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潼古關(guān)一戰(zhàn)、并斬殺大楚皇子再次名震天下的梅子衿,此番回京,必定受到萬眾矚目!
而他即將迎娶莞卿郡主一事,也早在他們回京之前,在京城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大家皆是沒有想到,當(dāng)初那個與梅侯爺傳出諸多謠言,又與太子退親,最后又與侍衛(wèi)私奔的莞卿郡主,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又回到了侯爺?shù)纳矸荩⒆尯顮敳挥嬊跋樱佬乃氐囊⑺^門!
一時間,關(guān)于水卿卿之前的種種傳聞和謠言,再次在京城里四處傳播,喧囂塵上……
人們面上嘴里不恥水卿卿婦德敗壞,在幾個男人間游走。可心里卻又實在羨慕妒忌她,能同時讓大晉最出色的兩個男人為她傾倒,最后更是讓梅子衿心甘情愿的娶她進(jìn)侯門,如何不讓天下間的女子眼紅?!
十月初三,梅子衿與水卿卿一行順利回到京城,不光侯府眾姨娘出城相迎,五公主樂宜也出宮到城門口迎接歸來的梅子衿。
就連太子李宥,也受晉明帝所托,到城門口相迎大晉此役的最大功臣梅侯爺。
而白府那邊,卻是白浩清親自出面,到城門口迎接歸家的白府嫡女莞卿郡主。
再加上看熱鬧圍觀的百姓,一時間,整個城門口人滿為患,熱鬧非凡!
梅子衿騎著高頭大馬,一身暗紫錦袍,披著同色的披風(fēng),肅容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后面跟著老夫人的車駕,水卿卿的車駕隨在老夫人的后面。
臨近城門,馬背上的梅子衿,已能看到城門口相迎的眾人,心里莫名的滯緊不適,不由回頭朝水卿卿的車駕看去。
車簾緊閉,梅子衿明明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卻知道此刻的水卿卿一定滿臉淚痕的傷心著。
梅子衿所料不假,彼時,水卿卿確實心神不定極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因為,昀兒被抱走,帶到老夫人的車是去了。
從邊關(guān)回京城,一路上昀兒都是由著水卿卿帶著。
但從出回雁城開始,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昀兒就與她分開,抱到了老夫人的車駕上去了。
而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在水卿卿與梅子衿正式成親前,昀兒都會以梅子衿義子的身份,被侯老夫人帶回侯府撫養(yǎng)。
也就是說,有好長一段時間,水卿卿都見不到昀兒了。
以前,她也與昀兒時常分離過。
但此次在邊關(guān)與昀兒日夜相守過了近半年時光,她早已習(xí)慣了每日帶著他,喂他吃飯,陪著他睡覺,時時刻刻的與他在一起不分離。
而昀兒更是習(xí)慣了跟在母親身邊。所以方才將他抱到老夫人的車上去后,新鮮感一過,他就在吵著要水卿卿了……
昀兒被帶走,甭說水卿卿心慌不寧,連小喜都感覺很不習(xí)慣,心里空落落的。
看著水卿卿哭紅的眼睛,小喜輕聲勸道:“小姐,馬上到城門了,聽說,老爺與太子他們都在城門口迎接呢。小姐還是忍一忍,不要讓他們察覺什么了……”
聽到李宥也來了,水卿卿心里一凜,拿著濕棉巾擦干凈臉上的淚痕,對小喜叮囑道:“小喜,既然重回京城了,那我與陳皇后還有太子,甚至是楊氏白凌薇之間的斗爭就會繼續(xù)……以后,我們又要像以前那樣,步步為營了,萬事都要多加小心。”
小喜雖然老實,但跟在水卿卿身邊這么久,早已看慣了陰謀陷害和人心的險惡,不由凝神點頭道:“小姐,我記下了。”
說罷,小喜從身邊拿過一個包裹遞給水卿卿,沉聲道:“小姐,這是當(dāng)初我們離開京城時,我為小姐收拾行裝時,替小姐收起來的那些證據(jù)……小姐看看,東西是不是都在?”
