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雷突然的松開了抓著知曉的頭發,用這只空下來的手又去抓著她的小肩膀不放。
“如果我說我沒讓王義去你家攤位上搗亂,你可相信?”昊雷輕聲問她。
“你去騙隨便在路上抓來的一個路人,也許他倒是會相信的。”知曉翻白眼。
昊雷聽到這話,獨自呵呵笑了兩聲,點了一下頭,全當很滿意她的答案:“所以啊,咱們兩個仇就結大了。”
滿含冷意的笑,在他的嘴邊泛起,“那你可別怪我哦。”
“你說的對,我們的仇結大了,因此你與我說什么,都離不開利用,我明白的很,當你第一次,看到我與柳言青在一起之時,你就想著除了抓我來要報復我,還有了一層利用在里面,對嗎?”。
“呵呵。”昊雷笑了笑,不去回答。
他松手放開這個不停亂動知曉,并不去回答她的話,盯著這個臭丫頭看了半晌后,淡淡地往這掀起的簾子往外面遠處看了一眼,很快的又收回視線。
卻是收回視線之際,看到的卻是一對離著他的馬車不遠的兩人,一臉殷切的朝向他這看來。
“王,王爺……”
昊雷根本就不理會,回身坐到了自己的軟榻上面。
“方華,把簾子放下。”昊雷說完這話,身子就往后靠去。
知曉還是在她的老位置,蹲著,蹲了累了,就干脆在原地,打地鋪,躺了下來。
沒有辦法,自己自從上了這車,就一直被人嫌棄,她根本沒有挨近坐過這車上的軟榻過。
這就是大概常人所說的,同人不同命吧。
思緒慢慢的迷迷糊糊起來,漸漸地好想睡覺,可是現在才是早晨,剛睡醒啊,知曉迷糊的想著,趴在那一角落,隨著她的這念頭,她也漸漸進入的迷迷瞪瞪的狀態。
隨著車上再也無任何悉悉索索的動靜后,剛才就閉上眼睛的昊雷,才從自己的嘴角扯起了一絲笑意。
撇了眼這個不老實的家伙,現在安靜了,從現在開始,你就乖乖在車上呆著吧,直到到了目的地,我再找人來收拾你。
不可否認,這丫頭是個有點腦子的,知道自己抓她并不單純,原來她也想到了這點,可是那家伙也會不會呢?
剛才他可是當著打起的簾子,搶走了這顆東珠,他會看到嗎?
彎身掐滅掉了香爐里的燃香,掀開了窗子的簾子,才從嘴里舌頭下面取出一顆白玉珠子。然后一切歸于平靜。
此時車外又是幕。
“小姐,這可怎么是好,他們居然真的就這么走了?”
小綠看著那輛原本還是自己與小姐坐在上頭的馬車,現在居然就不與小姐打一聲招呼的就走了。
“走了,那就去追,不然我們這回出來是為了什么?出來時,爹爹是怎么說的?”
王靜月的臉上愁苦一片。望著快要遠去的馬車,踩著腳踏上了馬車。
這個與王靜月同姓的車夫,他也知道現在說什么也是多余的,還不如快點的幫小姐去追,因此他什么話也沒說,盡職的做好他的本職。
馬車內的王靜月,恍然如夢中一般,渾渾噩噩的坐著馬車前行,沒有一絲說話的力氣。
剛剛王爺對自己的冷淡自己不是沒有看清楚,他甚至是看出了自己在拿出鑲嵌有東珠的珠釵時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似的,讓她頓時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不知下一步該怎么辦。
這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這種感覺也是她從來就沒有過的。
難道只有到了京城,只有讓舅舅想辦法,才可以嗎?
今天以前的,自己所擁有的自信,都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般。
這一下子,這樣的被一種對待,好像就不是自己了。
剛在車上,被這位冷面的王爺,就這般的冷面瞧來,無論剛才她在王爺的馬車上面,怎么的努力示好,自己在他的面前,都好像小丑一般的無地自容。
也對,身份地位自己的確是癡心妄想,可是舅舅的精心策劃,妥當的安排,難道,就不如剛才那個臭丫頭?
什么也沒有做,就能輕易的贏得王爺的注意一樣?
