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就這么被抬了出去,人死了,總要入土為安的。文若若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文斌的手法干凈利落,他們素日無冤無仇,是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去的。安王府給林家的撫恤也算豐厚,她并沒有多少的內疚,怪就只能怪他知道的太多了。讓一個人永遠都不能出賣自己的辦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閉嘴,而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文若若很慶幸當初的快刀斬亂麻,人證物證都被消滅的一干二凈,這段時間她就好好的養病就是了。慕容逸飛還沒有跟她撕破臉,這說明文家在他眼里,還是有些用處的。這個機會若是把握好了,她在安王府的地位還是無人能夠取代的。她安安靜靜的在群芳居喝著滋補的湯,對這場意外始終都沒有出來看一眼。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她索性連邊兒都不沾了。明哲保身,這一點她比誰都做得好。
柳心眉直睡到日上三竿,她對這件事情也沒有太多的興趣兒,無非是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為了他影響了自己的心情和作息,都是不劃算的。再說了該給多少的賠償,都是公中出,他慕容家的銀子,愛給人家多少,干她屁事!她閑閑的走到前院,安王府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寧靜。她暗贊了一聲:看不出來慕容逸飛這家伙兒辦事效率還是蠻迅速的。
這時候院子里的女人才三三兩兩的走動起來,一個個低聲嘀咕著,暗暗打探昨天夜里發生的一切。有人繪聲繪色的說著,聽的人一臉的驚懼,卻依然不愿離開。好奇是可以戰勝恐懼的,何況此刻正是艷陽高照的時刻,哪里就會有冤魂怨鬼了?縱使有,冤有頭債有主,也是尋不上她們的。糊涂的人不少,糊涂鬼卻沒有幾個,否則這世間哪里就有了那么多的冤親債主?
“唉,咱們安王府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怪事。先前王妃說自己是羅剎轉世,如今還真就招來了災難,莫不如哪天請個法師做法驅邪。”李云欣站在人叢中,有鼻子有眼的說。
“還真是蹊蹺,自從王妃醒轉了來,府里的怪事兒越來越多了,你們沒瞧見嗎,如今文姐姐也病了,若是沒不請個厲害的法師,怕是降不住呢!”連鶯兒也隨聲附和。
“就是,就是。”這些個人聽她們一說,心下更不自在了,她們的主子娘娘確實跟換了個人兒似的,詭異得很。
柳心眉一聲冷笑,這群人都是吃飽了撐了的嗎?這件事情跟她可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想排擠她,也不必借著這個由頭兒裝神弄鬼的。
“怎么,拿了月銀都不用干活的嗎?看來本王妃給你們的任務還是少了,這一個個閑的,有這亂嚼舌根的功夫,還是先盡好自己的本分吧!”柳心眉冷冷的說。
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端人碗受人管,這是天經地義的。
“呦,王妃娘娘,您自個兒不是也說過是什么羅剎附體嗎?看來這安王府是從您醒來的那個時候就不干凈了,如今這林大夫又被厲鬼捉了去,難不成,我們想請個法師也不成嗎?你放心,這銀子不用公中的,我們雖然窮,湊一湊還是夠的。”李云欣的地位雖然不高,卻自持跟在慕容逸飛身邊最久,很是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我不干凈?”柳心眉挑眉一笑,“嘿嘿,李夫人,那你可要請個道法高深的。你也許不記得了,不過連側妃一定知道,本王妃可是打跑過一個道士的。若是你真的惹怒了我體內的羅剎,沒準兒哪天晚上被帶走的就是你了。”
柳心眉的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眼神卻冰冷冰冷的,乍一看去,令人不敢逼視,身上就冒出了涔涔的冷汗。
連鶯兒尷尬無比的笑笑,雖然柳心眉說的是實話,但是這樣的丑事她是寧愿永遠沒有人提起的。其實那個道士不過是連星隨意在街邊找來的,隨便的給了幾兩銀子,就讓他滿嘴的胡說八道了。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捉鬼的法師反倒被柳心眉打得落荒而逃。
李云欣的臉頓時黑了下來,她這話說得好生別扭,她活得好好的,可不想死于非命。再說了她晚上是絕對不會孤身一人出來的。
“怎么,這厲鬼莫非還聽王妃娘娘的號令?那妾身日后確實是要小心了,還有你們大家,都把王妃當菩薩一樣敬著,否則哪天惹了王妃不痛快,小命兒都不知道是怎么沒的。”李云欣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樣,還故意的拍了拍胸口。
柳心眉懶得跟她多費唇舌,羅剎也好菩薩也罷,只要沒有人敢欺負到她的頭上,她是不介意被人誤會的。
“哪里有厲鬼啊?我要捉一只玩玩兒。”雪鳶的耳朵長,老遠的聽了這么一句,就樂顛顛的跑來了。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對這些神啊、鬼啊的,是不大信的。聽李云欣說起這個,立時來了興致。
李云欣直勾勾的看著柳心眉,仿佛她的身上真的藏了一只厲鬼似的。
“心眉姐姐,她們說的不會是你吧?”她大失所望的問,切,發生在柳心眉身上那些怪異的現象她都可以解釋,這跟鬼神完全不掛鉤的好不好?
“你看我像嗎?”柳心眉近前一步,兩只眼睛上翻,舌頭伸出老長,在雪鳶的面前晃來晃去。
“哈哈......”雪鳶一點兒都不害怕,笑得十分歡快,唉,如果這鬼都長成這個樣子,會有好多男人都巴不得討她們做老婆的。
“怎么,你不害怕嗎?你是沒看到,有些人都要去請驅邪的法師了。”柳心眉好笑的說。
“鬼有什么好怕的?你若是沒有害過他,他自然也不會來找你的麻煩。其實這世間最可怕的還是人啊,你不算計她,她在背后未必不算計你。這鬼終究是鬼,人有的時候可不一定是人的。”雪鳶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李云欣心虛的低下頭,心里非常生氣,這客居在此的人,卻比她還得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