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暖面色未變,平靜的拿起茶幾上的紫砂壺,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齊念眉,一杯自己端著,漫不經心的喝,見念眉還看著自己,忍不住笑道,“看我干什么?”
齊念眉嘿嘿一笑,喝了杯里的水,才道,“就是覺得跟你說這事挺尷尬的,當時出了那事,誰也沒想到溫雅居然會懷上,也是巧了。”
溫暖笑笑,沒說話。
齊念眉繼續道,“原本你二叔二嬸就要卓爾給溫雅個交代,卓家還有些猶豫,結果聽說溫雅懷孕了,那點猶豫也就不存在了,若不是卓爾最近搞垮了身子,這婚事早就結了,唉,卓爾也是倒霉,怎么就被溫雅那綠茶婊看上了呢,如今還有了孩子牽絆著,就是想甩都甩不掉了,也是苦了他。”
溫暖淡淡的道,“所有事情的不幸,根源都出在自己身上,他太單純了,也太心軟,不懂得怎么去拒絕別人,他不會不知道溫雅對他有意,可那晚還是去了,這才給了溫雅對他下手的機會,事后,他又做不到當機立斷,不舍得傷害這個那個,最終便只有傷了自己。”
這話一陣見血。
齊念眉點點頭,噓唏道,“是啊,卓爾也是自作孽,當時就算出了那事,可他又不是情愿的,真要拉下臉、狠下心,不理溫雅,一走了之,誰又能困住他呢,他偏偏跳進來,現在好了,攬下這個包袱卻又背不起來,只會折磨自己,讓身邊的人看著心疼。”
溫暖又倒了一杯水喝,沒接話。
“唉,你說我操哪門子的心啊,讓卓家煩去,我打個電話問問卓凡,看她忙完了嗎?”齊念眉說著,就撥了電話出去。
那邊接的很快,齊念眉開了免提,溫暖也能清晰的聽到卓凡的聲音,還夾雜著溫雅兩句,兩人剛剛查完,正要往這邊來,她便給齊念眉使了個眼色,讓她們直接去神圣那里。
齊念眉了然,便這般回了,那邊卓凡似乎也覺得來見溫暖挺尷尬的,便客套的謝了一番,沒再堅持過來跟溫暖打照面。
掛斷電話,溫暖道,“我實在不想見溫雅。”
齊念眉深有感觸的笑著道,“了解,我看著她那張虛偽做作的臉也心累,讓她們煩你家神醫去吧,嘿嘿,我聽說神醫收拾人很有一套,希望對溫雅不要太客氣。”
溫暖笑了笑,給神圣那邊打了個電話過去,簡單的交代了幾聲,神圣酸溜溜的道,“原來是暖兒的爛桃花生病了啊,我是不看呢還是不看呢?”
溫暖笑罵,“你不是之前還喊他二妹夫,既然沾親帶故,不看豈不是失了禮數?”
“對,暖兒所言極是,不但失了禮數,最重要的失了風度,我才是暖兒的親親夫君,他該吃我的醋才是,我哪里需要嫉妒他啊。”
溫暖無語的掛了電話。
齊念眉沖著她曖昧的笑,“暖暖,你和神醫看著好有愛喔,這狗糧我心甘情愿的吃了。”
“去你的,什么眼神啊,哪里有愛,分明是我被他氣了……”
“嘻嘻,沒看出你氣來,就覺得春意融融、滿滿的粉紅泡泡了,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有那么一個完美男友,不但醫術高明,顏值也上線,跟他一比,那些當紅的小鮮肉簡直被碾壓的沒法看,最重要的,還是對暖暖你一心一意,好的沒話說……”
溫暖見她都要快變成那貨的腦殘粉了,好笑的打斷,“你是沒見他耍混,煩人的很,一點道理都不講的,無賴的能氣死人。”
齊念眉瞪大眼,“不會啊,我覺得神醫很可愛啊。”
溫暖嘴角抽了下,“可愛?你不要被他外表給蒙騙了好么,那就是只大尾巴狼,一肚子的奸詐,你看看醫院里的人,哪個見了他不躲著走?”
“噗哈哈……”齊念眉笑起來,“這倒是真的,我聽說啊,那些醫生都被神醫虐怕了,卻還沒法嫉妒,誰叫神醫的醫術甩他們幾條街的,他們想嫉妒都夠不著邊兒。”
溫暖好笑,“那你還夸他?”
