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瑪索男爵接見張昂的地方卻不是常用的會客廳,也不是私密一些的書房,而是伯爵府后院的演武場。
瑪索伯爵一身潔白雕花的武士服站在青石鋪就的演武場中間,四周都是熊熊燃燒的火把,卻沒有其他人。
送張昂來到演武場后,那名侍衛也后退離開了。
整個巨大的演武場,只有瑪索伯爵和張昂兩個人。
“你今天遇襲了?”伯爵語氣淡淡的。
“我去城外練武,回家的時候受到了3名大武士的襲擊,要不是有人相救,伯爵大人怕是見不到我了。”張昂如實稟告。
“3名大武士,真是好大的手筆。你現在是不是很好奇是什么人要殺你?又為什么要殺你?”伯爵看過來,兩道目光如同實質。
“當然。”張昂直視瑪索伯爵的眼睛。
“因為你父親得罪了人!你們萊昂納多家族得罪了人!得罪的是位大人物!而你,就不應該去城外,這次你僥幸只受了點小傷,下一次,你必死無疑!”伯爵的語氣十分嚴厲。
張昂不說話,只是看著瑪索伯爵。
“在城里,對付你要顧忌我們貴族兔死狐悲,才會有所收斂,我還能保住你。你要是愿意好好經營生意,做個富家翁,那位大人物興許就忘了你,放你一條生路!但你練武什么地方不能練,偏要跑出城,還跑去荒郊野外練,人家當然要來殺你!”伯爵的語氣愈加嚴厲。
“您說的那位大人物,不會是大教堂的主教大人吧?”張昂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怎么知道是馬丁主教?”伯爵很吃驚。
“倫土城里伯爵大人就是最大的大人物,能讓伯爵大人叫一聲大人物的,如果不是其他地方來的人,那就只有大教堂的主教大人了。”張昂嘴上是這么說,心里想的卻是:“教堂唱詩班有一首贊歌叫‘南迦贊歌’,和那三個黑甲人修習的《南迦禮贊》內功,一看就是大有關聯。”
“我卻是不明白,我們這樣小小的男爵家族,為何會惹上馬丁主教這樣的‘大人物’呢?”張昂繼續問道。
瑪索伯爵一下子陷入了回憶里:“那要從七年前說起,當時我們法蘭西和西班牙大戰,我們倫土城也在征召之列。馬丁主教有個私生子,一直養在大教堂之中。卻不知何故,偷跑出教會,應征加入了軍中。當初兩國在比科城下殺的血流成河,那小子卻是承受不住,當了逃兵。你父親當時正好被編入了軍法隊,當時沒人知道那小子身份,他自己也是寧死不說,結果被你父親一錘打碎了天靈蓋。”
“這個,這只能算不知者不罪吧,也能怪到我家頭上?”張昂不解。
“那馬丁也只是個小城市的主教,沒能力報復那些更大的大人物,自然拿你父親出氣了,不然這喪子之痛你叫他硬咽下去么?”伯爵頓了頓,繼續說道:“從那以后,你家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各種麻煩變著花樣找上門,不然你父親也不用鋌而走險,去參加那一場跨國貿易,平白丟了性命。”
“您的意思,那馬丁主教還會繼續派人襲擊我?”
“只要你以后老老實實待在城里,就不會,畢竟倫土城是我法蘭國的倫土城,不是他教會的,我不會由著他胡來。”伯爵許諾。
“另外,下個月比武的時候,千萬不要接受挑戰。”
“什么意思?”
“城市大比武分兩個部分:一個是大家依次上臺證明實力,來確認自己家族配得上這個爵位。二是排位挑戰,每一等級的貴族都有實力名次,低名次的可以挑戰高名次的,當然,不能越爵位挑戰。本城共115位男爵,你家上次的名次是13位,算是很靠前的,這次肯定有很多人來挑戰。”伯爵耐心解釋道。
“那又怎樣?接個挑戰,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大不了認輸唄。”
“因為我們貴族從來不是鐵板一塊,大部分是國王的貴族,但也有一部分卻是督基武神教的虔誠信徒。這些人為了討好馬丁主教,擂臺上一定會下死手,無論你還是你雇傭的大武士,車輪戰下,都沒可能活下來的。所以,放棄名次,保全性命。這是我最后的告誡!”伯爵很嚴肅。
“大家都是大武士,要是我雇傭的大武士特別強,那不也可以保住名次么?”張昂想到那個天生神力的獨臂壯漢,信心十足。
“你太天真了,說是大武士才能成為男爵,并不代表所有男爵都是大武士,武術大師實力的也不在少數,只是戰功不夠,沒能被封為子爵罷了。其中有好些并不在乎名次,都讓手下出手應戰,名次并不高。而據我所知,其中好幾個都和大教堂走的比較近,是不介意讓馬丁主教欠個人情的。”伯爵解釋了來龍去脈。
張昂心里頓時有一種無力感:自己辛辛苦苦修煉,現在好不容易成為了正式武士,卻不想強敵一個接著一個,而且各個都比自己強。
像是以前看過的小說里,主角各種越階挑戰,越戰越勇。自己碰到個高一階的大武士都要抱頭鼠竄,就是同樣等級的正式武士,自己也不敢說有必勝的把握,真是把穿越者的臉面都丟光了。
張昂苦澀的問道:“這武道等級的差距就真的這么大?”
“當然,你現在只剛剛成為正式武士,大武士無論內力,力量還是速度,都數倍與你,真打起來你絕對過不了3招。而武術大師已經內力鍛體圓滿,普通兵器砍在他們身上,就只是個白印子,不用神兵利器,站在那讓你砍,你都沒辦法。”
“那馬丁主教呢?”
“雖然不曾比試過,但根據這些年的交往推測,他應該和我一樣,也是武道宗師。”
“那宗師級,究竟有多強?”張昂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所以才在這邊見你,你瞧好了!”
只見瑪索伯爵身上慢慢散發出深紅真氣,那是內力催動到極致的表現。
只聽見一聲劍鳴。
無數深紅的劍氣噴薄而出,漫入無邊夜空,好久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