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第95章 霸得蠻、耐不得煩

慶國內(nèi)庫轉(zhuǎn)運司,乃是國境之內(nèi)最出名的獨立王國,雖然官員都是由京都派遣而來,但由于遠在江南,而且本身內(nèi)部的誘惑太多,不論是外來的何級官員,到最后,都會被這個龐大而誘人的金窩給同化,監(jiān)察院的官員或許還好些,但轉(zhuǎn)運司內(nèi)部的官員,卻早已成了這個獨立王國的支柱之一,沒有人愿意內(nèi)庫發(fā)生一丁點變化。

哪怕如今陛下下了旨意,讓內(nèi)庫由信陽長公主的手中轉(zhuǎn)移到了范提司的懷里,這些內(nèi)庫官員們雖然當了長公主十幾年親信,卻也并不怎么忌憚范閑的到來。他們心想只要表面上的功夫做好了,想必小范大人也不會動了內(nèi)庫的根本,一朝天子一朝臣這種把戲應(yīng)該不會上演。

內(nèi)庫的根本是什么?不是那些金山銀山,不是那些下苦力的工人,不是外圍的商人,而是三大坊的高級工匠與司庫們。

內(nèi)庫三大坊分布于江南諸州間,甲坊負責(zé)生產(chǎn)玻璃制品、對精度要求極高的工藝品,瓷貨,昂貴至極的香水,蒸了又蒸的出名烈酒,還有許多……而像玻璃制品這一類,又可以延展成無數(shù)商品,總之可以命名為奢侈品生產(chǎn)商。

而乙坊則是負責(zé)大量生產(chǎn)棉布,紗布,研究稻種,打造好鋼,大事生產(chǎn)……的第一產(chǎn)業(yè)與第二產(chǎn)業(yè)的合集,主要是出產(chǎn)生活資料。

丙坊卻是三大坊里看守最森嚴的工坊,這里負責(zé)生產(chǎn)船舶,以及軍方需要的先進軍械。比如黑騎目前配備地輕巧連弩,就是由這座工坊提供的,而更遠一些的地方,監(jiān)察院三處與內(nèi)庫的研究部門還在不停研制著火藥,只是自從葉家開坊之初,火藥的研制似乎就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理,以至于目前監(jiān)察院也只能拿一車火藥當炮使。而沒有發(fā)明出熱武器來。不知道是慶國子民的聰明才干不足,還是那位姓葉地女子,曾經(jīng)使過什么壞。

三大坊只是一個粗疏的說法,與此相關(guān)的出產(chǎn)不計其數(shù),星羅密布于閩北之地,源源不斷地出產(chǎn)著貨物,再經(jīng)由民間商人提貨,分銷往北齊、東夷、小諸侯國、大洋之外的蠻荒王國之中,貪婪而洶涌地攫取著整個世界的錢糧,同時也將更好的生活品質(zhì)。更多的奢華享受傳遍到整個世界。

在當年葉家被收入內(nèi)庫之后,雖然各項產(chǎn)業(yè)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但是遺澤尤在,而且各級司庫們也真是拿出不少智慧,將葉家的產(chǎn)業(yè)發(fā)揚光大,這個曲線在十七年前達到了峰值,整個慶國的財政收入,竟有四成出自內(nèi)庫,只是在近些年,這個數(shù)字才稍微有些回水。不過依然是慶國最大地財政來源,套句某世的常用詞,內(nèi)庫就是推動慶國向前的欲望發(fā)動機。

正因為司庫這種不入流的官員,對于內(nèi)庫的生產(chǎn)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加上長公主本身就是一個以陰謀走天下的女子,不擅長也不屑于用開山大刀去進行管理,所以這么些年來,各種情勢相疊,讓司庫們成為了慶國最特殊的一批官僚。

內(nèi)庫最底層的工人掙不了多少錢,甚至連負責(zé)管理的官員也并不如何囂張,唯獨是司庫們,在豐厚地俸祿之外。還享用著各式名目的津貼,以及各種各樣的紅利。這不能不說是長公主高薪養(yǎng)狼帶來的后果,而且也與朝廷這些年來管理地混亂有關(guān)。

司庫們在內(nèi)庫轉(zhuǎn)運司一地,真有些像土皇帝,雖然他們表面上并不如何囂張。但暗底下吃扣拿銀,盤剝工人。將獲得的錢經(jīng)由外圍的錢莊往四野里撒,在周邊的大州里已經(jīng)盤下了不少土地,至于在其中用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手段,就不得而知了。另外這些司庫們在內(nèi)庫中欺壓下層工人,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沒有少做。

