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依滿臉通紅,笑嘻嘻地抱著燕洛軒:“好啦,別氣了。下次,我一定讓你陪我去好不好?”
燕洛軒的心里很滿足,氣也消了多數,他定定地看著楚夢依,認真地道:“一言為定。”
楚夢依眼里閃過一絲狡黠,笑著問道:“真不生氣了?”
燕洛軒誠實點了點頭:“恩,不氣了。”
楚夢依白皙纖細的手指挑起燕洛軒的下巴,笑得痞里痞氣:“真好哄,來,給姐姐笑一個。”
撥開楚夢依淘氣的手指,燕洛軒煞有其事的更正道:“是哥哥和妹妹才對,我比你大。”
楚夢依偽裝生氣,故意嘟起了嘴:“切,一點都不配合。”
楚夢依的眼神帶著幾分嬌羞和調皮,真是可愛極了。那嘟起地嘴,好像無言的邀請。燕洛軒又有起了想吻她的心思,正要付出行動,卻被楚夢依一盆冷水澆下。
楚夢依笑容小了一些,很嚴肅地道:“對了,洛軒,你是不是該好好查一查當初的事情?”
燕洛軒的興致全都不見了,他的臉耷拉了下來,不高興地道:“你不是已經相信他了嗎?”
楚夢依舒了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已經完全相信了他了,我也一樣。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當初是誰把我們的行蹤透露給蘇柏青的?現在又是誰把軍情告訴唐子楚的?這個人隱藏的太深了,絕對是一個禍害,我們還是查一查的好。”
我曾經因為醉酒,跟一個人說過我們的路線。她是你身邊的人,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以確定,她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她深深地愛著你,絕對不會對你下殺手的。
想起張博揚的話,燕洛軒神情漠然:“當初的事和現在的事是兩回事。既然你已經相信博揚了,就沒必要再查了。”
燕洛軒一定瞞著自己什么?這個認識讓楚夢依有些不高興:看來,燕洛軒張博揚的話絲毫不會懷疑,張博揚臨死之前,那句小心楚夢依,他也信了么?
想到自己對燕洛軒的感情,想到自己為燕洛軒的付出,楚夢依有些委屈,她沉下了臉,低聲問道:“如果我一定要查呢?”
燕洛軒的眼神變得冰冷了起來:“夢依,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最近燕洛軒這樣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越來越多了。楚夢依楞住了,有些憂傷地問道:“洛軒,你變了。”
燕洛軒最近的心情很不好,楚夢依又是他最不防備的人,聽到楚夢依這么說,他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變的人是你,你是不是想回到燕洛琪身邊了?”
楚夢依微微皺起了眉頭,低聲詢問道:“洛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話剛說出口,燕洛軒就后悔了。可是話已經到嘴邊,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只聽他哼了一聲,冷冰冰地道:“你心里清楚。”
楚夢依臉上浮現怒容,她緊緊抓住燕洛軒的胳膊,厲聲責問道:“你看過洛琪給我的信了?你怎么能私自拆人家的信呢?”
燕洛軒對上楚夢依的眼
神,緩緩地問道;“如果你跟他真是只是知己朋友,那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燕洛軒眼里的深情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種質疑。楚夢依提高了聲音,大聲問道:“燕洛軒,我在你心中這么不堪嗎?”
燕洛軒眼里浮現痛苦的神色,他看著楚夢依受傷的眼神,心里很不好受。但他依然聽到在自己無情地問道:“你曾經很愛燕洛琪,你暗戀過他。”
楚夢依楞在當場,她緩緩地松開燕洛軒的手臂,臉上有憂傷、痛苦、失落,她的心從來沒有這樣痛過,眼里本能的聚起了眼淚。她近似低喃地道:“那是曾經,那是過去。燕洛軒,在你眼中,我就這么不值得你相信嗎?你太讓我失望了。”
看到楚夢依的眼淚,燕洛軒慌了,第一反應就是去為擦拭。燕洛軒的手被楚夢依躲開了,她憂傷地望了燕洛軒一眼,扭頭出了房間。
看著敞開的房門,燕洛軒的心不可以抑制的疼痛著。那么劇烈,那么清晰,仿佛窒息了一樣。腦中響起和楚夢依在晚楓亭的談話。
“喂,瑞王爺,笑一個吧,好無聊。”
“如果你肯為我哭一個的話,我就為你笑一個。”
“做夢。”
“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做夢。”
“哎,我是女孩哎,就不能讓讓我嗎?”
“在你心中,男女不是平等的嗎?”
多么可笑,現如今,楚夢依為自己落淚,自己也因為她展露笑容。明明是深愛的表現,可為什么現在這么痛苦呢?明明不想傷害她的,可是那些傷人的話就那么不經大腦的說出口來,根本不受控制。就是想知道他對燕洛琪的感情,就是想知道在楚夢依的心中,他和燕洛琪誰輕誰重?
