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將人質的生命安全交給一個醉鬼!”
“我很懷疑到底是誰爬上樓更困難。”
楚江威沉聲說道,微微向前跨了一步,高大的身軀距離李成凱不過咫尺,一雙銳利黑眸居高臨下盯視著他。
“李隊長,你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他聲音不大,話語中聽不出一絲情緒,卻有一種駭人的威勢從無形中傳來。
李成凱被他震住了,怒氣把他的臉憋得通紅。
“讓開,”楚江威接著說道,“耽誤了時間你負不起責任。”
他傲慢的態度語令李成凱更加火冒三丈,他抬起頭狠狠瞪著他,擋在楚江威面前的身軀一步未動。
正在此時,對講機再次響了起來。
“李隊長!服從命令!”
“連部長!”
“服從命令!”
“是!”
李成凱咬著牙,狠狠地甩了甩手中的拳頭,極不情愿地讓開了一條道。
“媽媽,我怕……”屋里傳來了小女孩的哭聲。
“別吵,再哭老子炸死你們。”
“客廳門雖然是開著,但樓道又窄又長,頂燈的光線也不好,幾乎都看不到里面的人,怎么辦?”
一個狙擊手從樓道的拐角處探頭出去看了看樓道那邊的情況,背過身來小聲對楚江威說道,“這人是那家的男主人,是附近中學的老師。”
“請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和女兒,我女兒才剛剛四歲……”。戴眼鏡的男人眼眶微紅。
“錢準備好了嗎?”楚江威問道。
“準備好了,都在這個包里,都是現金……只不過……”狙擊手指了指放在一邊的一個黑色旅行包支支吾吾。
“只不過什么?”楚江威冷冷道。
“錢……不夠。”
“不需要,”楚江威對男主人說道,“你拿著包出去,盡量與歹徒周旋,吸引他的注意力,聽到我的命令,你就立刻閃開,速度要快。”
安排完任務,他回過頭對旁邊的幾個特警隊員說道,“所有人都下去,退到安全地帶。”
“您的意思是……只留下您一個人?”領頭的狙擊手覺得不可思議,奈何他的命令有種令人畏懼的威懾力,想了想便鄭重地把手中的狙擊步槍交在了楚江威手中,“槍,給你。”
楚江威迅速將襯衣的袖子緊密地挽了起來,接槍的時候他手上的動作明顯地遲疑了一下,然而當沉甸甸的狙擊步槍在他手中時,他的手腕只消輕盈一轉便將它架在了肩膀上。
特警隊員們吃驚地看他異常熟練的動作一個個面面相覷,一會兒便都紛紛下了樓。
“快點把錢拿來,老子可沒那么多時間等你們!”歹徒的聲音越發刺耳,一邊說話一邊不忘警惕地四處張望,小女孩哭鬧聲也越發響亮了。
緊張的空氣吞噬著所有人的耐心。
準備好了?楚江威比了一個手勢。
行動!
“大哥,大哥,錢來了,錢來了,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兒和妻子吧!”那男人提著旅行包轉身走出去。
“就你一個人?”里面的歹徒看到有人出來了,警惕地躲在了那個被綁起來的女人身后,只露出眼睛,拉著引線的手也有意地提了提。
“走近點,老子看不清你。”
“好好,大哥,只有我一個人,這樓里的所有人走了,沒人敢上來啊!”
“你后面有沒有人?”
“沒有啊,大哥,你看。”說著他閃到一邊,“你看,大哥,真的沒有人,都跟你說了嘛,沒人敢上來。”
在小區公寓樓下,高檢署和警察總署的高級領導都陸續到達了現場,李成凱向他們匯報了案情進展。
“連部長,這次行動有幾成的把握?”一位將近六十歲身著西裝,體態發福的男人手握對講機說道。
“這次的行動確實很冒險,而且難度很大。”
“你何時能到現場?”
“我正在另一件緊急的案子上,恐怕短時間無法抽身趕到。”
“人都沒來現場,情況也沒摸清,就把這種行動交給一個檢察官,連部長是不是有些輕率?”那男人操著官腔,摸了摸肚子,瞟了一眼密切關注事態發展、操著‘長槍短炮’的媒體大軍,微微壓低了聲音,“本來警檢聯合前景尚很渺茫,這種棘手的事情,有他們的人在,我們就不該插手,況且這么多記者都在現場,一但任務失敗,我們該如何解釋?連部長,你怎么能把這種屎盆子往我們自己身上攬呢!”
“侯副檢察長,楚江威是行動處的大隊長,請您相信他的能力,不會有問題。”
“哦?”那男人斜起了眼睛,“我早就聽說特別案件行動處在刑偵部的地位非比尋常,這個楚江威又是你的心腹愛將,不過連偉,我希望你搞清楚,在這種關頭,感情用事斷送的可不只你一個人的前程。”
“是,我明白,請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