齊念眉還在笑著,“我也沒夸錯啊,神醫本事大,他們技不如人是他們的事,偏心胸還不夠寬敞,承受能力又弱,自然只能躲著走了,難不成還要神醫去遷就他們的智商不成?但凡他們機靈點,就該明白越是自己不如人就更得努力跟人家學,面子和自尊值多少錢啊,學到手的本事才最重要。”
溫暖看她一眼,揶揄道,“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沒想到念眉這么有想法了?”
齊念眉傻呵呵的笑著,“我這也是聽師父說的。”
“嗯?”
“之前你家大俠不是來武館挑戰嘛,打敗了我一眾師兄弟,師父回來后,見他們生了好多情緒,便說了這番話,技不如人就得多努力,逃避永遠不是解決辦法。”
“齊師父倒是個豁達明理之人。”
“嗯,不過師父心里其實也在發愁,你家大俠實在太厲害了,簡直非人類,若是他真的在花都開武館,艾瑪,那真是沒雙木立足之地了。”齊念眉感嘆著。
聞言,溫暖眸光閃了閃。
齊念眉小心翼翼的問,“暖暖,不會是真的吧?我聽說在找合適的地方,真的要開啊,那我以后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了?”
說到后面,儼然一副悲痛絕望狀。
溫暖笑道,“哪有那么嚴重,雙木武館在花都立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多少人都敬佩你師父的名號,你大師兄又是連續三年武術比賽的冠軍,知名度也早傳了出去,你還擔心沒有人去投奔啊?”
齊念眉哭喪著臉道,“那是以前,可你家大俠來了啊,他要是想吃這碗飯,憑著他那逆天的身手,別人就是連口湯都甭想喝了。”
“放心吧,不會,他才來花都多久,沒幾個人知道他,武館開起來,有沒有人來報名還是未知數呢……”溫暖想到最近傅云整日里被那熊孩子指派著到處選址辦武館也是醉了,一毛錢都沒有,倒是敢折騰,去駕校學習的錢還是她墊付的呢。
“暖暖,你都沒聽外面的八卦嗎?”
“什么八卦?”
“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好了,現在你家大俠的名號在江湖上如雷貫耳好么?就是三歲孩童都知道他一個人單挑了我們整個武館啊。”
“有那么夸張嗎?”溫暖還真是沒刻意打聽,她整日忙著醫院的事,哪里去管這些,見他每天安分的去駕校學習,回來就打游戲,沒再給她闖禍鬧事,她就很知足了。
就算他折騰著辦武館,她都是睜只眼閉只眼的,只要別搗亂,怎么都好。
“一點都不夸張啊,千真萬確的事。”齊念眉神色激動。
溫暖嘆氣,“好吧,然后呢,就因為他在江湖上有了名氣,你們武館就生存不下去了?他開武館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就算真開起來了,就他那暴脾氣,未必有人能受的住,天底下,這么多行業,一家獨大有,可你見過哪個行業是吃獨食的?”
“唉,我就是不敢樂觀啊,總覺得武館危矣。”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那也只能說……”溫暖聲音頓住。
齊念眉苦笑,“我懂,就是覺得舍不得,畢竟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跟家一個樣子。”
溫暖意味不明的道,“放心吧,有你大師兄在,武館不會那么輕易倒下去。”
“唉,但愿吧。”齊念眉又嘆了一聲,然后擺擺手,“算了,不說這些煩心的事了,暖暖,晚上我們一起逛街吧,紅袖街上最近開了一家織女閣,聽說里面的衣服好看的不得了,價格盡管不菲卻依然門庭若市,好多明星藝人都去捧場了,我們也去看看……”
聞言,溫暖眸光微動,“那家店開了多久了?”
“也就一個月左右吧,別看時間短,可名氣就跟坐了火箭一樣,蹭的就竄上起了,簡直不要太火爆,把明月軒的生意都搶了呢,你麗珍姨都覺得壓力大了,最近也開始出了些活動,吸引客源……”
“那家店是怎么做起來的?我怎么沒注意有宣傳廣告?”
“沒做廣告啊,紅袖街那地段雖然不繁華,卻是走的高大上路線,織女閣的店就開在最顯眼的位置上,幾層樓高呢,誰還看不見啊,不過真正讓它打出名氣的還是因為萱萱。”
“嗯?萱萱是誰?”
