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料的不錯,溫暖若不是胸有成竹、等著后招想一次性解決了溫雅,會由得自己被眾人看熱鬧嗎?
溫情還在火上添油的叫囂,痛斥溫暖不顧姐妹之情,為了一己之私,就下狠手傷了一條無辜的小生命,言辭激烈,神情再正義不過。
溫暖嘲諷的看了她半天丑態嘴臉,才扔下一句話,徹底堵上她的嘴,“溫雅根本就沒有懷孕,何來流產一說?你們想設計害我,也要真的拿點本事出來,整這么一出鬧劇,簡直是個笑話。”
溫情被炸的腦子一空,一時說不出話來。
溫雅的臉色也越發慘白,之前不得那股不安猛然有種成真的節奏,她心慌起來,不由緊緊攥住身邊兩人的手,一個是金美琳,一個是那個婦科醫生。
那兩人不比她鎮定多少。
金美琳瞠目結舌,也虧得她之前早已知道,這會兒才沒嚇得暈過去,還能咬著牙反駁,“你,你這是說的什么胡話?小雅懷孕還能有假?你不能為了推卸責任就顛倒黑白吧?你當這里的人都是瞎子嗎?你看看小雅現在的樣子,不是流產了又是什么?”
聞言,眾人琢磨了一下,也覺得有理,不由的又看向溫暖,剛剛他們被那一句沒有懷孕也給炸的魂飛魄散,再怎么腦洞大開,也沒想到劇情會這么逆轉啊。
溫暖冷笑,“我說她沒有懷孕自然是有根據的,犯不上冤枉她。”
“什么依據?”溫情這會兒回過神,咄咄逼人的問,她就不信溫暖有本事能查出什么破綻來,這事她們當初可是連金美琳都瞞著,別人又怎么會知道?
溫暖沒理會她,而是看向溫雅,“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是自己坦白,還是要我指出來?”
溫雅身子都在輕微的發顫,一是不安,二是肚子真的很疼啊,當初她為了演戲逼真,服的藥量不少,如今可是遭大罪了,她咬著牙,怨恨的瞪著溫暖,“我坦白什么?事到如今了,你還不愿承認嗎?我并沒有要你負責什么,你卻步步緊逼,還要把臟水潑到我身上,我有沒有懷孕,我難道自己不清楚嗎?”
溫暖憐憫的看了她最后一眼,轉開臉,問急診科的李醫生,“你剛才把脈,可覺得她的脈象是小產之癥?”
李醫生皺眉沉吟著,“大小姐,剛才那脈象確實如此,不過……”
“不過什么?”
李醫生低下頭,“不過這種事或許也有失誤的時候,不如做一下儀器檢查,或者等待片刻,是否有胚胎流出,到時候便能確診了。”
聞言,金美琳先承受不住的喊起來,“你們簡直欺人太甚!我女兒都這樣了,你們還要中傷她,閃開,都閃開,我要帶我女兒回家!”
溫良這時亦沉痛的開口,做足慈父的模樣,“暖兒,你還要置小雅于何地呢?她畢竟是你的妹妹啊……”
溫情幫腔,“爸,您別跟她說了,在她眼里,何時拿我們當姐妹?咱們帶小雅走,咱們惹不起人家,總能躲得起吧?”大義凜然的說完,就去攙扶溫雅,“小雅,咱們走,再不走,指不定人家還要怎么羞辱你!”
溫雅是真想走,她也明白今天這出戲,再不走,只怕不好收場了,現在走,溫暖的嫌疑洗脫不了,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可她痛的厲害,根本站不起來。
“小雅……”溫情暗暗警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溫雅疼的冷汗涔涔,咬著牙,說不出話來,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
見狀,金美琳不由的有點著急,她在這一場戲里參與的不多,根本搞不懂姐妹倆到底是怎么來的底氣,還有這滿身的血,又是鬧哪般?如今,看女兒的疼根本不是裝的,一時,又是氣狠又是心疼,使了力氣去扶,可溫雅卻呻吟起來,“啊,別動我……”
金美琳頓時嚇得不敢再亂動,只急聲問,“小雅,你怎么了?別嚇媽啊……”
溫情見狀,也面露擔憂不解,暗暗看了那女醫生一眼,那女醫生顯然也是不太明白,臉上的表情很是慌亂無措,明明天衣無縫的局,怎么就眼看要兜不住呢?
溫暖這時嘲弄的道,“我告訴你們她怎么了,她從來就沒有懷孕,眼看月份大了,要瞞不住了,便想著找個機會讓這個不存在的孩子流掉,而我恰恰就是那個好機會,借我之手,不但能圓了懷孕的謊言,還能讓我背上一個心狠手辣的罪名,一舉兩得,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從回溫家那一晚見到你,就知道你未曾懷孕,只是念及姐妹情分,想給你個機會,等你自己醒悟認錯,誰知,倒是養虎為患,讓你心生歹意,想用此來陷害我,甚至不惜服了藥物、自傷身子來演這出戲,現在遭到反噬了吧,可是疼的起不了了?”