高級一些的司庫還講究些臉面,那些中級三十來歲的司庫則是赤裸裸地?zé)o恥著,范閑夜里查到的一名司庫,家中竟是蓄養(yǎng)了十二房小妾!而那些年不過二十的小妾是怎么來的……誰能說的清楚?只知道年年都有工人鬧事,至于告狀地更是不計其數(shù),只是內(nèi)庫特殊,往往這些告狀的苦主根本出不了內(nèi)庫,就算僥幸到了蘇州城地,也總被朝廷糊弄下來。

得罪良民事小,得罪司庫事大,這是江南路官員們的共識。

于是當新一任的內(nèi)庫轉(zhuǎn)運司正使,欽差大人范閑到了閩北衙門之后,那些對司庫們懷著刻骨仇恨的下層工人與百姓,再也沒有去擊鼓鳴冤,而是冷漠看著衙門處的大門,眼眸里閃過著陰火。

……

……

火光一現(xiàn),鞭炮之聲大作,紅屑漫天飛舞之中,閩北內(nèi)庫轉(zhuǎn)運司衙門的正門緩緩拉開,數(shù)十名官員身著正服,在微薰的氣味中魚貫而入,分列兩行,對著正中間的那位年青官員恭敬行禮。

出圣旨,請明劍,亮明欽差身份,言清管事章程,范閑看著堂下的這些下屬們,將雙手一捺,說道:“坐吧。”

“謝大人賜座。”內(nèi)庫眾官員整理衣衫坐下,衙內(nèi)座椅不夠,所以一些下級的官員都站在了后側(cè),眾人看著小范大人面上的溫和笑容,心頭微定,而且也沒有看見監(jiān)察院那些如狼似虎的京都本官,本來略有些警惕的大腦,頓時放松了下來。

范閑瞇著眼往下方看,很容易地便在眾官之中,找到自己開山震虎的對象。

約摸五六人下,有三個面色黝黑,穿著常服,腰間腰帶系的緊緊的,極為恭謹?shù)刈谀翘帲皇沁@三人明顯沒有官職在身,卻坐在了眾官之中,而且一看模樣。就是經(jīng)常出入工坊的人物。

范閑尤其眼尖,從對方那貌似恭謹之中,看出了一絲漫不在乎與對自己的輕屑。那是一種極有底氣地神態(tài)流露——他微微一笑,沉篤陰狠如他,當然不會被對方的神態(tài)所激怒,只是對方既然被長公主養(yǎng)了這么多年,自己要完全控制住內(nèi)庫。不得已也得敲敲他們。

先把那三人拋開,與諸位官員講說了一番朝廷的意思,又與坐在自己最右手方的軍方代表閑聊了兩句,這位軍中官員乃是葉家遠親,

雖然葉家如今似乎被陛下逼到了二皇子一邊,但是由于葉靈兒這個奇妙人物的存在,范閑與葉家的關(guān)系還算過的去,所以那位葉家將領(lǐng)對范閑也是格外尊敬,想必是京中家門曾經(jīng)有過什么吩咐。

等一應(yīng)公事說地差不多了,范閑忽然間靜了下來。抬起茶碗喝了一口。

慶國沒有端茶送客的規(guī)矩,眾官知道范大人一定是有重要話要講,都安靜了下來,眾人已經(jīng)知道在大江邊上,蘇州碼頭竹棚中,小范大人的就職演講已經(jīng)是驚煞了整個江南路的官員,對他今日的發(fā)話,不免有些好奇。

“內(nèi)庫,真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

范閑笑著說道。

眾官也賠笑起來,那位副使湊趣說道:“荒野之地。有的只是敲敲打打,雖然鬧心,但勝在與眾不同。”

范閑也笑了起來:“本官以為之所以奇妙,是因為……此次奉旨南下。每經(jīng)一地,但凡本官開衙亮明身份,總會有當?shù)乜嘀髑霉镍Q冤,言道本地官員諸多不法事……沒料到今兒個開衙已經(jīng)半日,這么大一個地方,竟然連一個上書的百姓都沒有。”

眾官一愣,腹誹道您一路潛行南下,有個屁的鳴冤!但范閑如此說。一定有后話,不由將心提了起來。

范閑這話當然是瞎說,只是個引子:“本官大感欣慰,內(nèi)庫在諸位同僚的治理下,竟是一片清明。毫無不法之事,實在難得。”

眾官員臉上一熱。連稱不敢不敢。

范閑也沒有黑著臉,只是笑著說道:“但又有一椿疑問,不知道是內(nèi)庫真沒有什么問題,還是……某些官員官威太重,以至于百姓工人們就算心有怨言,也不敢來說與本官聽?”

