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初坐在床邊的藤椅上, 眼皮開始往下墜,這夜深人靜的,實在很適合睡眠。看起來小浩也睡得很安穩, 于是文清初側了側身子, 微微打起瞌睡來。
“水??????”小浩虛弱地喊了一聲。
文清初身子晃了一下, 立馬醒了過來。小浩醒了?他立刻倒了些水坐到床邊, 看到小浩微微半睜著眼睛, 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你??????沒事??????”
文清初微微熱了眼眶,喂了他喝了些水之后, 有些責怪地摸著他的腦袋:“你怎么跑來的?又怎么受的傷的?我擔心死了.你這個??????”
小浩喝了水,精神也恢復了一點, 有些神氣地嘟嘟嘴:“我是來救你的。我??????走錯了方向, 以為這是祈國大營。嘻嘻??????我最后還是找著你了?!?
文清初扶著他半坐起來, 讓他舒服一些?!澳阍趺催@么沖動?你一個人跑來多危險知不知道?你的傷就是給耀西士兵打的?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小浩滿臉不在意:“那些人功夫才沒我好呢!不過我跟你說啊,有兩個穿黑衣服的, 那可真真是高手,可能連師父都打不過他們。我就是給那兩人抓到的,不過他們倒沒下狠手,是牢里那幾個??????”說著張牙咧嘴的,一副想吃人的模樣。
文清初心疼地看著他, “我看看??????”說著要上來脫他的衣服。
“不??????沒事??????”小浩羞得紅了臉, 哪里肯在他跟前脫衣, 忙轉移了話題, “后來啊, 來了一個官很大的人,他一見到我肩膀上的胎記, 就激動地抱著我不放。還有啊??????”小浩神秘兮兮地靠在他的耳邊,“當時那個抱著我的人,一揮手,就有好幾個黑影,就那么‘唰唰’幾下,那些打我的士兵就分成好幾塊了??????”小浩小臉發白,嚇得不輕?。?
文清初結合夏衍天和小浩的說辭,大概有些明白發生什么事了。不過說來也怪,小浩肩上這胎記也很平常啊,怎么夏衍天就那么確定,還立刻封他為太子呢?這夏衍天看起來也奇奇怪怪的,有些瘋狂的樣子。
“小浩,那人后來還有沒有說什么?”
小浩搖搖頭,不好意思道:“我后來不就那??????那什么,就暈了嘛!”看到文清初臉上的笑意,立刻弓起身子炸毛似地道:“我才不是嚇暈的,我是受傷??????受傷??!”
文清初輕輕摟住他:“我知道我知道!謝謝小浩這么拼命來救我。但是沒有下次了,不要再那么沖動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我會恨我自己一輩子的!知道嗎?”
小浩在他的懷中羞紅了臉,甜蜜道:“我知道了。下次我才不會讓你給抓走的,我說過要保護你的嘛!”
忽然,背后聲音響起,一雙手從背后伸過來,一把分開抱住的兩人。文清初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般,被身后地人抱了個滿懷。熟悉的氣息縈繞在他的鼻尖,那雙抱著他的,略帶繭子的手不住地在他后背摩挲。
“水墨??????”
文清初愣了愣,抬頭看著這個略微消瘦、滿臉擔憂的男子,心里涌上幸福甜蜜的感覺。“我沒事??????”
冼駱之又抱得更緊,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小人兒。只想這樣一直一直抱著,再也不要讓他離開他一分一秒?!拔液孟肽??????”
文清初腦袋已經有些紊亂,這么些天的分離,他漸漸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什么穿越,什么性別問題,這些都不重要了。誰也無法確定將來會發生什么事,所以,能做的,就只有抓住現在。
冼駱之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無論如何,他不想再嘗一次這種分離的痛苦了。他要牢牢地,牢牢地把這個人鎖在自己身邊;要把這個人的全部都據為己有,他的心,他的身體??????
這邊深有感觸的兩人經過這次別離之后,都下了很大的決心。雖然結論不大一樣,但相信結果都是令人期待的。但是那邊可就有人不爽了。
首先一個,那就是小浩。他還沒有好好享受水墨的擁抱,就給眼前這個冷頭冷面的家伙打斷了。這就不說了,他還把水墨抱得那個緊的!
這小浩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旁邊的人則是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眼前卿卿我我的是誰?那可是他們大名鼎鼎、殺人不眨眼(覺得不像是在奉承)的王爺和他那小別勝新婚的未來王妃。那就是殺他們十次,他們也沒有膽子敢在這時候跳出來打斷他們啊,雖然,盡管,可是,現在確實是十萬的火急,怎么都不該在這時候親熱的。
最后還是文清初理智多一些,出聲問道:“現在怎么辦?”
旁邊的隨從也忙不停地點頭:“對呀對呀,我們現在還是快些走,有什么重要話兒回去再說!”
冼駱之點點頭,作勢要抱起文清初就走,文清初忙制止了他:“小浩受傷了。先把小浩帶走??????”
冼駱之驚訝地回頭,他這才注意到床上那個剛剛差點被他一掌劈死的人,怎么回事?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文清初。
文清初簡略解釋道:“小浩來救我,誤打誤撞進了這里。還給士兵打傷了,詳情我回去再跟你講?,F在還是想辦法逃出去,小浩的傷現在不適宜太顛簸?!?
“啊,王爺輕功最好,由王爺??????”一個隨從張了張嘴,最后實在給盯得說不下去。
冼駱之不愿放開懷中的人,但是文清初一臉哀求地看著他,無聲地拜托著他。文清初的這個表情最讓他沒辦法拒絕。
奈何冼駱之妥協了,另一邊小浩就嚷嚷著拒絕,“我自己走,不用他假好心!”
文清初苦口婆心勸他:“聽話,你現在受傷了,怎么能自己走呢?萬一傷勢加重了怎么辦呢?只是一程路,很快的!”
小浩哼哼幾聲,有些妥協,但還是不清不愿地說:“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
終于幾人談妥,準備出帳篷時,外面忽然涌進好幾個黑衣人,后面慢慢走進來的,竟是夏衍天。他滿臉陰霾,盯著冼駱之等人恨聲道:“想帶走朕的皇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