水卿卿打開包裹一看,里面有陳皇后寫給楊氏的密函,還有當(dāng)初陳皇后讓王中仁下藥害自己的藥單,更有無名從陳國公府拿回來的青磚的模本白絹,還有母親留給她的瓔珞……
看到瓔珞的那一刻,水卿卿忍不住又紅了眼眶,雙手不覺撫上耳邊母親留給她的那截頭發(fā),心酸悲痛不已。
曾經(jīng),她立誓要為母親報仇血恨,可最后卻不得已被李宥逼著逃離京城。
她原以來,她再也不會回來這里了,母親的仇她也報不了了。
可事隔半年,她還是回到了這里……
將母親的瓔珞緊緊抱在懷里,水卿卿暗忖,望母親在天有靈,保佑她重回京城后,能想辦法揭穿陳皇后與楊氏的一切罪行,還母親和自己一個公道……
馬車搖晃著停下,城門到了。
一下馬車,水卿卿抑止不住的往老夫人那邊看去。
可昀兒并沒有隨老夫人一起下馬車,而是被葉媽媽哄著坐在馬車?yán)铩?
與梅子衿一樣,老夫人料到水卿卿會擔(dān)心想念昀兒,所以下馬車時故意緩下步子,等著水卿卿上前去扶她,趁此輕聲對她道:“怕昀兒下車吵著見你,從而被人發(fā)現(xiàn)端睨,我讓葉媽媽哄著他睡著了——而且,他還是越少被人見到越好。”
老夫人到底是精明厲害的,考慮的也很是周全。
那怕有了義子這個借口,但到場的唐氏幾位姨娘,甚至是白凌薇,之前都見過昀兒,萬一有那個眼尖的,或是不識相的點破,豈不是惹人懷疑?!
其實,在下車之前,水卿卿心里也很是擔(dān)心,怕這一切瞞不過心思慎密的李宥,甚至是她那個城府極深的父親白浩清。
要知道,當(dāng)初昀兒被白浩清搶走威逼她答應(yīng)賜婚,還親自給昀兒下過藥,所以,他也是見過昀兒的。
如今,老夫人機智的將昀兒留在車上不讓人見到,才是最妥當(dāng)。
等以后昀兒隨老夫人進(jìn)了侯府,老夫人自然有辦法管住唐氏她們的嘴,而外人想再見到昀兒,也是難上加難……
水卿卿松下一口氣來,正要開口言謝,唐氏幾位姨娘已是爭先恐后的圍攏上來,搶著攙扶老夫人,向老夫人請安。
雖然她們的心里,更是想念著梅子衿,但此番老夫人親自出馬將她們的夫君尋了回來,一個個的對老夫人感激涕零,當(dāng)然要在老夫人面前好好表現(xiàn)。
最重要的卻是,梅子衿身邊已被樂宜公主霸占了,根本沒有她們近身的機會,所以只有轉(zhuǎn)而來討好老夫人。
被擠到一邊的水卿卿,眸光看到了擠在姨娘中的白凌薇,眸光一沉。
而白凌薇也一眼就看到了她,凌厲的眸子里更是寒意滔天。
兩人數(shù)月不見,可各自心中的仇恨,只增不減。
而白凌薇自在得知梅子衿要以平妻的身份,正式迎娶水卿卿過后,心里不止憤恨更平,更是心急如焚。
她不敢想象,若是日后讓水卿卿以平妻的身份嫁入侯府,再加上梅子衿對她的寵愛,依著她們倆之前的深仇大恨,水卿卿會如何報復(fù)折磨自己。
自從以昀兒和無名的事威脅老夫人讓她重新進(jìn)侯府后,她在侯府的日子本就不好過,再也不復(fù)從前的風(fēng)光。若是日后再受到水卿卿的報復(fù)打壓,她在侯府真的永無出頭之日了……
想到這里,白凌薇心里不由一陣膽寒,看向水卿卿的眸光更是憤恨不已。
水卿卿卻沒有功夫再搭理她,因為,她那個俊美無雙的表哥、大晉尊貴的太子殿下正一臉溫和笑意的向她一步步走來。
見到李宥的那一刻,水卿卿的腦子里不可抑止的出現(xiàn)了他將自己囚禁在三皇子府,并追殺無名的事情來。
若不是親眼所眼,她根本不敢相信,曾經(jīng)那個溫潤如玉、并對母親和自己照拂有加的三皇子,竟會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李宥一步步走近水卿卿,眸光含笑的看著她,和善道:“表妹終于回來了,你可不知道自你離開后,本宮有多擔(dān)心你!”
