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謙緩緩地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看著倚在車上的貝斯諾,一臉肯定地問道:“你早就知道我會過來。你故意和葉欣榮說那麼多,只是爲了拖延時間,你真正的目標是我。”
貝斯諾雙手鼓起來掌,讚美道:“果然不容小覷,洞察力還是那麼敏捷。你猜的沒有錯,我是故意在這裡等你。即使我今天走了,你也會去找我。省去大家的麻煩,有什麼事情現在大家都攤開說。”
“你把楊松兒藏在了哪裡?”歐陽靖謙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剛纔不是聽得清清楚楚,楊松兒已經死了。你怎麼還會問我這麼愚蠢的問題。”貝斯諾含糊地說道。
“她有沒有死,你心裡最清楚。你千方百計把她藏起來,憑你貝大少的本事,我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她。可你又安排一出她跳海的戲碼。你是想讓她置死地而後生。製造她假死的煙霧彈。”歐陽靖謙說道。
貝斯諾始終一個表情,帶著痞痞地笑容說道:“歐陽靖謙,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你不去做編劇都可惜了。你派去抓她的人,不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跳海了。你覺得在那種地方跳下去還能活下來?那種露天的地方我能做什麼手腳。”
歐陽靖謙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希望藉此從他的臉上找出些蛛絲馬跡。可是,除了平靜還是平靜,絲毫沒有被揭穿時的慌張。難道,楊松兒真的死了?可是,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貝斯諾接著面無表情地說道:“躲躲藏藏過日子會把一個人的意志給擊垮。你做事雷厲風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你佈置了天網行動,讓楊松兒還有活下去的勇氣。這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我告訴你,我比你還痛恨楊松兒,我恨向小葵不假,但是隻有我能傷害她。凡是傷害向小葵的人,我都會讓她死得很難看。”
歐陽靖謙皺著眉頭心中千思萬緒,貝斯諾的話並沒有完全使歐陽靖謙信。
歐陽靖謙恍然大悟地說道:“我現在懷疑花蕊兒流產是你的傑作。你利用楊松兒把花蕊兒懷孕的消息告訴貝爾悅,把你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你來醫院,根本是蓄意而爲。要不然,這麼多事情發生的太巧合了。”
貝斯諾大方承認地說道:“我告訴你也無妨,的確是我讓楊松兒告訴貝爾悅的。誰知道,貝爾悅會那麼衝動,會把花蕊兒肚子裡的孩子給活生生地打死。”
歐陽靖謙的語氣陡然拔高,怒氣衝衝地說道:“你不知道?你早就算到貝爾悅會有這樣的舉動,恐怕你才說的吧。我想你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刀殺人。是想借我們之手幫你除掉白心媚。你太瞭解你父親了,涉及到利益時,他斷然會犧牲掉白心媚。”
貝斯諾不屑地說道:“就算你猜對了那又怎樣,結果已經註定我是贏家。你有本事扭轉乾坤,讓一切事情不要發生啊。”
歐陽靖謙說道:“恐怕你不會大獲全勝。
白心媚會讓貝爾悅和陳靖宇離婚,才維持自己的地位。”
“我知道,但是,貝爾悅的離婚會令貝氏的聲譽多少受到些損害。貝耀華會藉此削減白心媚在公司的勢力,會對她心存不滿。”貝斯諾一臉早已知情的模樣。
“爲了這麼一點無關痛癢的打擊,你就可以間接害死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你怎麼可以利用他來達到你的目的?”歐陽靖謙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樣,他真沒有想到貝斯諾會變成這樣。
貝斯諾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是你們欠我的。要怪就怪花蕊兒和向小葵是朋友,怪花蕊兒懷了陳靖宇的孩子。”
歐陽靖謙無奈地說道:“爲什麼你做錯事情,要把責任歸咎到別人的頭上。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你會做這樣的事情,你要是不出現在醫院,我根本就不會懷疑到你頭上。”
貝斯諾不領情地說道:“呵,是麼?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感激你麼?”
