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麟羽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加以解釋。這柳心眉嘛,對他的印象不佳,每每相遇,總是要夾槍帶棒的冷嘲熱諷幾句。她是安王妃,自然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夫君的一方,這再正常不過了。
女人嘛,總是那樣的矛盾,自己不就是多看了她幾眼嗎,就招來了她的不待見。若是美麗不是為了給大家欣賞的,她們究竟打扮給誰看?一方面要千方百計顯示自己的魅力,一方面對那些艷羨的目光又表現(xiàn)出厭棄,女人還真是天下最奇怪的東西,她們的心思是很難猜測的。
若不是這女人看起來跟柳賢弟有些相似,還未必能夠引起他的興趣兒呢!再美麗的花朵,若是沒了靈魂,也只能任人欣賞一季,最后會開到荼蘼。也許是因?yàn)槟歉毖醯拈L相,再婀娜多姿的女人,楚麟羽都不會多看幾眼。他就不相信,這世界上,若是論容貌,還有在他之上的嗎?
“二哥,我跟你說,這里不是東汶,容不得你肆意胡鬧。這柳心眉若是長得嬌媚動人,但是卻已經(jīng)嫁為人婦了。還有,你不要忘了自己肩上擔(dān)負(fù)的責(zé)任。”楚云裳忽然很嚴(yán)肅的說。
自己這個哥哥,是什么樣的性子,她心里是明明白白的。他做事是從來不會遵循常理的,只要他高興就好,這才是他做人雷打不動的原則。這習(xí)性讓東汶的皇宮,上下人等,都對他束手無策,巴不得他離開一段時日,落得個清閑。只是時間久了,又會讓人擔(dān)心他在別處弄出一個亂攤子了,所以楚云裳才來到了西楚。
“說什么呢?臭丫頭!你哥哥我什么時候喜歡吃殘羹剩飯了?那安王哪里比得過我,我怎么會看上他的女人呢?”楚麟羽兩眼一翻,不屑的說。
“那就好,那就好。”楚云裳連連點(diǎn)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驕傲如楚麟羽,想要什么是沒有的,犯不著為了一個婦人去跟人爭風(fēng)吃醋。只要他肯開口,東汶也好,西楚也好,他喜歡的女人,一定是逃不掉的。楚云裳暗中嘲笑自己,才多久不見,怎么就低估了二哥的魅力了呢?
這個時候,大家都有些累了,就連那些千金小姐們都慢慢失去了興致,這么精彩的表演,也贏得了一片掌聲和喝彩聲,只是她們誰是為了這個才使出渾身解數(shù)的呢?也有些將相王侯的公子,很認(rèn)真的欣賞歌舞,尋找跟自己心意相合的女子,只是有那三位大佛在,他們得到的回應(yīng)也是少得可憐。
慕容宇也有些泄氣,西楚的美女這么多,就沒有一個出色的能夠俘獲貴客的心嗎?還有,他最小的兒子,仿佛也對這些女孩兒沒有絲毫的興趣,他急啊,西楚皇室人丁單薄,他是希望這幾個兒子都多多努力,為皇室多貢獻(xiàn)幾個孫子的。他膝下子女眾多,怎么這么多的兒子,就給他生出一個孫子來呢?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皇后,你是六宮之主,也是這些皇子的嫡母,勞煩你為成王早日選一位正妃,朕跟他這么大的時候,都已經(jīng)兒女雙全了。”慕容宇搖頭嘆息,和親的事情不急,若是他太殷勤了,反倒失了大國的氣度。
“父皇,兒臣不急。”慕容逸寧趕忙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這,這不是為南越太子接風(fēng)洗塵嗎,好好的,怎么就扯到他身上去了啊?
“你不急,父皇急,早早娶了王妃,朕也可以安享含飴弄孫的快樂了。”慕容宇板了臉。
“父皇的身體如日中天,若是愿意的話,有些事情還是可以親力親為的。”慕容逸寧溫柔的表達(dá)了自己的想法。
心思一轉(zhuǎn),柳心眉就明白了慕容逸寧話里的含義,“嗤”的一聲輕笑,就飛出了喉嚨。她這一開頭不要緊,緊跟著大殿上就傳來竊竊的笑聲,眾人雖然都在極力隱忍著,但是一個個的臉都憋得跟雞冠子似的。
古人成親的年紀(jì)小,別看慕容逸飛連孫子孫女都一大堆了,可是身居高位,保養(yǎng)得好,各種天材地寶的靈藥源源不斷的送進(jìn)腹中,這位四十開外的皇上,倒是神采奕奕的。他宮里的妃子,有些比他的兒子還要小,正如慕容逸寧所說,想再添個一男半女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樣的私事拿到這種場合來討論,卻使慕容宇老臉一紅,又羞又惱的瞪起了眼睛,只是卻不好發(fā)作。
“皇上,妾身會留心的,您就不必掛懷了。今天是為了歡迎南越的太子和東汶的公主的,切莫因?yàn)榧沂碌÷速F客。”東方穎是和聰明的女人,雖然也暗自好笑,但是這母儀天下的氣度,卻使她巧妙的拉回了話題。
她對著慕容逸寧的生母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位常妃娘娘雖然寡言少語,但是一直都是頗知分寸的,怎的就教導(dǎo)的兒子如此不知好歹呢?
常妃早就被兒子的回話嚇了一跳,這會兒感受到了皇后凜然的目光,更是深深的低下頭去,一言不發(fā),只是心中暗暗埋怨著兒子,若是不愛聽,裝聾作啞就好,何苦要頂撞幾句呢?真是兒大不由娘啊!
楚麟羽看了看云裳,小臉兒上已經(jīng)露出了疲倦的神色,這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也著實(shí)難為了她。
他拱了拱手:“陛下,舍妹有些勞累,本王就先告辭了。”
他這一開頭,大家這才發(fā)覺天上的明月都高高的掛在枝頭了,夜色深了,確實(shí)該安歇了,一個個也都面帶倦意了。
“既然如此,就請云王護(hù)著公主好好的歇息吧!一個女孩子,走了這么長時間的路途,是要好好休息了。拓跋太子若是有興趣,我們就繼續(xù)玩樂?”慕容宇看著拓跋凌峰。
“多謝皇上的盛情款待,本太子也有些乏了,不如我們改日繼續(xù)痛飲一番?”拓跋凌峰也站了起來。
“也好。”慕容宇并沒有反對,他雖然上了幾歲年紀(jì),這面皮還是薄著呢,被兒子調(diào)侃了,還等著聽那刻意壓制的笑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