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那兩名犯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場景魂飛魄散縮在牆角里話都說不出來。
慘嚎聲驚動了值班的警察但等警察趕到時韓軍還趴在老刀的脖子上吸血。那個警察沒見過這種陣勢拔槍就射子彈穿過韓軍的後背。韓軍被打得全身一個趔趄但竟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胸部已經被打穿他卻全然沒感覺到痛苦般抽搐著一張臉對著值班刑警不斷地怪笑。他甚至還伸手摸了摸胸部的傷口沾滿了鮮血放入自己的口中吮吸呆滯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值班警察。
值班警察一邊大聲呼救一邊警告韓軍但韓軍置若罔聞步履蹣跚地走上前雙手握住鐵柵欄竭力拉扯。粗如小兒臂的鐵柵欄竟然被他拉得漸漸彎曲成弧形足以讓他的頭伸出來。值班警察嚇得魂飛魄散再也控制不住瞄準韓軍的頭部閉著眼睛瘋狂射擊瞬間就將剩餘的五顆子彈全部發射完畢。
五顆子彈全部命中韓軍的頭部。韓軍腦漿迸裂屍體被子彈的衝擊力射得往後撲倒。他的手腳還在不斷的揮舞似乎想從空氣中抓住什麼來支撐他的身體。那兩名犯人嚇得暈了過去值班警察也癱坐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提心吊膽地望著韓軍的屍體在地上掙扎。足足掙扎了四五分鐘韓軍的屍體才靜止下來。
得知消息後蕭強立馬趕來率領刑警們處理現場並將韓軍的屍體送到法醫處解剖。聽完值班警察的描述蕭強聯想到韓軍曾經在月亮湖中被咬出牙印馬上打電話給曾國勇讓他立刻禁止醫學院的學生靠近月亮湖尤其是不能接觸湖水。曾國勇接到蕭強的電話知道情況緊急在回醫學院的路上就打電話通知了保衛處與校衛隊。
聽完徐天的敘述後方媛整個人都呆住了。確實徐天講述的內容實在太離奇了讓人難以相信。可徐天一臉肅穆的樣子怎麼看也不是在說謊。
方媛問“這怎麼可能?韓軍怎麼會吸人血?你確定你沒聽錯?也許是曾處長傳錯話了。”
徐天搖了搖頭“不會的這麼重要的事誰會這麼含糊。至於韓軍吸人血的事我想韓軍當時因爲某種特殊的原因而神志不清失去了理性。具體的原因要等法醫解剖後才能知道應該不會等太久。”
“那韓軍怎麼能拉開鐵柵欄?那可是專門關押犯人的他哪有那麼大的力氣?”
徐天嘆息著說“我以前看書看到過一些人在危機中爆發潛力的案例。有一個十二歲的非洲少年用瘦弱的胳膊挾制住一頭巨鱷而逃生。在人體裡有一對叫腎上腺的內分泌腺體分泌各種激素。還有一種能夠儲蓄能量、供應能量的特殊物質。當人體遇到強烈刺激時這種特殊物質會釋放出巨大能量使機體各系統、各器官迅速獲得強大動力再加上腎上腺分泌的刺激性激素從而產生巨大的潛能。當然這種潛能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消失而且出現的機率太低。我猜韓軍可能是因爲某種刺激突然激發了他的潛能所以才變得那麼可怕。”
這時門打開了身著便衣的馮婧疲憊地走進來。
方媛急忙走上前問“馮警官韓軍到底怎麼樣了?”
馮婧坐在椅子上喘氣望了徐天一眼說“他沒有告訴你嗎?”
“說是說了只是……”
“只是太難以置信對吧。別說是你就是我們如果不是到過現場都沒辦法相信。”
幾個人一時找不到話說屋裡一片寂靜。馮婧親眼看過韓軍發瘋的現場更覺得胃裡一陣翻騰。
“馮警官蕭靜老師掉到湖裡的事怎麼辦?”方媛問。
馮婧安慰著說“方媛你別太難過。那些湖水可能含有劇毒已經採樣送到最好的化驗部門去化驗了。我們警方也已經和醫學院的領導溝通過了準備連夜把月亮湖的湖水全部抽掉應該能找到蕭靜老師你就靜下心來等結果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徐天問“你們這一晚都要在這兒忙活嗎?”
