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尋和曼妮夫妻兩人一起到酒窖里去挑紅酒。晚宴準備待續,只等家人團聚。
卻沒有想到,今晚的平安夜卻當真的不平靜。)
等嘉漁換好了衣服,和慕郗城自臥室出來,到前庭院遇上剛從酒窖出來的慕千尋和沈漫妮。趙風眠管家接了電話,叮囑慕郗城和慕千尋和去機場接機和慕庭一起回來。
嘉漁看兩人離開和挎著竹籃取回紅酒的曼妮一起去往清苑的餐廳。
卻沒想到直到傍晚18:00,在清苑的主人慕庭還沒有被清苑司機接回來,已經有不受邀請的‘客人’
不請自來。
來人是唐慧。
嘉漁站在沈漫妮身邊,看到四年未見的唐慧,相比四年前的趾高氣昂反而顯得憔悴了很多。
來人眼眶酸紅,步伐有些不穩,踉踉蹌蹌地看著清苑滿室的人,滿眼都是嘲諷諷刺的情緒。
“媽,您怎么來了?”千信上前去扶她,卻被她排斥似的推開,“怎么,我來看看也不可以嗎兒子。”
千信剎那間擰眉,想要讓她坐在餐廳內的座椅上,但是唐慧像是喝多了酒情緒有些極端,尤其是在看到自廚房過來的傅雅蘭后,一雙眼睛里的神情變得格外凜冽。
“唐女士來了。”
傅雅蘭嗓音清淺,看得出對方醉酒才不想真的引發什么事端。畢竟家里現在慕庭不在,她知道這么多年唐慧對她有情緒。
唐慧醉眼朦朧地睨著她問道,“我兒子在這里,我想來就來難不成還要你來管不成?”
傅雅蘭不說話,沉默不作聲。
倒是詩音有些壓制不住地第唐慧道,“唐慧,你上次來就砸傷了我媽,這次來又想要怎樣?”
“放肆,我的名字也是你能直接叫的嗎?傅雅蘭你看看這就是你養的女兒,沒有教養簡直如同瘋狗亂咬人。”
“你……!”詩音瞬間惱羞成怒。
“音音,不許無禮。”
“媽!”詩音跺腳,情緒上來憤惱地滿臉通紅。
千信勸阻道,“媽,您少說兩句,少說兩句好不好?”
“我有說錯嗎?”唐慧一身的酒氣緊緊地箍著千信的手臂,“小信,你怎么能替外人來說話,你媽我把你養這么大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外姓人和你相處幾天嗎?你是不是和你爸爸一樣,都被這個賤.人蠱惑了。”
“媽,你喝多了,走,我送你回家,送你離開這里。”
千信扶著唐慧想讓她起身,奈何唐慧是不論如何都不肯離開的。
她看著清苑的傅雅蘭和詩音母女,像是看到了眼中釘,肉中刺。
嘉漁和曼妮站在一旁,長輩的事情,完全無從插手和議論。
被千信架著很多次想要讓唐慧離開,唐慧都不肯,畢竟是自己的生母,千信不至于做出過分的事情。
只好作罷。
“千信,既然唐女士不愿離開,你就留她一起用晚飯吧,你爸就要回來。”
唐慧聽著傅雅蘭的話瞬間開始冷笑,“我留下來吃晚飯與否,難道還要聽你的?”
傅雅蘭站在原地,瞬間臉色蒼白。
只當這人醉酒,不和她計較就是了。
詩音情緒有些躁動,在被傅雅蘭斥責了幾句后有些憤懣地離開到自己臥室去了。
嘉漁見狀,搖搖頭,她對人情世故也不擅長,尤其是長輩間的爭端她又能以什么樣的身份自居?
這么想了想,便還是決定和曼妮到廚房去幫傅雅蘭準備菜色上桌。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傅雅蘭主廚女傭打下手,近似親手辛辛苦苦在廚房里忙碌了大半天準備好的晚餐,剛一上桌,就被唐慧直接端起盤子來砸了。
唐慧一邊流淚,一邊將這些菜色砸在餐廳地地板上。
‘噼里啪啦’碎瓷器的聲音落了一地。
嘉漁腰上的圍裙都沒有摘,直接從廚房里出來,看到的就是眼眶酸紅著不停罵罵咧咧地將餐碟盤子湯碗砸了一地板的人,還有站在一旁完全臉色蒼白,卻一眼不發的傅雅蘭。
“賤.人,婊.子,虧你還和我認識那么久,我還自以為是地把你當朋友,把什么事都告訴你,可你呢?傅雅蘭,你就是這么對待我的,不要臉的賤.貨,你是盤著我和慕庭離婚,后來者居上是不是?”
