏云氏如虎的話,那就讓他看不到一點希望!”
“殿下是打算學云氏送邀請函嗎,可是我們的人?”牧原有一些遲疑,他很清楚皇宮大內的暗衛死衛不在龍騰衛之下,要送的神不知鬼不覺壓根就不可能而且極有可能損失慘重!一旦沒有龍騰為相護,太子殿下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說服歐陽桀就行了!”長孫元笑著說,“那個男人比誰都狠,嚇一嚇自己父親根本就不是難事!”
但是長孫元還沒有與歐陽桀聯系,歐陽桀就已經下手了!
“啊!”歐陽德蒼老的聲音將整個皇宮陷入了慌亂之中。
大內侍衛沖進來時,四處查探,根本就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但是歐陽德卻驚恐的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是哆嗦著手指頭指著一樣東西。
宇文皇后皺著眉頭順著歐陽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心臟差點蹦了出來——龍床之上金色炫目的錦緞上安靜的躺著一朵黑色曼陀羅花,就那樣安靜的躺著,靜靜的散發著,高貴的,神秘的氣息!
“怎么會這樣?”宇文皇后一個沒穩住跌坐在地上!
“該來的還是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驚詫看著這位戎馬一生的帝皇,一直果決剛毅的帝皇不知為何狀若瘋癲的大笑最后淚流滿面的哭泣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傳晉王進宮!”宇文皇后猛地呼吸了幾口氣穩住自己慌亂的聲音說,但是看著呆愣的眾人,她的嗓音還是透露出了她的慌張:“快!快!”
歐陽桀走進帝后的寢殿時不由得僵了一下,看著兩個因恐懼相依偎的老人,他生出了一種奇異的荒謬感,他不敢相信這兩個已經完全失去勇氣的老人是在幼時給他中下深刻影響的叱咤風云的父母!
“父皇,母后!”歐陽桀準備行禮時卻被他的母親慌忙的拉住,他看著一向剛強潑辣的母親像一個墜崖的人抓住藤蔓一般露出狂喜哀求的眼神,心里忍不住發酸但是蓬勃的野心很快將這種歉疚的感覺驅除了。他假裝疑惑的問宇文皇后:“母后,到底出什么事了這么著急的傳喚兒臣?”
宇文皇后不敢說話只是手指顫微微地指著一個方向,內侍抖索著托盤呈到了歐陽桀面前,只見一朵艷麗,張揚的黑色曼陀羅花安靜的躺在那兒,肆意的展示著自己的魅力!
歐陽桀假裝聲音顫抖地說:“這是,這不是?”
“云氏邀請函,邀請函!”歐陽德苦笑著說,“沒想到我還是沒有逃過?”
歐陽桀面上還是有一些不解,宇文皇后嘆了一口氣解釋說:“在早朝時,你或許猜到了云氏的含義,但是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母后這朵花到底意味著什么?”歐陽桀看著宇文皇后凝重的表情不由得問。當時長孫元,楚狂接到這朵花時,他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所以在知道他們不懂的情況下用半真半假的謊言將他們留在了南燕境內,畢竟現在是多事之際有這兩人的幫忙自己的處境會更好走一些??墒钱斔吹侥负蟛蛔匀坏纳裆男牟挥勺灾鞯脑诖蚬摹5钱斔牭搅擞钗幕屎笳f的話時。他就感覺,一桶冰水直接將他的身體凍僵了!
“黑色曼陀羅,死亡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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