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你了?!毖b雍容大度也是很辛苦的。
結果,神圣故作聽不出那話里的擠兌之意,很無恥道,“寶寶心里苦,可寶寶不說。”
溫暖都被他氣笑了,“滾蛋!”
他卻可憐巴巴的道,“暖兒,你總是讓我滾蛋,滾壞了你就撈不著用了,我的億萬子孫也沒有房子住了,你可以換個部位欺負嗎?”
“噗……”開車的傅雷噴了,神醫好污。
溫暖一張俏臉紅黑交錯,竟然無言以對。
……
吃飯的地方,溫暖特意選在紅袖街上,兩人到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半了,正是吃飯的點,不過街上并不喧鬧,因為這條街比較高大上,來的人非富即貴,便少了幾分煙火氣。
可街邊的店鋪生意卻是極好的,走的是曲高和寡的調調,三年不開張,開張也能吃三年,是以,盡管租金不菲,卻一鋪難求。
下了車,溫暖往不遠處掃了一眼,織女閣三個字異常醒目,整家店鋪都裝飾的非常有格調,單看門面,便嘆老板品位不俗。
“暖兒?”神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眸底只是微微晃動了下,便歸為平靜。
溫暖收回視線,“你怎么看?”
神圣不置可否,“意料之中,她就這些本事可拿出手了,不用理會?!?
溫暖卻覺得那三個字看著著實礙眼,不由道,“她做什么生意我都不管,做的再名滿天下我也羨慕,可她不該用織女閣這個名字?!?
神圣眸子閃了閃,“這個好辦,讓小三兒晚上偷偷給她毀了便是,要不一把火少了那家店,開一家,燒一家,看她還怎么膈應我們?”
溫暖好笑,“你當自己是土匪啊?”
神圣嘿嘿一笑,“簡單粗暴最有效?!?
溫暖搖頭,“她短時間內能開起這樣的店,不可能只憑一己之力,背后定然有靠山,不是你想燒就能燒的,若沒猜測,她應該是和二十多年前離開的姜雄接上頭了,我只是奇怪,我從沒聽過姜雄這號人物,難道是隱姓埋名了?”
神圣故作意味深長的道,“也可能是闖生死陣時受了傷,沒辦法拋頭露面了。”
溫暖沉思著。
神圣又道,“暖兒不是也沒聽過姚沉魚的名號嗎?想來都見不得人了。”
溫暖斟酌著道,“我認識的人本就不多,除非極其有名望的,不然……”
神圣肯定的打斷,“依著他們的性子,若是能出來見人,那必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而他們的驕傲,也定不會改名,所以,一定是見不得人了。”
溫暖默了片刻,點頭。
神圣見她還是神色凝重,不滿的拉著她的手往里走,嘴里抱怨著,“走啦,暖兒,我們可是在約會呢,不說這些掃興的事兒好么?”
溫暖被動的跟著,好氣又好笑的糾正,“這都是正經事好么?”
“可約會也不是談正經事的啊。”他振振有詞。
“那約會是干什么的?”溫暖逗他。
“約會是談戀愛的唄,談情說愛、你儂我儂,或者親親我我、耳鬢廝磨,火候到了,就開放區滾床單……”
“咳咳……”
“難道我說的不對?我可是早就準備好了,都洗白白等著了……”
“閉嘴吧?!?
“哼,一說開心事你就讓人家閉嘴,結果呢,只開口不付諸行動,你倒是撲過來堵我的嘴啊,我都張開懷抱要迎接你了?!?
“……”
兩人來的這家私房菜館是專門吃魚的,據說有祖傳配方,魚更是特別養的,味道鮮美,在花都是獨一份,來吃的人很多,經常人滿為患。
這會兒,店里也是坐滿了人,雅間都被預定出去了,幸好大廳里還有幾張桌子,溫暖便選了個最靠角落里的,圖個安靜。
俊男美女的組合,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惹眼吸睛的存在,更別說,是溫暖和神圣這樣的高顏值,一進來,便引得大廳里的人紛紛側目。
男子盯著溫暖,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艷,女子則被神圣天使般的容貌給勾了魂去,這樣極品的小鮮肉可是百年難見,那皮膚簡直不要太吹彈可破。
不認識兩人的則暗暗猜測,這不會是還沒紅起來的明星吧,想想倒也可能,聽說林氏娛樂最近剛剛選了一批帥哥美女,難不成這就是?
