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到了歐陽賦的府邸門前。
今日這里不復往日寧靜,車水馬龍,到處穿行于這條街上。
路過的行人似乎是其中有人知道,他歐陽賦,這個當朝的正二品史部侍郎,歐陽賦府里,今天有什么特別的事一般,因而才邀請了許多的貴客前來。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口,有著兩人的談話。
“喂,聽說了沒有,歐陽大人,今天可是為了給自己的侄女辦接風宴,才這樣的隆重的。”路人甲這樣的一臉艷羨的站在歐陽賦的府邸門外頭不遠處,嘖嘖驚嘆道。
“侄女?以前沒有聽說過去,怎么就突然的就冒出來這么一個?!”
路人乙自認為還算得上是這個京城里的萬事通,可如今居然被一旁的路人甲,說出這個就是連他也不知道的消息,他大驚。就這樣叫了起來。
“呵呵,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你沒瞧見,我們老爺的府邸是在這歐陽大人府的對面不遠處嗎?你不知道這也沒什么可奇怪的了,我就與你說吧,那天也就是被我碰巧了,也就是在大概的半個多月前,這里,歐陽大人的府邸門前,就來了一輛神秘馬車,而這車上坐著的就是這個小姐,歐陽大人的侄女。”
路人甲猶記得當時,自己正好的開門引了自己家的少爺往府里走,可是居然就是讓他見到了這個小姐正好下車來。
而當時連自己少爺,也是回頭只是一瞥,就對這個小姐,至今都傾心不已呢。
這不,今早得知歐陽大人的府里居然請了這么多的士族名流來他的府上舉辦宴會。自己家的少爺就心癢癢的也要進去一覽。
“是嗎,那以著今天的這種程度,這樣瞧瞧,如今已經有很多的當官大人,都來到他們府邸門前了。這剛進去的我就瞧見有一個太常寺博士,國子監監丞,這兩位當今我朝正六品的大學士啊。”
路人乙砸著嘴巴,一臉興味。緊接著就又道:“也不知道,這是要做什么?只不過是他的一個侄女的接風而已,何必弄得這樣的隆重呢?”
“呵呵。咱也不知道。幸好今天是我輪休,不然就瞧不到了。我估計我家的這位少爺。此時已經是混進去了呢?”路人甲搖頭,感嘆。
“啥?你家的少爺,混進去?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沒有請柬,自己偷跑著去的?看不出你家的少爺還有這等的本事。可這又是為什么呢?”
“我也不知,反正。我們府里老爺可不是為官的,你也知道,自然與這對門的歐陽大人的沒有多少的交集的。平日里,雖然咱們老爺是住在他們對門,可人家歐陽大人出門都是有馬車轎輿接送,所以即使有心,也無力啊。何況這位歐陽大人為官一向清廉。他是不會隨意的參與,去一些沒有必要的應酬之中的。”
“是啊,這位大人就是這般,可見今天能如此,就是對自己府里的這個侄女。是有多重視了去?”路人乙也是了解行情的人。
這個巷子里,是位于京城最貴地段的院所房屋。都是集中于此,相對而言,雖然很多的為官之人,能住在這里,但卻是每年也是要開銷許多的銀兩去維修的。
一般的人,有心卻也無力,但這樣一來,相對而言,也就不時會有一些的大富豪的踴躍購買此地的房屋,來極盡為彰顯自己身價和地位,希望能讓人得到周圍人重視的因素。
而這位路人甲的府里老爺,就只是一位的大財主老爺,大爆發戶,卻也不是很俗氣的那一種,最起碼,現在是已經改觀了許多了去。
因此,這府里的老爺家的少爺,也就是這般的能說是在自己老爹的潛移默化下,已經有了欲要與上層為官人士府里的女兒家結親家為目標為己任了。
首當其沖的就是,這個對面的歐陽賦,歐陽大人家了。雖然是聽說過,這個歐陽大人的家里是有一位美貌小姐,可是卻是從來都未見過。出門直接的就只是坐轎子,馬車,肩輿,轎輿都是不坐的,只因這個顛簸的要厲害,生怕驚嚇到這位小姐去。
因此,此時的這位路人乙家里的少爺,在好不容易的偷偷混進府里后,他異常的興奮起來。
他是從后門,買通了那里的看門的。
原本就是認識他自己認識的人,平日里也沒有少塞錢給這個看后門的老家伙,經常向他打聽過這府里的小姐一事的,因此兩人之間的交集是深遠的。
今天又見是熟人,只是好奇想要見見這位自己老爺從安亭過來的小姐,于是就又給了他送了一筆小錢來。
