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我接到了秦無陽的電話,讓我去火車站接他,這就奇怪了!當初不找他麻煩的條件就是不準他再進入本市,現在回來豈不是自找麻煩!
帶著懷疑,我還是去了趟火車站,不過人已經被樑靜萱接走了,我只好耐著性子趕回律師行,在一樓大廳遇上從電梯裡出來的樑隊長,跟我打個招呼就匆匆的坐上外面的麪包車走了!
這個時候見到秦無陽,我除了意外沒有其他情緒,樑靜萱簡單的說明了下情況,因爲這次任務的關鍵人物是馬蒼龍,而秦無陽之前負責過他的案子,所以樑隊長申請特例把他招了回來,便於樑靜萱更快解決案子。
有了秦無陽這個自來熟,我與樑靜萱也沒那麼尷尬。
一夜之間,樑靜萱已經針對楚白、江崇源兩人的關係部署了全部計劃。
當初馬蒼龍跑路前把賭莊與茶園一併轉讓給了楚白,現在兩處地方出了事,作爲業主,楚白逃不了干係,樑靜萱想以此敲擊下楚白,探探他的口風。
另一方面,根據江崇源的口供,發下諸多疑點,警方再次對四具屍體進行排查,發現其中兩具屍體屍骨有差異,懷疑死者還有一人。
坐在樑靜萱的辦公室裡,秦無陽默不作聲的翻看著所有的記錄,沒什麼事的我翻著手機,等待著屍檢那邊的最新報告。
下午五點,樑靜萱接到電話,她盯著道:“四口棺材六具屍體,我們得再去一次茶園。”
六具屍體?
我嘶了聲道:“我覺得去之前,還是先去看向屍骨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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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靜萱打了個電話後,我們三人出發千萬鑑定所。
空曠的類似倉庫的房間裡四副棺材一字排開靠牆擺放,每副棺材上都做了數字標記,方便之後對應辨認。
靠著棺材前面的位置擺放著幾張鋼架牀,屍骨赤果果的擺放在上面,五張穿,只有兩副屍骨是完全的,另外三張都有明顯的缺損,不是少胳膊就是少腿,還有少驅趕和腦袋的。
倉庫裡瀰漫著消毒水與福爾馬林的氣味,潮溼的空氣叫人渾身發冷,站在門口盯著那四副棺材會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樑靜萱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我們推門而入。
一站手術檯前站著三個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一個正在對屍骨拍照,另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女人在聚光燈下,對屍骨進行檢驗,邊上那位年輕的妹子在替她打下手。
“李醫生!”
檢查屍骨的女人擡起頭,衝我們招招手後,對身邊的兩個年輕人低語了幾句後,兩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放下東西離開。
“你們先過來看看這具屍體,剛剛有了新的發現。”
李醫生拿起一塊發黑的骨頭遞到我們跟前道:“這是人體膝蓋骨,月半骨。”
我對這種東西有些發憷,樑靜萱與秦無陽分別拿著看了會,秦無陽嚴謹的說到:“看形狀只有半塊,前半部分保存的還算完好,從大小來看,應該是個女人的屍骨。”
“沒錯。”
李醫生放下骨頭,用手術刀從骨頭上刮下些碎末,放入顯微鏡下,調整好焦距讓我們一一上前去看。
鏡孔下,類似細胞在活躍,大的吃小的,小的分成更小的。“這是什麼?”
我外行的問道,李醫生摘下手套走到鋼架窗前,掀開上面的塑料薄膜道:“細菌病毒!根據你們說的,這四具屍體死於十年前,在長期封閉的空間裡,沒有食物支撐下,人體自帶病菌會隨著時間消亡,十年的時間並不長,但還不足以讓病毒活躍。”
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不過李醫生也沒想打算跟我解釋,她帶上新的手套,指著第一幅殘缺的屍體道:“撇除另外兩幅屍骨,你們看這具,主驅趕還在,卻左手左腳,骨盆丟失,根據骨頭的年齡大小來看,死者的年齡在2535之間的女性。”
說完,李醫生走到第二張鋼架牀前。“同理,這副身體少了右手右腳,同樣是位年輕成熟的女性。第三張牀上的屍骨保留了四肢,缺少了驅趕與頭顱,根據骨齡來判斷,這是一具成熟的男性屍體,年齡在4050歲間。”
聽她這麼說,現在已經有了五個人,那麼最後一個應該躺在手術檯上。
固然,李醫生繞了圈回到手術檯前,指著比所有屍骨都要小一點的屍體道:“這是第六個人,小女孩!”
我忍不住捏住下巴,這四個人聽起來沒有一個像是七俠中的一人。
樑靜萱瞥了我眼道:“李醫生,那另外兩幅完整的屍骨是什麼狀況?”
“成年男性,年齡在40歲上下,從屍骨畸形來看,生前應該被打斷手腳關在狹小的空間,窒息折磨而死。”
只有這兩具屍體符合條件,我深吸了口氣道:“請問被折斷手腳的屍體是哪一副?”
李醫生指向最邊上的鋼架牀道:“有什麼問題?”
我搖搖頭。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幅屍骨應該就是易水寒的,當初他被江崇源活埋在山裡三天,密閉的空間裡不斷掙扎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白骨已經發黑,所有的關節都以奇怪的姿態扭曲著,我撫上白骨,陰冷的氣息從指尖傳到全身,一閉眼,眼前頓時出現屍者生前痛苦掙扎的模樣。
淒厲的慘叫聲在耳邊迴盪,我驚得趕緊縮回手,幻影從眼前消失。
前輩僥倖逃過活埋的折磨,卻沒有逃過江崇源的狠毒!從山裡逃出來的易水寒不甘心回賭莊復仇,結果不敵,被打斷手腳放進棺材裡,釣上房樑......
我揉著眉頭,退到一邊。
秦無陽發現我的異樣走到我身邊問道:“不舒服?”
“沒!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