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城。”鄒家華見他心不在焉，叫了他一聲，席間人聲嘈雜，慕郗城回神後衝他敬酒，“義父，您說。”罕見放低姿態，這個長輩對他很重要。

“慕威森和姜氏有什麼隔閡？”鄒家華問他。

“沒。”答話的人不假思索。

“那就好，柳湘萍自傲清高，別理她。”慕郗城算是聽出來了，老先生這是在關心他呢，隨之笑笑，“陳女士怎麼不來？”

“你姑媽不願來這場合，她嫌吵。”聽鄒家華的話，慕郗城想也對，陳家人一樣的討厭應酬交際。

“不過，你可有段時間沒來看她，有空到家裡來，別讓她念叨。”

“聽您的。”

再敬鄒家華一杯，慕郗城瞇眼，是時候帶時汕到鄒家去了。

宴席散了是酒會，商業交際酒會，不過是供一衆富人酒笑歡顏的。鄒婷端著一杯香檳站在角落裡，注意到從慕郗城進來，他身邊就從沒斷過女人，說是敬酒不過是奉承諂媚，而他，來者不拒，溫言調笑，“美女的酒怎麼能不喝？”引得一衆美女心花怒放。

見此，許巍感嘆了句，“真是好豔福！”

鄒婷沉著臉，眼神裡有些悽迷，她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嗯？”許巍好奇，卻聽鄒婷諷刺那羣敬酒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哪兒能入得了他的眼！”

端起酒杯她往下灌，鄒婷說這些話是妒忌，不是妒忌那羣女人，她妒忌的是讓慕郗城變成這樣的女人。

陳漁，一個死人。

她活著，她靠近不了慕郗城，死了，還要把他變成這副摸樣。

四年，足夠讓嫉妒變成恨，鄒婷恨慕郗城和陳漁。只因，死都分不開那兩個人。

“婷婷，你不能再喝了。”許巍去奪她的酒杯，卻聽她冷諷道，“你以爲你是誰？”

許巍臉色一白，不再說話。

酒會散場，慕郗城剛走出商都會所就被人擋住了去路，男子說，“慕董，鄒總監想要見您。”

“噢。”他應了一句，扭頭向反方向走。

“慕董？”男子疑惑。

慕郗城說，“傳話是你的事兒，見不見可是我的事兒。”

“可……”

鄒婷的下屬被刁難，慕郗城欣賞罷他的狼狽又折回來，惡趣味道，“我又沒說我不見。”他笑，男子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一輛紅色保時捷918，車門打開，慕郗城上去坐在鄒婷身邊，她沉默，他在她車裡點菸，鄒婷蹙了眉，“明天端午，我媽讓你到鄒家來過。”

“好。”他答應的很爽快，半晌又添了句，“除了我，再帶個人回去。”

“又是你的那些緋聞女友？”喝了點酒，鄒婷膽子大了起來。

關於慕郗城這個男人有很多禁忌，而陳漁是禁忌中的禁忌，沒人敢提。

酒精作祟，鄒婷看著抽菸的人說，“過去的沒辦法挽回，你還要再繼續這樣作踐自己多久，陳漁她早死了。”

菸灰落在地上，慕郗城反身一把捏住了鄒婷的下巴，陰鬱道，“和我提她，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