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秘書不愧爲大公司秘書長,辦起事來,也不馬虎,在我的刁難下,很快就把現窄果汁和點心準備好了,還是最有名的帝星蛋糕房裡做出的。
正想讚歎這位秘書的厲害,哪想,下一刻,她已用甜甜的聲音向沁月堂哥報道,“總經理,副總裁來了。”她的目光卻看向我,脣角揚起冷笑。
心裡納悶,那個副總裁的很厲害麼?看著胡秘書得意的笑容,我就在想,難道那位副總裁是她找來的靠山?
很快,我的答案就出來了。
只見這位身形高大魁梧,神色冷峻,面容不怒而威的老人進來後,寬大的辦公室立即呈現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他看也沒看我一眼,一雙鷹般銳利的眼直直射向皓月,連沁陽堂哥的問候也沒有放在心上,責問:“東經理進入本公司也有大半年了,應該知道公司裡的規定吧?”
皓月愕然,起身,恭敬回答:“是的。”
他冷哼一聲,不悅的目光掃了我一眼,隨即睜大了眼,直指著我,半響說不出話來。“晨吟,你,你怎麼來了?”
我笑著起身,“小叔公,怎麼,我不能來嗎?”
小叔公,也是慕容集團的副總裁,我爺爺最小的弟弟,他一直未曾娶妻生子,六十五“高齡”了,依然孤身一人。爲人一向嚴厲著稱,家族裡的晚輩全都怕他,躲他躲得遠遠的。唯有我哥哥不怕他,喜歡與他開玩笑,每次都把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小叔公再也保持不了冷峻的神色,騷騷頭,道:“晨吟,你來公司幹什麼?”
我噘脣:“人家與皓月約個會都要被打擾。”
小叔公恍然大悟,趕緊滿臉堆笑地準了皓月提前下班。
我拉著皓月,看了看沁月堂哥,他被我看的不好意思,嘿嘿訕笑著,我輕哼一聲,拉著皓月走出辦公室。
徒經胡秘書的辦公桌,我把皓月的手挽得更緊了,朝她甜甜一笑:“胡秘書,謝謝你的果汁和點心,下次我再來。”
歡天喜地拉站皓月直奔停車場,皓月感染到了我的愉悅心情,笑問:“我們去哪約會?”
我想了想,“去打球可好?好久沒運動過了。”
“好!”他方向盤一轉,已熟練地駛入高速公路,朝天俱樂部很快就到了。
體力還是不太行,打了個多小時的羽毛球,皓月還算給我留面子,只與我打龍誼球,但我還是累得氣喘吁吁,靠在休息臺上連腰都直不起來。
皓月放下球拍,輕拍我的背:“瞧你累的,算了,先休息一下吧。”
我看著他白靜的面孔,身上連一珠汗水都沒有,有些汗顏,笑道:“也好,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們去騎馬。”
與皓月分別兩年,這回終於玩得痛快了,開心極了,身體雖累,但心卻高昂著。
我們一人一匹馬兒,在人工草地上縱橫馳騁著,一些情侶也一時技癢,也紛紛騎著馬兒追趕緊著我們,一時之間,原本清靜的馬場已變得熱鬧非凡。
皓月可能也與我一樣,心情激昂,不時與我相視而笑。白晰的俊臉紅經過運動,紅撲撲的,更是惹人遐想,他雙眼燦亮如天邊繁星,看著看著,不禁看呆了。
皓月被我看的不好意思,輕點我鼻尖,“口水流出來了。”
我臉一紅,趕緊拭著脣邊,卻聽到他哈哈大笑聲,不由惱羞成怒,拳頭狠狠捶著他,被他接過,他拉我入懷,我看著他的雙眼,他的雙眼黑如墨汁,明亮透了,我心裡一蕩,欲迎還拒地閉上眼。
他的脣落下,落在我脣上,轉輾吸吮,我輕嚀一聲,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如果時間永遠停留,那該有多好。
***
第二天,皓月頂著熊貓眼去了公司,而我則邊痛苦地嚎叫邊掙扎著爬起來。
今天第一節課就是我的課,不能賴牀啊。
原來掙錢是如此辛苦的事,唉,相比我以前的米蟲生活,真是多麼的可恥。
好不容易捱到午飯過後,可以好好睡下午覺補補眠,哪想,數天沒有出現的黑帝斯哥哥帶著兩個黑眼圈來找我。
“大哥,你怎麼了,誰揍你了?”捂著脣,我想笑又不敢笑,一向冷酷的黑帝斯哥哥也會如此狼狽。在我的印像中,黑帝斯一直都是冷酷兼優雅並存,今天怎麼這麼慘。
他沒好氣地瞪我一眼,坐在我面前,揉揉黑青的雙眼,道:“除了那幾個混蛋傢伙,還會有誰敢揍我?哼,三翻五次忍讓他們,他們倒得寸得尺了。”
我沒吱聲,他說的是二哥他們。因哥哥的關係,讓二哥他們對黑帝斯一直都處於半是痛恨半是尊敬的態度。
以前,黑帝斯還未脫離慕容家的時候,用陰謀詭計至使父親把母親與哥哥趕出了慕容家,這其間的恩恩怨怨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反正,黑帝斯以前做了許多對不起哥哥的事。
母親被趕出慕容家時,我當時還在孃胎裡,黑帝斯以爲哥哥死了,出於愧疚,偷偷收養了我們母女整整七年,後來被父親接回了**。
但從那以後,黑帝斯就開始與復仇而來的哥哥從暗裡的爭鬥,轉移到了檯面上。
這場爭鬥,直接間接造成了死傷無數,在世界黑道上引起了重大震動。
他們二人互鬥了幾年,最終以黑帝斯搶走了哥哥的未婚妻,而哥哥則狠狠宰了他一筆金錢再狠整得他跳腳而告終。
雖然他們最**手言和,但黑帝斯依然對哥哥的陰險狡詐深深痛恨著。而哥哥則一直痛恨著他搶走了他的未婚妻-----雖然這只是哥哥惡整黑帝斯的藉口,但黑帝斯因太愛妻子,也就深信不疑,這也是每每被哥哥整得暴跳如雷的原因了。
而這次哥哥離家出走,多半也是惡整黑帝斯的原因。哥哥知道這回負責找他回來的是黑帝斯,如果他繼續在外邊逗留,那麼,黑帝斯誓必要被慕容家上下埋怨怪罪,就像此刻,他臉上的黑眼圈就已說明了一切。
(想看黑帝斯與李晨瀾之間的恩怨,請看桃子的作品《候門似海》)
“該死的,我只差沒把整個地球翻轉過來,還是找不到你哥哥。”黑帝斯恨恨地咬牙。
我正襟危坐,“還沒有哥哥的消息?”
