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離沉了一口氣再次道,“你難道也忘了,那一日在桃花小筑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
手里面的拳頭握緊,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中,一滴滴的鮮血滴在衣裙上面。
她見過的人不少,在客棧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愛貪小便宜的,愛鬧事情的,那時候她都能夠如魚得水的將那些人的問題解決了,并且讓他們服服帖帖。
只是今日沐離有種深深的失敗感。
原本她有那么幾分希望的。
宜音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說出實情。可是偏偏天意如此,把她逼到了絕路里面。上官楚寒不知道為何將她忘記了,連一點兒記憶也不剩。
宜音也不愿意說實話。
將原本的事實全盤否定。
那些原本發生過的事情完全不曾發生。
尤寰站在宜音身邊,不過沐離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宜音如此尤寰也是這樣......不然剛剛就該說出來了。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那種絕望的感覺在心里面滋生,像是雨后春筍一般。
宜音怎么不記得,只是.......師父與上官蒼親自吩咐下來,南風族上上下下都不許在上官楚寒面前提到這件事情,如果有敢提到的,都會被趕出去。
她........也沒有辦法。
南風族就是她的家,她能夠去哪里。
“姑娘,我看你是弄錯了吧,我們這樣做也是提醒你罷了......這里沒有你的夫君,你還不如早些回去的好。”宜音微微的苦笑。
沐離握緊了手。
她就不該相信宜音。
不該相信,不該信錯人。
被自己相信的人背叛是什么樣的滋味?
她從心底里面恨這群人。恨這群人的表里不一,都不過是外面清高的偽君子罷了。
宜音轉眼看了看尤寰,再加了一句。“......尤寰,這姑娘倒是有趣呢,不過南風族她是怎么上來的,竟然來這里告訴少主,她是他的妻子呢。”
不過尤寰的面色卻越加的難看了。
沒有接宜音的話。
只是愣在哪里。
沐離心間一股怒氣沖上,已經哭不出來了,只想大笑。頭腦里面一陣熱血翻騰。“夠了,宜音,明明是你隱瞞了真相.............”
她抽了一口氣。心口處一陣的抽緊,難受的她都呼吸不過氣來。
“好了。”一道寒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我念你只是一介女流之輩不與你計較,不過這南風族還容不得你再次放肆再次胡作非為,扭曲黑白,你說你是我的妻子,可是宜音卻說不是,宜音是同我一起長大的師妹,你說我是信你還是信宜音。我勸你早些離開這里,不管你是怎么到南風族的,不過別讓我在看見你,這是最后一次。”他冷冷說道,“宜音是我的師妹,你今日口出狂言說了一連串的胡話,讓宜音受了委屈,今日你向她賠禮道歉之后才可離開。”
沐離心中最后一片城墻瞬間坍塌。
洪水如同猛獸一般席卷而來,在一點點的將她淹沒。
沐離耳朵轟鳴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他說不相信她說的話,這里是南風族的領地。容不得她放肆,當初明明是他說的,能夠容忍她的放肆,如今......這些都已經不屬于她了嗎?
沐離驕傲的抬頭,臉色蒼白卻堅毅的望著幾個人。
一雙沒有神情的目光讓幾個人打了一個寒顫。
宜音見到那雙目光的時候心里面也一顫,知道自己傷了沐離。
只是她....無可奈何。
“如果我說不呢。”沐離肯定的說道。
目光里面沒有半點的退縮。
她微微凸起的肚子在寬大的衣袍下面看不出任何變化,不過沐離挺直了自己的腰表示自己沒有半點的撒謊。
她已經輸了上官楚寒,不能夠再輸了尊嚴,輸了最后的那份美好回憶。
“你覺得你能夠說這句話嗎?”上官楚寒的眉頭緊蹙,一雙目光也冷如利劍。
手掌微微的抬起,手中的長棱劍已經向沐離而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沐離腰間白光一閃。
離天劍也嘩的一聲,從劍鞘中而出。
長棱與離天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此刻兩把劍相遇不但沒有任何打斗,反倒是像許久沒見面的朋友互相蹭著對方。
沐離微微一笑總是是有了一絲安慰。
他們不認......可是劍卻是認的。
上官楚寒渾身一震,望著那兩把劍—相互依偎的樣子—之前便是一對劍吧。
拿到這把劍的時候就覺得他有一種力量,剛剛那女子說這是一把神劍,看來是知道他的來歷。
不過........或許是計。
上官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光,手一伸另一把劍便從屋子里面飛出來,落在上官手掌心處。那把劍迅速向著沐離而去。
一邊的宜音頓時大驚失色。
以前上官楚寒必定不會出手,今日怎么會出手呢。
沐離眼睛看不見,打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