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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口煙霧,摸一張打一張。
麻將牌的撞擊聲迴盪在屋內(nèi),我沒搭捲毛的話,興趣缺缺的笑笑。
一直沒啥動靜的猥瑣男,到了這圈的下半場開始換牌,像是不要命的往外吐萬子,吃筒子,藏著的條子也在一顆顆往外吐,不過吐得比較慢。
小蔡淡淡的瞥了猥瑣男一眼,這圈到了尾聲,再沒人胡牌就搖圈了,所以,他淡然的臉上有了些著急。
誰都看得出這小子想贏牌,他跟我一樣做萬子,可就是不接猥瑣男的牌,這有些不合理。
我雖低頭看著自己的牌,但眼角還是刻意的留意著小蔡與猥瑣男,這兩人沒有半點焦急,只是小蔡會重複的敲擊著桌面,從剛上桌的時候,他就有這個小習(xí)慣,等牌的時候手指就會敲兩下,沒有固定的節(jié)奏,時快時慢。
我暗中計數(shù)過,手指的敲擊沒有規(guī)律,不像是在打什麼暗號,可能真的是習(xí)慣動作,有時候我也會有這樣的習(xí)慣,但這次我看他的手指,是以‘跪姿’敲擊。
篤,篤篤,篤!
重複三次這樣的敲擊後,緊接著發(fā)出兩聲長擊後,小蔡換了個坐姿,剛好輪到猥瑣男摸牌。
這是幾個意思?
做牌嗎?這都打到最後了,纔來搞這個?尋思著小蔡的意圖,雙眼轉(zhuǎn)向猥瑣男的右手。
四肢朝前拇指壓在中間,摸到牌後,與我一樣放在桌面上搓動了幾下,隨即猥瑣男哎嘆了聲。“廢了!”
啪!手裡的麻將牌往桌上一壓,小蔡笑咪咪的道:“不好意思,等了一晚上就等這張牌了!”
我與捲毛挑眉一看,猥瑣男壓在桌上的是北風(fēng)!
一張誰都不想要的風(fēng)向牌!
小蔡把自己的牌面攤了下來,混一色!“一人三口,這把玩的有點大啊,不好意思了!”
我靠向椅背,內(nèi)心呵呵冷笑兩聲。棄牌中有一張北風(fēng),對面三張,那我手裡的這張後爹養(yǎng)的啊!
這麼拙劣的出千,我是破還是不破?
左右兩家都交了錢,小蔡看向我。“朋友,不會玩不起吧!”
我嘟起嘴,就在猥瑣男準(zhǔn)備洗牌的時候,我發(fā)狠的把手裡的錢拍在了他的手背上。“玩得起,多大的都玩的起,就怕三位玩不起!”
猥瑣男臉色微微一變。“什麼意思?一千塊錢不算大數(shù)目。”
捲毛從旁打著圓場,他是整晚的氣氛擔(dān)當(dāng)。“哎喲,都是牌搭子,不要那麼認真,來來,繼續(xù),下一把指不定就贏回來了,上了桌天定數(shù),輸贏說不準(zhǔn)的!”
說著,捲毛伸手到我面前,想要把我的牌一起擼進棄牌中,我盯著小蔡的手,趁著混亂自己他偷偷的把那張北風(fēng)擼進了袖子裡。
把這些小動作看在眼裡,我鬆開手。“打來打去也就一千上下輸贏,下把賭點如何?”
我挑釁的看向?qū)γ娴男〔蹋硐聛恚谝淮伪荛_了我的視線。
“你想玩多大的?”
掏出信封,把餘下的錢放在桌面上。“全部!一把定輸贏。”
捲毛盯著桌上的錢愣了下,他突然拿起錢推到我跟前,笑哈哈道:“沒必要玩那麼大吧!快點收起來,這裡人多眼雜。”
“就是!小地方玩那麼大,唬誰呢!”猥瑣男朝著地上吐了口痰,手裡的牌往桌子中間一推,站起身。“沒意思,不玩了!”
小蔡也跟著放了手裡的牌,朝著門口走去。
桌面上就留下我和捲毛,他不好意思的衝著我道:“都是這裡的常客,不好意思,下次有機會再玩!”
捲毛唱白臉,猥瑣男唱紅臉,一答一合這牌局就這麼散了。
剛剛我丟出錢的時候,這些人沒接話頭,我就知道這牌局玩不下去。這三人都很小心,我拍向猥瑣男的那一掌,應(yīng)該是起到了作用。
捲毛對我還那麼客氣,應(yīng)該是還沒摸清我的底,一晚只做了一場局,試探的成分大了點。
“有機會吧!”說著我把自己的牌往桌面上一推,手指按在了北風(fēng)上,仰起頭看向捲毛。“我這人把玩麻將就從沒贏過,都說我不適合四人桌,果然是這樣,換個地也破不了這個咒,哎!”
手指敲擊著北風(fēng),捲毛眼角抽抽了下,他站起了又坐下,遞了根菸上來。“麻將老少皆宜,朋友以前在那個場子玩啊?看你出手這麼豪氣,應(yīng)該不是小地方吧!”
發(fā)生過的事,只要一方不點破,這面子上的關(guān)係就算維繫了下來!聰明人不會點破自己,以報還報,出了名就兩清。
我一手掛著椅背,翹著二郎腿,環(huán)顧四周說道:“確實不小,麻將在那上不了檯面,習(xí)慣玩大的了,這點小錢還真不習(xí)慣,有沒有好介紹的?”
捲毛猶豫了下,他悄悄壓近我輕聲道:“你想找大局不是沒有,不過今個被人約了,你要真想玩,我介紹個人給你,他要點頭,就能帶你進去。”
我搓著手連聲說了幾個好字,從籌碼盤裡取了兩千推到捲毛的跟前。“那就麻煩領(lǐng)路了。”
捲毛收了錢笑呵呵的走了出去,我把剩下的籌碼換成錢,隨後走到小蔡的跟前。“我只要我那一份!”
把北風(fēng)塞進他口袋裡,我笑咪咪的盯著他。
小蔡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輸了的錢還想拿回去,沒這規(guī)矩。”
“還想在這裡混下去的,就別跟我談規(guī)矩!”
猥瑣男從廁所出來,看到小蔡一臉的惱怒,他疾步走了過來。“幹什麼?”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連換牌的手法都做不好,就不要上桌丟人現(xiàn)眼了,把我的錢還給我,這事就兩清。不答應(yīng),剁你一隻手也不算多!”
“你說我出千,有證據(jù)嗎?”
“證據(jù)都在他口袋裡!”我拍拍小蔡的臉繼續(xù)道:“如果你們夠聰明,剛剛藏牌後就該立即毀掉,現(xiàn)在你的這個口袋裡應(yīng)該有兩張北風(fēng)吧!”
猥瑣男舉起的手放了下來,他猙獰的盯著我,好半宿,從口袋裡掏了一千出來。“以後別讓我再在這裡看到你!”
“好啊!下次也別讓我看到你再出千!”
收了錢,我走出麻將館,走過銅錢牆的時候,有人叫住了我!
還是那個傢伙,他朝我招招手道:“喂!你是老潘的朋友?”我點點頭。“這個你拿著,什麼時候有興趣跟他聯(lián)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