這話太沒講究,是個赤裸裸地準備構(gòu)人以罪地把式,眾官員不論派系,都是內(nèi)庫本地官,心頭一凜,便生了幾絲反感,心想就算您要燒三把火,也不能用這種荒唐的手法啊?以副使為首,眾官員紛紛出列,大聲說道:“大人,斷無此事,斷無此事。”

范閑低下頭去,手指頭輕輕搓著思思新縫好的袖口,問道:“斷無何事?本官聽聞這些年來,三大坊里欠下面工人薪水不少,年前還曾經(jīng)鬧過一次大事,可有此事?”

眾官員一愣,年前由于司庫盤剝太厲,三大坊的工人們確實鬧過一次事,還死了兩個人,這事兒一直被轉(zhuǎn)運司上下官員們隱瞞著,沒料到風(fēng)聲竟是傳到了京都!但范大人既然已經(jīng)說出口來,那一定是得了確實的消息,再難遮掩。

副使趕緊上前,賠笑說道:“年前資金回流稍慢了些,工錢晚發(fā)了三天而已,結(jié)果那些刁民借機鬧事,竟讓三大坊停了一天工,為朝廷帶來了不可挽回的損失,所以轉(zhuǎn)運司商議之后,才請葉參將彈壓了一番,好在沒有出太多人命,想著已近年關(guān),大人馬上便到,所以就沒有急著上報。”

其實哪里是晚發(fā)了工錢,準確來說是司庫們將發(fā)下去的工錢抽了太多水,積怒之下,民憤漸起,工人們才鬧起事來。而轉(zhuǎn)運司的官員們又不想得罪司庫,又不想掏出公中的銀子補帳,所以裝聾作啞,直到事情大了,才調(diào)兵鎮(zhèn)壓。

范閑回身與那位葉參將輕身說了幾句,這名參將面露尷尬之色,輕聲應(yīng)話,想來在這件事情里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

范閑將眉頭一皺,輕輕敲著身旁案幾,說道:“諸位大人,這內(nèi)庫說白了,便是個商號,只不過是陛下地商號,我大慶朝的商號。既然是做東西地,那最緊要的便是做東西地人……年復(fù)一年拖著工人的工錢,誰還愿意來給你做事?就算做事又如何肯用心?到最后,吃虧還不是朝廷?”

眾官連聲稱是,紛紛進言日后一定嚴格照內(nèi)庫條例行事,斷不會再有拖欠工錢的事情發(fā)生,至于日后如何。那是司庫們與小范大人打交道,這些官員們只求將眼前這幕快些糊弄過去。

只是那三名面色黝黑、身無官服卻坐在椅中的人物,面色有些難看起來。

“盡說些廢話。”范閑搖頭嘆息道:“以后自然是不能再拖欠,那以前欠的呢?”

衙門正堂頓時陷入了死一般地寂之中。

官員們警懼之下,再不敢多言,內(nèi)庫工人數(shù)萬,加上吃食住用,飲水衣料一系列的后勤,人數(shù)更是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朝廷給三大坊工人定地工錢極為豐厚。從中抽水已經(jīng)成為內(nèi)庫官員們發(fā)財?shù)淖畲笤慈弧H绻堕e真要這些官員們將前些年的克扣全吐回來,這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而這些官員們心里清楚,自己這些人礙于慶律與監(jiān)察院的監(jiān)查,所以從來不敢明著吃,只是司庫們吃剩后上地一些小孝敬而已,范大人針對的,只怕還是那些司庫。

所以眾官地目光,有意無意間都掃了那三人一道。

范閑就像是沒有察覺場間的暗波洶涌,和聲說道:“朝廷總不能虧欠子民,前些年的欠帳總要逐步補上。只是事情有些繁雜,斷然是不能急的。”

不能急……眾官心頭再次一松,卻被接下來的話嚇的不輕!