水卿卿屈膝向他行禮,眸光清冷的看著他,淡然道:“恭喜太子殿下,終于得償所愿!”
李宥臉上一直掛著和善的笑意,可那些迷惑人心的和善笑意根本不達(dá)眼底。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水卿卿,勾唇笑道:“本宮也要恭喜表妹了,表妹費盡心力終于如愿,馬上就可以嫁給梅侯爺——這份癡情真是感天動地,讓本宮羨慕啊!”
水卿卿如何聽不出他話里的嘲諷之意,不由冷冷笑道:“聽聞太子殿下也很快要娶琳柔郡主為太子妃——怪不得上次我們在皇后娘娘的儲秀宮見到她時,皇后娘娘那么喜歡她,原來,娘娘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早就知道太子殿下最后要娶的人是琳柔郡主!”
面對水卿卿毫不客氣的譏諷,李宥眸光微微一閃,俊美的面容暗下半分,卻仍然無事人般的笑道:“母后也一直很想念你,特意讓本宮轉(zhuǎn)告你,若是得空,讓你去儲秀宮里同母后好好聚聚。”
提到陳皇后,水卿卿心里一陣惡寒,涼涼笑道:“我也很想娘娘呢,有機會一定會進(jìn)宮再聽娘娘教誨的!”
說罷,越過李宥,款款來到了白浩清面前。
數(shù)月不見,白浩清早已當(dāng)這個與侍衛(wèi)私奔的女兒死了,卻沒想到最后她卻是與定國侯一起無事人般的回來了,并得到晉明帝親口允諾,以平妻的身份嫁入侯府。
接到婚訊的那會兒,白浩清心里很是震動,因為他一直以為,在水卿卿帶著侍衛(wèi)拿著皇上給的玉鈺私奔出城后,整個人生就毀了。
可是沒想到,她總是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在白浩清深沉的打量中,水卿卿來到他的面前,收斂眉目,淡然道:“父親,我回來了。”
在外人面前,水卿卿還是會尊稱白浩清一聲父親,可心里,她卻是永遠(yuǎn)都無法原諒他。
白浩清定定的看著水卿卿,沉聲道:“回來就好。既然皇上恩典,將你許配給了侯爺,你就在家里安心待嫁吧。”
說罷,領(lǐng)著水卿卿和小喜往白府的馬車走去。
水卿卿一邊往馬車走,卻忍不住回頭朝老夫人的馬車看去,想到昀兒醒來看不到自己,會不安的哭鬧,心里針扎般的痛著。
眼淚堪堪要流出來,眼角的余光卻看到李宥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水卿卿連忙撇開頭,領(lǐng)著小喜登上馬車離去……
水卿卿一走,梅子衿也與李宥辭別,與老夫人領(lǐng)著眾姨娘回侯府去了。
大家相繼離開,城門口看熱鬧的百姓自然也散去。
回宮的路上,李宥冷冷問高名,“方才你們在四處可見到無名的身影?”
高名低頭惶然道:“并沒有見到無名出現(xiàn)。”
聞言,李宥俊逸的長眉陡然一緊,冷色凝滿面容,冷冷笑道:“不應(yīng)該啊。他那般護(hù)著他的新主子,如今他的新主子回京,按理,他總會出來看一看的。”
高名道:“當(dāng)時四周圍觀的百姓過多,他若是如太子所料會易容術(shù)的話,只怕……難以發(fā)現(xiàn)。”
李宥覺得高名說得有道理,但看向高名的眸光卻越來越冷,涼涼道:“你好歹與他共事了好幾年,依你對他的了解,就想不到他的藏身之地么?”
