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聽說了嗎，醉夢園要拍賣東西呢！”
“哦？這位仁兄說說，這醉夢園拍賣的東西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不過聽說是個價值不菲的寶貝……依我之見，這東西怕咱們是買不到了。”
“繪恭殿下，聽見那兩人的話了嗎？”鳳泠公主問，“醉夢園要拍賣東西呢。”
我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聽見了。醉夢園要拍賣一件價值不菲的東西。”
鳳泠公主滿意的笑了笑，“沒想到本宮這次來楚國，還能趕上拍賣！在金國，本宮甚少出宮，幾乎沒見過幾次拍賣的呢！”
“那公主，咱們能站起來了吧？”我站起來，抖了抖身上錦袍的灰塵。這可是織羽閣價值千金的袍子呢，花了我好幾個月的月俸。要是普通人家，這些銀子一年都花不完。我現在怎么這么敗家了？
不過這衣服是真好。果然完顏宗望有一句話說對了：有錢人的銀子，就是用來花的。
“本宮可是金國公主，要是被人看見，那會怎么樣？”鳳泠公主也面無表情道。
我掃了一眼她身上那身上好的綾羅做成的，完顏宗望的衣服，“公主，您再胖一點，身高再高點，表情兇神惡煞點，能看見眼角皺紋的話，我保證沒人會說您是女子。”
“本宮才十八，怎么可能有皺紋？”鳳泠公主無視了她剛剛蹲墻角的舉動，“走！咱們去看看，這拍賣能賣什么價值連城的東西？”
一進醉夢園，許多人都坐在桌上喝酒聊天。甚至有一半的人都是年輕女子，正坐在一起嬉笑。我和鳳泠公主便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繪恭殿下，若那拍賣的是個好東西，你會不會把它買下來？”鳳泠公主問。
“那得看錢。”我如實回答。
“公主殿下？是您嗎？”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微微回頭一笑，“程小姐別來無恙。上次出宮，我還沒有去看過你。”
“公主說笑了。您沒事就好。”程馨雪說的很誠懇。
“程小姐是來參加拍賣的？”我問。
“是的。難道公主殿下也是？”她問道。
“是的。不如我們一起吧！”我笑道。
程馨雪也沒矯情，順勢坐了下來，“那就謝謝公主殿下了……這位是？”
我看了看鳳泠公主，道，“這位是……”是……“程小姐可以稱他為泠歌
公子。”
“嗯，泠歌公子。”程馨雪笑了笑。鳳泠公主皺了皺眉，也沒說話。
“殿下，您可知那是個什么東西？”程馨雪問。我知道她問的是關于拍賣的東西，“不知。”
程馨雪道，“馨雪聽說是幅書畫。”
書畫？
“各位公子，各位小姐們請坐好。我們的東西就要擺上來了！”站在臺上的人笑了笑。鳳泠公主問，“那是店家？”
我搖搖頭，“不是。”
“怎么呢？拍賣什么的，掌柜還不出來嗎？”鳳泠公主驚訝道，“你認識店家？”
我搖搖頭，“不認識。是直覺。”
鳳泠公主沒接著說話。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齊胸襦裙的侍女托著一個盤子上來。里面是一個卷軸。果然程馨雪說對了，是書畫。
“各位小姐們，今天要拍賣的是這副梁著名畫師關仝的畫作《待渡圖》，價值不菲，長有五尺，寬有三尺。底價是500兩銀子。現在，開始叫價！”那站在臺上的人道。
“500兩銀子？也不是多貴啊。”鳳泠公主懶懶道。程馨雪摸了摸錢袋，似乎是沒帶夠錢。
“山溪待渡圖？”現在擺在博物院的那幅？我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似乎是真跡，又似乎不是。總之離的太遠看不清楚。不過……要是真跡的話，500兩銀子并不吃虧。要是隨隨便便拿個博物院里的東西出去拍賣，準會叫到天價。不是那么貴的東西，也能被那些有錢人叫到那么貴。
“繪恭殿下，你準備拍下它？這東西值不值這個錢？”鳳泠公主按住我準備拿出錢袋的手，皺眉道。
“宋王殿下有句話說得對，錢嘛，就是用來花的！”我學了句完顏宗望的語調，不出意外的看到鳳泠公主的臉越來越黑，“有錢不花放著沒用。就算不是真的，買回來看著也是好的。”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幅畫，我突然覺得很喜歡，非常喜歡，有一種非常想買下它的沖動。
以前我在書上看到過這個叫關仝的畫家。而且提到他的畫作時，也知道他的這幅山溪待渡圖擺在故宮博物院里。只是我沒去過臺北，更沒見過這幅畫。百度的時候，也知道這幅畫的樣子了。只是現在，真真正正的見到這幅畫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幅畫很美。那山很美，水也很美，上面提的那幾個小得坐再遠
一點就根本看不到的字，也很美。
已經有人開始叫價了：“550兩！”
有一個人開了這頭，底下瞬間變得亂哄哄的。所有人都開始躁動不安。又有幾個人開始叫價：
“600兩！”
“650兩！我出650兩！”
“750兩！”
最后一個人叫的價直接跳到了750兩。程馨雪咬咬牙，道：“這些人，為了這么一幅畫，肯花這么多銀子……”
“鳳泠公主，再不叫價，會越漲越高的。”我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鳳泠公主。
鳳泠公主搖搖頭，“再等等。就算你現在叫價，也有人會接著往上叫。”
“900兩！”
我猛地一抬頭，這誰啊，900兩？現在這幅畫是不是真跡未可知，居然還肯花這么多錢在這幅畫上。只是……我瞇起眼，那面坐著的那兩個男人，真眼熟。尤其是那邊那個穿綠色長衫的，怎么看怎么像剛剛和我們分開的燕世子燕初文。還有和他坐一起的那個人……難道就是剛剛到怡紅樓找他的人？他們一塊過來，是為了趕這場拍賣？
“950兩了。繪恭殿下，你還打算拍嗎？”鳳泠公主問。
我點點頭，“買。”
“1000兩！”疑似燕初文的那個人又喊了一聲，“1000兩了，你還打算買？”
“那是燕初文？他旁邊的那個是誰？”鳳泠公主眉頭一直沒松開。
連鳳泠公主都說他是燕初文，那百分九十九就是了。不是我盲目相信鳳泠公主，而是鳳泠公主從小認識燕初文，她的直覺應該沒錯。
“買，怎么不買？錢就是用來花的！我的月俸和府里的份例，攢一個月就有1000兩了。”我說，叫價道，“1050兩！”
那臺上的人一笑，“1050兩了，還有沒有還想叫價？”
這伙計還不錯，至少聽到這么大的一個數目時，不會驚訝，也沒有驚喜。
“1100兩。”這次換了燕初文身邊的那個人叫價。
這聲音我倒是分辨出來了。
是龍逸塵。
真是厲害啊，他居然還會來這種地方參加拍賣？不過轉念一想，男人不就是這樣嗎，喝酒，喝酒，然后就找幾個姑娘。更別提這些有錢有勢的人了。不過我倒是沒放棄叫價，“1200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