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三年就過去了。
丹麥,哥本哈根。
哥本哈根大劇院後,有一幢獨立的小樓,那是丹麥護國武聖,安徒生先生的居所。
小樓外的空地上,一個少年正演練著刀法。
他持刀而立,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一根一人高的木樁,他的目光凌厲無比,好似盯著的是一個生死仇敵。
猛的,他一刀揮出,刀光一閃,那柄制式的長刀就被他揮到了身後,而眼前這根木樁卻是一動也沒有動,好似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一般。
然而,不到一秒鐘,木樁的頂上卻冒起了淡淡的青煙,然後竟燃起了火來!
火勢並不算大,只能算是小火苗,木樁也足夠粗壯,看起來不消一會這小小的火焰就會自然熄滅掉。
但少年並沒有停手,手腕一番,刀鋒一轉(zhuǎn),又是一刀劈出!
“唰”
如同微風(fēng)拂過,木樁依舊一動不動,但木樁頂上的火焰卻更壯大了一分!
“哈”
少年深吸一口氣,另一隻手也抓住了刀柄,將這柄長刀高舉,直至舉過頭頂。
“呼”
隨著氣息的吐出,長刀下劈,少年開始了瘋狂的揮砍!一道道閃亮的刀光瞬間籠罩了整個木樁!
彷彿被澆上了油一般,木樁上的火勢猛的劇烈起來,甚至愈演愈烈,向著整個木樁開始蔓延!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整個木樁就變成了一個大大火炬,最終燒成了一地黑炭!
隨著火焰的緩緩熄滅,少年也收刀入鞘,並閉上眼睛,開始思索剛剛演練刀法時的不足之處。
這個少年自然是湯米,他所演練的,正是張昂留給他的那門《以極速劈砍點燃木頭的刀術(shù)的可行性探究》,又名《燃木刀法》。
思索完了刀法上的不足與改進之處,又休息了一會,湯米便再次抽出了長刀,準(zhǔn)備再演練一遍刀法,將剛剛發(fā)現(xiàn)的些許不足的地方改進一下。
而這時,遠遠的傳來了一個慈祥的聲音:“湯米,蘇珊,都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這是安徒生先生的聲音,顧不上再演練武功,湯米將頭轉(zhuǎn)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見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的安徒生先生走在前面,而他的身後,正跟著一位身材高挑纖細,長髮披肩,一臉笑意的漂亮女子。
“噹啷”
湯米一下子認出了她!心神劇震下,他再也把持不足,眼淚奪眶而出,就連長刀掉到了地上都渾然不覺。
他的聲音顫抖而磕巴,彷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艾......艾伯特姐姐?”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正是艾伯特!
“好久不見啦。”艾伯特的聲音清冷,但卻溫暖人心。
湯米張了張嘴,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來。
當(dāng)初在格林斯塔城,他是親眼見到艾伯特被打得渾身是血倒在地上,最後被人擄走的,而在原地,只留下了一灘大大的血跡。
而這整個過程,他只能躲在牆角,捂住嘴巴,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那是他第一次那樣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弱小與無能爲(wèi)力,這也是這麼多年支撐著他拼盡全力去修煉武功去變強的動力!
他必須變得足夠強大,將老師和艾伯特姐姐都救回來!
然而,時隔多年,他的恩人終於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而且看上去完好無損,和當(dāng)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模一樣!
看著眼前越走越近的兩人,湯米好似化作了一座雕像,一動不動的呆立在那裡,直到兩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好啦,是我,我沒什麼事情,我是替你老師來接你的。”艾伯特笑著拍了拍湯米的頭,然後問道:“蘇珊呢?不在家麼?”
“不......不在,她,她去城外了。”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了兩句,湯米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驚喜道:“老師?老師他也沒事麼?”
“當(dāng)然,你老師現(xiàn)在正在德意志,這次特意派我來接你們的,老是麻煩安徒生先生總是不好的嘛。”艾伯特溫柔的解釋道。
然後他回頭向安徒生先生行了個禮:“這幾年,他們真是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永遠都是我們丹麥人的好朋友,我們只是提供一點庇護罷了,不用放在心上!”安徒生先生連連擺手,謙詞道。
隨著他們的談話,屋內(nèi)的幾個家長也走了出來,一臉驚喜的迎向了艾伯特。
一陣寒暄敘舊後,艾伯特不解的問道:“蘇珊呢?她出城幹什麼?我聽說那幫牧狼人餘黨還在北方諸國肆虐,蘇珊就這麼出城不危險麼?”
“蘇珊她......她練習(xí)的武功不一般,需要出城才行......這個......”安徒生先生面色有些尷尬:“不是她原本的那幾門武功,蘇珊她天賦與衆(zhòng)不同,我稍微教了她一些小技巧,這門武功絕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創(chuàng)造的,所以......”
“沒事,沒事,蘇珊她能得到您的教導(dǎo),是她的榮幸,我只是稍微有些擔(dān)心她的安危罷了。”艾伯特連忙解釋道。
“放心好了,只要是在森林中,現(xiàn)在沒有人能夠威脅到蘇珊。”安徒生先生哈哈一笑,沒有解釋太多:“你去看了就明白了。”
湯米也連忙道:“艾伯特姐姐,我來帶您去找?guī)熃惆伞!?
......
兩人都是輕功有成,不過一會就來到了城外。
哥本哈根地處島嶼,島上森林茂密,而哥本哈根城市本身,就處於大片大片森林的包圍之中。
跟著湯米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了好一會,兩人來到了森林的深處。
然後,艾伯特便看到了一副夢幻般的景象。
天空中無數(shù)飛鳥正繞著固定的軌跡飛翔著,化作了道道圓環(huán),彷彿環(huán)繞著什麼。而樹梢上無數(shù)鳥鳴此起彼伏,卻不是胡叫一氣,而是帶著簡單的韻律,好似在演奏一曲樂章。
而在衆(zhòng)鳥環(huán)繞的中央,是一片不大的空地,空地旁是一條清澈的小溪。
空地本身並不奇異,奇異的是這邊空地上竟然有無數(shù)只動物!
兔子,貂,駝鹿,野山羊,野豬,豺狼,灰熊......
粗略一看就不下十幾種動物,食草的動物和食肉的動物都有,而這些原本早就廝殺起來,獵食起來的動物現(xiàn)在卻全都十分的平靜,有的坐倒在地,有的趴在地上,有的打著滾,有的跑來跑去,看上去相處的融洽非常,彷彿是在一起玩耍的朋友一般,半點原本野性都沒有。
而在無數(shù)只各種各樣動物的中央,正坐著一個少女,她正拿著一叢青草,喂著旁邊的一頭駝鹿,而在她的膝蓋上,還躺著一隻潔白如雪的丹麥貂,旁邊還有好幾只動物正在親暱的蹭著她的身體,裡面甚至有幾隻巨狼,但它們彼此之間絲毫沒有想要攻擊的模樣,彼此之間親密得如同是同類一般。
看著眼前各種動物和諧相處的奇妙景象,艾伯特張大了嘴巴,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蘇珊師姐,看!是誰來了!”剛到空地邊緣,湯米就迫不及待的叫了起來。
“艾.....艾伯特姐姐?”少女手中的青草掉落在了地上。
“蘇珊,好久不見啦。”艾伯特笑著迎了過去:“我這次來是替你們老師來接你們的!”
“您......老師他......”少女眼睛忽閃忽閃的,眼淚就淌了下來。
“放心啦,我沒有事,你們老師他也沒有事。”艾伯特連忙上前溫柔的安慰道:“你老師他現(xiàn)在正在德意志那邊!他已經(jīng)是一位武聖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