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的九月初二,水卿卿痛了一天一夜辛苦生下兒子,來不及看一眼,就被那個一直照顧她、對她關(guān)懷備至的金大娘搶走。
她顧不得全身撕裂般的痛疼,從床上滾下地去同金大娘搶孩子,卻被金大娘拿棍子打暈,裝進麻袋丟進了湖里……
被打暈前,金大娘惡狠狠的沖她兇道:“鄉(xiāng)里巴幾的小寡婦,別不識好歹,這個孩子若跟了你,只是個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小野種,你能養(yǎng)活他?如今老娘送他進侯府當主子、過好日子,可不是陰溝里的老鼠跳進了白米筐里,便宜了他。好多人燒高香都求不來的福份,你個不要臉的小寡婦,不知道感激我,還在這里犟,不是找死么……”
被盛家從湖里救起來后,水卿卿的腦子里一直記著金大娘提到的侯府,于是私下里悄悄打聽,終是知道在九月初二那日,定國侯府的姨娘白氏生下了一個小公子……
而京城其他侯府在那一個月內(nèi),都沒有孩子出生——不用多想,白氏的孩子就是她的。
所以在見到白凌薇的這一刻,水卿卿腦子轟的一聲炸了,眸光不覺染上狠意,胸口翻涌的恨意逼得她幾欲瘋狂,恨不得立刻上前掐了白凌薇的脖子,讓她歸還自己的孩子,卻被僅存的一線理智克制住。
無憑無據(jù),她拿什么向白氏要回孩子?!只怕最后孩子要不回來,自己還會因此被趕出侯府,甚至再次丟掉性命……
白凌薇卻主動上前走近她跟前,微微上揚的眼角涼涼的睥著臉色蒼白如紙的水卿卿,心里鄙夷冷笑,面上卻是露出了得體的淺笑,緩緩笑道:“原來,你就是盛家妹妹,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妹妹給侯爺?shù)男≡妰簩懙貌诲e,可女紅卻有待精進。”
她語氣里毫不遮掩的譏誚,引得身后的一眾丫鬟仆人當著水卿卿的面掩嘴偷笑起來。
一片竊笑聲中,小喜的臉漲得通紅,正要上前幫水卿卿說話,卻被她伸手攔下。
相比被搶走的孩子,白凌薇的這點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水卿卿斂眸掩住眸光里的恨意,做出一副經(jīng)不住羞辱的難堪樣子,低頭嚅唇道:“白姨娘放心……我命薄,以后不會再對侯爺有任何奢望……只求留在侯府有一個安身立命之處……”
聞言,白凌薇心里得意一笑,面上淡然道:“忠告妹妹一句,侯府只容得下安分守己之人。若妹妹真的想在侯府好好的過下去,不該有的念頭確定應(yīng)該斬斷才是。”
說罷,如同來時一般,連聲招呼都不打,領(lǐng)著一群人轉(zhuǎn)身就走了。
看著白凌薇離去的背影,水卿卿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若侯府真的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地方,你白凌薇怎么還能做出殺人奪子的罪大惡極之事?!
見她滿臉的悲痛與憤恨,小喜以為水卿卿是被白凌薇的羞辱氣到了,連忙扶她回到榻上躺下,勸道:“小姐,這個白氏,雖說只是侯爺?shù)囊棠铮伤錾砗茫安痪糜纸o侯爺生下了小公子,所以……小姐無需與她一般見識,以后咱們在府上遠遠躲著她就是了,你也累了一日一夜,先歇息一下吧。”
可水卿卿那里睡得著。
閉上眼睛,腦子里全是方才白凌薇的猖狂和對自己的羞辱,以及再次響起的孩子無助嬌弱的哭聲!
不,她不會躲著白凌薇。相反,從這一刻起,那怕做鬼,她都要纏上她,直到她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心頭的恨意與煩悶讓水卿卿頭痛欲裂,她自懷里拿出一只陳舊的胭脂盒,抹了一點薄荷油在兩邊的太陽穴,讓清涼的味道減輕痛楚。
突然,她心里生出了一個迫切的念頭,她要悄悄溜進主院,去看一看自己的兒子……
米團子 說:
祝大小朋友們,六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