看后門的人,自然是也愿意做個順水人情,送這點的好處與這位對門府里的少爺去,何況自己也有的拿。這樣一來兩個人也就各自沾點好處,誰都不會說了出去,事情就這么成了。
路人甲府里的少爺叫邵沖,經過了后院數道防線,終于是來到了前院。
他站在一角抬眼望去,深感與為官之人品行之高廉,瞧瞧,雖然是大家都是有權之人,卻也是穿著并沒有他所想象當中,窮兇富裕的華服。
而反觀自己,這個冒牌的,卻是為了能出席這里的宴會,混了進來的人,卻是衣著光鮮亮麗的很啊。
這個少爺邵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搖著頭,發出一絲的憨態傻笑。
“晉王駕到……”
隨著門口處之人的傳報,站在前院內原本小憩,等候歐陽大人,慢慢逐一迎接進所有賓客的眾人,驟然的全部的站起了身來,視線飛快的全部往門口望了過去。
“用不用的著這樣的夸張?”知曉低著腦袋,眼角偷瞄正在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正挺方步的人。
方華輕輕轉眼過來看,見這丫頭的已經認出這個人的身份了。方華就收回了在這丫頭臉上的視線,目視左右,或者前方,不讓人察覺般的恭敬無比站進王爺身旁,為他擋去了無數道讓王爺此時微蹙眉的煩擾視線。
歐陽賦匆匆而來,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迎面對著晉王的身旁兩人稍微的看了看去。然后視線很快集中定到晉王身上,他到了近前:
“王爺,大駕光臨,歐陽深感榮焉,沒想到,在下真的能請來您,這真是太好了。快快進府,酒水已經都是準備就緒,請王爺先快入座。”
歐陽賦說的熱情,閃開了一步,略微在探尋了一下這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王爺,突然到來的臉上去看,此時這王爺還是與平日一般冰冷著臉,看不出任何情緒之意。歐陽賦眼神微閃,就又走近了一步,欲要把王爺引進去。
歐陽賦表面上的恭敬,語態上的激動,神態上的意外,這些全入了站在一旁知曉的眼睛。
瞧著這張帶偽裝在面具下,顯現出來的精妙面容,無不都讓他這人,此時看到他這副表情的人,會去這般的以為虛假二字。知曉心中冷笑。
知曉居然在見到這個親爹的時,沒有想要上去發作的痛恨他,或者上去使勁一切誣賴的讓他難堪,知曉卻是什么都沒有做。
雖然知道,此時自己依著王爺的小廝身份,能見到歐陽賦,即使歐陽賦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她想要好好的認清他。偽裝在他面容下的黑心腸,是如何的把當年的親娘逼上絕路,又是如何的在這十多年的時間內,用了這么多的時間去搜查她們的下落,讓得這么多年來,她和現在的爹娘不能不過這隱居的生活,只盼著以此一生的能安安靜靜的就此生活下去。
知曉就這么的直直,盯著他看,看了許久,許久,久到歐陽賦第二次把視線轉向她去。
這是怎么了?歐陽賦瞧著這站在王爺身旁的小廝模樣的人,在他的臉上,并沒有瞧見什么特別之處,他又把視線的轉到他正對面的王爺身上。
沒有錯,當知曉正在努力尋找自己的半張面具的時候,方華過來了,給她送來了一張薄薄的有如蟬翼一般的易容面具。
現如今,它緊貼在她的臉上,和她的里面皮膚容為一體,就是現如今,歐陽賦看到的一張毫無任何特點的小廝的臉。
這張平常的臉沒能引起他的注意,于是歐陽賦對著他正前方的昊雷又道:
“王爺請進。”
“嗯。”昊雷踏步走上臺階。方華站在他的一側護著。知曉還是直盯這張臉的不放。
只是走在前面的歐陽賦卻是沒注意。
前院內人影憧憧,已經是有許多的人站起了,走了出來。在歐陽賦又與大家介紹的時候,那些個許多都是第一次見到王爺的人,都紛紛行了禮數。
這個混進歐陽賦府里的對門少爺,邵沖也站在末尾,臉上滿是欣喜的面容,看來今天的他,這一次的偷偷混進來,真也算值了去!
居然能一下子見到這么多的人,而且就是連著這位當今圣上寵愛皇子,如今的晉王爺,他也來到了此。
于是邵沖就盡量的把自己站著的位置往前面挪,想要好好看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