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股強烈的不安在沈冬的心頭翻騰,但她仍對自己說,沒事的,一定是秦燱沒開完會。
雖然她這樣安慰自己,可是內(nèi)心里的恐慌像是瘋了一樣的生長!
“還是沒人接?”秦德問向了沈冬。
“可能還沒忙完,”沈冬的回應都沒有底氣。
“有什么可忙的,忙到連自己女兒的生日都忘了,”秦母接過話來,“你看妞妞都等不及了的要吃蛋糕了,阿德你往公司打個電話催催。”
秦德點了下頭,把電話撥到了秦燱的公司,沈冬緊張的站在一邊,可是秦德最終也搖頭了,“辦公室沒人接電話,,應該是都下班了。”
要知道如果秦燱在公司,秘書處是絕對不會提前下班的,會一直等到秦燱走了才會下班,現(xiàn)在秘書處都沒有人,那就說明秦燱已經(jīng)走了。
“可能在路上了!”沈冬接過話來,似在解釋,卻更似在安慰自己。
秦德點了下頭,“那就再等一下!”
結(jié)果這一等又是一個小時,從公司到秦家,就算是路上塞車也不會用這么久的時間,秦德有些生氣也有些急了,直接撥了秦燱的電話,但他并沒有接。
“難道是出了什么事?”秦母見秦燱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立即變得緊張。
不過下一秒,她就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呸,呸......”
秦母的話讓秦德已經(jīng)坐不住了,他又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然后問道:“關(guān)助理,你們的會議還沒結(jié)束嗎......什么?我知道了......”
“怎么了阿德?”秦母從秦德的語氣里感覺到什么,其實沈冬也感覺到了,只是她沒敢問。
秦德看向了沈冬,“秦燱的助理說今天下午的會全部取消了,他下午就離開公司了。”
沈冬一下子掐緊了掌心,心底的慌亂幾乎要破胸而出,他早上明明說今天下午有重要的會,可是卻取消了,是什么讓他取消重要的會議,又連電話不接的?
而秦母也在這時看向了沈冬:“沈冬,小燱不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況且今天是妞妞的周歲生日,他不可能給忘的,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此刻沈冬腦子一團糟亂,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明明早上走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
“沈冬,我在問你話呢!”見沈冬不理會自己,秦母提聲。
而沈冬仍舊沒有理她,而是再次撥了秦燱的電話,和之前一樣通了,但下一秒就又拒絕了,沈冬不死心再打,結(jié)果卻傳來提示關(guān)機的聲音。
“爸,可能出事了!”沈冬握著手機,慘白著一張臉看向秦德。
“什么事?”秦母隨口就問。
沈冬動了動唇,并沒有說話,她把目光移向了坐在沙發(fā)上,始終沉默的童汐。
從幾個小時前,她們在為秦燱遲遲不到而擔心的時候,童汐都沒說一句話,這樣的她很反常,好像她早知道一切似的。
沈冬想到了她試探自己的話,她很想上前問童汐,但她好像又決有那份勇氣,甚至心底還存著幻想,幻想是自己想多了,因為那件事只有她和秦德歐洛知道,絕對不會有人泄露的。
“沈冬,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我問你出了什么事?”秦母被無視的叫囂了。
而此刻秦德似乎理解沈冬話里的意思了,他也不禁有些慌亂,面對老婆對沈冬的咄咄逼問,他擰了下眉,呵道:“好了,出了什么事跟你說你能解決嗎?”
“我......”秦母被秦德一句話懟的無言。
秦德看向了沈冬,“先不要慌,現(xiàn)在要先找到秦燱再說!”
“嗯!”沈冬應下,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去哪里找秦燱。
這時秦德看向了童汐:“汐汐,你有秦燱那些朋友的電話嗎?”
這話問的很是諷刺,沈冬才是秦燱的老婆,秦燱的一切她應該是最清楚的那個,可現(xiàn)實并不是,童汐這個前任才最了解他。
不過此刻不是沈冬吃味計較的時候,再說了誰讓她自己不知道呢?