“是啊。”他疲憊的揉揉眼,恨恨地罵道:“該死的混帳傢伙,你最好永遠躲起來,不然,被我找到後,我一定揍得你滿地找牙。”
他看著我,“晨吟,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也想個法子吧。”
看著他憔悴的俊臉,我忽然有些於心不忍。
***
我答應找出哥哥的行蹤,因爲,哥哥以前不止一次向我抱怨過,每天上班下班,累得像條狗似的,連偷親老婆的時間都沒有,他真想放下一切,去一個世外桃園玩個三五年。
我倒是知道哥哥在某處有個世外桃園,但卻不是一般人能進入的,那是龍家的私人產業,一般人連門都摸不著。
對於龍家,黑帝斯哥哥還是說的上話的。但,怪就怪在,龍門不知是被哥哥抓住把柄,還是對哥哥很是害怕。反正,這一回,一向在龍門吃得開的黑帝斯也吃了閉門羹。
能作主的龍雯也避不見面,龍家義子原子慶從不參與龍門的任何事宜,並且他與龍雯也是相看兩生厭,他纔不會爲了哥哥的事去觸黴頭。
龍家大小姐於淺樂就更不必說了,雖然她也出面找過龍雯,於淺樂把生平法寶都使了出來,龍雯硬是死活不應。
唯一能命得動龍雯的龍伯父,龍伯母卻又不在國內,卻環球旅行去了。人影都沒找到。
這下子,黑帝斯哥哥是真正的英雄無用武之地。
“龍雯那死小子,居然油鹽不進,任我好說逮說,他死也不應。真是氣死我了,難道在他眼中,李晨瀾那個陰險的傢伙比我這個師兄還重要麼?哼,他千萬不要被我逮到把柄,不然,我一定整得哭爹喊娘不可。”黑帝斯氣得不輕。
我奇怪地問:“哥哥在龍門的地盤?那他爲什麼要幫哥哥?”
“我怎麼知道。”黑帝斯冷哼,看我一眼,“要不就是那小子也被你那惡魔哥哥威脅了,或是抓到把柄,要不,就是與他達成某種協議了,不然,龍雯那小子犯不著與整個慕容家對上。”
我心裡一沉,龍雯,他到底想幹什麼?
***
偷偷打電話給龍雯,那頭傳來龍雯驚喜交集的聲音。
我心裡不安著,與龍雯的事,我不敢向皓月說,生怕他會生氣或是難過。
與皓月共進晚餐,我不會做飯,還是皓月親手下得廚,沒想到,皓月的手藝這麼好,一邊吃著美味的菜,一邊想著該怎麼與皓月說接下來的事。
皓月一向細心,我不尋常的表現已令他停下筷子,“怎麼了,有心事?”
我看了看他,不知該不該與他說我要去見龍雯的事。
與皓月闊別兩年,有許多的話都還未說出,本來因爲龍雯的事,與皓月已就有了裂痕,好不容易與他恢復以往的親密。
而我也答應了他,以後離龍雯遠一點。
可如今,我卻又主動找龍雯來了。
雖然與龍雯見面,是爲了找哥哥,但皓月心思特別敏感,不知會不會胡思亂想。
如果用假話欺騙他,我又有些不忍。
但,如果說了實話,他肯定心裡不舒服的。
“晨吟,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皓月眼神帶著鼓勵,
我看著他,看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看我的眼神彷彿看一世的珍寶似的。
我忽然失去了說話的勇氣。
算了,他不必知道的,反正只是與龍雯見一次面,吃一頓飯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龍雯也答應了我,不要讓皓月知道。
“也沒什麼,只是,明天,學校有位老師生病,上頭要我代她的班,恰好她要帶學生外出實踐,所以,明天晚上,我可能回來的晚些。”我忽然不敢看他的眼,不知不覺中,我把目光低了下去。
皓月怔了怔,隨即溫和地笑笑:“就因爲這個?你呀,真是大驚小怪,這種事你自己考慮就好了,只要當老師可以令你愉快,我沒意見,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心裡很是窩心,皓月是如此的支持我,可我卻欺騙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卑鄙。
“皓月,謝謝你能支持我的工作。”我感激地朝他笑笑,鼻尖酸酸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摸摸我的頭,“傻瓜,這點小事值得謝麼?你能支持我的工作,我爲什麼不能?早點回來,路上小心些。嗯?”
“嗯,我會早點回來的。”我趕緊點頭,卻不敢看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