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婆子們經(jīng)過了解到什么叫有錢人,吃過有錢人給過她們的點心后,越發(fā)的對錢的渴望是強烈了起來。
前不久經(jīng)劉婆子說起的知曉家有金元寶的事,這陣子是越發(fā)的想要看看了。
也就知曉每每在山上閑逛的時候,就會偶遇上幾個婆子正三三兩兩的往山上趕。兩只眼睛都是四處打量,像是金屬探測儀般的在山上巡視,哪里像有金元寶的都會去巡視一番。
而且婆子們還帶上了她們的家小,孩子在身旁,人員很是多。
偶爾有一次被知曉看到,躲到一處暗地里觀察,就見他們還帶了家伙的在林子里頭挖,結果是肯定沒有的,可是野雞窩倒是被她們給翻掉了好幾個。
知曉就開始擔心往后要是再這樣子來,自己家里的地瓜明年開春肯定是種不了了。二妮嘴里的封山哪里有是那么容易的。
現(xiàn)在只要是她們覺得可疑的地方,都是一個坑,還把她常出沒的地方,挖了一個,害的她絆倒吃了一嘴的泥。
知曉一想到這就一臉的憤恨,咬牙切齒。
嵐娘和劉堅也為這事愁了一張臉。每每又拿這些村里人沒一點的辦法,可大家心里的火是越來越大。
嵐娘嘆了口氣,以往住在山下,她們?nèi)皇宓恼f上一陣,以為住到山上會好些,反而在得知自己家有了點錢后,愈發(fā)的停不下來了。做出來的事是越發(fā)的夸張起來。
嵐娘想,不過知曉是好的,現(xiàn)在也愈發(fā)的懂起事來。有時看到她做事,都過來搭把手。但有一點卻是她以前一直都沒看出來的,那就是知曉這張小嘴,現(xiàn)在說起人來還真是利,能把人說住還不了口。要輪以前,說不過,就捋起袖子的打人的,不過這好像好久沒見了。
嵐娘抬眼就見不遠處自己的女兒又跑了回來,手上拎著一只羽毛鮮艷的山雞,正往這里走來。
“怎么了,你又去抓山雞了?”嵐娘問。這都是最近的第幾回了,每每見她去從林子里回來。手上就有點好貨,就像今天這樣。
“嗯。”知曉點頭,答道:“都從我跟前走過,哪有再放過它的道理。”
“你就臭美吧。”嵐娘笑著對這個女兒說。
這山雞哪里就是這么好抓的,在這山上住了這一年多來。也沒見她抓回來幾只,倒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每每就經(jīng)常的出去一回,就和慕天一起,像是比賽誰抓的多一樣,每個人回來,手上從來不會空手的。
“娘,我這哪里是臭美。你沒看到我手上的成果嗎?”知曉笑嘻嘻的遞給嵐娘,讓她去打理。
剛剛這群婆子們好不容易發(fā)下了一個疑似埋金子的地方,一鐵鍬下去,居然就又從草叢中飛出來幾只野雞。
她們手腳快速的想有野雞也是不錯的,于是就奔跑著去抓。誰知一個沒抓住,卻是見那個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知曉。在她手里卻是提了一只,她們眼紅的直射來。
知曉只是對著她們咧嘴笑呵呵的轉(zhuǎn)身就走人,走時還笑著與她們點了個頭,說了聲:“謝謝
。”
氣得婆子們一個仰倒,好嘛,今天的勞動成果又沒了,又被這臭丫頭手快的給搶了去。
不過她們也在奇怪這丫頭的手腳怎么的這么的快,她們這么多人,都一個都沒抓到,怎么她就是能每次都在她們眼皮底下抓到。
再說婆子們最近這個雞肉倒是也沒少吃,但全是吃的自己家養(yǎng)的雞,家里養(yǎng)的雞三不十五的就死掉一只,都像是得了什么病一般,丟了也可惜,只有在自己家里做了吃。
知曉把山雞交給了嵐娘處理,又把手里頭剛剛在山里頭摘的生草烏的根塊要拿去曬干,等干透了磨成粉,就能當麻藥使用了。
這還是自己無意中說起,劉堅聽到后就告訴她的,還到林子里指了給她看,教了她怎么用。
現(xiàn)在知曉對這做起來已是熟能生巧了,不用劉堅在一旁就可以自己動手完成一系列的步驟,而且一點都不差,這是生長在大山里的好處。
從采摘到最后的磨成粉大概要看天氣的好壞,天氣好,干的透,就能快一點。
因此知曉和慕天的護腕現(xiàn)在的用處就是用來打獵的,兩人對此是樂此不疲。
山上的日子過的挺快,轉(zhuǎn)眼就是幾天過去了,天也越發(fā)的轉(zhuǎn)涼。
在一個難得的好天氣的早晨,知曉抱著小黑躺在鋪著軟墊的躺椅上閉眼曬暖暖的陽光,李大壯帶著村長劉貴一行七八個人氣勢洶洶,聲勢浩蕩的上來了。
小黑躺在知曉懷里,聽到聲響就豎起兩耳,嘴里發(fā)出“呼哧呼哧”聲,顯然它對眼前上門來的人很不滿,跳下知曉的身,就“汪汪”的叫開了,驚醒了知曉和屋內(nèi)的幾人。
看清來人的知曉,揉了一把眼,哀嘆,這都才清靜了幾天,就又要來事,沒一個安靜的。
劉堅和嵐娘在屋內(nèi)算著買山地的帳,打算就這幾天去買了,聽到外面響動,就出來看,一看又是這個劉貴帶了人上山來,上次是一個人,今天是帶了一幫子的人,全員大集合般,聲勢浩蕩,不知道他這是要干什么?
