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哥!”黃琉語氣加重,“在地下通道那段經(jīng)歷中,你們沒有人提起過我。其他人如此很正常,畢竟與我不太熟;幽帆是因爲有了我的消失,所以也不需要擔心;而你呢,你爲什麼哪怕一次也沒有,原因就是有意無意地忽略我的存在?!?
“哈哈……阿牛,原來你是因這事感到不高興。都怪我不好,我現(xiàn)在向你認錯,以後任何事情都想著你?!惫鞲绲?。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秉S琉不接受棍哥的話語,“你們剛出狹窄通道後,幽帆便與老闆掙扎起來,後來牆壁打開了?!?
“是你打開的?!边@樣說,棍哥馬上反應(yīng)過來。
“那時你處處維護幽帆,看似因爲我的緣故,實際上是爲了保持矛盾雙方的平衡。兩老人何等人物,這樣的把戲在他們面前瞞不久。爲了分散老人的注意力,同時爲了在同伴面前保留你的形象,我提前打開到了牆壁,讓通道出現(xiàn)。”黃琉道。
“這全是你的猜想而已。阿牛,我看你纔不對勁,自從實踐課之後,就開始神神秘秘,現(xiàn)在根本就對不起宅男這個名號?!惫鞲绶磽簟?
黃琉心中落淚,你以爲我想這樣,好好的宅在宿舍有什麼不好,爲什麼偏偏我忙得找不著北,幾乎天天東奔西跑,這大三生活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實習(xí)期提前到來。跑題了,黃琉用力搖搖腦袋。
“我這麼忙還不是因爲你,要不是實踐課的時候你昏迷住院了,我還遇不上這事情?!秉S琉不滿道,“咦?不對,怎麼又跑題了。那些不單是我的推測,真憑實據(jù)就在眼前?!?
“我看你是徹底傻了,不但玩靈異片,還玩起了警匪片,還真憑實據(jù)。”棍哥不屑道,作爲三年舍友,兩人熟之又熟,揶揄嘲諷不需要帶草稿。
“棍哥,認真點?!秉S琉受不了了,嚴肅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顯得自己更像是被調(diào)戲的可憐人兒。
“在假祖屋內(nèi),我曾經(jīng)裝成被附身,向大家發(fā)動攻擊……”
“沒人性的傢伙,居然下得了手對付同伴,虧我還想感動你,結(jié)果被狠狠地摔了一跤?!惫鞲鐡屩l(fā)泄不滿。
黃琉青筋暴現(xiàn),常規(guī)套路不是這樣的,他尷尬地輕咳一聲,“咳!言歸正傳,你的破綻就出現(xiàn)在這裡,看看當時被我抓住的手腕?!?
棍哥這回終於聽話了,擡起手腕用餘光瞄了瞄,不經(jīng)意間眼角微微一縮,“好難看的鬼畫符?!?
黃琉額頭一滴大汗,“這是用藤蔓汁液畫上去的,第一次抓住你的時候,沒有將你扔出去,不是因爲我清醒了……”
“這個不用解釋了,你一直就是清醒的?!惫鞲鐩]好氣的打斷。
“咳咳!那時我跟本無法將你扔出去,即使有了貼紙的加成。因爲你身上藏有的鬼邪之力,強大無比。後來我手指在你手上輕抓,是爲了畫下符文。符文完成之後,你的力量被封印大半,所以才被我一擊得手?!秉S琉道。
“那是第二擊了,好嗎?”棍哥道。
“配合點!”黃琉忍不住提醒,“接下來就是鏡子事件,你之所以撞上鏡子,並非幽帆與老闆兩人的失誤,而是你故意製造出來的事故?!?
“我又不是女生,纔沒有出門帶鏡子的無聊舉動誰”
“在狹窄通道的時候,遇襲你只不過是將計就計,將場面弄得更亂。但你面上的血跡並非幽帆的幻覺,而是真正的鮮血,被幽帆法器所傷。
最後就是剛纔的經(jīng)歷,那孽怨太過名不副實,好歹也是讓人談之色變的傢伙,居然一下子就被消滅乾淨了,讓人不得不懷疑。”黃琉這回聰明瞭,搶著將話全部說完。
“哼!一個小鬼頭而已,給我提鞋都不配?!惫鞲缋浜咭宦?,“正因爲你早就察覺到我有問題,纔會讓我咬下去?!?
黃琉暗中舒了一口氣,這纔是正常節(jié)奏,“當然了,否則普通人怎麼可能有如此殺傷力,即使嘴巴再臭,也不可能讓孽怨馬上焉掉。”
“阿牛你這話什麼意思,誰嘴巴臭了?!?
“孽怨之所以纏著你雙腿不放,是因爲它根本放不了,被你死死的吸著。”黃琉邊說邊附身抓起棍哥的褲子。
“阿牛,你這是要幹嘛,怎麼雖然很熟,但還沒有熟到寬衣解帶的地步。”棍哥用力護著自己褲子不放。
“那你自己扒上去?!秉S琉道。
棍哥眼珠左右亂轉(zhuǎn),猶豫不定。
“你的想法我全部知道,不用再隱瞞。”黃琉道。
一翻劇烈的掙扎後,棍哥終於爲難的扒起褲腳,小腿上一塊圓形的印記,中間一根筆直的豎線,散發(fā)著淡淡的幽光,一眼看去,彷彿一隻豎瞳眼睛。
“怪不好意的,大男人的腿有什麼好看。”棍哥正想把褲腳放下,“啊!”