“我們分成了兩個小組分別監督值班。不但要將湖水抽乾還要把抽出的湖水妥當處理好嚴禁任何人接觸。所以我來找方媛有件事要她幫忙。”
方媛奇怪“馮警官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馮婧微微一笑“不要叫我馮警官叫我馮婧好了。我是下半夜值班的今天晚上我一個人住在醫學院的招待所裡怕不習慣想讓你來陪陪我。”
方媛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好啊那我和你一起去值班。我也想快點找到蕭靜老師的遺體。”
徐天勸說方媛“你還是不要去值班了畢竟那是警方的工作你去不合適。”
方媛態度堅決“不蕭靜老師沒有親人我是他最親的人。我一定要去盡一點心意。”
徐天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但不好再多說什麼。方媛和馮婧向他告別時徐天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竟然沒有聽見。3、
方媛隨馮婧來到學校的招待所。馮婧住在四樓43房間。打開門走進去卻是一個雙人間。面積不大很乾淨。牀兩張被單潔白。洗手間裡有熱水器隨時供應。彩電一臺桌椅若干有些陳舊湊合著用。
方媛用房間裡的電話通知蘇雅今晚不回寢室睡。蘇雅不置可否對方媛不冷不熱估計還在生氣。
天色不早兩人卻沒有睡意。窗外黑漆漆的不時傳來“沙沙”的風吹落葉聲。月亮湖的湖堤上蕭強正帶著刑警巡邏抽水曾國勇領著保衛處的保安們一旁協助。
馮婧熱了一壺茶倒了些許茶葉剛泡好還沒來得及喝門鈴響了。開門兩名男刑警站在門外擠眉弄眼互相打趣。
“王亮同志我沒有說錯吧我就說嘛我們的馮婧同志覺悟那麼高別人在累死累活怎麼會那麼早休息。”
王亮也不含糊“那是李鐵同志。你看人家知道我們口渴茶都給我們泡好了。”
說完毫不客氣地從馮婧手中接過茶杯吹噓著咂了幾口。
李鐵笑笑徑直走進來自己動手泡茶。
馮婧不樂意了“我說你們兩位了不起啊私闖女性住宅強搶豪奪。人民警察爲民服務就是這樣服務的?”
王亮咧嘴一笑“我們誰跟誰啊想當年在一個院子里長大還沒穿開襠褲時就認識了。對了李鐵那怎麼形容的?”
“青梅竹馬。王亮你就不能多讀點書?”
“對了青梅竹馬。嘿嘿。”王亮還頗得意。
“去誰和你們貧!該做什麼去就去做什麼別跑這來賣弄。”馮婧沒好氣地說。
“得我就說了狗咬呂洞賓好心沒好報。”李鐵一副委屈狀“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嘛特意來檢查你休息的地方防止意外嘛。”
王亮一旁附和“就是啊我們聽說這個醫學院還有個別稱叫靈異校園。從建校到現在不知發生了多少古怪恐怖的事還有人編成了這個醫學院的十大靈異事件有鼻子有眼的。你還別不信就拿最近發生了事來說吧樹妖、水鬼、殭屍還真邪了。我和李鐵不是從樹上搬屍體就是跳到湖水裡抓罪犯什麼好事都落咱哥倆身上了。”
馮婧望了一眼方媛。可能是因爲蕭靜的死方媛的情緒很低落靜靜地靠在牀頭上翻一份報紙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說話。
“去都給我出去!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瞎胡鬧。”馮婧下了逐客令。
王亮與李鐵只好告辭臨出門還特意轉過頭叮囑她“別睡得太死記得到了輪班的時間來隔壁的房間叫醒我們。”
原來他們是和馮婧一個組一起輪班的。
馮婧也累了關好門對方媛抱歉地笑笑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手間沐浴。不一會洗手間裡就傳來細微的“嘩嘩”流水聲。
方媛坐在牀上思緒有些沉重。蕭靜的死對她是個沉重的打擊。雖然他的身體一直不好可說沒就沒了讓方媛十分失落。想到他臨死時還在記掛著秦月這樣一個癡情的男人爲什麼會有這種命運呢?剛纔那個王亮看馮警官的眼神應該也是一個癡情的男人呢但願他們會有一個好結果……
忽然方媛心念一動剛纔看到王亮與李鐵兩個刑警時她有瞬間的心悸。她不明白這是爲什麼似乎有件事情沒有想清楚。方媛凝神想了一會兒心亂如麻卻抓不住要點。是蕭靜之死還有韓軍的事擾亂了心神多少有點兒疑神疑鬼了吧?