因著院門是鎖上的,并不高,只及腰高,不像劉貴家的大門像有錢人家的大門一般的高大,可他們還是進不來,只得在院外頭喊話。 ωωω _ттkan _℃O
“劉堅聽說你們在山上挖到好東西了?”劉貴板著一張老臉,帶著褶皺,氣勢洶洶地開口就來這么一句。
看著他那副神情,信誓旦旦,知曉躺在椅子上,心沒來由的跳了一下子。
這段時間村里的婆子們就是懷疑,也只是懷疑,從沒見她們挖到過,怎么今天的就一大早上的,他聚集了這么多的人,來到她家,這般的尋問?他們?yōu)槭裁催@般問?
難道他們知道了什么?無意中被婆子們挖著了一個?不會這么巧吧?地里的地瓜全都被他們挖干凈的啊?
會不會別的地方也長了些野生沒人管的地瓜,無意間被婆子們挖到了?知曉不太肯定。
知曉從椅子上爬起來,慢慢地挪步上前,站到自己爹劉堅身旁。
這些人的精力是旺盛,昨晚她睡的有些晚,現(xiàn)在腦子還有點的迷迷糊糊,剛打算坐在太陽下曬曬太陽,打算再瞇一會,可是他們這些人就又來了,且個個斗志昂揚
。
知曉打算先呆一邊等她的爹娘問清楚原因再說,抹了一把臉的她,提了提神,乖乖站到一旁。
“村長,今天你帶著村里的這么多人來,是為個什么?”劉堅站在院門外,沒開門,就這隔著半人高的院門,與他們對話。
“劉堅,你少裝糊涂,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家在山上挖了地瓜,背了村里人發(fā)了大財,每天偷偷拿到城里去賣,你還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這是剝削了我們的利益,你可知道?”第一個站出來帶著不憤指責他們的就是李大壯。
果然,還真的沖著她家的地瓜來的,而且他們還知道自家拿去城里賣,是怎么知道的?難道在城里見找他們賣地瓜?
也不對啊,如若是這樣,憑著李大壯的性子,早就找上門來,他哪會等了這么多天。
何況他們近半個月沒進城賣過地瓜,那他是從哪里得知他們賣地瓜一事的。
知曉滿臉疑惑,肅著一張小臉看向李大壯。
“你從哪得知這地瓜的?”劉堅問。
知曉扶額,他這個爹啊,就是個實誠的,這不就等于是承認自己家有地瓜一事了嗎?
知曉苦著臉,不過看這情形,今天他們一個個滿臉怒容,義憤填膺的模樣,全像是自己家里欠著他們多少錢般,今天能不能避過去,還是個問題。
“不但我知道,而且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劉堅啊劉堅,我看你老實巴交的,想不到你們一家賊的很啊,個個精明的如此,你們以為說出來,我們就是不知道了嗎?
我告訴你們,這可不是你們一家的,你快點的給我交出來,這是我們?nèi)迦说模銈兗疫€想一家獨占,沒這么容易的事,而且你們還得要把賺的那些錢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不然……哼……我們今天可不罷休。”李大壯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地痞無賴十足。
隨著李大壯的話音剛落下,身后一群跟來的幾個村里的婆子,和壯漢都在后頭亂七八糟也同他一樣的囔著,喊著:
“……就是該把錢,全拿出來讓大家平分掉……”
“……這錢是我們大家的,不是你們家的……”
“……劉堅,你們一家的心也太黑了,這樣下去是要遭報應的……”
知曉狠勁上來了,這些人虧了他們說的出口,黑,到底誰黑,這地瓜土生土長在這山上這么多年,這些人自己從來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見著我們挖出來了,見著我們賺了錢了,就想著要分一杯羹。
而且還是村長帶著這么多人上山來尋事,先不論你們這村里人的那見利忘義的德行,再不去說你們干過活做過什么沒有,從地瓜播種下地起到收獲,再到一個個洗凈,煮好拿到城里去賣,哪一步你們沾過手,都沒有吧?
現(xiàn)在見著自己一家人賺著錢了,想要分,還被人說自己家心黑,黑到哪里了,怎么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