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楚江威叮囑過他後,阿薩還真的就安安份份在“嗜血迷情”(BloodSexy)呆了半個月。
他簡直要憋瘋了,除了沒有令他滿意的女人和獵物,他也非常擔心楚江威的近況。
終於有機會出來一回,居然還是被楚江威派去宋英霆的研究所拿東西。
真他媽沒勁!
在隱秘狹小的研究所裡阿薩鬱悶地翻來倒去,一不小心碰翻了幾個宋英霆實驗室桌上密密麻麻的試管瓶,幾滴試管中的溶液濺在身上,胳膊上的皮肉立刻被灼傷了一大片。
“*,你這裡都是些什麼玩意?連我的皮肉都能被傷成這樣?”阿薩氣不打一處來,說話間的工夫就把那試管扔出了窗外。
“我警告你!沒有我的允許,你最好別動這些東西?!彼斡Ⅵ┲雷o服正忙著在超微顯微鏡下觀察一種血細胞的分裂情況,顧不得過來理他,只是用一貫的冷酷語調嚴正地警告。
“老子沒興趣!”
阿薩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不讓我碰我偏要碰,在剛纔被他扔出去的試管邊上正擺著一排塞著木塞兒的玻璃試管,裡邊透明的液體在他的手上折射出柔的淡色黃光。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反正呆著也是無趣,阿薩頓時起了玩心,他打開木塞,把鼻子湊過去聞了聞,沒什麼味道。
他又把舌頭伸上去舔了舔,也沒有味道。
“你在幹嘛?”
宋英霆淡漠而毫無感情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阿薩冷哼了一聲便把那試管裡的液體倒進了嘴裡。
溶液入口,整條食道像是被強酸腐蝕了一般,不一會兒他便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從身體的各個部位傳來,這從表面上看起來毫無特別的溶液竟然在剎那之間流竄向他的每一條血管,他的血液似乎像煮沸的開水一般,這個渾身肌肉的大個子頓時倒在了地上,一隻手狠狠壓著胸口,全身抽搐,無法動彈。
“唔……宋英霆……你他媽……你要害死老子!”
阿薩痛地齜牙咧嘴,在地上蜷成一團,十幾分鍾之後,軀體的疼痛稍稍消減,卻從身體的極內部傳來了另一種忽冷忽熱的痛感,他一會兒冷得牙齒打架,一會兒熱得深身冒汗,該死的!阿薩怒火中燒,將整個桌子掀翻在地。
“熱……好熱?。。±洹瓋鏊懒耍?!他媽……宋英霆……老子殺了你……”
宋英霆聞聲跑過來,一把拉住幾乎要發狂的阿薩,冷聲道:“誰讓你碰這個的!這東西是需要注射的,你口服下去能要了你的命!”
宋英霆趕忙重新回到實驗室,五分鐘後出來,將一支注射器推入阿薩胳膊,這一針下去,剛纔溶液的藥效有所抵消,可是痛苦也只是稍稍減輕而已,足足折騰了大概半個終頭,阿薩終於感到身體恢復了正常,只是痛楚雖然已經消失,整個身體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地擡不起來,毫無氣力,阿薩拭著想要瞬間移動到宋英霆身邊出其不意地揍這小子一拳,居然未能成功。
怎麼回事?自他有記憶以來,這副身體一向強壯有力,即便受了傷也能很快恢復,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回出現。
而且他感到一種陌生的飢渴之感從身體傳來,不……不能說是飢渴感……因爲他並不想喝血,甚至當腦海中迸出喝血這個念頭的時候腹中還涌起一陣噁心,那麼這是種什麼感覺呢?應該說是一種軟弱感和疲累感,就好像是身體在剎那間老去了十多歲,雖然吸血鬼能夠享受永生不滅,但是凡是物種都可以體會那種虛弱與衰竭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想找個什麼人發泄一番。
“唉……”阿薩煩躁無比地擡起腦袋,看著不遠處正冷沉著臉收拾殘局的宋英霆,“這感覺真他媽不爽……看來我得找個妞兒重振雄風?。 ?
“你身體裡的血細胞承受不了米索美定的藥性,你喝下了100ml的量,我警告你,接下來的幾天你最好給我在牀上老老實實躺著。”
“什麼玩意兒?”阿薩沒聽清楚,“米……米米什麼……丁什麼?”
宋英霆瞪了他一眼,接著把簸箕裡的玻璃碎片倒進垃圾筒,“這還不算,只不過是半成品,有幾種物質我還沒有添進去。”
“你每天在這裡神秘兮兮到底在搞什麼鬼東西?怎麼有這麼大威力,我現在感覺他媽渾身哪個地方都不爽……”
“才這點量你就受不了?還真是脆弱?!彼斡Ⅵp啐一聲,臉上露出輕蔑的神情,“外強中乾。”
“你說老子什麼?外強中乾?”阿薩火了,舉起鐵拳頭,“你要不要試試?是老子拳頭硬還是你的腦袋硬?”
“是你這鬼東西太害人了,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你就不用管了?!彼斡Ⅵ涞卣f完,從恆溫培養箱中拿出一個黑色雨布包裹遞給阿薩,“老規矩,不許拆開看?!?
“交給17號之後,你老實給我回去消停點。”
阿薩一把抓住宋英霆的胳膊,一雙眼睛瞪著他,“你敢再叫一聲17號試試?”
好了好了……這些年一直這樣。
“這裡邊的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是不是跟我喝的一樣?”
“我說過了,這你不用管!”宋英霆掙脫他的鐵鉗般的巨掌,頭也不回徑自朝實驗室裡走去。
宋英霆就是這麼個冷淡的脾氣,阿薩爭不過他,雖然心裡有疑慮卻也不敢再鬧下去,悶悶不樂地從研究室出來,又悶悶不樂地趕到一曼路的T888號別墅,這一路身體各種不聽使喚,還是不能順利地瞬間移動,可一百多公里的路也不能純靠兩條腿跑的??!阿薩在路邊小攤上順手拿了個棒球帽戴在頭上,帽沿壓低遮住臉,中途打了一輛出租車,不過他從來沒帶過錢,到了一曼路,下了車不給錢就要走,被禿頂的出租車司機拉住一頓數落,阿薩火了,若是擱在平時,定把你的血吸得一滴不剩,可今天他提起血就反胃,正當他猶豫時,那司機上來一胳膊摜掉了阿薩的帽子,當阿薩那張傷疤貫穿的恐怖醜臉突然暴露無遺時,司機大叫一聲,連滾帶爬摸進車子,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