但這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如同梅乾被殺的那個夜晚一樣。方媛隱隱覺得自己不應該住在這裡。只是她不好意思和馮婧開口。即使答應了別人就要守信這是她做人的原則。沒多久穿著睡衣的馮婧洗完澡走出來用一條雪白的毛巾揉著溼漉漉的黑色長髮彷彿一顆香噴噴熟透了的果子讓人有忍不住想吃一口的衝動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在方媛眼前盡顯無遺。
馮婧被方媛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又不是男人怎麼用那種眼神看我?快去洗個熱水澡吧很舒服呢。”
經過一系列怪事現在的方媛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都很疲憊。她懶懶地站起來無精打采地去洗澡。方媛沒有用熱水直接讓冷水淋在身上。冰一般的寒冷凍得方媛全身顫抖精神爲之一振源源不斷的冷水從噴頭灑下刺激著身體的各個器官。
洗完冷水澡後方媛的精神有所恢復。兩人各自鑽進被窩熄燈睡覺。
閉著眼睛努力了很久方媛依然睡不著。她睜開眼睛看到馮婧的眼睛也是睜著的。
馮婧問“睡不著?”
方媛說“嗯睡不著。”
“心裡還很難受?”
“嗯很亂。”
“是這樣的習慣就好了。其實生命是很脆弱的。警察尤其是我們這種刑警不像外人看上去的那麼威風危險性很大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有同事犧牲。”
方媛問“那你爲什麼還選擇當刑警?”
馮婧笑了“我喜歡當刑警從小就喜歡。當個優秀的刑警一直是我的理想。”
“你多好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傻丫頭每個人都有理想關鍵是你願意不願意在殘酷的現實中堅持自己的理想。”
理想?我的理想是什麼?方媛自己都不知道。親情?沒有。愛情?不相信。友情?朋友們一個個生離死別。一個沒有情感生活精神寄託的人還談什麼理想?
方媛鬱鬱不樂“馮婧我好羨慕你。剛纔那兩個刑警都在追求你吧。尤其是那個王亮說得多露骨還青梅竹馬。”
“我不是瞎說我看得出來。而且你對蕭隊長情有獨鍾。”
馮婧假裝生氣“別再說了再說我可惱了。”
“好了不說就不說。睡覺吧。”
“睡吧等會我還要起來輪班。”
方媛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睜眼一看馮婧已經起牀了穿戴整齊一身警服全副武裝連手槍都佩戴了。
“就到了輪班的時間?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好好的休息吧。”
“不我要去我要去找蕭靜老師。”
“那隨便你了。不過你跟著我不要亂跑。”馮婧看方媛這麼倔強只好讓步。
方媛起牀穿衣馮婧出門去叫隔壁的王亮李鐵。
直到方媛穿好衣服走出房間馮婧還在那裡按門鈴門鈴一直在響卻沒有人來開門。
“怎麼睡得這麼死?”馮婧無名火起側耳聽了聽房間裡面似乎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還有其他一些嘈雜的聲音。
“在搞什麼鬼?”馮婧拿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話音未落砰的一聲一隻沾滿鮮血的拳頭擊穿了木門暴伸出來差點擊中馮婧。馮婧下意識地閃避到一旁。