“三天。”范閑微笑著伸出三根手指頭,望著眾官員說道:“給諸位大人三天的時間。將所有的帳給我填回來,欠下面工人的工錢都補回去,記得……用太平錢莊的利錢為準。”

“三天之后,如果還有工人到本官這里說他地工錢沒拿到手。”范閑說道:“或者說讓本官監(jiān)察院的下屬們查了出來……對不起諸位,本官是要露點兒狠勁兒了。”

他雖然微笑著,但官員們已經(jīng)感覺到一股寒冽的味道開始傳遍四周。

……

……

那一直安坐如素的三位仁兄終于坐不住了,面帶謙卑地站起身來,說道:“大人。下官有話稟報。”

“講吧。”范閑煞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

“拖欠工錢之事或許有之,

但是數(shù)目并不大,而且往往是做帳不順。”那人呵呵笑道:京都來,或許不清楚這些地方地刁民厲害,那些人拖家?guī)Э诘膩碜龉ぁC髅骶褪且粋€人在工坊做事,但他偏偏要報三個人。不是我們拖欠工錢,實在是他們想騙朝廷的銀子。”

“噢?”范閑噫了一聲:“還有這等把戲?”

“是啊。”那人明顯沒有看出范閑話語里的譏諷意味,大喜過望說道:“大人,那些工人奸狡陰滑,仗著朝廷心疼百姓,便敢獅子大開口,但凡有些要求不能滿足,便會消極怠工,甚至還有些更壞的家伙,竟是敢在工序里做手腳,這些年來不知道讓朝廷損失了多少銀子。”

此人一勁兒將臟水往工人的身上潑,還不是想著范提司再如何好清名,但畢竟是官員一屬,怎么會將屁股坐到工人那邊?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不愁你不站好隊。

范閑卻在心里冷笑著,這話說的……把自己常犯的賤全推到工人身上,但他面色不平,嘆息道:“啊,想不到陛下如此仁明,這些人居然還如此不知足。”

那人賠笑說道:“確實如此,拖欠工錢之事,等下官回去之后,一定細細查清楚,不過那些鬧事地工人也不能輕饒,大人切莫被這些奸人言語蒙蔽,那些人奸滑的狠,委實不是個什么東西。”

范閑看著此人,忽然皺起了眉頭:“請問大人是?”

副使趕緊在一邊介紹道:“這位是是甲坊的主事官,蕭大人。”

“蕭大人?”范閑似乎有些吃驚,“甲坊主事官?司庫之首?”

那位姓蕭的三大坊主事人趕緊行了個禮:“正是下官。”

范閑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開口說道:“你一個區(qū)區(qū)主事。只不過是個小小司庫,朝廷給了你一個不入流的品級,連官身都沒有,怎么敢在本官面前自稱……下官?”

眾人一怔。

他地聲間陡然間冷了下來:“口口聲聲下官……你又是哪門子的官?本衙今日頭一遭開門,你一個區(qū)區(qū)主事不在衙外候著傳問,居然敢大咧咧地入堂,還敢坐在朝廷命官之間。真是……好大地膽子!敢請教,你又是個什么混帳膽大的東西?”

……

……

嗯?

堂間安靜了半天,直到過了許久,眾官員們才聽清了范大人……是在罵人?

頓時場間轟的一聲炸開了鍋,這還了得!自內(nèi)庫被歸為皇室所有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指著三大坊主事的臉罵娘!就連長公主當初接手內(nèi)庫后,頭一遭來閩北衙門,對這三名三大坊的主事也是好生溫柔,怎么這位范大人就敢披頭就罵?

那位甲坊主事蕭大人也愣在了當場,他沒想到范大人就算不籠絡(luò)自己也罷。居然如此不給自己面子,罵地如此之兇!他悶哼一聲,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但對著堂堂“皇子”,也不敢說什么,悻悻然一拱手,便要回座悶聲當菩薩去。

“撤了他的座。”范閑雙眼一瞇,眉間皺成極好看的小圈,和聲說道:“本官面前,沒有他的座位。”

“范大人!”那位主事官勃然大怒。屁股還沒挨著座位,就重新站直了身子,強抑著內(nèi)心憤怒,說道:“不要欺人太甚。”

范閑根本不理會此人。自喝著茶,與身旁面色尷尬的葉參將,副使說著閑話。

說話間,他身邊的監(jiān)察院官員已經(jīng)下去,將那名蕭大人推到一邊,撤了他的座位。如此一來,事情真是大了,不止底下的官員們都紛紛出列說情。就連那位葉參將也壓低聲音在范閑耳邊說道:“范少爺,給他們留些顏面吧。”

