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們為什么要決斗我不知曉,但似乎是和一個女人有關。”風莫說。我心中一驚,果然!
“唉,那女子我也是知道的,真是美的不像樣,堪稱紅顏禍水啊!也難怪兩位王長子會因為一個女子而如此大動干戈啊!”風莫嘆了口氣。“為什么你會這么想呢?”我看了他一眼,問。“其實我倒是認為,并沒有什么所謂的禍水。女子弱小,又怎么會有如此能力呢?一個如此龐大的國家,又怎么會是靠一個小小的女子,就會輕易滅亡的呢?”
我把我的想法說給了風莫,他聽后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蘇姑娘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兒!現如今當今社會,女子雖不是男子的附屬品,卻也是不太平等的。在如此環境下,蘇姑娘依舊清高,保持著自己的想法,風莫佩服啊!”
我心說我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現代沒有重男輕女,人人平等,女子并不需要依附男子生活,都有自己的自尊,又怎么會跟你們這幫老朽的腐木有同樣想法?沒等我說話,風莫又疑惑道:“姑娘就如此信任我嗎?肯把這些話講給我聽?”
“這又有什么?我也相信你不是會到處亂說的人!”我隨口唐塞了一下。風莫一怔,又看向了我,“說起來,蘇姑娘長的,真是像極了一個人啊!”
一個人?男人女人?我看著風莫奇怪而又有些異樣的眼神,突然想起來之前,祁銘和龍逸塵看我的眼神和風莫也是一樣。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咽了口口水,“像……誰?”
風莫沒有理我,顯然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了。
我心中還是有一點別扭的,畢竟聽到了一個很我很像的人,有點兒莫名的興奮。可是此時風莫竟然不告訴我,就好比一個人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可是周圍卻沒有人讓他傾訴是一樣的心情。
風莫似乎能理解到我的感受,可還是沒說什么,只對我淡淡道:“你不要看嗎,這里,就是戰爭要結束的時刻。”
我轉過去,是呀,這是戰場,有殺戮,有熱血,沒有個人絲毫的感情,只是血腥的煉獄。每個看到這一幕的人,相信腦海中只有一個字:殺!
“啊!”我身后傳來一聲慘叫聲,我轉過頭,滾燙的血濺了我一臉,有一個人倒在了我身邊。而在他身后的士兵已經殺紅了眼,嘴角掛著滿足地笑。看到這樣的一幕,我并沒有多少害怕,反而是一片冰冷:這就是人性,他們能手染血腥殺掉自己的同類,但這樣的一切只是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國,保護自己的家園。他們做得并不對,卻也沒有錯。就像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錯,只要牽扯到了自身的感情,一切作為,就都是正確的。
“等等,你們是什么人?”那名士兵警惕的看向我們,大刀已經舉了起來,“你們是敵軍的人,還是楚國的人?”
“我……”“我們當然是楚國人。”沒等我說話,風莫就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陛下有令,見令如見君!你還不快跪下!”
那士兵掃視了令牌一眼,面色大變,連忙跪了下來:“臣等有眼無珠!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原來他是皇上派來的人啊!我又仔細看了風莫幾眼。這人雖然看起來風流不羈,惡劣又惡趣味,但眉心清正冷冽,況且他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又是禮部侍郎,自然是有本事的。那士兵跪著,偷偷抬眼看了我一眼:“那,這位姑娘……”
“這是蘇姑娘。”一個沉穩嚴肅的聲音響起,我腦袋“轟”的一聲,心知不妙:這不是祁銘的聲音嗎?果然,身著銀灰色鎧甲的祁銘從那士兵身后走過來,狠狠瞪了我一眼,“蘇姑娘,你怎么在這兒?不是讓你老老實實呆在軍營嗎?黎月那丫頭也太胡來了!”
“祁銘,這你可怪不到那小侍女。怪只能怪蘇姑娘人小鬼大,把
那小侍女耍的團團轉。”風莫又笑出聲來。祁銘沉默了一會兒,“蘇姑娘,戰場不是女兒家來的地方,你又有什么能幫助我們的地方?”
