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歷史風,突然冒出個捉鬼風,原本這世沒修過茅山術的顏元是被逼上架,幸好還是能用。楊廣靠近她時是被她身體的原火所傷,楊廣跟黃泉之花被判官帶走。
他們一走,所有人也都醒來,剛剛發生的事都忘個一清二楚。松柏有心想問問顏元這身法術是跟誰學,那簡直是能當他祖師爺了,顏元卻一直容著他招搖撞騙,單就這氣度,松柏表示佩服。
“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竇氏讓顏元扶著,總覺得忘了什麼重要的事,顏元淡定無比地道:“沒有啊,有什麼事?”
“麗質來了。”眼看長孫氏抱著剛滿月的孩子出來,顏元提醒竇氏,竇氏立刻笑容滿面的等著長孫氏抱著才一個月的李麗質過來。
李淵賜了李麗質一塊玉佩,竇氏逗著那孩子在笑,伸手便要抱過,“才一個月就會笑了,真是個聰明的孩子,跟她姑姑很像。”
“若是能像妹妹,那可是孩兒的福氣。”李世民一聽很是歡喜地說,竇氏抱著孩子衝著顏元,“你瞧瞧像你不像你?”
顏元低頭看那小娃娃,完全看不出哪裡像她。倒是羅成看了一眼道:“是像殿下。”
“可要抱抱麗質?”竇氏逗了李麗質一會兒問了顏元,顏元應了一聲好伸手,竇氏還想教著她怎麼抱孩子,可顏元上手卻十分熟練,抱著孩子與羅成道:“看不出哪裡像我!”
羅成伸手逗著李麗質,李麗質咧嘴一笑,羅成道:“小郡主笑起來與殿下最像。”
顏元莞爾,可竇氏卻悵然若失,顏元與羅成成親至今,小兩口恩恩愛愛,可顏元卻因傷了身子沒有孩子,只一想竇氏心裡就發狠的揪痛。
“母后,母后!”李元霸叫喚著跑過來,竇氏剛剛沒見著他,此時看他滿頭大汗地跑來,問道:“剛剛去哪裡了?看這滿頭的汗。”
拿帕子給李元霸擦汗,李元霸衝著竇氏道謝,然後有些臉紅地道:“母后,給我娶個媳婦吧。”
李淵正和李建成說著話,聽到李元霸這直白的要求,笑問:“元霸也想娶媳婦了?可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有的有的,就是三姐身邊的紅袖姑娘。”李元霸眼睛發亮地說,正逗著孩子的顏元一頓。
李淵道:“你三姐身邊的姑娘都是你三姐的兵,你要是想娶可得問你三姐。”
李元霸一聽立刻蹦過去,“三姐,三姐,你把紅袖嫁給我吧,我跟你保證我會對紅袖好的。”
“父皇,紅袖無父無母,是個孤兒。”顏元平靜地隊述這一事實。李淵一聽皺了皺眉頭,顏元身邊的人亦有世家女,李元霸偏偏看中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這事……
竇氏笑道:“那姑娘的性情如何?可有許配?元霸自小性單純,無父無母自有無父無母的好處,往後成了親就一心一意照顧我們元霸。”
後面那話未償不是在幫著紅袖說話。李元霸已經搶道:“紅袖人很好,雖然沒有三姐漂亮,可她的劍法了得,深得三姐的真傳。”
“我沒問你,別說話!”竇氏橫了李元霸一眼,不叫他再可勁兒地夸人。
李元霸嘟起嘴,顏元道:“紅袖其人性情倒也溫和,人品也不錯,我只擔心她未必想嫁元霸。”
“元兒,你太看得起她了。”李淵的言語帶著幾分輕蔑。
顏元道:“或許父皇覺得紅袖一介孤女,別說是要嫁元霸了,能夠伺候元霸就已經是她的福份。我卻覺得,強扭的瓜不甜,我還是盼望元霸能娶個兩情相悅的妻子,無關身份,地位。元霸爲天子之子,要說配自無人可配,如此何不盼他能娶一個他喜愛,那人也喜愛元霸的人。”
李元霸點頭道:“三姐說的話我一直都記得,娶了媳婦要疼她愛她。三姐,你幫我給紅袖說說吧,她最聽你的話了,你要是跟她說,她一定會願意嫁給我的。”
“傻瓜,我若出面,紅袖定會同意這門親事的。可我不想委屈你了。”顏元拍拍李元霸的臉,“給三姐兩天的時間,三姐給你答案可好?”