歐陽靖謙堅決地說道:“我不會再對你有愧疚之情,我也不會再念及兄弟之情。”
貝斯諾冷嗤道:“你早該如此,不至於發生這麼多的悲劇。”
貝斯諾一把拉開車門,一踩油門,車子便揚長而去。貝斯諾透過後視鏡看著歐陽靖謙的背影,說道:“這才只是剛剛開始。我會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到最後你會發現,向小葵始終是我的。即使她不愛我,我也要把她禁錮在我身邊。”
“媽,我有話想要跟你說。”白心媚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便被貝爾悅拉著往房間裡走去。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慌慌張張,究竟想要幹什麼啊?”白心媚一坐到牀上,便忙問道。
貝爾悅拉著白心媚的手,哀求道:“媽,我和靖宇想要出國。現在美國分公司那裡需要人,讓我們過去好不好?”
“你怎麼會突然做這種決定,你們都走了,誰幫我對付貝斯諾。”白心媚像是感覺出了不對勁,趕忙說道:“不對,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貝爾悅雙手緊握,不自然地說道:“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我們在國內呆膩了,想去國外散散心。”
貝爾悅不自然的表情悉數落在了白心媚的眼裡,看著一反常態的貝爾悅,白心媚心中的警鈴大作。白心媚大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
貝爾悅哭著跪倒白心媚腿前,哭著哀求道:“媽,你救救我。我不想和靖宇離婚。”
“到底怎麼回事?”白心媚緊皺著眉頭,問道。
貝爾悅把事情娓娓道來,白心媚越聽臉色越不好看,貝爾悅最後一個尾音剛落,白心媚的巴掌甩到了貝爾悅的臉上,怒罵道:“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把事情弄到這種地步,你要我怎麼幫你收拾這爛攤子。你覺得你爸會爲了你和晟源作對麼?”
貝爾悅捂著被打的臉頰
,小聲地說道:“我和靖宇出國,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白心媚怒斥道:“你還真是太真,愚蠢之極。你一走了之,你覺得向小葵她們會善罷甘休麼?”
貝爾悅變得驚慌失措,心亂如麻,焦急地問道:“那怎麼辦?”
“怎麼辦?現在知道害怕了,你做事真是太沖動了。你先不要吵我,讓我好好想想。”白心媚揮手說道。
白心媚分析地說道:“楊松兒不會無緣無故地告訴你這些,她挑起事端,對她沒有什麼好處。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她,和我們有仇的,除了貝斯諾,還是有誰。”
白心媚心中一驚,吃驚地大呼道:“這是貝斯諾設計的圈套。不過,事情還沒有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貝爾悅欣喜地問道:“媽,你說的都是真的麼?”
白心媚一陣見血地說道:“你照他們的要求,和陳靖宇離婚。”
這句話就像是地獄裡傳來的鬼魅之聲,貝爾悅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眼淚瞬間彙集到眼眶,一下子奔涌而出。
“媽,我不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貝爾悅搖著頭,不斷拒絕地說道。
白心媚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做不到,你做不到我們會變得一無所有,一旦起衝突,你爸必定會犧牲我們。現在,要愛情就不能有面包,你能忍受地了吃粗茶淡飯,穿粗布麻衣。我告訴你,就算你肯,陳靖宇也不會陪著你一起吃苦,他斷然會找新的依靠。他那麼能絕情的對待和他從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花蕊兒,你覺得你一無所有,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還會高看你一眼?”
“媽,靖宇不是那樣的人?”貝爾悅辯解道。
白心媚握著她的肩膀,勸說道:“我的傻女兒,你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纔會看不清他的本質。媽閱人無數,怎會看不出他是哪種人。他娶你,就是娶你的家世背景。娶了你,他少奮鬥多少年。”
貝爾悅難以置信地問道:“媽,你都知道他的爲人,爲什麼你還同意我嫁給他?”
白心媚摩挲著下巴,說道:“你死去活來的要嫁給他,我們現在又是用人之際,我就睜一眼閉一隻眼。我們現在能提供給他想要的,他就會一條聽話的狗。”
貝爾悅被說得啞口無言,心裡面的自信就像是一座大山瞬間崩潰倒塌。心裡面就像是敲鼓般咚咚地亂想,那個“他只愛她是貝小姐的這個名號”的意識佔了主導地位。貝爾悅心煩意亂地說道:“媽,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提議。”
“什麼,好,我知道了。”貝爾悅放下電話,焦急地說道:“媽,爾悅把自己關在病房裡面,我怕她會出什麼意外。”
白心媚忙問道:“爾寧,她怎麼了?她生病了?”
貝爾悅說道:“她出了車禍。”
“什麼?你怎麼到現在才說?快叫司機備車。”白心媚隨手拿起包,焦急地朝外走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