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嗎?”從心底裡說,齊藍一點不想跟別人打鬥,更別說生死決鬥,可是由不得他,這場考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怪只能怪看守營和它背後的殺手營。
齊藍找來了習安,詢問情況。
“歷次的考覈都是殺戮?”
習安罕見地沉默,算是默認。
“那每次都要死很多人啊。”齊藍感嘆道。
習安說:“確實如此,輸?shù)囊环皆贈]有人見過他們。”
既然事情無法避免,齊藍要爲自己考慮了。
“對手怎麼挑選,是自己定的還是安排的?”他問道。
“如果雙方同意,可以捉對廝殺。一般都是看守營的老頭擬名單,反正我是沒什麼關(guān)係了,誰做對手都可以。”
聽習安的語氣好像滿不在乎的樣子,齊藍不禁對他高看一籌。
他又問:“考覈幾場可以從看守營出去?”
“我也不清楚,有的人三場連勝就出去了,有的人贏再多也沒用。”說到這,習安的語氣有些落寞。
“你贏了幾場?”齊藍問。
習安攤開了雙手。
“十場?”
習安點頭。
“嘶!”齊藍倒抽一口冷氣,那意味著他已經(jīng)在看守營待了將近一年,而且經(jīng)過了十場關(guān)係生死的戰(zhàn)鬥,全都取得了勝利,排除運氣的成分,習安的戰(zhàn)鬥能力真不容小覷,就算如此,他還是不能達到成爲殺手的要求,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下一場戰(zhàn)鬥中倒下。
“有這麼難?”
“那倒不是,或許我是個例外吧。”習安自嘲地笑了笑。
“你戰(zhàn)鬥方面擅長什麼?”齊藍問他。
習安皺了皺眉頭,還是說:“這個問題你不要問別人,其他人不會樂意回答的,畢竟關(guān)係到?jīng)Q鬥。至於我嘛,哈哈,我擅長唸咒。你知道就好了。”
又是一個咒術(shù)能手,齊藍心想,不過自己也不落於下風。
很快看門的老頭過來叫人,一切好似平常無比,風吹過看守營,蕭條無聲,所有人都在營地門前等候叫喚。
看似沒有壓力,但齊藍真真切切感受到莫大的壓力,他相信其他人也是如此。就連經(jīng)過十場戰(zhàn)鬥的老手習安,站著也出了汗。
又一對人被叫走,回來時只剩一個。
百來號人沒有出聲,他們都知道自己今天的命運,只有一半的人能活下來。
齊藍有點明白看守營的死寂氣氛是怎麼形成的了。在這種孤寂的地方,沒有朋友,所有的人都面臨著可怕的戰(zhàn)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度過每一天,活著出去是一種期盼,更是一種壓力,那種壓力能將人壓得喘不過氣,度日如年,時刻處於煎熬中。
正在焦急等待著的齊藍,忽然看到上次的木樁青年眼睛看了過來,齊藍轉(zhuǎn)頭不予理會。
他知道對方的意思,想跟自己決鬥。齊藍可不想冒風險,寧願跟其他人戰(zhàn)鬥。
戰(zhàn)鬥持續(xù)了三天,期間習安和木樁男子都勝利歸來,直到最後一天的最後時刻,看門老人才齊藍和剩下的最後一人叫了出去。
等候了這麼久,終於還是輪到自己,齊藍拋開一切念頭,專心於眼前的戰(zhàn)鬥。
地點在來時的入口附近,齊藍瞥見敞開無人把守的道路口,心中火熱,但他及時按捺住跳出去的衝動,他知道肯定有人監(jiān)視,他也知道其他人來到這裡有著跟自己一樣嚮往外界的心思,因此會更加專注於贏得戰(zhàn)鬥。
周圍的巖壁邊擺著各種武器。
“你們需要什麼自己挑吧。”看門老人吩咐。
齊藍沒有去挑武器,而對方挑了一把有缺口的刀和一面盾牌。
“好了,就在這裡,你們開始吧。”沒有說什麼廢話,老頭直接讓齊藍和另外一人開啓戰(zhàn)鬥。
對方是個人高馬大的男子,雙眼卻像鷹隼一般尖銳,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看齊藍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嘴脣微翹,陰笑著搶先襲來。
齊藍打算不用咒術(shù),靠拳頭解決戰(zhàn)鬥。因爲從發(fā)生在習安身上的事情上他猜測,擅長咒術(shù)的人恐怕不容易被挑選出去當殺手。
爲什麼有的贏的多才出去,有的人贏得少就出去呢?齊藍分析跟戰(zhàn)鬥時的表現(xiàn)有關(guān),戰(zhàn)鬥時越符合殺手的性質(zhì),越容易被老人看中。
刀鋒劃來,看似兇猛,在齊藍眼中對方的動作破綻百出,他輕微一晃,就躲過臨身的攻擊,出拳打在對方手腕上。
對方吃痛後退,齊藍沒有追擊。男子重新審視齊藍,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小孩。
“一定是運氣!”他心想。
再次持刀上前,他加多兩分力氣。
齊藍心中冷笑,一腳踢在他的空當上,迫使男子再次後退。
“不可能!”陰翳男子吼道,激發(fā)了全身的力氣,前衝時先用盾牌猛烈頂撞,然後揮刀攻擊。
在他的料想中,齊藍應(yīng)該先被盾牌撞暈或者撞倒在地,然後任由自己蹂躪。
盾牌撞擊齊藍的剎那,男子被盾牌遮擋了視線。
在看門老人眼中,齊藍高高躍起,躲過了盾擊。而男子一擊撲空,身子前傾。
齊藍一腳點在男子的頭頂上,再回身另外一腳踢對方腦後。
男子接連遭受攻擊,向前撲倒,濺起灰塵一片。
此時男子已經(jīng)暈了過去。老人說:“行了,帶走吧。”他揮手示意,有兩個白衣人將男子帶走,齊藍獲得了戰(zhàn)鬥的勝利。
“還不錯。”老人道,“但出手太軟了。”
齊藍沒有迴應(yīng)他,老人希望他更兇狠一點,可是他做不到。那男子和自己都是被迫無奈戰(zhàn)鬥,都是可憐人,他怎好下狠手?
若不是自己太弱,他都想掀翻了看守營,拿幕後主兇問罪。
戰(zhàn)鬥解決後,齊藍回到了營地休息。
新的一批人陸續(xù)被送了過來,齊藍現(xiàn)在也算戰(zhàn)鬥過一次的“老人”了。他不像其他老人對新人漠不關(guān)心,只要有人問他問題,他都樂意解答,或者找他聊天說地的,他也來者不拒,很快就在新人中混出了“好人”的名聲。
習安雖然也不拒絕解疑,但因爲嘴太臭,很多人更喜歡齊藍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