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沖啊——”
“打倒敵人,保衛家國!”
“殺!殺!殺!”
“守衛大哥,我就是出去看一看,求你們了。”我半蹲在營帳前,對守衛的兩個男子道。
“蘇姑娘,不是我們不放你,這……外面這樣危險,你怎么能出去呢?”其中一個黑衣守衛為難的說。
我搖了搖頭:”守衛大哥,我就是看一下現在怎么樣了,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央求著看向另一個青衣守衛。
“恕青衣無能了,是祁將軍和龍副將讓青衣和黑衣看守姑娘的。若是被將軍和龍副將發現,定要我們好看。”青衣聳聳肩,說。
原來是祁銘那老頭子的吩咐!我翻了個白眼,想象著祁銘那大胡子兇神惡煞的模樣,難怪他們都是那樣的害怕。可是我又想上戰場上去啊!這半個多月以來,我每天都要去戰場上,為的,就是找到一個,能夠回去的法子。
既然如今我沒有死,我還活著,并且來到了這里,就一定能有一個回去的方法。諫言……我恨恨的咬了咬牙。你妄負我曾經對你癡心一片,竟然如此拋棄我,若我能夠成功回去,必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我慢慢騰騰,不情不愿的回到營帳里,軍營里唯一的婢女黎月走過來,擔憂地看著我:”蘇姑娘,您怎么了?”
“啊?問我嗎?”我這才意識到黎月在叫我,想一想,這整個軍營里也就我一個姓蘇的了,便笑了笑,“沒事啊,當然沒事。”
“姑娘臉色不太好。”她擔憂的說。我這時突然感覺這丫頭也是個大美人了,剛剛十五歲,正是如花的年齡。“對了,”我抬起頭,一雙亮晶晶的水潤眼睛望向她,“有沒有風箏?”
“風箏?”黎月愣了一下。
“就是……就是像鳥一樣可以飛的那個……”我話未說完,黎月就笑出聲來,“蘇姑娘說的是紙鳶吧?風箏?這叫法倒是有意思。”
“是啊,在我的家鄉,就是叫風箏的。”我笑了笑。古人的風箏多做成鷹的樣子,而鳶是鷹類猛禽的意思,故風箏又作紙鳶。古書上有“魯班削竹為鵲,成而飛云”和“公輸般變木鳶,以窺宋城”的記載,說明了風箏歷史悠久。所以我想這里的紙鳶和現代的風箏應該是差不多的,我應該也會玩。“姑娘可是想玩紙鳶了?黎月去拿。”黎月說完,便提著裙子跑遠了。我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仍在想,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姑娘!紙鳶來了!”過了一會兒,我聽見黎月喘著粗氣的聲音。她手中拿著一個黃色的紙鳶,是只鳥的模樣,至于是什么鳥我倒是沒看清。黎月笑了笑,“姑娘,這是家巧兒。”我沒想到她會拿來麻雀的風箏。她的聲音有些抱歉,“軍營里似乎只有這樣的紙鳶了。”
我眼尖的看到她身后笑道:“你還藏著什么,快些給我。”
她有些為難,但還是把身后的東西拿了
出來:“姑娘,這是軍用的紙鳶。您……您不可以隨便玩的。”
軍用的紙鳶?我想起來了現代的滑翔翼,還有軍隊用大型風箏飛上天的例子,靈機一動:說不定我也可以用這東西飛上天呢!不過這想法可不能讓黎月這小丫頭知道。我對黎月笑了笑:“黎月,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
黎月聞言,愣了一下。我想她也沒想到我會讓她和我一起出去。畢竟在她心里,我隨時隨地都會逃跑。但是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好的,姑娘。”
我和黎月到了軍營后的一處林子,她說這兒是除了軍營外最安全的地方了。本來我就沒打算她能帶我到哪里去。畢竟我是一個女子。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支開黎月。
黎月已經將風箏放上天了。這次我看清了,她手中拿的是那個麻雀紙鳶。軍用的黑絹風箏就放在一邊。“姑娘來吧。”黎月笑了笑,顯然她玩的也很開心。我清楚的看到她手指上鮮紅的蔻丹。我接過她手里的風箏,想著怎樣才能支開她。
系紙鳶的繩子倒不是絹做的,而是很多紗紙纏在一起。我伸出手,讓繩子纏在我無名指的護甲上。護甲是金的,上面嵌著玉石,一般的紙質物都可以很容易的斬斷。
我試著用護甲劃斷繩子,果然不出我所料,繩子被護甲劃出了小小的口子。我心虛看向黎月,還好,她沒看著我。恍惚間聽到似乎有人在笑,我并沒有太在意。
要是被黎月發現,我就完了。所以必須趁現在,把繩子割斷。
一般來說,蓄一根一寸長左右的指甲,通常需要半年以上。且女性指甲柔軟,更是容易折斷,古代女性又喜歡把指甲留長。所以古人才會研制出這種堅硬的護甲。原來看電視劇里女性帶著護甲套還覺得麻煩,沒想到今天卻幫了我大忙。
繩子被我割斷,紙鳶也越飛越遠。黎月有些慌張的跑過來,“姑娘,奴婢這就去給您把紙鳶找回來!”