隨著這輛王靜月的馬車,緩緩的駛離,離他們剛才不遠處的一簇灌木林里,微微有了一絲響動聲。
在接下來的幾次飯點,王靜月前面的王爺所駛的馬車都會停下來,那個車夫會下來煮飯,可是再也看不到,那一抹穿著紅襖子的小身影。
王靜月幾次讓丫頭上前示好,也都是沒有用,他們是再也不愿意與自己一同就食。
何況從那車夫在車廂的后面拿出的東西,遠遠勝于王靜月自己拿出來款待過他們的食物后,她也沒了這樣子的動力。
……
車行緩緩,沿著一條蜿蜒的官道,兩輛離著并不遠的馬車,穿過了在城門口,兩旁豎立的商鋪酒樓,款款進入了宛城。
后面的車上,有人在交談。
“小姐,這個宛城這里,我們并沒有熟人在此,可怎么辦?”丫頭小綠撩起了車簾,看著窗外頭,遠比自己所居住的安亭要熱鬧許多。
王靜月透過身旁的丫頭打起的簾子,朝外頭看去,淡淡地道,隱含著一絲憂慮道:“這也因該并不王爺想要落腳之處。”王靜月帶點疑惑的輕聲說著。
“對啊,可是,今晚我們總得找一個地方住才成?可不能再讓小姐沒一個梳洗的地方了。”
王靜月淡淡地應了一聲,看了眼窗外:“那就看前頭的王爺選哪一間,我們也選那一間好了。”
“好的,小姐。”小綠探出頭去,對外頭趕車的車夫也是這般的說著。
沒過多久,卻是傳來了外頭車夫的帶著不知該如何的話語聲傳了進來:“小姐,王爺在前頭的一處宅院停下,似要進去。”
“什么?”小綠著急起來,伴著一旁的王靜月也透過卷起的簾子往外頭看去,果真是他們停了下來。
“這可如何示好,小姐,要不要,我們過去,與王爺說說,讓我們也借住一晚?”
王靜月身旁的丫頭這樣說著,可是王靜月并沒有這樣馬上答應下來,她不是不知道,如果這位王爺真的有意的話,又怎么會在路上不愿搭理自己,都由那個趕車的車夫,攔下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請求要與他一同就餐的想法。
“算了,我們選一家,離這不遠的客棧就好。”
王靜月看著那一輛馬車停下,里頭出來了家丁護衛,然后王爺與車夫下車,接著里頭的那個許久不見的丫頭,也迷迷瞪瞪的跳下了來,跟隨著進了去。
“王叔,幫我找一間客棧吧。”王靜月轉頭與車外的為自己趕車的車夫說。“還有,這幾天也許是要麻煩王叔,多注意一下這王爺這里了。”
老王連忙彎腰:“不敢,小姐你這樣說,可是折煞小人,小姐你千萬別這樣,做這些本就是小的本分,小姐無需多言,小的自然會做好。”
老爺派來自己保護小姐,可不是讓小姐受委屈的,因此這一路來,小姐所受到的待遇,車夫老王又有何不知?
他雖替小姐難受,可是也沒有辦法,只得盡量的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好。如今小姐有要求,自然是要去好好的做才成的。
……
知曉隨著前頭兩個人,昊雷與方華,一同穿過了外居,來到里頭的客堂。
一路上,知曉四處打量,這所宅院四周景致,這是一處寧靜中泛著沉穩氣息的大宅院,這里頭的仆人,似乎對這位王爺很是忌憚,這讓知曉,也不覺著提起了十萬分的小心去應付了。
剛才在車上,她迷迷糊糊醒來,就感覺有點的不對。見那家伙,看了自己一眼后,就沒了興趣,緊接著他就是下車,自己自然也跟了進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的這么能睡,居然進了城了,自己還不知道。
會不會自己給他下過藥,他也來給自己下了藥?
現在的知曉,心里只得這樣的小心猜測,因此她再看這位王爺時的眼神就有些許的不一樣了。
此時在客堂內,昊雷坐在上頭的太師椅上,昊雷瞟了一眼前頭站立的兩人,其中一個自己的手下方華,這一路上來也沒少累著他,連夜的趕路:“你也坐吧。”
他淡淡地與方華說著,方華謝了一下后,坐了下來。
知曉也跟著找了一個椅子,剛要好好的也背靠著好好休息一下。
門外頭,有了響動。知曉抬眼去看。
就見一個老婦,低頭順眼的過了來。
“老奴給王爺請安,王爺這一路上可是辛苦了。”
這個老婦,眉眼間不失當年的貌美,如今雖然是年老近五旬,可是還是能依稀的從這經過了歲月浸染的臉上,看出一絲當年的模子來。
她的這一聲問好,倒也讓上坐著的冷面王爺,臉上的冷意,有了一絲的緩意。
“起來吧。可都安排好了?”昊雷端起一旁的茶盞,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還是一如既往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