我心說我一個現代人,雖然年紀沒你們大,可是飛機大炮坦克導彈什么的可是見過的。孫子兵法不還是照樣熟讀?就不信糊弄不了你們這些老古董!假裝思索了一會兒,開口:“我分析過戰略圖,我們現在處在金國的城外,金國城墻堅固,且防守眾多,光靠我們是進不了城的。這樣吧,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古時候有一個將軍攻打敵國,可奈何敵國城墻堅固,士兵多且精悍。于是將軍下令,讓所有士兵修建房子。廢了很長時間,房子終于修好了,可敵軍的將軍怕有詐,便下令把所有房子拆掉了。士兵們很生氣,可這是將軍又下令,繼續修房子。可是,每當房子修好,敵軍就又來拆房子。士兵們生氣,房子的質量就越來越差。終于有一天,敵軍實在受不了了,打開城門準備向將軍發起挑戰。”我看到風莫和祁銘恍然大悟的神情,笑了笑,“將軍在此時下令,攻打敵軍。士兵們多日的怨氣化為動力,最后成功攻城,大獲全勝。”
“蘇姑娘的意思是,攻城,先攻心?”祁銘大笑,只是笑聲中帶著些玩味,“蘇姑娘這一招是高明,只是敵軍謹慎入微,恐怕不會那么容易落入圈套。”
“所以,我們要逼得他們手足無措。”我問道,“祁將軍,風公子,我們現在用的是什么武器?”
“蘇姑娘不是都看到了嗎?刀槍戟劍啊!”祁銘不解。
我搖搖頭,“所以我們需要威力更大更大的武器,但是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工作。現在再這樣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我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出簡陋的炸藥的形狀,“不知我們這兒能不能搞來火藥一類的東西?”
風莫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有做炮仗的火藥。怎么,你想去炸他們?”我點點頭,他嘆了口氣:“這雖然也是個方法,可是做炮仗的火藥有很多不足,恐怕不可行啊。”
“這你就放心,交給我吧!”我哥倆好的拍了拍風莫的肩膀。
風莫一愣,搖搖頭,“只聽過火藥。”我接著說,“差不多吧。不過,炸藥比火藥的威力大多了。”
“好了!”我笑了笑,把裝著火藥和我早先找來的硫磺、硝石的小包捆好,“我們出去試試,到底成不成功。”
風莫也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跟在我身后出了營帳。為了不傷人,我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就這里了。風莫,你力氣比我大,把這個往沒人的地方扔,扔遠點。扔完了捂住耳朵。”
風莫聽話的照做了。我看著炸藥包飛了出去,心里緊張極了:雖然原來在課上聽老師說過炸藥這類東西的原理,但是動手制作我還是第一次,要是成功了,沒準兒還能拿出去炫耀一番呢!”
炸藥扔出去的前幾秒鐘還沒有動靜,當我已經有點兒懷疑的時候,遠方的樹叢中傳來了一聲巨響,隨即一小片草叢就燒了起來。我高興的大喊一聲:“成功了!風莫。我們得快些去把火澆滅!”
風莫點點頭。我們趕到的時候,愣了一下。雖然剛才那一聲雖然震撼,可是實際炸到的范圍其實很小,不過也差不多了。有幾只鳥被炸落在地。
“蘇姑娘,這東西好厲害啊!”他愣了愣,似乎是被震驚了。我神秘一笑,“更厲害的你還沒見過呢!雖然范圍有點兒小,不過如果多做點兒,嚇嚇敵軍,炸死幾個小雜碎也是夠了。炸藥畢竟不好攜帶,要想讓每個士兵都配備上的話,還是困難。”
“這種事情我是不知道,管兵器的是祁銘和龍副將。”風莫聳聳肩,龍副將?對了,不就是龍逸塵嗎!不過也不用問他們,仔細想一想,現在每個士兵配的應該大都是刀劍槍戟什么的。
“傻笑什么?”風莫皺眉,我道,“我還是要拜托你點兒事情,”我簡單說了說什么是皂角子和兜鈴,“這兩種東西是在木炭中提取出來的,威力更大些。還是要你幫忙了。”
風莫皺著眉頭,但還是很聽話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很簡潔的四個字,但我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不會拒絕的。
風莫走后,我帶著幾個又做好的炸藥去找祁銘和龍逸塵。他們是住在同一個營帳,似乎正準備休息,看到我的到來,很是意外,“蘇姑娘?”