我點點頭,事情和我想象的一樣順利,我心里又有點別扭。甩了甩頭,正打算去拿那個黑絹紙鳶,卻發現放在地上的紙鳶已經不見了,接著便感覺肩膀一重,似乎是有人趴在我身上。
“姑娘真是好聰明。”身后的人笑了一聲,我一愣,這分明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位公子,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我冷笑一聲,回過頭,也沒想到自己會出奇的冷靜。
“姑娘不是想要這個?要這個,干什么呢?想飛去戰場上嗎?”男子后退了一步,托住了我轉過去的頭。我有些驚訝,這男人竟然知道我想干什么!
這時我也我看清了他的樣貌。真是好美的男子,上挑的丹鳳眼,棱角分明的下巴,束在身后的長發。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光潔如凝脂般的額頭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雖然不是很長很深,卻也少了一份美。
“這位姑娘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不知道盯著一個陌生男
子看是很不禮貌的嗎?還是說,你對我頭頂的疤痕有興趣?”男子的聲音有些喑啞,有些生氣。我很驚奇他又看出來我想什么了。我拍掉男子托住我下巴的手:“這位公子,我似乎并不認識你,到你底有何事?”
男子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笑容:“姑娘不認識我,可我卻認識姑娘。姑娘名叫……蘇陌然。對嗎。”
我聽出來他話中的肯定,到沒有驚訝,回答道:“沒錯。你要干什么?”
“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叫風莫。我,可以帶著你去戰場。”男子介紹。沒想到他名字里也有一個“mo”字。我想了想,他不就是最近士兵們常說的那個被封為禮部侍郎的有名的風家小公子風莫嗎?沒回過神來,風莫把我扛到肩上,拿起了黑絹紙鳶輕笑一聲:“蘇姑娘,你可得抱緊我。”
變態!我心里罵了一聲,但是還是伸手緊緊摟住了風莫的腰。他的腰很細,像女子一樣。——但是我的確能確定他不是女子,準確來說,是他絕不是女扮男裝的女子。
同時,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似乎顫了一下——那種全身都在顫抖。這小子是討厭女人的碰觸嗎?我心中笑了一下。沒想到這樣一個男人還會討厭女人接觸啊!
“蘇姑娘,我并不是討厭女人的接觸,而是被蘇姑娘的大膽嚇了一跳。誰會想到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著‘男女授受不親’的蘇姑娘居然會主動抱著一個男子呢?可笑,可笑。”風莫的聲音沒有厭惡,反倒有著玩味和一絲興奮。我心里不爽,他會讀心術嗎?
“蘇姑娘,倒不是我會讀心術。而是蘇姑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把心里想的事情都念了出來。”風莫笑了起來,“你看,這不又說出來了?”
我倒沒發現自己竟然有這個毛病,心中更加不爽。風莫看到我的表情,笑聲更大。我心想,等我以后厲害起來,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自大的男人,對,最好打他一頓。
“到了。蘇姑娘。”四周的風聲歸于平靜,風莫將我從紙鳶上抱下來,“果然是軍用的紙鳶,就是不一樣啊!”
“風公子……”我看了風莫一眼,問出了心中的迷惑:“這場戰爭是因何而起,風公子你……又是哪一撥的呢?”
問完這句話我就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萬一他是敵軍的人呢?把我抓去當人質怎么辦?不過我想就算我被抓走也不會有人來救我的,也對,誰會在意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呢?
風莫聞言一愣,笑了笑:“蘇姑娘認為呢?蘇姑娘是希望我站在哪一方的呢?”
哪一方?這次我倒愣了一下。因為我連這場戰爭的起因都不知道,更甚至我連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風莫看了我一眼,正色道:“要說這場戰爭的起因,可是大有來頭。因為,這不是單純的戰爭,而是楚金兩國之間的王長子的決斗。”
楚金兩國的王長子?我心中已經猜到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