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幫著外頭人奚落自己的這個親姐,這仇她可不會忘掉。
兩個小的眼里冒火的,呀咬得咯咯響的,瞪了又瞪佟羅月,佟羅月一點的絲毫的憐憫都沒有。由著他們去瞪視,自己吃得好不快活。
飯后,佟老夫人抹了一下嘴角,盯視面前的兩個小的道:“往后,你們就都給我搬過來住,由我來教養你們兩個小的,跟個府里的妾,把娘叫的那么響亮,也不嫌丟人,聽到沒有?!”
佟老夫人大聲喝問,見久久沒有回答,佟羅月就拿眼去瞟這兩個家伙,對面兩個小的縮了縮脖子,并不吱聲,嘴咬的死緊。看來還不愿意了。
佟羅月看在眼里,她在一旁靜靜的坐著,不去理會。
“答是不答應,不答應嗎?”佟老夫人板著臉訓問,手中舉起戒尺。
“嗯,答應。”較小的佟天帷在佟老夫人高高舉起的戒尺面前,最終還是敵不過戒尺,諾諾答道。眼睛都有些發紅般,直盯這把戒尺,想是已經在這上面吃過虧了。
“還有一個?”
“答應了。”這一聲比較響脆,有了前面的弟弟的開了頭,后面就順著上就容易多了。
“那就吃飯。”終于老夫人的懲治是有點些暴政,不過也算很快結束。
佟羅月與老祖母回到一旁的客居。
佟羅月扶了老祖母坐下,端過一旁仆婦遞過來的茶到了佟老夫人手上,才緩緩道:“祖母,父親經常說與我遠不如她的另外一個女兒,還說哪都不如。”
佟羅月說到這里,低下了頭,眼角瞟到一旁正使勁搶飯夾菜的佟曼芹,見她停頓了一下,側頭往這里看了一眼,又很快的收回視線去。
“無事。去理他亂說做什么?”佟老夫人嘆道。
“所以我就想了,想找幾本書,可是我屋里頭居然找不到,我的丫鬟還說要去妹妹那里借。問我要看哪類的書冊?”佟羅月坐在一側慢慢說與佟老夫人聽,眼里是帶著淺淺笑意,內心卻并非如此,帶點無助彷徨。
佟羅月似乎是還聽到飯桌上發出的撲哧一聲笑。在她睨過去之時,已經看不出任何的倪端。
“月兒,你想看書?”佟老夫人聽她這個孫女這樣一說,顯出了些吃驚。這個孫女平日里頭并不愛好這些,只喜歡一些女子繡活之類的,怎么今天反倒如此與自己說?佟老夫人想不通,拿眼去看她。
“嗯。是的,就是想看看,并不想總是被父親指責我說。”
佟老夫人點了一下頭,瞟了一眼那兩個還算是乖巧的家伙,下了側榻。向佟羅月招招手:“你隨我來。”
佟老夫人領著佟羅月到了一旁的一個偏院,這里林木緊密,很是幽靜,但地上并不見多少落葉,看得出是時常有人來打掃,但卻并沒多少人在這里走動。里面靜寂一片,踩著地上青石往前走。
兩人來到一個有點偏的廂房。站在外頭,佟老夫人取了身上的一把赤銅鑰匙,插入鎖孔,輕輕一轉,開了門。
然后推開,指著里面陽光照射到的里屋。與一旁隨她一起來的孫女道:“進去看看,這些是什么?”
佟羅月聽了這話,見老祖母臉上漾起的笑意,緩緩地跨門進了里面。
……
這些天來,佟羅月一個人靜靜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一個人呆著,偶爾冥德會來坐一會,看到她在翻看那些被她前不久抱回來的書冊后,就會撇著嘴的念叨上好多句,直厭著佟羅月煩了,趕他走,他才會慢慢離去。
幾個丫鬟不得佟羅月的命令,也不會輕易靠近。除了她叫她們端茶過來外。
又過了些天,午后剛睡了一個飽覺后的佟羅月,就又坐在桌前翻起了書來,可是沒過多久,外頭院子里面有了一陣很大的響動。
佟羅月放下書冊,側耳去聆聽,聽到是一個熟悉的粗噶吆喝聲,伴著一個老婦的囔囔聲,佟羅月皺眉,輕聲喚道:“秋梅進來。”
一直守候在外頭的秋梅聽到后,輕輕推開了門來。“小姐,是李仆婦,她要進來,那人不讓。”
不用佟羅月開口詢問,秋梅在佟羅月蹙眉盯來之時,已經知道她想要詢問些什么了。
“她來做什么?”佟羅月不太在意的問,低頭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說是,奉了老爺的命令過來。”秋梅看著佟羅月,慢慢答道。
佟壺恩?佟羅月放下手來,視線盯向外頭院子。
此時外頭的喧鬧聲更響了。
“你們放我進去,聽到沒有,這是老爺讓我來尋小姐的!你們可別耽誤了我辦差。”很有中氣的聲音,扯得嘹亮無比。
“那出去看看。”佟羅月站起了身來,淡淡地笑。
這婆子是越發的比前幾天在外頭的園子里遇到之時,更是囂張了,不過也能清楚的知道,是誰在給她撐腰。
當天佟壺恩帶來她之際,就是她最先邁步朝自己走來想要拿下自己。佟羅月怎么會忘了她?