認識的就不由訝異,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活著的溫家大小姐和被稱為華佗再世的神醫,不是說兩人很低調,一下班就回家的嗎?
兩人姿態親密,沒有避嫌,看在眾人眼里,心思就更活動起來了,溫大小姐臨危受難、接手醫院,帶回一個神醫、逆轉乾坤的事被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本來很多人就揣度出一些粉紅曖昧,如今親眼見了,恍然一嘆,原來人家真是情侶關系啊。
那溫大小姐可是撿到寶了,有神醫坐鎮,何愁醫院不做大做強?而神醫也抱到大樹了,溫家大房沒有兒子傍身,溫大小姐就是不二的繼承人,嗯,天作之合。
溫暖壓根不理會眾人打量的視線,坐下后,便有服務生殷切的走過來點餐,溫暖沒動,神圣很歡快的搶了菜單過去看,連著指了好些個,聽的那服務生一愣一愣的,這能吃的完嗎,直到溫暖出聲說夠了,他才意猶未盡的把菜單還給人家。
收拾魚需要一段時間,茶水很快先端上來,溫暖給兩人倒了一杯,便漫不經心的喝著。
神圣也喝了兩口,澄澈的眼眸轉了轉,看向一直寸步不離跟著兩人的傅雷,擺擺手,一副施恩的姿態,“你可以找地方玩去了?!?
傅雷站在溫暖身后,不動如山。
神圣撇嘴,“我和暖兒約會,你覺得自己站在這里當燈泡合適嗎,萬一我和暖兒情不自禁想親熱,你豈不是礙事?”
傅雷這才無語的道,“神醫,大廳里的燈泡何止我一個?”
言外之意,你攆的完嗎?
神圣一本正經道,“可你這盞燈泡最亮,太晃眼?!?
傅雷,“……”
溫暖瞪他一眼,“別胡鬧,傅雷是職責所在,而且他也沒吃飯呢,你剛剛點了那么多,等會兒上來了我們一起吃?!?
神圣嘟起嘴,拒絕,“不要?!?
“神圣……”
“我就是想和暖兒單獨約會,跟天下所有普通的情侶一樣,一起親密的吃飯,一起甜蜜的逛街,做情侶該做的事,不要有人在旁邊看著,更何況,他還會告狀?!闭f著,神圣要笑不笑的又看向傅雷,“我說的可對,你連我約會前洗澡的事都跟表哥說了吧?”
傅雷一臉尷尬,只好裝死望天。
神圣輕哼了聲,“說了也沒用,我偏要洗白白了給暖兒享用?!?
溫暖揉揉頭,轉身對傅雷道,“你也餓了,找個地方去吃點東西吧。”
聞言,傅雷一驚,“小姐……”
溫暖打斷,“放心吧,這是公共場所,不會有人亂來的。”
“可是……”
神圣道,“沒有可是,你忘了好有我啦,我也會保護暖兒的好不?難道你覺得,你其實比我還厲害?還是你護暖兒之心比我還深厚?”
說到后面,那眸子就瞇了起來。
傅雷哪里敢接口,神醫的手段他跟了這些日子也知道幾分,雖然武力值不高,可人家心眼黑啊,尤其是善用藥,可治病救人,也能虐人于無形。
他不會作死的去挑釁,更何況,小姐的心明明是偏著人家的。
于是,傅雷識時務的走了。
神圣這才有了笑模樣,“這還差不多?!?