傅雅蘭不說話,任憑對方如何咒罵,也沒有回一句。
朋友?
唐慧竟然有一日也能用‘朋友’兩個字來形容她們之間的關系。
讓她由衷覺得諷刺。
但是,她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滿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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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婊.子,你當你現在嫁給他,他就真的喜歡你嗎?我告訴你,他這輩子喜歡的人就只有我,他不會愛你,更不會喜歡你。”
傅雅蘭有一個女兒詩音,比慕庭和唐慧年輕一些,也已經是47歲,她常開玩笑戲謔自己說自己是老太太,健忘癥發作,連眼睛的視力都在一天天減弱大不如從前。
她這個年紀早已經不再談‘喜歡’、更不像自己孩子的年紀談‘愛’,平平常常的過日子有個家,老了有個人陪就很滿足。
而現在站在清苑的餐廳里,直言說喜歡說愛的女人唐慧。
傅雅蘭其實是羨慕她的。
她這一輩子都活地這么自如,過得這么恣意。
倒是不像她。
她不出言和唐慧的污言穢語做抵抗,因為她勸慰自己說對方醉了,她還不至于和醉酒的一個人計較。
但是,出口的話越來越難聽,這些晚輩本是不應該插手的。
嘉漁站著,看著傅雅蘭臉色一點一點蒼白下去,由衷心疼這個女人。
縱使,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么。
但是,她記得傅雅蘭是個何等溫柔的女人,居家日常如何的體貼,看人往往不能聽一面之詞,嘉漁相信自己的判斷。
清苑。
傅雅蘭不說話,因為現在尷尬。
那依次論輩分,慕郗城不在,身為慕家長媳嘉漁知道是她終究該說話的。
所以,她出口了,她說,“唐伯母,您在這里砸想必也就要砸累了,坐下歇歇喝杯水,有什么話等酒醒了再繼續說也不遲。你看看,多少這些菜色都是傅姨今天一整天的心血,你這么砸了傷您的手不說,是不是也毀了我們的晚飯。”
“你算什么東西,長輩們說話有你插嘴的地方嗎?”
唐慧醉酒,又怎么能認得出來嘉漁。
倒是千信,聽到唐慧越來越過分,還是開口了,“媽,你已經鬧成這樣了,還要怎樣?”
“我有錯嗎?我和你爸爸離婚,難道不是因為這個賤.人,不要臉的婊.子。”
“傅雅蘭,你真該死!”
似乎唐慧氣憤上來,往桌下地板上摔的餐碟直接朝傅雅蘭的臉上砸過去。
“傅姨!……”
曼妮忍不住尖叫,卻因為距離太遠,手足無措急的出了一身冷汗。
眼看著瓷盤就要朝傅雅蘭的額頭上砸過去,距離傅雅蘭最近的嘉漁急忙伸手將她拉開
隨著盤子碎裂‘啪’地一聲,傅雅蘭驚魂未定地幸免于難,倒是嘉漁因為推開她自己失力無法站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滿地板地碎瓷片,有鋒利地瓷片刺傷了嘉漁的膝蓋,讓她瞬間跪在了地板上,膝蓋上除了鮮血就是大片的烏青。
曼妮一身的冷汗,急忙跑過去,“怎么樣了?”看著殷紅的鮮血當場就眼淚下來了,倒是傅雅蘭急忙對千信說,“快,送醫院,將阿漁送到醫院去。”
一家人慌慌張張地亂成一團,嘉漁是醫生,沒有他們那么慌張。
冷汗自額際落下,對他們道,“沒關系,我不要緊,你們不必著急。”
“都流這么多血,堂嫂你疼不疼?”
“不疼,不疼,你別哭。”
嘉漁看曼妮,想這樣的女孩兒就是溫和家庭里長大的,只好勸她告訴自己沒有大礙。
誰都知道摔傷本沒什么,可嘉漁摔在了滿是鋒利碎瓷片的地面上,怎么能叫人心安。
“曼妮,先用管家取來的止血繃帶給你堂嫂止血。”
“媽,你太過分了!”
千信看曼妮幫嘉漁按著傷口,那樣鮮紅的血跡斑斑,讓他有些憤惱。
唐慧站在一邊大致酒醒了一半,冷眼看著清苑內的一切。
“小信,你是怎么對媽媽說話的,傅雅蘭這個賤.人……”
話說道一半,就被子前庭院入內的人打斷了她的話,“鬧什么?什么事情讓你們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慕庭自國外歸來,入餐廳看到的就是餐廳內的一片狼藉。
慕郗城在看到受傷到臉色蒼白的嘉漁后,瞬間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