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木門硬生生的斷裂中間的木板被撞飛一個人影如斷線的風箏般從房間裡面倒飛出來正是李鐵。
李鐵一臉痛苦捂著胸口嘴角沁出幾縷鮮血。撐在地上勉強站起來用手指了指房間張了張口還沒說出一個字噴出一口鮮血頭一歪暈了過去。
房間裡面傳來呼呼的喘氣聲粗重腥臭拉風箱似的一聲緊接著一聲彷彿裡面隱藏著一頭怪獸。32、
“李鐵!”馮婧驚叫疾步上前扶起李鐵。
李鐵已經暈過去了軟綿綿的斷了幾根肋骨稍微移動身體嘴裡的鮮血彷彿細流一般涌了出來。
“小心!”剛走出房門的方媛尖叫一聲捂著嘴退後幾步靠在牆壁上蜷縮成一團。
馮婧擡起頭來看到了王亮。
馮婧是和王亮一間大院裡長大的在某種意義上說王亮就是她的親人就是她的哥哥。雖然她從來都不曾愛過他但那種比愛情更持久溫馨的親情早已深深地融入她血脈。
可是眼前的王亮已經不再是她所熟悉的王亮。
王亮渾身是血搖搖晃晃左右顫動似乎隨時會失去平衡。他的臉長滿了凸起的小顆粒血紅與蒼白兩種顏色混合在一起。五官有些變形彷彿如得了癡呆癥般僵硬生澀。唯一有些生氣的是他的眼睛卻異樣的兇殘惡毒讓人不寒而慄。
“王亮你……你……”馮婧本想問王亮你沒事吧話卻說不下去。王亮這副樣子能沒事嗎?馮婧突然想起了前不久死去的韓軍聽說韓軍死之前已經精神崩潰嗜血瘋狂王亮也會和他一樣?
王亮沒有回答馮婧兇光畢露的眼睛卻望向了李鐵。李鐵身上到處是血新鮮奪目。
馮婧心中一陣刺痛王亮真的瘋了!這時她心裡還隱隱希望王亮瘋狂的程度不要太深不要像韓軍一樣嗜血。
王亮已經一步步走上前口中發出怪聲似乎是笑笑得毛骨悚然。他的眼睛始終望著李鐵身上的鮮血張牙舞爪。
“王亮你醒醒!”無論馮婧怎麼叫王亮都置之不理聽而不聞。
“別過來求求你了別過來!”馮婧含著淚迅速拿出手槍上膛瞄準。
王亮沒有停步。
“砰”的一聲槍響了射中王亮的腿卻不是馮婧開的。
馮婧望向發出槍聲的地方蕭強正站在那裡額頭汗水涔涔鐵青著一張臉雙手握槍槍口瞄著王亮。
“蕭隊!”馮婧驚喜交加。
王亮的腿被子彈擊中身子搖了搖單膝跪地。儘管如此他卻只是望了一眼蕭強依然沒有停止腳步重新擡起了腿步履蹣跚地再度走過來。
蕭強咬咬牙疾步跑過來背起李鐵對馮婧喝了聲“走快跑!”
馮婧腳發軟好不容易站起來還沒等她擡起腳王亮攔住了她略微彎腰乍然猛撲過來。馮婧還在震驚中完全忘記了躲避眼看就要被王亮撲倒。
電光火石中蕭強放下李鐵側面攔腰一抱直接把王亮撲倒兩人一起摔倒在堅硬的地面上。蕭強是警隊的數一數二的擒拿高手想也沒想順手就抓住王亮的手反手一扭想把王亮制服。出乎意料蕭強兩隻手竟然按不住王亮一隻手被王亮一甩竟然把他整個人都甩了出去。
王亮的動作雖然有些呆滯卻不知爲什麼力大無窮即使是蕭強這種人物在力量方面也相差太遠根本就沒辦法匹敵。一力降十巧你的擒拿技術再高力量相差太大什麼技巧都是枉然。
這一摔力量好大摔得蕭強頭暈眼花身體像散了架一般疼痛難忍。蕭強勉強站起來王亮低吼一聲揮臂打來。蕭強雙手一格雙膝一軟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腕骨似乎紮了無數細針般疼痛彷彿要斷了。“開槍!”蕭強奮力叫了一聲疼得冷汗直冒。
一開始蕭強放棄槍擊想先制服王亮再送他去治療可沒想到瘋狂後的王亮如此可怕事情演變到現在這種地步。如果再不制服王亮他與馮婧、方媛、李鐵四個人的性命要斷送在他手上。
馮婧的手哆嗦著拿著槍瞄準王亮可就是沒勇氣按下扳機“蕭隊王亮……還有沒有救?”