點頭如搗蒜,李元霸道:“好,我等三姐的答案。要是,要是紅袖不願意……”
“不願意就不願意唄,我們元霸那麼好,還怕娶不到兩情相悅的妻子。”顏元接過李元霸的話,李元霸卻皺著眉頭,顯然並不怎麼願意。
“男子漢大丈夫,合則合,不合則分。站在三姐的立場,你所喜歡的人,我也希望她能像你喜愛她一般的喜愛你。若是心思不純的,三姐更怕委屈了你。”看了一眼羅成,羅成非常自覺地拍拍李元霸的肩,“今日是小郡主大喜的日子,我們去找幾位將軍好好地鬧鬧。”
不由李元霸拒絕地拉著李元霸離開了,竇氏道:“紅袖有些不妥?”
顏元看了一眼李淵,“娘等我問清楚了再細說。”
一個謹慎的人,不會信口開河,凡事有根有據,顏元就是這樣的人。
“你手上這是怎麼了?”顏元沒注意到手上有什麼,竇氏卻注意到她掌中竟然有血,顏元想到剛剛將楊廣收了之後握在手裡,莫不是被楊廣咬傷了?
“許是哪裡不小心碰到了。”顏元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
“妹妹受了傷,還是我來抱麗質吧。”長孫氏上前接過李麗質。顏元小心將孩子還給了長孫氏,沒讓孩子沾了血,竇氏慎道:“怎麼如此馬虎,傷著了都不知道。”
“一點小血何必在意,娘您當您女兒是豆腐做的?”顏元取了手帕擦了擦,竟然看到掌心印的是那黃泉之花的形狀,竇氏探頭道:“我看看。”
顏元趕緊將傷口包裹住,“就傷了一點點,回去上點藥就行了。難得父皇跟娘出宮,今天又是麗質滿月的日子,可該好好樂呵。”
李淵道:“說的是,正好閻立本在,讓他畫幅畫吧,就畫這滿院的人。”
“閻大人妙手丹青,往日但有所聞,今日能見,不虛此行。”顏元是學畫的人,閻立本的真跡她看過不少,今日能親眼看見他繪畫,那真是莫大的榮幸。
“兒臣這就讓立本過來。”閻立本是李世民府中的庫直,若非李淵傳召,是無緣得見聖顏的。
很快有人去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行來,禮節到位,“參見皇上,皇后,太子,太子妃
秦王,秦王妃,長卿王。”
“總聽世民提起你妙手丹青,且畫一幅畫給朕瞧瞧。”李淵也只是從李世民的口中聽說了閻立本此人,今日都歡歡喜喜的,李淵也不介紹看看年輕人的本事。
“臣領旨。”這樣大好的機會閻立本豈能不捉住,命人準備畫架與筆墨,李淵坐在一旁,竇氏與李淵坐對面,顏元坐在竇氏的左側,李建成與李世民站在李淵的身後,身側又各是他們的妻子,稚兒在歡快地跑動,那端賓客如雲,想要將這一番風景都畫下來,難度很大。
閻立本打量了四周之後纔開始動筆,以李淵一家爲中心,顏元估計他畫得差不多了,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落筆,閻立本與顏元頷首一頓,顏元意示他繼續。 Wшw?t t k a n?c ○
她不是天生就會畫畫的,而是經過一年又一年的積累,古生手把手地教導,畫畫應該怎麼落下。她是以勤而補拙,後來屬性提高了之後,情況就好上很多了,很快以前古生跟她說過她記得卻沒用上的技巧,都慢慢的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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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到閻立本勾勒畫畫時,顏元不得不說,有些東西真的很講天份,閻立本畫的人躍於紙上,栩栩如生,縱是那些孩童天真的笑顏都能自畫上感覺到。
學無止境,江山代有才人出,武將如秦瓊,謀士如李世民府中的房玄齡,杜如晦,還有魏徵。越是認識的人越多,顏元就發的喜歡大唐。
“太學若開,還請閻先生往太學一趟。”顏元對閻立本提出邀請。正好畫完的閻立本一頓,還沒弄明白顏元話中的意思,顏元已經點頭稱讚,“妙手丹青,果真名不虛傳。父皇請過目。”
請李淵前來,李淵走了過去,一看便也讚道:“好,果然鬼斧神工。”
“皇上謬讚了。”閻立本謙虛地抱拳鞠躬,李淵搖頭道:“年紀輕輕就能將人的神態畫得栩栩如生,躍然於紙,世民果然有眼光。”
這順便讚了李世民很有識人之能,李世民笑道:“父皇誇讚,兒臣有愧。”
“這幅畫朕拿走了。”李淵不與李世民糾纏,而是表明要這幅畫。李淵要,閻立本跟李世民都沒有不給的道理。
“父皇下手可真快。”顏元半真半假地嗔說,李淵笑道:“你莫不是也想要這畫?”
