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昂只好發問:“我想打造些東西,該找誰?”
一個粗糙嘶啞的聲音嘶吼了一聲:“加隆,來生意啦!”看來是嗓子被這里的高溫燙壞了。
一個肌肉虬結的壯漢撥開屋后的一張烏漆墨黑的簾子,走了出來:“這不是萊昂納多家的李昂少爺嘛,怎么,來打流星錘么?”聲音一樣粗曠沙啞“這流星錘最輕也要20公斤,以小少爺的身板還是回家拿個木頭的先練練吧?!?
“不不,我來是想打個鍋,再打把刀?!闭f著,張昂從懷里掏出兩張紙來,遞給那個漢子:“大概是這個尺寸,要全鑄鐵的鍋,還有,刀要用最好的材料打?!?
那壯漢接過來:“要這么大的鍋啊,全鑄鐵的可不便宜啊。喔,這刀倒是小巧,不費材料,怎么,改學刀法啦?”
“這些都是家里做菜用的,說吧,要多少錢?什么時候可以做好?”張昂連忙說道。
“看在和男爵大人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給你個成本價吧,鍋算2金,刀給你用最好的精鋼,就算1金好了。大概后天可以做好,到時候給你送過去,送到了再付錢。這么大的鍋,怕你們主仆兩個拿不動。”加隆大叔的聲音透出一股暖意。
“謝謝,謝謝加隆大叔?!睆埌哼B連道謝。
第二個去屠宰鋪,那個滿面油光的胖子笑瞇瞇的站在鋪子邊,攤子上擺滿了大塊小塊的豬肉。
“老板,我要買豬?!睆埌簩λf。
“噢,要多少?”老板的聲音懶洋洋的。
“我要一整頭,活的!”張昂斬釘截鐵。
“是買來打算干什么用???你們這些貴族就是貓膩多,好吧,跟我來?!睆埌焊习遄叩戒佔雍笤骸?
后院很大,一個個柵欄里關滿了一只只“哼嗞哼嗞”的肥豬,“自己選吧”胖老板指著豬說。
張昂學了一身輕易辨別注水豬,激素豬,打了高興劑的病豬的本事,在這里一點都沒用上??吹降囊恢恢欢际墙】祷顫?,吃純天然飼料長大的好豬。
張昂隨便選了只順眼的,就付過錢,要了根繩子把豬牽走了。
張昂牽著豬,又去糧食店訂了面粉,去鹽鋪買了鹽,去賣蔬菜水果的店里訂了野菜蘿卜和水果,又去香料商那邊鑒別篩選了一些香料,又去了陶器店,布料坊等等。但找了半天,沒找到賣竹子的,只好跑到賣木材的地方賣了些木材。都叫他們送回家。
忙了半天,不知不覺太陽就下山了,市場上也大都都收攤了,張昂牽著豬,在落日余暉中走回家去。
勞累一天,一夜無夢,夢中又發現了那道白光,但這次張昂沒有進去。
第二天,老伊萬帶著昨天找到的廚娘來見張昂。
這兩個廚娘看上去都不年輕了,大概都要30多近40歲,年紀大了,就不容易找到工作,待在家里為生計發愁。老伊萬找過去,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但看上去都挺勤快,一大早就過來了,把昨天買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理的整整齊齊。把后院的豬和雞都喂了。
張昂用過早飯,又梳洗過后,就開始對她們兩個和老伊萬展開上崗前培訓。
首先教的是發面,這邊的面包都沒經過發酵,等于就是一個加熱過的面團,一冷下來,就又干又硬。這種面制品不發酵是不行的,現在沒有發酵粉可以用,只好用土辦法。
張昂找來一個陶甕,把一個和好水的面團放了進去,再在上面撒了一層干面粉,再用一層浸濕的亞麻布蓋到陶甕口上,放到屋外屋檐下的陰影中。這樣,過上7,8個小時,面團就可以自然發酵好。
張昂指導她們,一個把面粉篩干凈,一個揉面團,一個放進陶甕里。分工明確,一會兒,就弄好了4,5個壇子。
然后是腌菜,把蘿卜和野菜都洗干凈,蘿卜切片,野菜切段,抹上鹽水,放進陶甕,壓上洗干凈的石頭,再用濕麻布封口,照樣放在屋檐下。
這樣,她們一個洗菜,一個切,一個放進陶甕里。分工明確,一會兒,又是4,5個壇子。
看著屋檐下一排陶甕,一上午的時間就打發掉了。
到了下午,請來石匠師傅,把客廳的灶和煙囪大改了一下,又在臨街的墻面上開了個小窗口。這石匠師傅一看就知道身負上乘武功,干的又快又好,當然,價格也貴。
又去隔壁街的木匠那邊借來工具,自己在家做木頭蒸籠。4個人忙活到天黑,才做好了8層蒸籠,張昂就讓她們下工了,大家都累壞了。
第二天,一早鐵匠鋪就送來了鍋和菜刀。4人合力把大鍋放到新灶上。
張昂也終于拿到了夢寐以求的菜刀,只見這菜刀刀鋒青光閃亮,刀面可以映出人臉,刀柄有細細的防滑棱。拔了幾根頭發往刀鋒上一吹,立馬分成兩半。真真是把好菜刀。
好刀當然要用啦,張昂四人合力,掀翻了那頭大肥豬,又一身汗的把肥豬頭朝下吊到房梁上。
張昂不顧肥豬凄厲的慘叫掙扎,閉著眼,摩挲著手中的菜刀,嘴里念叨著:“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閃,猛然一刀揮出。
肥豬的慘叫掙扎嘎然而止,一動不動。把旁邊3個人嚇了一跳。
張昂又熟練的切開肥豬脖子,讓豬血留到地上的木盆里。不放豬血的話,豬肉會有一股血腥味,讓人難以下咽。
好不容易等豬血流完,大家又用開水燙掉豬毛,把豬放下,抬到一張木桌上。
張昂一邊回想刀法,一邊把肥豬分成了大大小小的的小塊,又分門別類的放好。
“果然,這門刀法必須要在活物上才能練出效果,不是木樁能練出來的,還好我是個廚子。”張昂心想。
他選出合適的部位,剁成肉糜,又用鹽和香料腌制好,放在木盆里,等明天包包子用。
既然要開店,就該有個響亮的名字。
張昂想起了自己家族的家徽,一個金色的牛頭嘴里叼著一把帶刺球的流星錘。這個流星錘自然是指自己的家傳武功,而金色的牛頭卻是歐羅巴大陸正道第二大派“雅典圣域”中“金牛宮”的標志。代表自己的祖先是“金牛宮”的正式弟子。那本《狂牛力的運用》想必就是那邊的傳承功法。
那就叫“金牛包子鋪”好了,有虎皮拉總歸是好的,當下就叫老伊萬去訂招牌,等待明天正式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