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早飯的人早都預備好了柴草,所以并沒有人驚動梅兒的好......呃,夢。
昨天折騰到后半夜才算安然睡下,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到這個時候她還睡得十分的香甜。
門是被玄坤一把大鎖給牢牢的鎖住了,文若若沒有鑰匙,又沒有力氣,只好在外面不停地拍打著門板,連聲呼喚:“梅兒,梅兒......”
“咚咚”的敲門聲和急切的呼喚,使得梅兒終于從夢中醒來,她揉了揉眼睛,不確切的答應著:“是,是文妃娘娘嗎?”
文妃不是還在調養(yǎng)身體嗎,怎么就出來了呢?梅兒一時感動得涕淚交零,這一夜吃了多少的苦,也是值得的了。梅兒趕忙從草堆里爬了出來,趿拉著鞋子跑到門邊,竭力的忍住哭聲,低聲的安慰文若若:“主子不必擔心,我很好。”
文若若的眼圈兒也紅了,好?這個鬼地方,要什么沒什么的,怎么會好?
“你暫且忍耐一時,等王爺回來了,我就去給你求情。”文若若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不過不用看,她也可以想象得出來,梅兒如今一定是蓬頭垢面的。
“嗯,多謝文妃娘娘。”梅兒連忙拭去眼角的淚水,又關切的說道:“娘娘身子要緊,這地方陰涼,還是趕緊回去吧!”
“我去前院等候王爺回府,你也好好想想,到底是哪里觸怒了王爺?”文若若知道留下來也是徒勞無益的,隔著門對梅兒說。
“等見了王爺,他說是什么罪名,奴婢認下就是。”梅兒委屈的說,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王爺問過了,文斌也問過了,如今文妃也來問,但是她是真的給不出答案。
“這是說的什么昏話?就是有罪,還要分辯幾句的,哪里就輕而易舉的認下了?如此一來,你可是枉費了我的一片苦心。”文若若沉聲說道。
梅兒不言語了,她記起來了,文斌一直告誡她不能連累主子。若是她認了罪,主子也會受到牽連的。人啊,身處卑微的時候,連賭氣的資格都沒有。
“文妃娘娘,是奴婢糊涂,一時說錯了話。您放心,我是沒做過什么對安王府不利的事情的。”梅兒趕緊說道。
“嗯,這就對了。如果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王爺也快回來了,我去前院等候。”文若若提了裙角,輕移蓮步,慢慢的走回前院。
路過冷園的時候,她的腳步一頓。如今這里修葺整齊,門窗都重新油漆過了,就是房屋都粉刷得干干凈凈,再也沒有了昔日頹圮的模樣。幾個小丫鬟正在院子里忙碌著,臉上都喜滋滋的。文若若的眼睛冒出一團火來,這里本該是荒蕪的,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她不禁改變了自身的命運,也改變了這院子的命運。當初,她怎么就沒......
柳心眉心情很好的趴在湖心的小亭子里看水里活潑的錦鯉,時不時的歡笑著,清脆的悅耳的笑聲飄揚在安王府的上空。文若若惡狠狠的注視著那個嬌俏的身影兒,這欄桿,這亭子,怎么就不突然斷裂了去?若是那樣,才遂了她的心愿。
文若若堵上耳朵,索性什么都不去聽,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安王府的大門,只盼著慕容逸飛早點兒出現(xiàn)。望穿了雙眼,卻遲遲看不到那個熟悉的人兒出現(xiàn),不由一個勁兒的伸長了脖子看向門外。
一陣馬蹄聲傳來,終于在府門前停住了,文若若的心跳似乎也停止了,好久不見,她該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呢?原來疏離得太久,連最尋常的問候,都是需要勇氣的。她深深的呼吸著,飛快的調整紛雜的情緒和臉上的表情。
慕容逸飛穩(wěn)步走了進來,玄坤在他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想來是朝堂的政務繁雜,他的臉上隱隱的露出了疲憊的神色,右手不時的揉著額角和眉心。
“妾身參見王爺。”遠遠的,文若若就伏低了身子,聲音里有三分的惶恐還是七分抑制不住的激動。
“哦?你怎么出來了?”慕容逸飛冷淡的問。
文若若心下一陣悲涼,連一句惺惺作態(tài)的問候都沒有嗎?他這是對自己徹底厭煩了,準備把她打入冷宮了。
“王爺,妾身的貼身丫鬟梅兒不見了,王妃說是您的人給關了起來,我想知道,梅兒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大罪嗎?”文若若不顧王爺?shù)膽B(tài)度,只問著自己關心的問題。
“怎么,王妃沒有對你言明?”慕容逸飛略感意外的說。
“王妃只是說,人是被您帶走的,就是礙了誰的眼也是有的。”文若若苦笑著。
一陣嬌俏的笑聲傳來,慕容逸飛抬起頭來,就看見了那個亭亭玉立的人兒。這個時候,水邊微微起了涼風,吹起了她幾縷柔軟的發(fā)絲。她的裙擺也是寬大的,在秋風的吹拂下,整個人似乎要飛了起來。
“去請王妃過來。”慕容逸飛吩咐一聲,唉,她是當真沒有看見自己還是故意的不理不睬?
“是,”玄坤立即走向湖邊。
柳葉兒看見了,甜甜的對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姑娘,王爺有命,請王妃過去。”玄坤對著柳葉兒說。
幾個人相距不遠,玄坤的聲音自然而然的被柳心眉聽見了,她不等柳葉兒回稟,就徑直的向岸邊走了過來。
“見過王妃娘娘,王爺有請。”玄坤對著柳心眉躬身施禮。
文若若的銀牙咬得“咯咯”作響,她跟王爺說了這一會子話,玄坤一直站在慕容逸飛的身后,連一聲起碼的問候都沒有。這奴才,幾時也學得這般勢利了?
“咳,我正想著取一些東西來喂這錦鯉,你家王爺回來的可不真不是時候。”柳心眉抱怨了一句,也就在柳葉兒的陪伴下慢慢的踱了過來。
“見過王爺。”柳心眉對慕容逸飛的見禮永遠都是那么的敷衍,不過是略略低了頭而已,身子都不曾彎。
“怎么,擾了王妃的雅興了?”慕容逸飛顯然聽見了她的抱怨,挑眉問道。
“誰說不是?”柳心眉意興闌珊的回答,一臉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