溫暖嗔他一眼,“傅雷厚道老實,一直跟著你忙前忙后,你可別總是欺負他,他雖是表哥的人,其實對你還是很盡心的。”
原本傅云和傅雷是表哥安排給她的人,可想到神圣和神奇不太省心,她便讓兩人跟著他們了,在身邊多少提點幾句、阻攔幾聲,她就能少操點心。
神圣敷衍的嗯了幾聲,又咕噥道,“他要是不給表哥通風報信就更好了,每次看到他,就像是表哥在瞅著我,害得我晚上想爬墻都找不到機會。”
溫暖無言。
這時,大廳里一陣輕微的騷動,溫暖正對著大門,很輕易的就看到進門的溫情,穿著一身玫紅色的裙子,不識貨的人也能看出那裙子價值不菲,精致的妝容,優雅的舉止,豪門小姐的風采盡顯。
她手里挽著一個男人,長相并不算出眾,不過通身的氣派卻很是惹眼,既有精英人士的成熟穩重,又有貴公子的高雅瀟灑。
兩人看起來很親昵,一路說笑著進來,很快服務生就討好的迎上來,引著他們去早定好的雅間。
溫暖只看了一眼,便淡淡的收回視線。
神圣沒回頭,不過看她臉色,便猜個**不離十,“看見礙眼的了?”
溫暖笑笑,“算是吧,我還真不想把她當回事兒,不過看來……”她聲音一頓,望著遠處那道身影,嘲弄道,“看來人家卻把自己很當盤菜?!?
偏要往她跟前湊。
神圣眸色一涼,“討厭,壞我心情,非上趕著找虐是不是?”
“別鬧得太大?!睖嘏吐暤?。
神圣心神領會,沖她眨眨眼,“放心,一定讓她終身難忘就是。”
說話間,溫情已經走了過來,臉上掛著得體的笑,看見溫暖,適實的表現出一點驚喜和親切,就在想上演姐妹情深之際,就聽神圣嫌棄的捂嘴口鼻道,“熏死了,麻煩你離著我們遠點。”
溫情想出口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僵著身子,面色變了變。
神圣皺眉,又做了個干嘔的動作,使勁擺手,仿佛在努力克制著即將嘔出的東西,那表情若非溫暖了解,都險些要騙過去了,這貨不演戲,真是可惜了。
大廳的人,自然都信了,不由的暗暗憋笑。
溫情身上到底有什么味道啊,看把神醫熏的,一臉吐意。
溫情暗暗磨牙,她身上用的明明是最頂級的香水,怎么可能會熏到人,這個小惡魔,就會胡說八道,她忍了忍,還是退了幾步,她是真怕神圣會吐到身上。
繞是如此,神圣還是一副很難忍受的模樣。
溫情氣的胸口都疼,深呼吸幾下,轉向溫暖,來個眼不見為凈,“大姐,真是巧啊,你也在這里呢?!?
溫暖淡淡“嗯”了一聲,便沒有下文了。
溫情恨得咬牙,卻不得不硬是忍下,擠出一抹笑意,“大姐今天怎么有興致出來吃了?”
神圣鄙視的插了一句,“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們在約會?!?
約會二字咬的很重,言外之意,你太招嫌了,打擾到我們的好心情了。
“是嗎?”溫情故作訝異,話卻說的讓人想入非非,“那大姐怎么只帶著神醫出來啊,家里那兩個呢?厚此薄彼不合適吧?”
溫暖冷笑,“那你呢,怎么沒帶羅旭出來?”
溫情本想打她的臉,卻不想自己挨了一巴掌,如何甘心,“呵呵,大姐這話說的,我為什么要帶羅旭出來啊……”
溫暖懶得聽她那些話,打斷,“你們分手了?”
溫情僵硬的扯扯唇角,擺出一副高姿態,“是他一直纏著我,要死要活的非我不可,我實在是怕了,怕他會做什么傻事,也是同情他,這才給了他機會,可終究上不了臺面,再說,感情也是不能勉強的,我總不能一直委屈自己、毀了自己的幸福吧?”
溫暖挑眉看她,“那現在呢?”
“什么現在?”
溫暖意味深長的道,“現在把他拋棄,就不怕他做什么傻事了?”