“君子不奪人所好,既是父皇所喜,還是父皇拿回去吧,我再讓閻先生畫一幅就是了。”顏元打趣地說,李淵大笑了,“不錯,讓閻愛卿爲你畫一幅獨畫如何?”
閻立本一聽正要答應,“殿下想要畫像,我爲殿下畫吧。”
羅成走了過來,與閻立本請道:“閻大人,不知能否借畫具一用?”
“越國公請。”閻立本退了一步,將筆墨都給了羅成,羅成拿在手裡,看了顏元一喚,“殿下。”
難得羅成想要畫畫,顏元自然是配合的,“越國公請!”
“殿下就如此。”羅成讓顏元這麼站著,落筆下,從羅成接過畫筆時,已經有人小聲地問道:“難道越國公也會畫畫?”
羅成於戰場上驍勇善戰天下皆知,可說他會畫畫,誰心裡都沒底。就是程咬金也低聲問了身爲羅成表哥的秦瓊,“二哥,羅成會畫畫嗎?別把長卿王畫得不成人樣,那可就丟臉死了。”
徐茂公道:“放心,羅成兄弟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成功安撫住好了程咬金,這會兒賓客們也不玩耍了,都在一旁等著看羅成的成果。
閻立本的父兄均畫技出衆,李淵讓他畫畫的時候沒人表示驚訝。可身爲武將卻做那文人的事,這就讓一羣看不起武夫的人等著看羅成的笑話了。
閻立本也好奇羅成的畫技如何,但見紙上的顏元輪廓漸成,閻立本也爲之驚訝,等羅成落筆道:“請殿下過目。”
顏元還沒見過羅成畫畫呢,聽他這麼一說即走了過去,瞧著那紙上與她一模一樣的人時,顏元勾起了一抹笑容,“這是我在你心中的樣子?”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首碩人脫口而出,顏元低頭一笑,取了筆在一旁落筆,羅成還沒反應過來,顏元卻迅速地將他的輪廓描繪了出來,速度之快讓閻立本看得爲之驚歎。
原本想看羅成笑話的人看到那和顏元一般無二的畫像時,哪還能吭聲,再等顏元動筆,又叫人好奇極了,等那一模一樣的羅成畫出來,羅成那眼中的柔情早已溢滿,嘴角的笑意哪裡還有剛剛那冷麪的模樣。
畫完之後,顏元在上面題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轉頭對羅成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羅成懂,接過筆在另一則提字,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越國公何時學了一手好畫技,讀了那麼多的詩?”顏元挑眉地問,羅成道:“念及殿下時,只能描畫思人,我不會畫旁的東西,只會畫殿下。”
兩人這恩愛秀的,真是亮瞎一干人的眼睛,可竇氏再高興不過了,顏元取下,“拿回去裝裱。”
羅成接過,“我回去就裝!”
連畫都自告奮勇地接在手裡,在場的女人沒有不羨慕,一個男人不僅有權有勢,相貌堂堂,更難得的是對妻子一心一意,誰不盼著能遇到這樣的一個男人。
想當初顏元沒能嫁出去時,不少因其容貌而生妒意的女人們都暗自開心,長得再美,再有權勢又怎麼樣,沒人男人敢娶又有什麼意思。
原來人家不嫁人只是因爲沒有遇到一個能待她一心一意的人。顏元嫁了,得到了羅成這樣將她刻在心裡的人,此時此刻,也有人盼著看她的笑話,眼下恩愛,若有一日羅成變了心,看顏元的臉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