“給他們留顏面?”范閑笑著說道:“今兒就是專門削他們臉來的。”

葉參將一悶,不敢再繼續(xù)說話。

打從內(nèi)庫開衙至今,三大坊的主事在衙門里都有自己地座位,地位特殊。從來沒有人如此侮辱他們的存在,此時見著甲坊主事受辱。另兩位大坊主事也終于坐不住了,起身站在那位蕭大人身邊,對著上首的范閑寒聲說道:“既然大人認為衙中沒有咱們的座位,不若一起撤了吧……反正三大坊不過是些下賤之人。”

不是賭氣,而是在拿三大坊壓人。

范閑抬起頭來,看了面前站做一排的三位主事,微笑說道:“當然是要一起撤,你們以為還能有你們的位置?三大坊里當然不全是下賤之人,不過諸位既然自承,本官也便信了。”

“大人!”

三大坊主事沒有料到范閑竟是步步進逼,言語間沒有給自己留一絲退路,這才知道對方不止是要樹威,竟是要趕盡殺絕,可是……你范閑有什么底氣?難道真想看著三大坊垮了不成?

三大坊主事再次應(yīng)話的語氣便變的狠了起來:“大人,不知三大坊有何得罪之處?”

“盤剝工錢,欺男霸女,以技要脅朝廷,不敬本官,當然……”范閑盯著三人說道:“你們得罪的不是本官,得罪的是三大坊里地工人,還有養(yǎng)你們的朝廷與天下萬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三位主事大怒說道:“大人初來轉(zhuǎn)運司,便如此肆意妄行,難道我大慶朝,真的沒有規(guī)矩不成?”

“規(guī)矩?本官便是規(guī)矩。”

范閑笑著心想,當然這句話沒有說出口來,只是想到范老二當年在京都橫行時,最喜歡飚的就是這句狠話,看來做官與當混混兒一樣,遇著情況不明地亂局時,使些蠻橫技巧,總是可行的。

“來人啊,這三人咆哮衙堂,給我拖下去,打十板子先。”

