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怎么上的電梯,可是祈向潮的辦公室除了一片凌亂,哪里還有人?
難道是他真的出了事?
想到這個,我的腿當即就軟了,我正要往外走,凱茜走了進來,“歐總,您找祈秘書嗎?”
我沒有說話,喉嚨發緊,已經說不出來,凱茜這時又主動說道:“環衛部的一位阿姨暈倒了,他應該是去那邊幫忙了,要不要叫他回來?”
聽到這個,我跳動的太陽穴停了下來,然后不確定的問道:“救護車是救那個環衛部的阿姨?”
凱茜點了下頭,然后把手里的文件遞給我,“這是您要的副總的檔案資料。”
我懸吊著的心一下子落了地,我接過文件,對著凱茜揮了揮手,看著她轉身出去,我也一下子癱軟坐在沙發上。
原來不是他有事!
這一刻,我才發現比起生他的氣,我更怕他有什么意外。
好吧,我承認我氣他惱他,都是因為他的棄我而去。
而剛才打他,不過是我這一個月對他又念又恨的暴發。
我長吁了口氣,然后低頭去看文件,可這時才發覺屁股下有什么東西硌著我,我挪了挪屁股,看到一個相框,我拿起來,當我看到里面的照片一下子愣住了。
這照片是一張全家福,是我和祈向潮還有兩個孩子的全家福。
可是,我從不記得我們一起照過這樣的照片,我們四個人剛重逢沒幾天,他就棄我們而去,當時就是想照都沒有機會啊。
我拿著照片又仔細看了看,一下子明白了,這照片根本不是照的,而是P的。
不過雖然是P的,可是此刻看著我們四個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看著我們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我的心暖暖的疼了。
這個混蛋還自有良心,還記得我們娘仨,可是既然記得我們,為什么又棄我們而去呢?
我不明白,但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他就是不對,我絕對不能輕易原諒他。
想到這個,我起身離開,順便把這個相框也一并帶走,話說我都沒有這么幸福的照片呢!
哪怕這幸福只是P來的,可對我來說也是彌足珍貴。
我回到了辦公室,把相框擺到我桌子的左上角,靜靜的看了一會,我才低頭看凱茜給我的資料,然后我笑了,是被氣笑的。
好,真好!
我還以為這個副總是何方神圣呢?
原來是他!
我也瞬間明白為什么這個副總能如此體貼的替我把所有公務都處理完了。
我把要簽字的文件簽完,下午又開了個會,一天很快就要過去,我也沒有再見到祈向潮,不過聽凱茜說他跟著救護車去醫院了。
他這個總裁秘書,不是只要對我負責就行了嗎?
何時,環衛部的阿姨也需要他如此上心呢?
難道是位美女?
想到這個,我去了趟人事部,人事經理見到我這個大.BOSS親臨,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直接問了環衛部受傷阿姨的情況,又問了下她的資料,在得知是位快五十歲的阿姨后,我那顆不懷好意的心才放下,然后又做出指示,要配合醫院給予這位受傷阿姨一切必要的治療。
問完這個,我想到祈向潮的入職,又要了他的入職程序表,結果真如他所說是經過層層考核進來的。
祈向潮,放著大總裁不做,應聘做一個秘書,他的私心是一方面,可似乎他應該還有別的目的。
可這個男人想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他的心思一向高深莫測,而我也懶得去猜。
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下班的點,想到家里還有兩位來到新環境的寶貝,我背起包準備走人,可這時我的辦公室響起了敲門聲。
“進!”我說這話時,又把包放下。
門應聲而開,進來的人居然是祈向潮,看到他后,我立即把包背起,準備向外走。
“歐總,你拿了我的相框嗎?”他開口了,竟問了我這樣一句。
聽到這話,我拿起桌上的相框對著他,“你是指這個嗎?”
“沒錯!請把它還給我!”祈向潮說著把手伸了過來。
我卻躲開了,“祈秘書,你覺得這是你的嗎?”
“當然!相框是我的,里面的照片也是我的!”他回答的毫不含糊。
我卻笑了,然后指著筆在他的頭像上劃了個圈,“好像也就是這圈里的屬于你,其他的都和你沒有關系。”
祈向潮抿唇笑了,“我懂了,歐總是喜歡這張照片吧?”
我當然不能承認,然后哼了一聲,“不是喜歡,而是我不喜歡自己的照片放在別人那里。”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不要了!”說著,他雙手一擺,那樣子顯得他對這東西根本不屑一顧。
原來早就不稀罕了,可是不稀罕又干嘛來找我要,而且還擺在自己的辦公室里?