高名神情一滯,嚇得連忙在他面前跪下,惶然道:“太子恕罪,無名在三皇子府當(dāng)差時,為人一直很低調(diào),從不與人多說他的家事,所以……”
李宥不耐煩的擺手,冷冷吩咐道:“讓人好好盯住莞卿郡主。去母后的儲秀宮一趟!”
自從李宥立為太子后,陳皇后的日子真的是說不盡的愜意。就算如今她所厭煩的水卿卿重新回到了京城,陳皇后也不怕了,她之前斗不過她,如今宥兒順利入主了東宮,她的地位穩(wěn)如泰山,更加不將無依無靠的水卿卿放在眼里。
想到這里,陳皇后舒適的靠在金絲暖玉榻上闔上了眼睛,由著小宮女跪在跟前,拿著玉錘給她輕輕的敲打著雙腿。
紅袖一臉喜色的從外面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個紅木盒子,走到榻前,附身到陳皇后的耳邊輕聲道:“娘娘,王太醫(yī)送東西進(jìn)來了。”
聞言,陳皇后悠悠睜開眸子,揮手讓伺候的小宮女退下去。
紅袖趕緊揭開盒蓋,將紅木盒子遞到陳皇后眼前。
五寸大小的盒子里,裝著的全是銀票,滿滿的一盒。
陳皇后鮮艷奪目的鋒利護(hù)甲往銀票上輕輕一挑,銀票兒一卷卷的扎得緊實,也恰恰說明銀票的數(shù)量很可觀。
勾唇曼聲一笑,陳皇后嘆息道:“讓他別送來,硬要往里送,不收下都感覺本宮太不近人情了。”
紅袖捧著一盒子沉甸甸的銀票,涎笑道:“奴婢倒覺得王院首是個實在人。他得了娘娘這么大的恩惠,若是不回報娘娘一二,如何心安?而且吧奴婢還覺得,與其送那些招人眼球的稀罕物,還不如像王院首這樣,送這實打?qū)嵉你y票來得實在。”
陳皇后不覺也笑了,睨了一眼紅袖,嗔道:“本宮竟不知道,你是個見錢眼開的。好話都讓你幫那王院首說盡了——說說看,你幫他捧這盒子進(jìn)來,他給了你多少好處?”
見陳皇后一眼就識穿了自己,紅袖也不隱瞞,訕笑道:“王院首不是小氣之人,給了奴婢五百兩賞銀。”
陳皇后滿意的嗯了一聲,道:“如此看來,他是個會做人的。”
恰在此時,宮人來報,太子在外面求見。
紅袖連忙捧著盒子進(jìn)到內(nèi)殿去了。陳皇后起身看著李宥大步前來,臉上神色冷郁的樣子,想到他今日出宮所做之事,臉上神情也不覺冷了下來,詢問道:“出宮一趟可是遇到糟心之人了?!你也是的,你父皇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如今可是太子,怎么能親自去做這樣的事?不就是梅子衿回京城嗎,一個小小的侯爺,也能勞駕你親自出面?說到底,他都是臣,你才是主子!”
說到后面,陳皇后語氣里已是不滿,心疼的親手倒了茶遞到李宥的手里。
話雖這樣說,但在任何人面前都自信滿滿的李宥,一旦到了梅子衿的面前,氣場就會被他壓下。
就像方才在城門口一樣,大家的眼里只有定國侯梅子衿,他這個天子驕子的東宮太子反而被冷落。
悶頭喝下茶水,李宥冷聲道:“聽說母后與白府的楊氏私下有來往?”
陡然聽李宥提到楊氏,陳皇后微微一震,片刻后緩緩道:“母后只在去白府吊唁武寧時,見過那楊氏一面,并不喜她,所以……”
“母后不必緊張,兒臣只是想從母后這里打聽點事。”
打斷陳皇后的話,李宥想到自己心中之前的猜測,心口都揪緊起來。
他盯著陳皇后擰眉道:“楊氏的女兒白凌薇曾為梅子衿生下了侯府世子,可是后來卻突然傳出世子病故的消息,緊接著白氏也被休出了侯府——母后不覺得這中間很奇怪么?”