想不到,自己沒找她,她倒是先自動的送上了門來。
佟羅月慢慢往外頭走去,但話又說了回來。那天老祖母的警告之意也是很明顯,當然那時這仆婦也是在場的,可是她卻并沒有聽憑祖母的話不得到自己院子里來鬧事。她膽子可真的是大啊。
今天雖是借著佟父的指令,就這樣的有肆無恐了?
她這般的囂張,佟羅月有點的好笑了,自己真為她捏一把的汗呢。
可見她并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她是學不會,那對母女對自己的這般表面奉承,背后使刀子的本事。不過這也是自己的幸事。
佟羅月笑意顯顯。
來到院中,那個粗噶的嗓音正在賣力阻止。
“你這老妖婦,快滾,有多遠的就給我閃多遠,年紀一大把的,還抹著這種小姑娘使的香料,真是不害臊,你是想勾引誰做你的入幕之賓啊?也不嫌害臊?”
冥德這一聲問,最后一句話,帶著一波三折之音,他站在院子中間,用倒茶壺的姿勢指向李仆婦。倒也是引得了佟羅月院中的幾個出來阻止李仆婦不可亂闖的丫鬟們抹嘴偷笑了聲。
這倒也是一個衷心護院的好手下。佟羅月還真沒看出來。
“小姐,幸好有這人在,不然她估計早闖了進來了。”一旁的秋梅輕聲很是中肯地說與她聽。
佟羅月嗯了一聲,走了過去。
“怎么了?吵吵鬧鬧成這般模樣。”佟羅月直接去盯這個老婦問她。
李仆婦在佟羅月盯來之際閃了閃眼神,斂起臉上不愿甘休的神色,低頭稟道:“小姐,老爺讓老奴來帶小姐過去?”
“過去是去做什么?”佟羅月去看冥德,見他摸著臉上的傷口,一臉厭惡的看著這老婦,估計這老婦是傷他的自尊心了,才這般出口傷人的還擊過去。
“這老奴并不知。”李仆婦在佟羅月踏出門,走出來之際,收斂許多,雖有不甘,但她也知道,此時誰是主子。
“那就走吧。”佟羅月淡淡地說,慢慢隨了這老婦往外頭去。
“喂,就這樣走了?你就不怕她背后給你使刀子?”粗噶的嗓音又在后頭尖利的響起。
他這嗓子也是從那時起就是這般,佟羅月想,估計是沒法好了。
……
一盞茶之前。佟壺恩的書房。內有兩人,他們在此切磋才藝。
佟壺恩請來了這位客居在他們佟府的貴人,秦大人。他們在此聊起了學識,佟壺恩被眼前之人的才學所仰慕傾倒,更加堅定了他想要多多留下這位士人在他家里,多呆一些的時日。
光只是這段時間,在前些天的宴會上,佟壺恩得到這位有才學的士人的首肯后,大聲給了在場的所有賓客作了介紹。
在他說出這位眼前的是一位士人之時,他們所有的人都對他投來了欣羨的目光。
這讓佟壺恩小小的虛榮了一把。這不,這些天來,在消息傳出去之后,有很多的人慕名來到他府上,就是想要與這位才學極高的士人多多切磋學藝。
可是都被這位大人給回絕了。
這點的佟壺恩心里更是得瑟了。
在往日的同交都上他家來婉言的說出想要再見一見這位大學士之時,佟壺恩的心里很是得到無量滿足。
雖然是沒有見到,但他從他們的眼中他是看清了,他們都是羨慕自己的。
現在他正與自己對面對的大人下著棋,品著茶。
佟壺恩在與他下棋之中品出了許多的深悟,讓他感覺受益良多之際,他對面的這位大人開口說,想與他家里的子嗣一起多加的研磨技藝,也好觀察一下陽陵城里頭,這里的學藝程度是到了何種的境地。
佟壺恩自然是感覺到,這是多難得的一次機會。
于是他就傳令下去,請來的自己的愛女,佟玉兒。在這個家里,在這整個陽陵城不敢說,但他的這個女兒,已經是小有名氣了,已經是不輸與在她有學之士心中的地位。
佟玉兒來了,一番見禮客套下來,也與這位秦大人是下了一盤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