齊念眉翻白眼,“你還真是……,萱萱是現如今紅的發紫的明星好么?唱歌演戲都厲害著呢,是林氏娛樂的當家花旦,人氣不要太高。”
溫暖失笑,“然后呢?”
她對娛樂圈向來不太關注,倒也沒覺得什么,不過看念眉的表情,就像自己是個原始人一樣。
齊念眉嘆氣,“暖暖,拜托你以后也看點八卦好么,不然咱倆都出現代溝了,跟兩代人一樣,還不如無雙呢,她才來了不到倆月,都對那些明星如數家珍了,你倒是修煉成老古董……”
溫暖笑罵,“去你的,還能不能一起玩了?”
齊念眉這才嘿嘿笑了笑,繼續道,“前些天,萱萱不是參加了個電影開拍儀式嗎,辦的很隆重,幾乎所有媒體都到場了,她當時穿了一件黑色的禮服,據說驚艷四座、艷壓群芳,所以就有人好奇的問了句,這才知道原來是織女閣的衣服,于是,第二天,織女閣就登上了各路媒體的頭條,一下子美名遠揚了。”
“那個萱萱為何會穿織女閣的衣服呢?她們這樣的明星,穿什么衣服出場都是有規制的吧?”溫暖漫不經心的問,心思卻飄遠。
齊念眉也有點想不通,“這個我倒是不清楚,難道是萱萱跟織女閣背后的老板有交情?故意替他們宣傳的?能開那樣的一家店,老板定然也有些來頭。”
“那家店的設計師可有露面?”
“沒有哎,這也是最讓人覺得神秘好奇的地方,按說織女閣的衣服火了,她的身價也就水漲船高,該是很風光才是,可她卻從不現身,實在是低調。”
溫暖勾起唇,悠悠笑了。
“暖暖,去不去啊?”齊念眉催著問。
溫暖搖頭,“今晚不行。”
“啊?為什么?不會又急著回去陪你家男神和大俠吧?就算男神長得再美,大俠再帥,好歹也勻給我一點時間唄,你可不能有了異性,就沒有人性了啊……”齊念眉幽怨的控訴著,拉著她的手晃動著,好不可憐。
溫暖好氣又好笑,“不是。”
“那是什么?”
“我今晚有約了。”
“和誰?”
“你嘴里的神醫。”
“啊?原來是和神醫約會啊,嘿嘿,那好吧,我不搶了。”齊念眉痛快的松開她的手。
“你對他……倒是很推崇。”
“那是當然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萌物了。”
“什么?”
“萌物啊,你家神醫長得跟天使一樣,卻偏偏多了一對惡魔的角,哈哈哈,反差萌最是要命了,暖暖,你整天跟萌物在一起,簡直不要太幸福。”
“……”
送走了齊念眉,溫暖上網搜了一下織女閣三個字,果然信息量龐大,各種贊譽之詞,什么聲名鵲起,什么設計界的黑馬,什么女人的天堂云云,關于背后的設計師,描述的文字卻是不多,可越是這樣,便越是引發了公眾的好奇之心,什么猜測都有,想要一睹廬山真面目的熱情高漲。
就等在某一刻,能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溫暖冷笑,看來這段時間,她忙著接手醫院,人家也沒閑著啊,開店她不攔著,可偏偏要用了織女閣的名字,她便有些覺得膈應了。
……
快到五點的時候,溫暖拎著包,鎖了辦公室的門,打算下班去找神圣,兩人不在一座樓上,上了電梯,發現鐘宏也在,便笑著打了個招呼。
鐘宏想到正好有事跟她請示,便說道,“大小姐,外科的羅主任前些日子請假了,一直沒上班,攢了好幾臺手術,后來病人實在等不及,便讓其他醫生做了。”
溫暖挑眉,“羅主任怎么了?”
鐘宏遲疑道,“據說是身體不舒服。”
“是真的不舒服還是……”
“羅主任都五十多歲了,身體不舒服也是正常。”
“嗯,外科手術最好的就是羅主任了吧?他若是不上班,其他人可有能頂起來的?”
“有是有,可手術終究不如羅主任做的漂亮,以前有羅主任在,很多人都指名讓他做,所以其他人都沒培養的機會,您也知道,咱們醫院最初是中醫為主,開展外科手術不過是近二十年的事,后備力量不足,您之前請來的神醫生雖說醫術高明,可到底也是中醫出身,不能面面俱到,外科還是需要個能拿得起手術刀來的撐著比較好……”
溫暖想了想,問道,“那鐘院長的意思是?”
