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卿倒在雪地里,身子感覺一陣冰冷的刺痛,凍得她臉都青了。
小喜披著外衣打開門看到倒在雪地里的水卿卿,先是一臉的不敢置信,怔愣片刻才上前扶起水卿卿,漲紅著臉朝夏蟬抗議道:“再怎么說,你也只是一個下人,怎么能……怎么能動手打主子?”
夏蟬是白凌薇的陪嫁丫鬟,更是她的親信,所以,仗著白凌薇的勢,夏蟬可沒把小小的太醫(yī)之女盛瑜看在眼里。
她叉著腰翹著手指著地上的主仆二人,毫不遮掩的嗤笑道:“就憑她也敢在侯府稱主子?!真是笑掉大牙。若不是為大公子沖喜,就憑你們小小太醫(yī)之女的出身也配進侯府的大門——我呸!何況你家小姐就是個掃帚星,還沒進門就克死了大公子,誰認(rèn)她是我們侯府的主子?!打她還嫌臟了本姑娘的手呢!”
小喜氣結(jié)得說不出話來,眼睛都漲紅了,卻不敢出言辯駁,只得回頭無助的看著水卿卿。
水卿卿臉上火辣辣的痛,然而這點痛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她傷心的卻是夏蟬對她的嗤笑,偏偏句句屬實,不但讓她無從駁回,更讓她腦子瞬間清明過來,認(rèn)清了眼前的殘酷現(xiàn)實——
如今的她,別說向侯府要回孩子,只怕隨時都有可能被趕出侯府。
抬頭看著夏蟬帶著挑釁的丑惡嘴臉,水卿卿很清楚她的目的,不過是借機激怒自己,以此趕自己出府罷了。
既然知道她的目的,水卿卿那怕心里再氣恨,也不會再上她的當(dāng),只是——
眼角余光瞄到了門廊后的修長身影,水卿卿心里一怔,下一刻,腦子里突然想起先前她問小喜的話。
若是遇到這樣的事,真正的盛瑜會怎么做?
水卿卿心里非常明白,從今天自己披麻戴孝的進府舉動,已讓梅子衿對自己心生懷疑,所以——夏蟬對自己的突然發(fā)難,到底是白凌薇的意思,還是梅子衿示意她試探自己的?
雙手漸漸收緊,手掌殘留的冰雪刺激著她慌亂的神經(jīng)。下一瞬,水卿卿突然沖上臺階,抬手重重一巴掌回?fù)舻较南s的臉上。
‘啪!’
既然要做戲給門廊后的人看,水卿卿自然不會省力氣。而她常年跟著阿爹挖井宰殺生畜,別看身子單薄,卻最不缺力氣。
再加上心中對白凌薇奪子之仇的憤恨、以及對夏蟬猖狂的回?fù)簦赃@一巴掌下去,又快又狠,直打得夏蟬眼冒金花,嘴角鮮血直流!
“你……你個賤人竟敢打我?!我家小姐都不曾打過我的……”
“所以本姑娘今日就替你家小姐教你如何做好一個奴才!”
儼然不顧門廊后的人,水卿卿冷然站在被打懵的夏蟬面前,冷冷道:“我出身再低,也是侯府名媒相聘的大少夫人。那怕婚禮未成,我也是正經(jīng)人家的小姐,何時輪到你一個丫鬟來教訓(xùn)?!”
清脆的巴掌聲落進門廊后面兩人的耳朵里,兩人神情皆是震驚,卻又各有不同。
看著進府不到一日且無名無份的水卿卿竟敢當(dāng)眾教訓(xùn)自己的貼身婢女,白凌薇臉色一暗,終是沉不住氣。
眸光寒芒一閃而過,白凌薇從門廊后顯身,直直向水卿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