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就是希望,古谷終于等到了秦青的到來。
見大漢鞭打古谷,樹根樹葉憤怒跑去,咆哮道:“刁民,誰給你的膽子,受死!”
一片青翠欲滴的樹葉射出,虛空中出現一條綠色的線,蔓延向大漢。
大漢癲狂,隨手拿起鏟子,將一車牛糞掀飛,牛糞車上元氣蕩漾,呼嘯撞去。
綠色樹葉光芒一閃,將牛糞車切成兩半,牛糞卻閃著瑩瑩晶光的元氣,好似落石般砸向樹根等人。
這大漢竟然也是洗胎境后期,難怪能在這里作威作福。
強者不愿來這糞城,弱者不敢多言,周圍百丈都沒有人生活,儼然是糞城的皇帝。
樹葉呼的吹出一口氣,所有牛糞倒飛,他身若蛟龍,穿梭而去,在大漢目光駭人的眼神下,一把掐住其脖頸。
“我不會讓你死的,哈哈。”
大漢被掐的臉色漲紅,眼瞳泛白,元氣被鎮壓在體內,爆發不出來,猶如出了水的魚,無力的掙扎著。
“小心!”
看著樹葉,古谷一掃頹廢氣勢,跨步上前,將樹葉拉了一下。
“咻。”
一道銀針從樹葉脖頸后面劃過,帶起一絲血線,射穿大漢的眉心,其瞬間變成一潭腐水。
“啊。”
樹葉悶哼,他也被劃傷了,傷口處立即泛起黑芒,并且不斷的蔓延,樹葉慘叫,皮膚瞬間干枯,氣息奄奄。
這變故十分驚人,秦青也是慢了一步,他一個跨步,來到樹葉身前,為其灌了口療傷藥膳,陡然轉身。
一指將一根銀針崩成無數斷截,秦青手捏術印,元氣從指尖流出,無數元氣銀針猶如牛毛細雨,將地面刺的千瘡百孔,然后將里面隱藏的殺手刺成肉泥。
連慘叫也沒發出聲來。
“秦青!”古谷看見秦青,神色震動。
“閣主,樹葉不行了。”
樹葉雖然喝下療傷藥膳,但這毒藥十分可怕,這個青年臉色干枯,顫巍巍的道:“閣主,你可不能頹廢啊,為我報仇……”
樹根瘋狂撲來,握住樹葉的手掌,眼中流出實質般的怨毒,凄厲喊道:“太子,我定把你千刀萬剮!”
秦青靜靜的看著,古谷和樹根都十分悲痛,殺氣令這里的空氣變的凌亂無比。
一些拉糞的,驚懼無比,紛紛掃腿逃去。
“斑點,將我的令牌借給閣主。”
樹葉躺在樹根懷中,血肉化作腐水,樹根淚流滿面,神情巔狂。
古谷沉默不語,將樹根拉起身,那腐水似乎也有毒性。
沉默許久,幾人看著變成一潭黑水的樹葉,心頭情感莫名,斑點打破寂靜,將神殺令牌扔給古谷。
“這是?”
“神殺令牌,希望能幫到你。”
古谷震驚,深深看了一眼秦青,將令牌緊緊捏在手中,“走,找太子報仇。”
他們剛走出糞城,一圈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趕來,面露猶豫,驚懼不定的互相對視。
“你怎么會有神殺令牌,神殺大人在哪?”
一名金色面具的殺手走出來,與古谷對視。
他們都是太子請來的殺手,負責監視古谷,若是古谷出了糞城,一部分將其逼近城池,一部人前去報道,但神殺令牌的出現,讓這群殺手有些徘徊不定了。
“神殺令出,萬殺臣服,你等還不跪下。”
古谷根本不答,而是手持令牌,大聲喝到。
“拜見神殺大人!”
一個真正的殺手,是絕對服從命令的,容不得他們多想這神殺令牌來自那里,出現了,就得聽令,這是殺手界給予神殺的無上榮耀。
“把太子的情報和我說一下。”
古谷、秦青、斑點和樹根慢慢走向東勝城,身邊,那個殺手頭子一一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告訴給古谷,末了,他道:“大人,這些都是我知道的,至于太子命令我等對你的刺殺方案,請贖我不可告知。”
“嗯。”古谷點頭,也不為難這殺手,殺手不泄露行刺的信息,這是基本準則。
一行人走著,那些殺手紛紛隱去,古谷也不隱瞞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自己回城的消息早被一些人知道了,索性直接進城。
此時的古谷,雖然衣衫襤褸,但被秦青的元氣沖刷的到是十分干凈,以前是二皇子,權勢滔天,自然有一股不平凡的氣質,落在人群中很出眾。
一些人眼睛一亮,激動的迎了上來。
這些人都是一副百姓打扮,拉羊的,賣牛的,唱小戲的……
“閣主。”
“閣主。你終于回來了。”
……
他們激動,古谷也是激動不已,被這些人引到天寶閣殘留的勢力之處。
進了東勝城,眼前出現一個普通小村莊,其樂融融,雖然是在東勝城,但似乎一點也沒有東勝城的氛圍,反而更像普通村莊,平凡質樸。
當一群人來到時,這里勞動的人們愣了一下,突然齊齊單膝跪地,淚眼模糊道:“閣主,我們時刻沒有放棄!”