“歐總,需要安排車送你回去嗎?”他又問。
“當然!”我咬牙回他。
“好的!”說完他轉了身。
看著他的背影,那樣瀟灑不羈,我不知怎的又火了,“你站住。”
“歐總,還有什么事嗎?”他看著我,那公式又疏離的樣子真是讓我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我又不知該怎么說,難道說我討厭你對我公式化的樣子?討厭你對我疏離的樣子?
這豈不是等于我要他對我耍流氓嗎?
我不能這樣說,可我又叫住了他,又不能什么也不說,于是我說道:“從明天起,我不想看到你!”
他呶了下嘴,沒有說話,然后走了,走的還是那樣灑脫。
我是華麗麗的要氣爆了,在他關門之前,我又吼道:“祈向潮,你被解雇了!”
回應我的只是關門聲!
我又用了好大一會功夫才平息心中的怒火,然后背起包回家,在經過祈向潮辦公室的時候,他還坐在那里,看到我的時候,他對我說道:“司機在地下停車場等你。”
我理都沒理便直接走了,等在那的司機看到我,立即為我打開了車門,是個中年的男人,而且還是個中國人,看起來十分的溫厚。
司機是他為我安排的,應該也是他的心腹,我一路無話,而司機也沒問我地址,便把我輕車熟路的送回了家。
我已經不奇怪了,祈向潮對我還有什么不知道的,所以他早就給司機交待好了一切。
“糖果,大麥,媽媽回來了!”
回到家,一進門我便親切招呼他們兩個,可是我并沒有得到回應。
這時李姐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太太,你回來了!”
我點了下頭,邊四下看去邊問,“李姐,小糖果和大麥呢?”
“他們在兒童房里玩呢!”李姐說這話時,眼神閃躲了一下。
我哦了一聲,然后放下包換鞋,可是當我低頭的剎那,我卻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男式皮鞋。
剎那,我想到了什么,立即叫住了李姐,“這是誰的?”
李姐的臉色僵了僵,“是先生的!”
這個先生除了祈向潮,還會有誰?
“李姐,誰允許他進來的,這是我的家,你讓他進來經過我的同意了嗎?”我再次火了,對李姐說話的口氣也重了。
李姐的臉色變得難看,“太太,這段時間先生一直住在這里的,我就是一個保姆,他是主人,他要來要走,我哪有什么權利說不?”
聽到這話,我閉了閉了眼,然后沖李姐揮了下手,“好,你去忙吧!”
說著,我鞋也沒換,直接來到了兒童房,門還沒推開,我便聽到了里面的笑聲,是屬于小糖果和大麥的。
這笑聲讓我騰騰的怒意瞬間消了大半,祈向潮離開的這一個多月,這兩個孩子在我身邊,從來沒有這樣開心的笑過。
或許祈向潮有錯,可是我不能因為他的錯,而剝奪孩子快樂的權利。
想到這個,我抬步回了我的房間,我換下了身上的職業裝,換上家居服,等我出來的時候,李姐已經做好了飯菜。
“太太,現在要開飯嗎?”她問我。
我看了眼兒童房,那里面似乎還玩的歡騰,想到兩個孩子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我搖了下頭,“現在還不餓。”
李姐點了下頭,去廚房收拾,而我坐到了沙發上,可是我坐的并不安寧,我最終還是來到了兒童房門口。
我推開門,房間里的大大小小三雙眼睛齊唰唰的看向我,尤其是那雙大眼睛,竟有那么一剎那的慌亂。
祈向潮這慌亂是什么意思?怕我趕他走嗎?
只是沒等我開口,小糖果立即抱住了祈向潮的胳膊,幾乎命令式的對我說:“我不要爸爸走!”
而大麥在愣了愣后,也抱住了祈向潮另一只胳膊,“我也不要爸爸走。”
這一個多月,小糖果已經接納了大麥,而且大麥似乎也被她不知用什么辦法收降了,這小子現在是看小糖果干什么,他就隨著干什么。
此刻,看著這一大一小緊扒著祈向潮的架勢,如果我要是強行趕某人走,那就意味著要得罪兩個小祖宗。
要知道,這兩個小祖宗,一個才對我態度好點,一個是才經過心理傷害的,我哪還敢對她們用強?
而祈向潮看著我,那眼神分明有了幾分得意,然后沒用我開口,他便左右對著兩個寶貝一親,毫不要臉的說道:“寶貝們,媽媽不是要趕爸爸走的,是叫我們來吃飯的!”
說完,他看向我,臉上帶著親和的狐貍般的笑,“是吧,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