鐘宏斟酌著道,“我是想再招聘個精通外科的專家來,總不能指望羅主任干一輩子,他就算養好身體再來上班,誰知道又能堅持多久呢?”
溫暖點頭,“你考量的對,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是,大小姐。”
“關于后備力量的事,也抓一下,每年從醫學院畢業那么多人,總能選出幾個好的來,重點培養下,比起外面招的,用起來更稱心。”
“好,其實今年還真是有幾個不錯的,比如外科的羅旭,學習自不必說,也肯踏實吃苦,外科的那些老主任,對他評價都還不錯,就是……”關于宴會上的事,鐘宏也是聽說了一些,這會兒尷尬的笑笑,“就是太年輕了,經驗少,撐不住場面,多磨練磨練,或許能成氣候。”
溫暖意味不明的“嗯”了聲,“鐘院長看著安排吧,你是奶奶親自挑選的人,我相信奶奶的眼光。”
鐘宏神色一凜,“多謝大小姐。”
溫暖笑笑,又漫不經心的問了一下婦產科的事,就跟鐘宏道別了,去了神圣那里,上了頂層,就看到走廊上站著一個女人,二十多歲,穿著醫院的白大褂,手里抱著一摞東西,似在等人。
這會兒都下班了,走廊上空蕩蕩的,她的存在便顯得異常突兀。
溫暖走近,不動聲色的瞄了眼她的胸牌,原來醫學院的實習生,簡單的扎著個馬尾,素顏清秀,眉目卻攏著堅毅之色,是個能吃苦的。
看到溫暖,她咬咬唇,卻沒退縮,“溫小姐!”
溫暖挑眉,“你認識我?”
她抬起眸子,強自鎮定的擠出一抹笑,“醫院里的人都認識您,就算沒見過您本人,可照片都看過,我雖剛來這里實習,可也是從溫家辦的醫學院畢業的,怎么能不認識溫小姐呢?”
溫暖勾起唇角,“你叫什么名字?”
“秦知秋。”
溫暖點了下頭,“你站在這里是……”
秦知秋豁出去一般的道,“等您。”
“嗯?”
秦知秋先是給她深深鞠了一躬,才把懷里抱的東西往前一遞,“溫小姐,這是我的資料。”
溫暖沒接,“然后呢?”
秦知秋咬咬唇,“我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您的眼,可我是真的想學好本事,我自小就喜歡中醫,高考時,第一志愿就是溫氏醫學院,上學這幾年,我也自認全力以赴的鉆研,您可以看一下我的成績,中醫系,我年年都是第一名,從不敢懈怠,更不會忘了自己的初心。”
“所以呢?”
“所以,我想請求留在神醫生這里實習。”
溫暖笑了笑,掃了眼緊閉的門,“你為什么想跟著他實習?院方都給你們安排帶教老師了吧,中醫科那邊德高望重的專家多的是。”
秦知秋脫口而出,“可是我覺得神醫生才是最厲害的。”
“他折磨人也是最厲害的,你不怕?”
“不怕,只要能學好醫術,我什么都不怕。”
溫暖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這么些天了,這還是第一個主動要求想跟神圣學習的,別人可是唯恐躲避不及,都怕了神圣那張嘴,怕被虐的體無完膚,懷疑自己的智商,她倒是有些意思,“你問神醫生了嗎?他愿不愿意帶你?”
聞言,秦知秋苦惱道,“問了,神醫生說不帶女生,理由是……”
“是什么?”
“他說,他只愿您一個人近身,不會給您招惹爛桃花。”
溫暖嘴角抽了下,在心里暗罵那貨,真是什么都敢說。
秦知秋急切的道,“溫小姐,我只是想跟著神醫生學本事,我保證離神醫生一米外,我絕無其他的非分之想……”
溫暖打斷,“好吧,我幫你問問,你先回去吧,他若是同意,自會通知你過來。”
“好,好,謝謝溫小姐,謝謝……”秦知秋激動的又對著她鞠了一躬,離開時想到什么,又回頭說了一句,“溫小姐,我和羅旭都是北城人,很多年前就認識,我自認對他了解,他不是攀龍附鳳的人。”
溫暖推門的手一頓,“所以呢?”
