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有氣無力的哼了幾哼,眨眨眼睛,卻是腿軟腳軟的一動不動,她很怕若是表現得有了絲毫的力氣,就會無法抵擋慕容逸飛的“侵害”了。名義上她是他的妻子,實際上她卻很希望一直保持這樣有名無實的關系。
“你,你怎么了?”見她悠悠的醒轉來,慕容逸飛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兒。
“呃,許是這幾天勞累過度,心情也有些激動,沒有休息好吧?”她故意的揉了揉太陽穴,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要不請莫離過來看看吧?”慕容逸飛還是不大放心,她到底是真病還是心病啊?平日看她總是生龍活虎的,只在他的面前,尤其是獨處的時候,她才會七災八難的。
“呃,還是改日再說吧,這么晚了,不要驚動人家了。”柳心眉搖搖頭,又往被子里縮了縮,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的。要不是他跑來胡鬧,她這功夫怕是正跟周公下棋呢!
“也好,明日我就支會他一聲。”慕容逸飛看了看月色,這么一鬧騰,怕是子時了,莫離是個作息時間非常規律的人,學醫的人,比常人更注重保養的。
“你還是回去睡吧,我,我的頭好暈。”柳心眉最終的目的就是趕他出去。
慕容逸飛卻搖搖頭,在她的身邊躺了下去,唉,他竟然有些懷念她八爪魚的模樣。是他太著急了,若是等到明天早晨她看見了自己那副癡纏的模樣,對他是不是就不會那么抗拒了。
“你病了,本王不好驚動別人,只有親自守夜了。”慕容逸飛的唇角露出一抹壞笑,她病了,他正好有了留下來的借口。如果是急性發作的,等她康復了,他就可以重溫鴛夢了;如果是慢性的病癥,他有足夠的耐心陪伴左右。
“那個,你叫柳葉兒進來就好。”柳心眉覺得有些羊入虎口的感覺了,他虎視眈眈的睡在床榻之上,這一晚上恐怕要瞪大眼睛到天亮了。
“這個時候了,若是叫醒了她,這一院子的人也都無法睡得安穩了。”慕容逸飛認為柳葉兒的作用遠沒有莫離大,既然莫離都不用來,那么柳葉兒也可以繼續做她的美夢。
想想他說的也很有道理,柳心眉扁了扁嘴兒,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好吧,量他也不至于這么禽獸,連一個病人都不放過,這個方法她可是屢試不爽的。于是很干脆的背轉了身子,耳朵卻豎了起來,只要一有響動,她就立馬跳下床榻,遠離危險。
看著她緊繃的身子,慕容逸飛就不由自主的想笑,這女人剛才睡得小豬一樣的,這會兒功夫倒知道防范了。若是今天晚上進來的不是他,她是不是就很輕易的讓人給吃干抹凈了?只是這安王府的守衛森嚴,外人想混進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這后宅,幾進的院子,若不是熟悉的人,斷不會輕而易舉的找到她的下榻之處的。
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的心沉靜下來,沒有一絲雜念,就想這么守著她度過一生。兩個人也不知道是誰先進入了夢鄉,只是很自然的,柳心眉又貼了過來。沒辦法,他這個人雖然很冷淡,冰山似的,但是這具身體卻卻像冬日的暖陽,帶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柳心眉一直是個很怕冷的人,好在她生活的年代,有暖氣也有空調,雖然火炕早就被取消了,聰明的人類又適時的發明了電褥子,還有水暖的呢,一點兒都不上火。可是來到這里,一切都變了,這里也是有地龍的和火盆的,還有暖手的手爐,可是這是剛剛入秋的季節,用這一切,還為時過早,就只好干挺著。
慕容逸飛睡眠極輕,她剛剛靠過來的時候,就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她此刻的眉眼都舒展著,臉上掛著恬靜的微笑,有些冷意的手腳都跟他近距離的接觸著。她身上的香氣特別的好聞,他抽了抽鼻子,主動的挪了挪身子,兩個人之間就沒有什么空隙了,許是這溫暖吸引了她,她拱啊拱的,尋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窩在他的胸口安然的睡得更香甜了。
慕容逸飛忽然想把她摟進懷里,狠狠的揉進自己的身體,但是他剛剛一動,她就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若是再驚醒了她,又該有的蘑菇了,他忍下了內心的沖動,就那么老老實實的躺著,任由激情澎湃,卻只有強自克制著。
不知什么時候,兩個人互相擁抱著,都睡得沉了。
等東方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慕容逸飛就已經醒了。習武的人,是習慣早起的。只是柳心眉竟然跟樹獺似的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若是一動,她勢必醒來。他只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安靜的繼續躺著。
也許感覺到了有些異樣,柳心眉難得的醒轉來,一睜開眼睛,又忍不住“啊”的一聲,只是還沒等她叫出來,慕容逸飛就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她的嘴。這個時候,安王府的人大部分都醒來了,她是怕府里不熱鬧嗎?
“你,你占我便宜。”她掙扎了一會兒,到底敗下陣來,只好安靜下來,等待他松開了一雙魔爪。
“愛妃,你倒是看仔細了,是你主動的掛在本王的身上的,本王可是安分的很。”慕容逸飛單手支起了身子,好笑的看著她。幸好他沒動,讓讓她很清楚了看見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柳心眉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纏著慕容逸飛呢,這他媽的就尷尬了。她訕訕的笑著,一張小臉兒像熟透了的蘋果,通紅通紅的。唉,自己這睡相,實在是不夠雅觀的,這到底是誰在占誰的便宜啊?
她飛快的松開了手,一雙腳也放了下來,很難為情的解釋:“那個,對不起啊,我可能是昨天病糊涂了,所以睡相才不是很好的。”
慕容逸飛忍著笑,這女人的睡相是很難看,可是他并不嫌棄呢!是不是喜歡上一個人,不是愛上她最美麗的一面,而是可以心甘情愿的接受她最不堪的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