好奇心和攀比心碾碎了燕洛軒的理智。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話已經出口,無法收回了。燕洛軒的手蓋住眼睛,眼淚從手和臉頰的縫隙中緩緩流出。燕洛軒這時才知道,愛情不只會帶來甜蜜和幸福,還有不安和憂傷。
楚夢依的心情很失落,有些魂不守舍,她沒有想到,在燕洛軒心中是這樣懷疑自己的。她是那樣期待著兩個人的未來,是那樣相信著他。可是沒有想到,在她和張博揚之間,燕洛軒選擇了后者。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心還是不能控制的疼痛。為什么,明明那么相愛,就不能多點信任呢?
楚夢依坐在韓城的城墻上,面對著夕陽。夕陽在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層金紅,沉入天邊的紅日映著著她嬌艷無比的俏臉。她怔怔的著看著那輪紅日,心如死水,她有一種直覺,自己的愛情也到了日暮十分。張博揚的死,將是分界線,昔日的甜蜜已經是遙遠的過去了。
不遠處,踏鶴定定地看著她,散發著不遜于楚夢依的憂傷。看著這樣的楚夢依,踏鶴很心疼,卻不知道該不該去安慰楚夢依。在他的眼中,楚夢依是一個堅強的女人,是一個不需要男人肩膀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目標,知道該付出哪些行動,她總是那么理智地卻一步步實現自己的理想。踏鶴知道
,楚夢依只會依賴一個人,而那個人恰巧就是讓她難過的人。即使她需要安慰,可那個人也不會是他踏鶴。所以踏鶴只能遠遠低看著她,陪著她難過。
燕洛軒來到韓城城樓上的時候,看到就是僵持的兩個人。看著如此難過的楚夢依,燕洛軒被自責和悔恨深深埋沒,心疼更加強烈,他沒有理會踏鶴,經直走向楚夢依。
燕洛軒正要開口,楚夢依便站了起來,直接無視燕洛軒。向下城樓的階梯走去,路過踏鶴的時候,也只是點頭一笑,沒有說任何的話。
踏鶴看著有些尷尬的燕洛軒,笑得格外燦爛:“呦,惹她生氣啦?”
燕洛瞪了一眼踏鶴,面如表情得去追楚夢依。踏鶴笑嘻嘻地跟了上去,不知死活地道:“再瞪眼睛就出來啦,別釋放冷氣了,本少爺不怕冷。”
燕洛軒將踏鶴視如空氣,加緊了腳步。踏鶴一步不落的和他并排而行:“大冰山,我一定會替你美言幾句的,你要做好準備哦,夢依一定會多生你幾天氣的。”
燕洛軒駐足凝神,似乎在考慮怎么甩掉這個尾巴。踏鶴卻像一陣的風的消失了,空中只留下他冷漠的一句“活該!”
直到第二日,楚夢依也沒有和燕洛軒說過一句話。踏鶴拉著楚夢依去看戲散心。一路上,楚夢依都郁郁寡歡,有些沉默,幾乎沒有說幾句話。她的臉上雖然也掛著淡淡地笑容,但眼底地憂傷實在過于明顯。
戲是踏鶴花重金點的,《李寄斬蛇》全篇。這出戲出自《搜神記》,講的是少女李寄勇敢斬殺白蛇的故事。這出戲楚夢依早就看過,李寄機智勇敢,一點也不畏懼白蛇地兇殘。她沒有沖動,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在斬殺白蛇的時候,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自信。結果,李寄創造了奇跡,為民除了害。
楚夢依看著臺上飾演李寄的角兒,笑著道:“踏鶴,謝謝。”
踏鶴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同樣笑道:“謝什么,下次換你請我。”
勇敢、堅強、希望、奮斗,這就是踏鶴帶楚夢依來看這出戲的目的,現在,她已經感受到了。受到這出戲的影響,楚夢依心情好了一些:“踏鶴想說的話,我都了解了。我不會再讓自己消沉下去了。”
踏鶴深情地注視著楚夢依,認真的道:“夢依,如果可以,要不要選擇別人看看?”
楚夢依莞爾一笑,果斷的搖了搖頭:“不,我還是覺得選擇自己愛的那個,才算不負我心。”
踏鶴失望地搖了搖頭:“你真是意外的固執呢。”
楚夢依的臉上帶著幸福地笑容:“他沒有什么不好啊,在我眼中,他就是最棒的。”
楚夢依的笑釋放著耀眼的光芒,絢麗璀璨。她的笑令踏鶴的嘴角也蕩開一抹暖暖的微笑:“如果他對你不好,我想我一定會忍不住殺了他的。”
楚夢依側頭,含笑地眼眸里隱藏著幾分犀利:“如果你那樣的話,我會怨恨你一輩子的。”
踏鶴用手搔著頭,哈哈大笑:“哈哈,開玩笑的啦。我真羨慕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