這番話說完,眾人皆是不敢置信,像是聽到了一出高超迭起、激蕩起伏的狗血劇。
溫雅已經是面無血色。
溫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感覺有什么正從身體里抽離,她喃喃著搖頭,“你胡說,你胡說,媽,我們快些扶小雅走,我們帶小雅去看病……”
金美琳傻傻的,一動不能動,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她女兒這次徹底完了。
那個婦科醫生強撐著最后一點勇氣和僥幸,站起來道,“大小姐,您說得這些有什么證據呢?我可是一直給溫雅小姐看診的,她的身體情況我最是了解不過,她真的是懷孕了,現在流血就是小產的最好證據,李醫生把脈,也說脈象附和……”
溫暖冷嘲打斷,“胡醫生,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從很早之前,我就找人查過你了,你在三個月前銀行賬戶里多了一百萬對吧?”
胡醫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溫暖繼續道,“之前一直沒說,是想給你們機會,卻不想,你們如此不知悔改、一錯再錯,事到如今,我還真是有點后悔了,早知今日,被你們反咬一口,我該在宴會那晚,就戳穿這個騙局的。”
胡醫生還是有些不愿相信一敗涂地、前途盡毀,“你,你那時候怎么知道溫雅沒有懷孕?你又不是醫生?你憑什么這么說?”
說到最后,胡醫生已經有些歇斯底里,她不甘心啊,她原本以為這事很簡單,所以當初才會答應溫雅幫忙做戲瞞著,那時候溫雅只告訴她是想借此進了卓家,等結婚后,就會找個合適的機會,讓孩子流產,如此,就誰也查不出什么來了,從頭到尾,都是她一人經手,別人也不會敲出破綻,而她平白就能拿到一百萬的勞務費,這樣的好事,她不干才是傻了,誰知道溫雅最后所說的機會竟然是陷害溫暖!
她倒是成了炮灰!
溫暖看著有些瘋狂的胡醫生,還未開口,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是我看出來的,你有意見?”
話落,就見神圣眉眼平淡的走過來,一手摟住溫暖的腰,低頭,柔聲關切的問,“暖兒,她們欺負你了是不是?可有受傷?”
溫暖好笑的搖搖頭,兩人早就串通好了,她有沒有受傷他會不知道?不過人家做戲,她也得陪著,“我很好,我又沒做虧心事,只是別人,怕是不好了。一口一個流產的,看著怪瘆人的。”
神圣聞言,先是夸張的松了一口氣,這才看向溫雅,眉頭皺了下,“不就是姨媽君來了嗎,至于搞得這么興師動眾嗎?還玩的這么血活,嘖嘖,實在有礙觀瞻。”話落,又有模有樣的囑咐溫暖,“暖兒,以后你姨媽君來了,可要記得用上三百六十度防側漏的喔,別學人家,任性的什么防護措施都不用,就這么任其流淌,唉,學什么不好,非要學原始人,這是有多返樸歸真啊。”
“噗……”圍觀群眾里,有人忍不住噴了。
一個笑,其他人也繃不住了,哄笑聲起,就如最嚴厲的巴掌打在那母女三人身上,火辣辣的疼,幾欲羞憤欲死,溫良攥緊拳,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溫暖暗暗嗔他一眼,這貨的嘴啊,簡直比刀子還刺人,看溫雅那樣子,只怕是恨不得暈過去了。
神圣得意的笑笑,然后從懷里拿出一顆藥,看著溫雅,沒什么情緒的道,“你為了制造流血的假象,服用了藥物,可那種藥物很是傷人,你如今又躺在地上,沾了冷氣,若不好生處理,只怕以后你真的想懷孕也難了。”
這話出,溫雅一時如遭雷擊。
神圣呵了一聲,“雖說你陷害我家暖兒不仁不義在先,可我家暖兒終究心太軟,這顆藥可止你的血,也能去除那些寒氣,不會落下病根,當然了,你若是不信,自然不必服用……”
說著,就要收回。
金美琳卻下意識的伸手,接了過來,不顧溫雅的掙扎,硬是給她塞了下去,不愧是神醫給的藥啊,眾人感嘆著,見溫雅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很快紅潤起來,原本被疼痛折磨的奄奄一息,兩分鐘后,便見她汗也不出了,眉頭也不皺了,連精神都似熠熠,若不是腿上還有點干涸的血跡,大家都要以為剛才的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