蕭強憋著一口氣奮力抵擋王亮話都說不出來。王亮雖然瘋狂一些基本的格鬥技術卻沒忘記擡腳一踢正中蕭強的胸口直接把蕭強踢得沿地面滑出十多米。
馮婧閉上眼睛射出一顆子彈卻射偏了射在牆壁上撞出幾絲火花。王亮放棄了蕭強奔向馮婧。馮婧睜開眼時王亮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歪著頭望她。馮婧握了握槍正在猶豫是否還要射擊射擊王亮哪個部位。王亮揚手一掌打掉她手上的槍支。
“王亮……”馮婧呻吟一聲。這次王亮好像聽到了似乎有點迷惘。但這點迷惘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他就欣喜若狂伸手撈起李鐵張著白森森的牙齒貪婪地舔著李鐵身上的鮮血。
馮婧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撕心裂肺的吐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蕭強也沒有再爬起來像是暈過去了。樓道里只有王亮粗壯的喘息和馮婧的乾嘔聲。
方媛慢慢地站直擡起兩條哆嗦著的腿一步一步地走到蕭強身邊摸出他的槍。
槍很重烏黑鋥亮沉甸甸的。
方媛用力呼吸嘗試著跳躍幾下來緩和自己的緊張。她端起槍緩緩地走到王亮身後。
這時王亮已經把李鐵身上的鮮血舔得乾乾淨淨更加瘋狂了一雙兇狠的眼睛滴滴亂轉嗅了嗅李鐵的嘴張開口就要咬過去。
千鈞一髮情勢危急。方媛呀了呀牙對著王亮的後腦勺用盡全力扳動扳機。子彈砰的一聲飛出去穿透了王亮的頭從他的眼睛中穿出來殘渣四溢。
王亮大聲狂叫反手一揮。方媛的胳膊被擊中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手槍從半空中掉落掉在王亮身旁。王亮也摔倒在地望了望手槍似乎陷進了沉思之中。過了片刻他撿起了手槍一點點地爬到馮婧面前。
馮婧吐得全身都癱軟無力驚恐地望著越來越近的王亮。王亮的臉痛苦不堪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拿著槍爬到了馮婧的身邊。
馮婧站都沒辦法站起來巨大的恐懼湮沒了她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別過來……求求你王亮別過來……”
王亮停止了動作擡起頭剩下的那隻眼睛悽苦悲傷怔怔地望著馮婧。然後他的手遞出來把槍塞到了馮婧的手上嘴脣不斷蠕動彷彿在說什麼。
馮婧強自鎮定側耳聆聽隱隱約約王亮似乎在說“好……痛……”
馮婧終於明白王亮是要她幫他結束自己的生命。
方媛那一槍擊中了王亮的神經系統也讓王亮的神志清醒了一些。
“不……不……”馮婧拼命搖頭一個勁地往後退卻被冰冷的牆壁阻擋了。
“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婧婧!我很痛……”王亮猛然叫出聲聲音微弱此刻卻如千金重錘錘錘重擊在她脆弱的心靈上。婧婧是她的小名也是王亮在私下場合對她的暱稱。
“對不起亮亮……別怪我……亮亮……”馮婧拿著手槍此時卻彷彿重若千斤。她一隻手矇住了王亮的眼槍口對準頭部。馮婧閉上了眼睛淚水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