經(jīng)李宥一提醒,陳皇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腦子里更是想起許多事情來。
陳皇后凝神冷聲道:“那白氏不止被休,還被侯府送進(jìn)了京兆尹的大牢關(guān)起來過。如今聽你一說,確實是有不勁的地方——難道,世子病故,是因為白氏的原故么?”
聽了陳皇后的話,李宥更是驚訝,詫聲道:“若侯府世子真是因為白氏出的事,為何后來白氏又一聲不響的重回了侯府,被侯府重新接納?!”
之前,楊氏來求皇后幫忙救出白凌薇時,只是拿水卿卿在西漠出嫁的情報做交換,而當(dāng)時陳皇后的所有心思都用在對付水卿卿的身上,所以,竟是沒有去細(xì)究,白凌薇是因何事被侯府狠心關(guān)進(jìn)大牢的。
心里迷霧重生的陳皇后,看著李宥一臉愁思不解的樣子,猜到他還在查侯府世子一事,不由道:“你還在懷疑那個侯府世子沒有死么?可有什么新線索?”
李宥遲疑片刻,將陳子津在梅子衿屋子里聽到孩子哭聲的事,同陳皇后說了。
“所以,我越發(fā)的肯定,侯府世子一定沒有死。甚至這個孩子……與莞卿郡主有關(guān)——母后,你就沒從楊氏那里聽到什么消息嗎?
此言一出,卻是將陳皇后震住了。
握茶杯的手驟然一緊,陳皇后滿臉驚愕的看著李宥,腦子里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楊氏告訴她的,水卿卿在西漠嫁人之事來!
心里有亮光飛快閃過,陳皇后激動得全身一片冰涼,雙手更是止不住的顫抖。
她眸光切切的看著李宥,“你知道母后之前為何那般反對你娶莞卿嗎?不止是因為她給侯府當(dāng)過沖喜娘子,更是因為母后知道,她在回京城之前,在西漠時的過往……”
說到這里,陳皇后激動得說不下話來,在內(nèi)殿放好銀票的紅袖連忙上前,幫她重新倒好茶水讓她喝下。
李宥自是發(fā)現(xiàn)了母后情緒突然間的激動,猜到母后接下來所說,一定與水卿卿和孩子的事有關(guān),頓時也跟著興奮緊張起來。顫聲道:“她在西漠做過什么?”
陳皇后又氣又恨的冷冷笑道:“母后嫌惡她,不但是因為她給侯府做過沖喜娘娘子,更是因為,她在西漠嫁過人——還是一個又癡又啞的傻子!”
此話一出,李宥全身一震,眸光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暢快的陳皇后,震驚道:“母后說的……都是真的嗎,她……她竟是嫁過人?這么大的事,母后之前為什么不告訴我?”
看著李宥大驚失色的驚愕樣子,陳皇后痛心疾首道:“這畢竟不是什么好事,母親顧及著她的臉面,一直瞞著不讓更多的人知道她的丑事……所以母后之前一直勸你不要娶來著,可你一直不聽。試問,這樣的卑賤不堪之人,如何配得上你?如何能夠成為太子妃和未來的皇后!?”
其實,陳皇后的本意,是想在水卿卿與李宥大婚當(dāng)日揭穿她結(jié)過婚的事,將她的丑事當(dāng)著大婚讓天下人都知道。
但后來轉(zhuǎn)念一想,此事一出,雖然可以徹底毀了水卿卿的前途,但也暴露了她對她的不滿和陷害,讓皇上質(zhì)疑,她為何對自己的親侄女都能下如此狠手。如此,對她的印象減分,還會連累李宥在皇上心中的份量。
所以,陳皇后最后還是選擇給她下藥,讓白家主動提出退親,將她與兒子在晉明帝面前撇干凈……
那怕聽到皇后這樣說,李宥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但他的心里卻又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如此,她不肯嫁給自己、卻執(zhí)意要嫁給梅子衿,對于爭強好勝的他來說,也沒什么值得好糾結(jié)不甘的了……
不等李宥回過神來,陳皇后接下來隨口的一句話,卻是再次讓他陷入震驚當(dāng)中——
“你方才懷疑那孩子與莞卿郡主有關(guān)——她以前嫁過人,你說,會不會那孩子是她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