龍逸塵從看見我就開始蹙眉,我想祁銘應該把一切都告訴龍逸塵了,不過他似乎沒有什么大反應,我掏出那幾包炸藥,跟祁銘和龍逸塵說明了作用和用法,“這東西唯一的不足就是不好攜帶。”我在桌子試著畫了畫制作的過程。這里沒有鋼筆,毛筆使用起來很不方便,我只能隨便畫畫,“不多我們士兵那么多,會麻煩一些。”
“不麻煩,不麻煩!只要你能做出實物,我可以去向陛下稟報。”祁銘兩眼放光,“真是神了!蘇姑娘,你是怎么想是這些東西的?為什么之前就沒人想出來呢?”
我心說本姑娘一個現代人,還怕糊弄不了你們這些老古董?“我可是現……可是現在軍營里最聰明的人了,看你們男子再看不起女子?”我話鋒一轉,笑出聲來。差點說漏嘴,要是我說我是現代人,這些人就該把我當神經病了。
“好啊!蘇姑娘果然是聰明。”祁銘道,“有此武器,我們定能攻下金國!”
“還不夠。”一直不出聲的龍逸塵淡淡看了我一眼,“就算有這些東西,它的用途還是太小了。而且現在火藥等資源稀缺,就算你們能去上報陛下,國庫里也沒有那么多東西,夠我們幾萬大軍用的。現在我們只能再另辟蹊徑。”
聽到我的想法被反駁,我心中有些生氣。祁銘也有些遺憾,不過還是道:“蘇姑娘,還是希望你能多做些炸藥,以備不時之需。”
“好。”我答道,心想還有什么武器能發揮作用呢?坦克飛機大炮肯定是不行了,沒有材料,而且我也不會做。那還有什么呢?這是我才發現,其實現代人和古代人沒有什么本質的不同。他們都是人,都有相同的頭腦,相同的容貌,相同的智慧。而在現代,我也只是一個還在家長的愛護下成長的少女,并沒有經歷大風大雨,沒有見過更多的世面。我這個現代人唯一的優越,只是比古代人見過更發達的科技,比他們有更長久的歷史。但那也只是在漫長的歷史歲月中所積淀的,人類的智慧結晶。
“祁將軍,龍副將。我想我也可以在別的地方幫你們的。”我笑笑,“我可以幫你們想出更多東西的。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現在所有武器的范圍。”
“好吧,”龍逸塵先開口,“你跟我來。”
我跟在龍逸塵身后,走到了另一座營帳。那里面滿滿是兵器——刀槍劍戟。在中國古代,漢代以前,士兵多用劍,一般稱為秦劍或漢劍,西漢多配備精兵。
“這就是現在我們的士兵所用的武器。”龍逸塵說,“騎兵則會用長戟。”
“攻城也用的嗎?”我問道。他點點頭。不知為何,我也沒有過大腦就問道,“投石車呢?”話說出來,我也都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投石車?”龍逸塵疑惑道。
我愣了一下,思緒飄到了天外:我似乎看到了殺戮,無窮無盡的殺戮。“投石車就是拋射石彈的兵器,在攻城時使用的威力比較大。”不對啊,按理說投石車應該早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啊,難道說還是因為這是個太偏僻的小國,所以人們不知道這些?
龍逸塵沉默了一會兒,并沒有問我關于投石車的詳細內容,而是道:“炸藥,投石車,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