范閑將手中茶杯輕輕擱在桌幾之上,毫不理會堂下眾官員求情的話語,笑想自己恰得苦,霸得蠻,就是有些耐不得煩,哪里肯和這些人多費口舌。

第100章 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第123章 會東山第38章 秋雨后的晴朗第13章 誰是販鹽的老辛?第57章 墳第76章 天下銀根,必殺!第16章 升官還是倒霉第94章 嘆第149章 被子保佑天下的黎民第8章 年齡不是問題第39章 三人三思第21章 東宮之中斟賢愚第131章 羊蔥巷中的密會第140章 皇城內(nèi)外盡殺聲第61章 秀水街的老鋪第25章 王府第93章 那又如何第103章 明家眼中的鵝卵石第31章 周公為師第38章 離開澹州第25章 穿過你的黑發(fā)的我的手第5章 后宅荒唐事第41章 梳頭第64章 犯錯第123章 會東山第39章 老范與小范第94章 這世道,這女人!第33章 白袖招第95章 霸得蠻、耐不得煩第2章 柳氏第47章 藥第32章 馬車春色第54章 使團入宮第7章 墳場第140章 皇城內(nèi)外盡殺聲第80章 慶國最大的一艘賊船第29章 夜宴第9章 提督府內(nèi)一場戲第58章 搖啊搖第51章 浪花退去第16章 貴人第65章 關(guān)范卿何事?第39章 三人三思第28章 出詩打人第一記第12章 誰是誰的人?第118章 追捕(下)第150章 田園將蕪胡不歸(上)第172章 百年孤獨第20章 大鬧刑部第39章 長公主的愿景第112章 翹一指第8章 出宮做爺去第19章 辯第44章 交錯時光的愛戀第48章 墻里秋千墻外道第90章 怎么又白了?第147章 正陽門前的伏擊第71章 廟,螞蟻,冊子第147章 輻射風(fēng)情畫以及傳奇第100章 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第115章 海船上的那顆心第115章 膝下并無黃金重第118章 追捕(下)第19章 海風(fēng)有信第33章 竹帥第178章 我們的不滿的冬天第95章 關(guān)于殿前比武的假打與打假第126章 誰的水師?第51章 范閑在行動第148章 那些月兒第151章 田園將蕪胡不歸(下)第146章 那個人講了一個故事第7章 王帳走出來的年輕人第23章 一樣的月光第99章 歸一第34章 雨夜回憶第58章 歸宗第47章 抱月樓前笑兄弟第51章 鴻門宴上道春秋(四)第29章 肖恩出獄第10章 你糊我糊大家糊第79章 俯瞰越獄事第15章 略帶腥味的海風(fēng)第133章 范建的劍第12章 簡單粗暴的解釋第110章 廟的名,人的影第14章 戴公公的英明決定第41章 開門,放狗第41章 登堂第54章 搶院奪權(quán)第123章 殺袁驚夢換血第38章 耳光第73章 太監(jiān)也可以改變天下第130章 布衣單劍朝天子(四)第144章 蘇州城來了位異客第21章 榮歸(二)第10章 你糊我糊大家糊第30章 京外第46章 御書房內(nèi)憶當年第71章 猜出花兒來也就是那樣
第100章 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第123章 會東山第38章 秋雨后的晴朗第13章 誰是販鹽的老辛?第57章 墳第76章 天下銀根,必殺!第16章 升官還是倒霉第94章 嘆第149章 被子保佑天下的黎民第8章 年齡不是問題第39章 三人三思第21章 東宮之中斟賢愚第131章 羊蔥巷中的密會第140章 皇城內(nèi)外盡殺聲第61章 秀水街的老鋪第25章 王府第93章 那又如何第103章 明家眼中的鵝卵石第31章 周公為師第38章 離開澹州第25章 穿過你的黑發(fā)的我的手第5章 后宅荒唐事第41章 梳頭第64章 犯錯第123章 會東山第39章 老范與小范第94章 這世道,這女人!第33章 白袖招第95章 霸得蠻、耐不得煩第2章 柳氏第47章 藥第32章 馬車春色第54章 使團入宮第7章 墳場第140章 皇城內(nèi)外盡殺聲第80章 慶國最大的一艘賊船第29章 夜宴第9章 提督府內(nèi)一場戲第58章 搖啊搖第51章 浪花退去第16章 貴人第65章 關(guān)范卿何事?第39章 三人三思第28章 出詩打人第一記第12章 誰是誰的人?第118章 追捕(下)第150章 田園將蕪胡不歸(上)第172章 百年孤獨第20章 大鬧刑部第39章 長公主的愿景第112章 翹一指第8章 出宮做爺去第19章 辯第44章 交錯時光的愛戀第48章 墻里秋千墻外道第90章 怎么又白了?第147章 正陽門前的伏擊第71章 廟,螞蟻,冊子第147章 輻射風(fēng)情畫以及傳奇第100章 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第115章 海船上的那顆心第115章 膝下并無黃金重第118章 追捕(下)第19章 海風(fēng)有信第33章 竹帥第178章 我們的不滿的冬天第95章 關(guān)于殿前比武的假打與打假第126章 誰的水師?第51章 范閑在行動第148章 那些月兒第151章 田園將蕪胡不歸(下)第146章 那個人講了一個故事第7章 王帳走出來的年輕人第23章 一樣的月光第99章 歸一第34章 雨夜回憶第58章 歸宗第47章 抱月樓前笑兄弟第51章 鴻門宴上道春秋(四)第29章 肖恩出獄第10章 你糊我糊大家糊第79章 俯瞰越獄事第15章 略帶腥味的海風(fēng)第133章 范建的劍第12章 簡單粗暴的解釋第110章 廟的名,人的影第14章 戴公公的英明決定第41章 開門,放狗第41章 登堂第54章 搶院奪權(quán)第123章 殺袁驚夢換血第38章 耳光第73章 太監(jiān)也可以改變天下第130章 布衣單劍朝天子(四)第144章 蘇州城來了位異客第21章 榮歸(二)第10章 你糊我糊大家糊第30章 京外第46章 御書房內(nèi)憶當年第71章 猜出花兒來也就是那樣
主站蜘蛛池模板: 德保县| 吐鲁番市| 镇江市| 玉环县| 涟源市| 左贡县| 宜宾市| 沙洋县| 昆明市| 芮城县| 连州市| 萝北县| 东乌珠穆沁旗| 额敏县| 铜陵市| 昌平区| 安仁县| 进贤县| 临夏市| 永善县| 高碑店市| 湄潭县| 田林县| 禄丰县| 寻乌县| 额济纳旗| 睢宁县| 台东市| 沙洋县| 敦化市| 当阳市| 长兴县| 筠连县| 太湖县| 郓城县| 新乡县| 手游| 胶州市| 邳州市| 新化县| 长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