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念北吃飽后,又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拿上背包出了門。
她可沒有時間擔(dān)心以后會發(fā)生什么,眼下的情況是,她得趕緊去工作。這樁婚姻她原本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她必須掙夠錢,以后還要回去復(fù)學(xué)的。
前兩天,鐘念北已經(jīng)找到一份法國餐廳的服務(wù)生工作。就因為昨天登記結(jié)婚,她還請了假,扣了一天薪水,想想都肉疼。
鐘念北在更衣室里換好制服,晃晃腦袋深呼吸:“加油!念念。”
一到達(dá)餐廳,鐘念北就見領(lǐng)班在那里同她招手,“鐘念北,17號卡座,快去點(diǎn)單,注意態(tài)度。”
“是,您放心。”
鐘念北嘴角輕揚(yáng),端的是清麗可人。
走到17號卡座前,鐘念北微微彎下腰,將手里的餐本遞到他們手上,“二位好,這是我們的餐單,我們餐廳……”
鐘念北正想介紹一下餐廳的特色菜,卻在看清在座的客人時,驀地收住了笑容,尷尬的站在那兒,渾身不自在。沒想到會這么倒霉,剛上班就遇上他們倆。
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季恩佑和江詠珊。
季恩佑神色復(fù)雜的看著鐘念北,薄唇微張,欲言又止的樣子。江詠珊橫了他一眼,滿腔的怨恨都轉(zhuǎn)嫁到了鐘念北身上,嗤笑道,“喲,鐘念北,是你啊!這么巧?在這里工作?”
鐘念北忍著轉(zhuǎn)身離去的沖動,強(qiáng)自擠出一絲笑容,“請問,二位有什么需要?”
她已經(jīng)將姿態(tài)放的很低,可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江詠珊斜勾著唇角,繼續(xù)陰陽怪氣的奚落她,“你別說,就這種工作特別適合你的氣質(zhì),低聲下氣、低三下四!恩佑,我說的對不對?”
“詠珊!”季恩佑蹙眉,朝江詠珊搖搖頭,“行了,你少說兩句吧!不是來吃飯的嗎?快點(diǎn)吧!”
“你……”江詠珊被季恩佑的態(tài)度給氣著了,正要發(fā)作,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陰惻惻的笑了,撫著小腹說,“是啊!還是吃飯要緊,我自己餓著倒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要是餓著了季家的小孫子,那我罪過可就大了。”
鐘念北臉上一陣青白交錯,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努力保持著微笑:“請問兩位可以點(diǎn)單了嗎?”
“恩佑,我喜歡什么,你是知道的,你點(diǎn)吧!”江詠珊撫著小腹,微蹙眉心,故作不適的樣子,“哎,不要太油膩,自從有了小寶寶,我胃口不太好的。”
季恩佑快速點(diǎn)了單,“就這樣,可以了。”
他把餐單遞還給鐘念北,鐘念北伸手去接,兩個人的手湊巧撞在了一起,同時怔住了,觸電般又同時松開,這么一來,餐單便掉在了地上。
“對不起。”鐘念北心慌意亂的蹲下身子去撿,季恩佑也同時彎下腰去夠。
不偏不倚的,季恩佑的手一把握住了鐘念北的,他失神的看著她,鬼使神差的,不但沒有松開,反而還用力的握住了。
“放手啊!”鐘念北掙了掙,秀眉緊蹙,著急的低吼,“快放手啊!”
“你們!”江詠珊一看這情形,那還了得?
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剛才不舒服的樣子全不見了,拿起桌上的水杯劈頭蓋臉就朝著鐘念北頭上潑去!
“啊!”鐘念北被澆了一頭一臉的水,狼狽不堪。
“江詠珊你干什么?”
這種情況下,季恩佑忍無可忍了,拉起鐘念北護(hù)在身后,朝江詠珊昂著下頜,“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江詠珊瞠目,張大了嘴巴,可笑的指著他們,“季恩佑,你別忘了誰是你老婆!你們倆當(dāng)著我的面就敢這樣……你們是不是還勾勾搭搭、藕斷絲連?”
“你別胡說八道!”季恩佑一味偏袒著鐘念北,懶得跟江詠珊多解釋,轉(zhuǎn)過身扯過袖子替鐘念北擦拭著臉上的水漬,口吻極其溫柔,“念念,沒事吧?”
“沒事。”鐘念北垂眼搖搖頭,要不是現(xiàn)在在工作,她怎么可能忍得了這種羞辱?“我去下單,二位稍等。”
鐘念北一心想要避開,可是江詠珊卻不肯放過她。
手臂一伸將她攔住,“等等,想走?勾引了我老公,就想這么走了?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江詠珊這一聲吼,終于成功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領(lǐng)班也得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
“怎么回事?”領(lǐng)班的臉色不太好看,看著鐘念北挺穩(wěn)重,客人也很喜歡她,怎么今天卻出了狀況?
江詠珊更加有恃無恐,冷笑道:“也沒什么,你的職員打翻了水!讓她道歉而已,她還不愿意!”
一聽這話,鐘念北驀地抬起頭看向她,這種睜眼瞎的話,她也能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