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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總督大人!”
來人便是上海總商會的會長周金箴,乃商界內一大亨,進門時身上穿著西式洋服,辮子拖在腦後,讓葉開不經想起了“假洋鬼子”的稱謂,不過,如此打扮,在上海灘內外也早司空見慣了。
“週會長坐吧。”葉開擺了擺手。
周金箴坐下,也沒有在多做什麼虛禮,來前蔡乃煌李平書囑託過了,這位新總督不喜歡聽人廢話,有什麼事直來直往的說就好了。
“股票風潮愈演愈惡劣,波及上海各大銀商,連日來,錢莊因入不敷出,已經接連倒閉十餘家,資產達七百多萬兩,除此之外,還有幾十家也負債累累,如果在沒有外匯充入,倒閉也是指日可待,上海大難矣!大人可知金融商匯是上海的根本,若銀商倒下,則上海倒下也不遠矣,正值此內外交困之時,煩請制臺大人請示京城朝廷,撥銀救市...”
周金箴說著說著,言語便激動了起來,作爲經商半輩的花甲老人,碰上的上海金融鬧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真要是和這次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無論規模還是範圍,都是史無前例,如果沒有外界幫助,單靠上海本土資本支撐,很難挺過去,而且,一旦這些大錢莊,外國銀行便會乘虛而入,完全吞併中國市場,控制中國金融命脈,這樣帶來的的危害性,他可比蔡乃煌清楚多了。
當然,葉開也不是心知肚明,不過,他倒是略有些失望,說來說去,還都是來倒苦水的,指望朝廷敞口袋,撒銀子,想都別想,道理也很好理解,禍是你們自找的,憑什麼要中央朝廷買單,最起碼,奕-劻這一關就很難挺過去。
“這些本督清楚,無非是借銀子化緣,向中央借也是借,向地方借也是借,向洋人借麼...不也還是借?”葉開故意這樣說,試探試探他的口風,“若能向上海的英法美日銀行團借個兩百萬英鎊,困難不就迎刃而解了?”
“大人,萬萬不可向洋人借!”周金箴突然大聲道,“金融不比鐵路,工廠,乃是錢生錢的利器,一本萬利的生意,如果現在貪一時之享,將來必定受制於人!賣什麼也不能賣金融!”
周金箴手舞足蹈,情緒激動異常,看的蔡乃煌,李平書都是一驚,忙用眼神暗示他,在總督大人面前不可造次,不過,周金箴顧不了這麼多,他已是花甲老人,在上海灘風風雨雨幾十年,分得清什麼輕重緩急,真要是把本土金融拱手讓給外國人,那纔是永墮沉淪的大事。
“說得好!”
葉開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來,“這兩句話,真是真知灼見,週會長,你說的本督心裡早就清楚,民富則國強,這搞經濟說白了就是做生意,而金融是生意中的生意,本督在京城任職時,曾對攝政王說金融救國,力促山西票號重組,籌建山西銀務總行,如今竟然遇上知音了。”
“山西銀務總行?”聽這話,周金箴又是一驚一乍,“是大人提倡的?”
“正是!”葉開道。
聽的葉開的保證聲,周金箴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當年還在想:是誰有此遠見,竟然將瀕臨破產的票號盤活了,事實證明,葉開的眼光非常老辣,按著他規劃的路線,山西票號全面收縮經營勢力,不過長江,集中力量辦大事,朝洋人資本薄弱的中西部及東北進發,在鄭觀應的經營下,短短兩年不到,銀行便扭虧爲盈,歲末時一舉超過工商部旗下的招商銀行,郵傳部的交通銀行,成爲僅次於大清銀行的第二大國資銀行,那些老票號的東家們也成爲實力最雄厚的資本團之一誰會想到,日漸沒落的山西平遙城,竟然容光煥發,成爲中部首屈一指的金融都會,這些還只是暫時的,按照葉開的下一計劃,山西銀務總行是一定要突破地域侷限的,待到發展壯大後,或許可以和外國銀行團一較高下,當然,這個時間點還遙遠得很。
周金箴心裡已經清楚了,這位總督大人絕非不懂金融的泛泛之輩,心中便微微起了一點希望,“那大人也贊同救市的辦法?”照現在這個情況,除了向中央的求助外,別無他法。
“這個,我在想想。”葉開猶豫了一下。
“大人...”
周金箴欲言又止,心道這還有什麼可想的,本土錢莊處在生死邊緣,欠下的鉅額債務晚一天就要多加利息,等於說困難有增加了一份,無奈之下,急在臉上。
他自然不會知道葉開的想法,如今是奕-劻出任內閣總理大臣,別說葉開與他個人恩怨頗深,即便毫無瓜葛,涉及到朝廷與商人之間的利益歸屬,奕-劻定然會站前面那一邊。
“週會長先不要急。”葉開看了一眼旁邊的兩人,“蔡道臺,李董事。”
“下官在!”二人聞聲,齊齊回答。
“再通知一邊所有涉事錢莊,想得到救濟的,務必下午三點道總督署典禮堂來,東家,經理都要來,如果再左右觀望,等救市官款下來之後,沒有他們一分錢。”葉開下了死命令。
“是!”二人看了一眼制臺大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寒而慄,想是真的怒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另外...”
葉開站起身來,瞧了瞧會客廳內的三個人,略帶一絲神秘的說道:“在會上,本督還要宣佈一件大事,到時候三位不要太過驚訝。”
大事?什麼樣大事還會讓人驚訝?
三人不約而同的心中念頭飛過,猜想間,卻看見制臺大人已經匆匆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