“他和溫情的事……或許另有隱情。”
溫暖點點頭,“我知道了。”
秦知秋這才走了。
溫暖進了辦公室,只看到傅雷,便問道,“神圣呢?”
傅雷嘴角抽了抽,指指洗手間的門,“神醫在里面洗澡呢,說是跟您晚上約會,說不準會有什么香艷之事,所以先洗個澡準備著……”
“咳咳……”溫暖打斷,擺擺手,“你先去車上等著吧。”
“是,小姐。”傅雷糾結著出去了,關上門,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少爺攔不攔是少爺的事了,他若是知情不報,萬一今晚真有什么香艷發生,少爺還不得扒了他的皮去。
……
溫暖在屋里轉了一圈,到處都規制的整潔干凈,只有其中的一面墻上,看起來有些凌亂,實在是因為錦旗太多了,掛了一面又一面,很多還是重疊的,這都是來就診過的病人送的,全醫院,就他收到的最多,這才一個多月啊,就拿錦旗拿到手軟了,以后是不是要專門給他騰出屋子來收藏這個?
她瀏覽著錦旗上的字,幾乎都是贊揚他醫術高明,醫德高尚的,看著看著,唇角就勾了起來,有些自豪和驕傲,這貨雖說平時不太著調,可一旦正兒八經的看起病來,卻誰也趕不上他的認真。
看病和不看病時,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病人敬佩他、感激他、推崇他,可其他人卻是躲著他,害怕他,溫暖并沒有要他變得圓滑會處事,因為她知道,他若是想哄人,肯定能哄得那人服服帖帖的,看看周老爺子和奶奶就就是最好的例子了,然而,他更愿活的隨心而為,甚至任性恣意些,不去討好誰,更不去管別人高不高興,只要他開心就好。
所以,她縱著他,并不理會其他人怎么看他。
洗手間的門推開,神圣走了出來,頭發還有些濕,卻已經被俊俏的挽起來,穿著件薄薄的淡藍色開衫,里面是白色的襯衫,下面是深色的修身褲子,一雙小白鞋青春逼人。
他看見她的一瞬,眼眸璀璨的亮起來,整個臉上都發著光,“暖兒,你來啦。”
溫暖點了下頭。
他笑著走近,轉了一圈,“暖兒,我穿這身去約會如何?好不好看?是不是帥你一臉血?”
溫暖嘴角抽了下,拉起他的手,“走啦,別臭美了。”
“哎呀,到底好不好看嗎?”他邊走邊追問著。
溫暖被他纏的狠了,只能點頭,“好看,好看……”
“那比起二弟呢?誰更好看?”
溫暖不說話了。
“哼,就知道在你心里二弟最好看,枉我晚上還偷偷的做面膜。”
“……我的面膜原來是你偷去用了?”
“嘿嘿,怎么能說是偷呢,我們夫妻一體,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
“滾蛋。”
上了車,神圣還是不太正經的黏糊著溫暖,傅雷早已見怪不怪,反正這樣的戲碼每天都上演,他也算是有免疫力了,請示了去哪兒后,就淡定的發動了車子。
車子在路上疾馳,溫暖怕這貨又動手動腳的,便說起秦知秋的事,問他什么打算。
神圣笑吟吟的道,“我聽暖兒的。”
“那就收下吧。”
沒想到她這么痛快,神圣頓時嘟起嘴來,“暖兒,你怎么一點都不擔心啊,那可是個女子,以后圍著我身邊轉,你就不吃醋嗎?”
溫暖好笑,“你會跟著人家跑了嗎?”
“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你這般信誓旦旦,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溫暖揶揄道。
“可是,你好歹也猶豫一下啊,我專一是我專一,你怎么可以這么大方呢?”神圣撇撇嘴,神色很是幽怨。
溫暖頓時苦笑不得,忍不住擠兌了一句,“當我是你啊,那么小心眼?”
神圣一臉深情不渝,抓起她的手,儼然入戲中的男主角,“我那是在意你,眼里便容不得一點沙子,但凡有男子接近你,我便覺得猶如萬箭穿心。”
“那你二弟三弟呢?”
神圣眼眸爍爍,特別真誠的道,“他們不同,就算他們的箭射穿了我的心,我也可以笑著活下去。”
“……”
“暖兒,我是不是雍容大度的正宮范兒?”
“……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