古谷心神發顫,上前幾步,顫音道:“兄弟們,我回來了,這次,我們干翻太子!”
“我們的戰號是!”
“攪他個風云暴動,亂他個血雨腥風,搶他個一絲不掛,天寶天寶,天下之寶統統搶來。”
他們豪氣沖天,熱血沸騰,當年的風采在復蘇。
“哈哈,好,兄弟們先在這里蟄伏,我去找父皇!”
將古谷關押在糞城的可不是太子,太子還沒有那么大的權利,而是東勝皇,以欺辱國師女兒的罪名,撿糞兩年。
而離兩年期限,還有半年,古谷擅自離開,是抗旨大罪,就算他不找自己父皇,東勝皇也會找他。
手持神殺令,古谷知道,這個令牌將改變一切。
擁有神殺令,將擁有暗行殿這個龐大神秘的勢力。
“閣主,小心。”
“兄弟們,等我!”
幾人出了這個看似平凡的村莊,還沒走到皇宮,騰騰騰的馬匹踏地聲傳來。
來人是一位身穿銀白鎧甲,手持銀白長槍的將軍,身材修長,精氣飽滿,雙眸中精光凝聚。
他看到古谷和秦青,馬匹律的停下,其翻身下馬,對秦青恭敬道:“圣上有請秦前輩。”
前輩,是修為弱小者對修為強大者的尊稱,卻與年齡無關。
這將軍對秦青說完,又轉頭對古谷拱手,“圣上說,不要讓他為難。”
古谷點了點頭,準備面見父皇的想法改變了,他向秦青拱手,“二閣主,我先去做一件私事,三天后,煙火樓相見。”
“閣主去吧。”
將軍將一枚令牌遞給秦青,然后就翻身上馬,“晚輩還有任務,希望前輩盡快去面圣。”
秦青點頭,帶著斑點和古谷、樹根分開,朝著國都而去。
古谷帶著樹根,朝著國師的府邸而去,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皇宮位于東勝城中央,金墻綠瓦,梁柱上雕龍畫鳳,臺階足足有七十二臺,皇門巨大無比,整個皇宮給人一種氣勢磅礴的感覺,展示著強大的國力。
手持令牌,秦青一路直走,斑點興奮的轉悠,對秦青吠了一聲,搖著尾巴游玩去了。
進入主府,一個太監正彎腰站在門口,見到秦青,尖聲細語道:“秦小兄弟,這邊請。”
“皇上找我什么事?”
“皇上三年前聽聞你的傳說,對你重視有加,然而外憂太多,內亂不平,實在沒什么時間去招見小兄弟,這次,小兄弟來國都,皇上聽說了可是非常高興,百忙中抽出時間和小兄弟見面。”
秦青點點頭,太監已經將他領到一間房屋。
房屋并不奢華,太監輕聲道:“皇上,秦小兄弟來了。”
“你且下去。”
“是。”
太監彎腰離去,房屋嘎吱一聲,被人從中推開,秦青看見了東勝皇。
第一眼看去,沒有想象中的威壓,反而給人一種放浪不羈的感覺,但眉頭間的憂愁卻讓東勝皇顯得有些憂郁。
“你是無情的孩子吧,進來坐。”
略微詫異,秦青走了進去,房間確實很質樸,東勝皇為秦青倒了一杯茶。
“這是沁陽茶,蠻好喝的,嘗嘗。”猶如一個親切的大叔,一點也沒有皇帝的架子。
喝了一口茶,秦青只覺沁香侵襲五臟六腑,全身毛孔都在微微開合,不由眼睛一亮,又喝了一口。
“哈哈,你若喜歡,我可以送你十幾車。”
“多謝圣上,不過圣上讓我來應該是有事情的吧。”秦青放下茶杯,對著皇帝有些無語,他頓了一下,直接開門見山。
東勝皇心頭有些不悅,他性格隨意,但也是一代君王,這秦青怎么如此不知禮數!
秦青常年住在山頭,對于皇帝這個身份還真沒什么感覺,在他眼中,是沒有什么身份的高低貴賤的,一視同仁。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
東勝皇表情嚴肅起來,一字一頓道:“我希望你能幫助太子,和王天一、玄無月共輔助太子。”
“朕知道,你和王天一、玄無月似乎有些過節,但沒有什么過節是解不開的,只要你答應,朕將封你們為東勝三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同時,可任選一門我皇族絕術之一。”
東勝皇語氣嚴肅,用上了朕這個的代表權威的稱呼。
玄無月和王天一早被他用這龐大利益打動,東勝皇并不認為秦青可以抵制這誘惑,尤其是,一個從小在貧賤生活多年的少年。
可惜,秦青絲毫不心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有神殺令牌。
絕術,他有黃煞風、縱天術法逆天之術,他不稀罕!
在東勝皇的目光注視下,秦青搖了搖頭,堅定道:“圣上,二殿下于我有恩,這是不說也罷,再見。”
說完,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