溫情眼里閃過冷漠,“他自己不爭氣,又怪的了誰?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都要我負責?再說,咱們溫家是什么門第,大姐也清楚,可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就能進來的。”
這話里的映射之意,不言而喻。
溫暖面色一冷。
神圣接過話去,很納悶的問,“那你之前怎么領著貓狗進門了?領了一只也就罷了,看看,剛剛又帶了一只,你是多喜歡畜生啊?!?
“你,你什么意思?”溫情臉色變了,氣恨恨的瞪著神圣。
神圣聳肩,“字面上的意思啊,這都不懂?果然沒有智商,溝通起來就是困難?!?
溫情似是對神圣很忌憚,咬牙切齒一番后,還是對著溫暖興師問罪,“大姐,你聽聽他說的那叫什么話?有這么侮辱人的嗎?你都不管管?”
溫暖神色淡淡,“他說的不對嗎?”
溫情呼吸一窒,好半響,才咬牙道,“侮辱羅旭也就罷了,那種從窮鄉僻壤出來的人,難登大雅之堂,可你知道剛剛那是誰嗎?他若是阿貓阿狗,那咱們花都可真是沒個體面人了?!?
溫暖似來了興致,“是嗎,那你說說看,那人是何方神圣?”
聞言,神圣笑吟吟的道,“暖兒,神圣在這里。”
那軟軟的聲音,跟棉花糖一樣,撒嬌賣萌的不要太甜。
溫暖嬌嗔一聲,“就你話多。”
神圣嘟起嘴,“不跟暖兒多說話,我怕看著那些不干凈的東西會吐,暖兒就是我的良藥?!闭f著,還拉過她的手,親了一口,仿佛真的在吃藥。
溫暖似羞似惱的瞪他一眼。
他笑得一臉治愈的幸福樣兒。
溫情看的嫉恨不已,她都氣成這樣了,兩人還無恥的秀恩愛,她臉色變換的煞是好看,瞪著溫暖,漸漸火氣竄上來,“大姐,那位是帝都劉家的二少爺,你不會不認識吧?”
溫暖蹙眉,像是在記憶力搜索什么,片刻,搖頭,“不認識。”
周圍有低低的笑聲響起,其實他們很多人也不認識,可看溫情那樣子,顯然是覺得說出來很長臉、很體面的事,誰知道人家不認識,這顯擺炫耀頓時就沒了味道。
溫情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聲音尖銳,“你居然不認識劉家二少?”
溫暖不由好笑,她不認識劉家二少是件罪大惡極的事嗎?“對帝都,我只聽過周家和江家,一文一武,無人可出其左右,喔,還有費家,你姑姑的家,我也是知道一些的,至于劉家……抱歉,恕我孤陋寡聞了,不曾聽過?!?
溫情譏笑,“大姐還真是孤陋寡聞了,劉家可是帝都的豪門大家,名下產業遍布各地,大姐居然沒聽過,呵呵呵,看來大姐很有必要對上流社會的圈子多了解一些,免得到時候認不出,徒增笑柄?!?
溫暖也不惱,居然很認真的點點頭,“嗯,你所言也不無道理,我是該多結交一些上流圈子里的人,那不如你把那位劉家二少爺喊過來,我們認識一下?”
聞言,溫情表情一僵。
溫暖挑眉問,“怎么了?你很為難嗎?”
溫情攥了攥手,她要是能把那位少爺請過來給她充門面,她早就請了,還用一個人過來嗎?之前她也委婉的說了,可那人一臉輕傲,顯然是自持身份,瞧不上花都的人,她怕惹惱了他,沒敢再求,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釣上的,還是表哥出面牽線。
她怕搞砸了。
誰知,此刻,顯擺沒成,倒是被溫暖反將一軍,騎虎難下。
------題外話------
這幾天眼睛干澀難忍,不敢盯電腦太久,所以暫時還是一更,等木禾養幾天再回復二更哈,過了一年,長了一歲,身體更不如從前了,嗚嗚,果然還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