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還在進行,不斷有玩偶被破壞,也不斷有行尸被打爆。
各種爆炸聲,破裂聲,呼嘯聲,沉悶的打擊聲,尖銳的破空聲充斥著林間。
而張昂和艾伯特哪怕隔了好遠,都能感受到戰場上戰況的激烈。
張昂手心都泌出了汗來,有些緊張的向艾伯特問道:“我們該怎么辦,這根本就無法插手啊。”
艾伯特一臉的嚴肅,緊緊盯著戰場,嘴里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等!”
是的,仔細想想,除了等,也沒別的方法了。如果想要幫忙,無非就是在想辦法能不能偷襲一下,但偷襲這種事,是非常講究時機的,一個不慎,很容易把自己也搭進去。
隨著時間的的推移,骷髏教大司教身邊的骷髏行尸越來越少,場面上的戰斗也越來越激烈。但那具讓人看不透修為的恐怖行尸卻一直都沒有動,一直靜靜的站在他腳下,仿佛一座雕像。
而對艾伯特的實力張昂現在已經有了直觀的了解,算是敏捷特長的尊者級武道高手,可以仗著逆天的速度磨死速度比較慢的骷髏教尊者級煉尸者。這還是那些煉尸者把說要內氣都用來加強肉身,而疏于內氣外放,不擅長以內氣改變外氣的原因。但是很明顯的,碰上了武圣級的強大行尸,乃至那個可以靠著外放的真氣控制那么多據行尸的武圣級控尸者,是完全沒有辦法的,現在上去完全是在找死。當然,更不用說實力更弱的張昂自己了。
突然,那位骷髏教大司教開口了,他是聲音沙啞而尖利,如同白骨在砂紙上摩擦:“安徒生,你真的想要就這么陪我打下去么?要知道,時間可不站在你那邊啊。”
但安徒生先生并沒有答話,還是面色平靜的操持著玩偶,手下的動作絲毫不亂。
“開口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留在村子里的人應該死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話,我的人已經追上了你們家王子。你覺得呢?”那骷髏教大司教的動作也是一絲不夠,但說出來的話,明顯是想要擾亂安徒生先生的心緒。
雖說安徒生先生臉上依舊平靜,但意外還是發生了,一頭黑熊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就立馬被那黑袍的大司教抓住這個破綻,一下掀翻,扯成了零碎。
“哦,哈哈哈,我們還在交手呢,可不能分心呀。放心,我不會對他怎么樣的,我還要帶他去哥本哈根換東西呢!”黑袍的大司教得意的笑著:“我記得,你們丹麥好像就這么一個王子吧。現在那老國王也沒幾天好活了,這王子我們肯定能賣個大價錢。不知道能換來幾具武圣級的尸體呢?這筆買賣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你們不會得逞的!”安徒生先生的聲音很溫和,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隨著他的話語,又有幾只玩偶從那輛精美的馬車里走了出來。
但這幾只玩偶并沒有參加戰斗,而是開始收集那些被打碎玩偶的碎片和零件,將它們源源不斷的帶回了馬車里。
“咦?”那骷髏教大司教輕咦一聲,雖然他不知道那些零件帶回去有什么作用,但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手上的動作更快了,雙手已經化作了漫天的虛影。
攻勢一下子狂暴起來,一具具行尸很多時候甚至放棄了防御,直接以受傷換取行動,想要破壞那幾只獨特的玩偶。
“你既然還想頑抗到底,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到時候抓住了你們家王子殿下,可別怪我下手不知道輕重。”那骷髏教大司教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這樣的威脅雖然幼稚可笑,但卻十分有效,安徒生先生手下玩偶的攻勢明顯小了一些,更多的轉入了防守抵御之中。
看到了這樣情況,張昂再也忍不住,運起內力,高聲喊道:“安徒生先生你不要擔心,村莊里的骷髏教徒都被我們殺盡了!其余皇家衛士都去保護王子殿下了,王子殿下他不會有事的!”
“哪里來的小娃娃,在那里胡說八道!”那黑袍大司教雙眼一凝,就有兩只尊者級的行尸離開了戰場,向著張昂他們這邊沖了過來。
“你們是什么人,是真的么?”雖然有所懷疑,但安徒生先生還是派出了一棵樹和一頭金黃色的豬擋住了那兩只行尸。
“我們是周游大陸的武者,我們有一大批人,好幾位尊者級的強者,現在正在四周圍剿掃蕩殘余的骷髏教徒,特意派我們兩個過來通知安徒生先生,對付這樣的邪魔外道,不必留手,王子殿下現在非常安全,我們的那幾位尊者級強者都去保護他了。”張昂連忙非常夸張的解釋起來,不就是攻心計么?當我不會用?
“放屁!哪里會有這么多武者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聽到了張昂的話,那骷髏教大司教瘋狂的大叫道,滿臉都是不敢相信。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回去看看不就是了。”張昂站起來反駁道。
看到張昂和他旁邊一起站起來的艾伯特,又看到了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發現他們確確實實不是丹麥皇家衛隊的人。那大司教的動作變得有些慌亂起來:“放屁!統統都是放屁!這不可能!你們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肯定在騙我,還尊者級,全是放屁!”
他話音剛落,艾伯特邊縱身而起,化作一道褐色的光,投入了那兩只行尸和大樹金豬們的戰場,如同一道光幕,環繞著那兩具行尸旋轉不休,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阻礙著它們的動作。
看到這樣的景象,那黑袍大司教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他手中動作不停,但一具具行尸卻開始后退,向著他自己圍攏了過來。
“他要跑!”張昂忍不住大吼。
不用張昂提醒,安徒生先生也掀起了底牌,他腳下那輛巨大而精致的馬車車廂一下炸開,無數只大大小的玩偶漫天飛出,化作傾盆大雨向著那個黑袍的骷髏教大司教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