黃琉手持桃木釘,對著豎瞳插過去。幽光驟然消散,木釘狠狠地插在棍哥小腿上。
瞠目結(jié)舌的棍哥連吸涼氣,左眼兇光閃過,瞳孔變成一條筆直的豎線。雙手叉開,張大嘴巴向黃琉咬下去。
黃琉就地一滾,一物順勢從手掌射出,直奔棍哥嘴巴。棍哥用力咬下,只得咔嚓一聲,隨後便是呱呱的怪叫。棍哥雙手伸向嘴巴,痛苦地將裡面的東西取出扔向地面,左眼的兇光暗淡了幾分。
“臭死了,臭死左大爺了?!钡厣蟼鱽碜笫值膩y叫,一根七彎八曲的鐵絲緩緩在雜草中豎起,艱難地扭動著,終於恢復(fù)了原貌,背後一塊散發(fā)淡光的晶石。
“氣死左大爺了,受死吧!”左手威風(fēng)地叫喊完後,用力躍起,拔腿往黃琉那邊衝過去。
“阿擼,敵人在那邊?!秉S琉好心提醒。
“那是棍哥,是同伴,在我眼中只有你一個敵人。”左手一記跑步拳打向黃琉。
“看我雪茄。”黃琉手掌多出半截長香,眼疾手快,砰的一聲,如同打棒球般將左手擊飛沖天。
晶石舍利彷彿流星一樣,劃出一道長長的尾巴,將昏暗的環(huán)境照亮。
“你未了之事,由我來完成。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觀自在……”一聲低沉**的佛號伴隨流星光亮,一同瀰漫四周。
原本還在痛苦掙扎的棍哥也被這一幕驚呆了,左眼中的幽光被淡黃的光芒取代,眼珠內(nèi)倒影出長長的尾巴,豎瞳被橫瞳代替。流星越來越近,橫瞳被晶石光芒覆蓋,淡黃的光彩逐漸迴歸琥珀之色。
砰!
棍哥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晶石砸中腦袋,頭上冒出絲絲的藍霧,消散在夜幕之中。藍霧逐漸轉(zhuǎn)白,又從白轉(zhuǎn)爲微紅,緊接著變成鮮紅。
“還不止血的話,棍哥就要嗝屁了,還念什麼!”一個不協(xié)調(diào)的聲音大叫道。
黃琉馬上閉嘴,急急衝到棍哥身邊,見到棍哥的額頭被砸穿了,鮮血不但往下流,還有一部分被蒸發(fā)掉。
“還不快點將晶石取下來?!秉S琉道。
“你以爲我不想,就是取不掉?!弊笫值馈?
“沒有的死鬼?!秉S琉拔下了晶石,棍哥直愣愣地倒在地上,額頭依舊血流不止,但沒有了血蒸汽。
“死了,這回會不會將棍哥給砸死了。”黃琉擔憂地取出藤蔓,敷在傷口處,鮮血馬上止住,不過棍哥雙目緊閉,沒有醒來的跡象。
“不怕,如果死了更好,有人跟左大爺作伴了?!彼拦砭尤灰桓遍_心的樣子。
“我豈不是變成殺人犯了,我也要償命的?!秉S琉道。
“左大爺說的就是這個,你被斃了後,正好下來做左大爺?shù)母??!弊笫忠呀?jīng)開始幻想如何爲難這個小跟班了。
“你……你這死鬼。”黃琉差點被氣死,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我死了,上西天的話絕對是一羅漢,保證每天唸經(jīng)超度你?!?
“你只有下地獄的命?!弊笫值馈?
“那牛頭的職位肯定少不了,保證弄死你?!秉S琉威脅道。
“師兄!你們怎麼了?!庇姆婞S琉沒跟上,折回來。
“棍哥摔了一跤,暈倒了?!秉S琉道。
幽帆三人過來一看,這也太嚴重了,幽帆察覺不對,正想開口,見到黃琉搖搖頭,馬上改口,“這樣叫不醒的。”
“你有辦法?”黃琉問道。
“讓我試試,看能不能弄醒他。”幽帆說完,便一手接過棍哥,在工具袋裡面搜查起來。
拿出一瓶水,全部澆到棍哥面上,不醒!拿出一張符紙,貼在自己的手掌上,然後噼噼啪啪地打著棍哥的額頭,不醒!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插在棍哥身上,不醒!
黃琉看得心驚肉跳,這是救人還是折磨人,他響起幽帆剛剛說完的話,怎麼聽都好像是“讓我試試,看能不能弄死他?!?
“師兄,大部分方法都試過了,還是不行,看來只得出絕招了?!庇姆?。
黃琉嚇了一跳,怎麼還有個絕招該不會是“那個”吧,他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去。
“師兄,要你幫忙一下?!庇姆械?。
“不要逃避了,這個艱鉅的任務(wù)當然要落在你身上。”左手突然插嘴,心中暗爽,“人工呼吸而已,非常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