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冷少頃也已經(jīng)察覺到了這一點,一雙眸子,頃刻間變得晦暗不明。
而他的一只手,也已經(jīng)撫上另一只手腕,緩慢摩挲著那個剛剛還給他帶來無限驚喜的,最最心愛人送給她的那份生日禮物。
這世上的巧合為什么這么多?
還是,這并不單純的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史蒂芬。沛然雖然最近很多負(fù)面新聞傳出來,和冷少頃的關(guān)系也無人不知,可是,她畢竟頂著史蒂芬家族繼承人的身份,一樣叫人不可小窺。
很多人對她趨之若鶩,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各種的寒暄之后,在眾人各異的目光注視之下,史蒂芬。沛然才踩著高跟鞋,搖曳著楊柳細(xì)腰,到了冷著臉望向她的冷少頃的面前。
相比于冷少頃的一臉淡然,史蒂芬。沛然就和他是截然相反的神態(tài)了。
她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少頃,生日快樂!”
而隨著她的話音落地,她已經(jīng)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置到了冷少頃的面前。
想必這就是她今天帶過來的生日禮物吧。
只是憑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是敵非友,來參加他的生日宴就已經(jīng)是一個錯誤,那么,送禮物就更顯得多此一舉。
不過,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冷少頃怎么做才不至于落人話把呢?
畢竟,他和史蒂芬。沛然之間的關(guān)系實在是太過復(fù)雜。
所有人都知道,他當(dāng)初在美國時候的那段經(jīng)歷,都知道,史蒂芬。沛然是曾經(jīng)有恩與他。
甚至于還有人認(rèn)定,他是在始亂終棄以后,對史蒂芬。沛然反目為仇,而徹底的忽略掉了這位史蒂芬大小姐,曾經(jīng)對他做過的一切。
榮依珊一直目光淡淡的望著史蒂芬。沛然今天的一番表演,心里面暗暗猜度著她此來的用意,可是又怎么都猜不透。
而此刻的冷少頃,已經(jīng)把那個盒子緩緩打了開來,里面,一塊男式手表,精美奪目。
他卻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發(fā)一言。
史蒂芬。沛然一面抬手撩一撩自己的黃色卷發(fā),已經(jīng)再一次開口:“少頃,我想我們之間最近有了太多的誤會,不過我覺得呢,沒必要因為這些事情把我們那么多年的交情都化為一炬,是不是?”
說完了,舉起來自己手里面的杯子。
冷少頃一直眸色淡淡的望著她,此刻唇邊才若隱若現(xiàn)了一絲笑容,和她碰了一下杯子:“我也這么認(rèn)為的。”
兩個人各自一飲而盡,在外人看來,一杯酒下肚,恩仇已泯。
可是,真的就可以一切都煙消云散么?
似乎并不盡然吧。
史蒂芬。沛然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在冷少頃的身邊坐了,神色淡淡,目光就直接落在他的胳膊上:“想不到,我們竟然買了同一款的手鏈,還真是巧了,這樣的手鏈,全世界只有這么兩條。”
所有聽到她這番話的人,幾乎都愣了一下。
畢竟,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冷少頃和榮依珊是在一起的,而史蒂芬。沛然這番話明顯是說的有問題。
冷少頃直接就皺起了眉頭,然后,把自己手腕上才剛剛戴上去不久的鏈子取了下來,漫不經(jīng)心的擺弄著:“的確實太巧了點。”
史蒂芬。沛然笑容有些意味深長:“這是不是能夠說明,我們,還有一定的緣分未了呢?”
多少有些開玩笑的口吻。
冷少頃卻是一臉淡然:“一條手鏈而已,好像說明不了什么問題吧。”
史蒂芬。沛然不以為然的語氣:“這世界上只有這么兩條鏈子,一條男款,一條女款,怎么那么巧合,分別落到你和我的手中,我倒是覺得這很能說明問題。”
冷少頃再次皺皺眉頭,轉(zhuǎn)頭望向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榮依珊,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位置卻已經(jīng)空了,不知道她人去了哪里,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目光轉(zhuǎn)向人群當(dāng)中,可是一時半刻,又搜尋不到她的影子。
臉色一點點冷下來:“也許,這是有人故意這么做的也不一定,我想史蒂芬小姐是多想了。”
史蒂芬。沛然笑容淡淡,一面招呼著服務(wù)生給自己和冷少頃倒酒,一面開口道:“那怎么可能,誰會無聊的刻意安排這一場巧合?冷少你難道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嗎,就像是當(dāng)初,你剛到美國的時候,那么巧,第一個遇到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我,難道不是因為有緣嗎?”
往事,總是最能讓人感懷的。
當(dāng)初美國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式,只是,卻依舊烙印在各人的心中難以釋懷。
不管你承認(rèn)或者不承認(rèn)。
冷少頃本來寫滿寒涼的一張臉上,此刻,晦暗一片,眸色愈加的深邃,叫人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掩藏了什么。
不過只是沉默了片刻,他便又開口:“緣分可以有不同的解釋,做朋友是要講求緣份,做親人也要講求緣分,就算是做仇人,也一樣需要機緣的巧合,不知道我們是屬于哪一種呢?”
語氣淡淡的,可是這一番話卻有著它別樣的含義。
史蒂芬。沛然臉上的表情有些個僵硬,不過,很快又扯起了一絲笑意:“我想,也許這三種都不切合我和你之間的關(guān)系呢,我們也可以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也虧她從小長大在美國,竟然,連這樣的話也理解得透徹。
不得不承認(rèn),她是一個很有才華也足夠聰敏的女人,如果她不那么高傲自負(fù),不那么執(zhí)迷不悟,應(yīng)該會很有一番成就的吧。
只可惜,她的聰明用錯了地方,也就注定,有一天會直接栽到這上面。
怪只怪她愛上了一個實在不該愛上的男人,然后一步一步的迷失了自己。
冷少頃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冷了幾分,剛想開口說點什么,一邊的裴沛元在這時候站了起來,手里面拿著手機,似乎剛剛接過電話的樣子:“沛然,公司打電話過來,讓你趕緊回去,說是有要緊的事情。”
史蒂芬。沛然不由得就是一愣,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是在騙自己的,因為,如果公司有什么事情,助理不可能第一時間把電話打給他而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