“有幾個號碼,我說給您,”童汐無比乖順,只不過她的唇角似乎帶著抹陰佞的笑,不過現(xiàn)在并沒有人注意。
秦德按照童汐提供的號碼,挨個的都打了遍,但都說沒有見到他,最終秦德打了一圈電話,也沒有找到秦燱,他對沈冬搖了下頭。
此刻,沈冬的心已經(jīng)沉到了谷底,看著一桌豐盛的菜肴,還有那大大的蛋糕,她有些想哭。
“不等他了,我們給妞妞給過生日!”秦德發(fā)話。
“這怎么行?孩子過生日爸爸不在怎么過?”秦母不同意。
“那怎么辦?就這樣一直等,等過了十二點這生日就不過了?”秦德沉聲反問。
秦母被說的咕嘟了兩下嘴,沖著沈冬剜了一眼,好像秦燱沒來,就是她的錯一樣。
秦德招呼著眾人給妞妞過了生日,但沒有人的臉上有笑意,在簡單的吹了蠟燭以后,沈冬便帶著桂姐和妞妞回了家。
“桂姐,一會你照顧下妞妞,我還要出去一下!”臨進家門的時候,沈冬對桂姐交待。
“放心吧少夫人,你路上開車也要小心,小先生可能是跟朋友去喝酒了喝.....”桂姐剛說到這里便停下了,然后看向了沈冬。
此時沈冬也聞到了空氣中濃郁的酒氣,她撇下抱著妞妞的桂姐,向著客廳中央跑去,就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秦燱。
因為還沒來及開燈,沈冬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能嗅得到空氣中刺鼻的酒氣,“秦燱,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她話音落下,就感覺到秦燱倏的抬眸看向了自己,剎那,沈冬不由全身一寒。
這種感覺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秦燱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看她了,她看了眼還呆站在門口的桂姐,沖她擺了下手,桂姐會意的抱著妞妞上樓休息。
沈冬看到桂姐離開,然后深吸了口氣,怯怯的向著秦燱走近一些,然后半蹲下來,“秦燱,你怎么了?”
他沒有說話,只用那雙寒光獵獵的眸子看著她,看的沈冬心尖兒發(fā)顫,她做了個吞咽的動作,輕輕說道:“你怎么一直不接電話啊,我們都擔心了你一個晚上。”
說到這里,沈冬輕輕的把手放到他的腿上,“秦燱,出了什么事嗎?你這樣讓我好擔心!”
“你擔心什么?”他出了聲,幾個字帶著陰冷。
“我......”沈冬剛要張嘴,秦燱的聲音卻先她一步出來,“擔心我死了,你的女兒又沒了爹。”
秦燱的讓沈冬的心咯噔一聲,“秦燱......”
“前幾天你去了太陽城,你去干了什么?”秦燱打斷她問。
沈冬的心一縮,想到歐洛交待她的話,她干澀的回道:“散心,不是告訴你了嗎?”
聽到她的回答,秦燱搖頭笑了,“是找你的男人談心吧?”
秦燱的話讓沈冬的臉一白,下一秒,秦燱又驀地問道:“妞妞是誰的孩子?”
這幾個字讓沈冬知道完了,她預感的沒錯,他都知道了。
“秦燱,你聽我解釋......我和滕越真的沒什么,起初我和他在一起,也只是把他當成了你,至于妞妞,我只是代孕生的,我和滕越?jīng)]什么......”
明明是不心虛的話,可是沈冬卻是說著說著就感覺自己說不下去,秦燱這時笑了,“把他當成了我?”
沈冬點頭,可是下一秒秦燱就搖頭了,“是把我當成了他吧。”
“不是秦燱,真的不是這樣的,我愛的一直是你,”沈冬辯解。
“愛我?”秦燱突的就咬牙,下一秒,他的手掐住了沈冬的下頜,“在今天之前我真的信了,信你是愛,哪怕你當初用那樣的手段嫁給我,但因為是愛我,但今天我才知道,我特么的就是個傻蛋,被你玩弄于鼓掌的傻蛋!”
他的話如同錐子剜著沈冬的心,他怎么能這么誤會她對他的愛?她搖頭想解釋,可是他掐的她太緊,她根本張不開口。
“懷了我的孩子?編的那么有模有樣,沈冬我都被你騙了,你不去當編劇拍電視真是虧了,”秦燱說到這里冷笑,笑的那樣寒涼。
“沈冬,是不是每次在我哄著妞妞的時候,你在心里一定笑我?笑我被你當猴子一樣耍?”
“不是!”沈冬聽不下去,用力掙開他,“秦燱,我承認我沒有告訴你妞妞真實的身世是我不對,但我是怕你不接受妞妞。”
“所以你就這樣騙我?”他低吼。
“我不是有意的!”
“到現(xiàn)在你還敢說不是有意的,這根本就是你的蓄謀以久,什么愛,狗屁!”說到這里,秦燱抬腿,一腳將面前的矮幾踹倒。
但這似乎并不能緩解他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于是他身邊能砸的能摔的都被他毀掉,沈冬看著飛來蕩去的東西,嚇的一動也不敢動。
如果不是今天有人給他寄了沈冬代孕的資料,不是他去重查了秦德當時給孩子做的親子鑒定,他會一直被蒙在鼓里。
而現(xiàn)在他終于弄懂了一直想不通的問題,比如當時她去滕越墓地的反常,比如她一個人連夜去了太陽城。
好一個沈冬!
逼的他娶了她,還給他戴了那么一頂大綠帽子,他秦燱的人生竟然被她這么一個女人玩的如此糜爛!
“沈冬,你厲害!”秦燱在砸完所有東西后,看著沈冬,沖她豎起了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