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加一個你好了,我和你們母女倆一起比劃。”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卻又絕對的霸氣側(cè)漏。
神出給力的嚎了一嗓子,“夫人威武!”
溫暖也覺得這樣的姬風(fēng)華,實在帥極了,若為男子,一定能迷倒一群小姑娘,她都要化身為迷妹了。
姬無雙更是目含熱切,從小姑姑就是她崇拜和學(xué)習(xí)的偶像,那份果敢和魄力,那份無畏和霸氣,都讓她深深仰望,那就是她窮其一生都想追隨的標(biāo)桿,現(xiàn)在還又多了一個人,溫暖,溫柔無害起來像春日,安靜清幽起來如秋水,可凜然凌厲起來又似北風(fēng)凝結(jié)的刀,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卻自有股不可侵犯的氣勢,最重要的,溫暖有著自己和姑姑所沒有的智慧、謀慮,甚至連口才都那么厲害。
她以前也覺得自己很不錯了,然而現(xiàn)在……心里起伏翻滾,最后歸為平靜,唇角勾起堅定的笑意,誰說女人只能借著男人的榮光才能驕傲,如姑姑,如溫暖,自稱風(fēng)景,便光芒萬丈。
她也要做那樣的人!
……
姬風(fēng)華這帥氣威武的畫風(fēng),直接影響了好多人,甚至改變了她們的命運,可風(fēng)云茹母女三人卻氣的臉上青白交錯,姚玉姝和姚明姝是晚輩,心里再惱,也不敢太過表露在臉上,風(fēng)云茹就不一樣了,她對姬風(fēng)華本來就有些幾分怨懟,此刻,再這么當(dāng)眾一打臉,那股火氣便再也壓不住。
“姬風(fēng)華,你別欺人太甚!別人怕你,我風(fēng)云茹可不怕!”
姬風(fēng)華涼涼的道,“不怕好,那就來啊。”
神出也跟著挑釁,“來啊,互相傷害啊。”
風(fēng)云茹卻僵硬著身子,一時沒動,她是不怕姬風(fēng)華,可打起來,她一定不會是她的對手,這輩子,她已經(jīng)輸給她很多年了,直到現(xiàn)在,那人的心還不是自己的,如今,還要這么再羞辱她?
她攥緊拳頭,“風(fēng)華,你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鬧到大家都難堪的那一步?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解決……”
姬風(fēng)華不耐的打斷,“不是我要鬧,你問問你女兒,問她做過什么,她打人的時候有想過我兒媳的尊嚴和難堪嗎?到底是誰先不仁的?”
風(fēng)云茹這才看向溫暖,眼神里有明顯不喜,都這樣了,她還坐在那里氣定神閑的,連句好聽圓場的話都不會說嗎?還是就盼著自己女兒丟臉,好抬高她自己?
“風(fēng)華,你這話就不對了,她不過是從外面來的一個女人罷了,何時成了你兒媳?咱們部落的規(guī)矩,你最熟悉,對于擅闖者,該怎么處置,不用我說吧?”
聞言,圍觀群眾就都竊竊私語起來,不得不說,風(fēng)云茹這一步走得好,擅闖部落的女人一般都是被抓住后服下忘塵藥丟出去,若是有男子愿意收留,那也當(dāng)不了正妻,要么是暖床的工具要么當(dāng)丫鬟使喚。
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習(xí)俗。
姬無雙忍不住有些急色,要是溫暖被定義上這樣的稱呼,那一鞭子可就白挨了,因為對于擅闖者,部落里的人有權(quán)利不尊重,就像是姜家對待林楚楚一樣。
姬風(fēng)華卻面色不變,“我兒媳可不是擅闖者。”
風(fēng)云茹嘲弄的道,“不是擅闖者是什么?難不成還是咱們部落里的人?問問大家,誰認識她?”
姬風(fēng)華冷笑,“她不需要別人的認識,她就是我神家的兒媳婦,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若是我神家的兒媳都不算是部落的人,那你們就都是外人了。”
風(fēng)云茹面色一變,“姬風(fēng)華,你太強詞奪理了吧?話不能讓你一個人說盡了,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誰能證明你說的就是對的?就是首領(lǐng)說話也要有證據(jù)的……”
姬風(fēng)華忽然砸出三個字,“天命盤!”
風(fēng)云茹怔了下,“什么?”
姚明姝忽然覺得心頭不安,姚玉姝的眸色復(fù)雜起來,天命盤,那不成溫暖是天命盤選擇的人?那么……她的地位和身份就誰也動搖不了了。
姬風(fēng)華環(huán)視四周,視線從每一個人驚疑不定的臉上掃過,鏗鏘有力的宣告,“你們都該知道,我神家歷代供奉著天命盤,由神家的主母來操盤,在神圣成年時,我搖動過一次,天命盤那時候就給出了指引,神家下一任主母來自山外。”
風(fēng)云茹神色震驚,下意識的道,“從山外來的女人可不只是她一個……”
姬風(fēng)華果斷道,“時辰、方位她皆吻合,而且,我把神家傳給媳婦的墨玉珠給她戴上了,墨玉珠認主,在她手上服服帖帖的,這還不夠嗎?”
這話出,眾人的視線就都凝集在溫暖的手腕上,之前她們關(guān)注的是那道鞭痕,倒是忽略了那串珠子,黑的發(fā)亮,其貌不揚,卻自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莊嚴威重,和那白皙如玉的皓腕交相輝映,和諧的仿佛生來就該戴在那里。
溫暖心里也有幾分震動,不由低頭看去,原來這珠子還能認主啊,是不是太玄幻了點?不會是婆婆為了鎮(zhèn)住那些人,才故弄玄虛吧?
姬無雙也看過來,唇角閃過一抹苦笑,原來是這樣,難怪表哥從不是沖動的人,卻在見了她一面后就帶回家去,原來她是神家注定的女主人。
天命盤,誰也不敢質(zhì)疑它的選擇,在部落里的人看來,那就是上天的旨意。
風(fēng)云茹母女三人一時僵硬在當(dāng)場,臉色難看。
姬風(fēng)華冷嘲道,“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風(fēng)云茹嘴唇張了張,姚玉姝忽然開口道,“娘,姐姐她不知道溫小姐就是天命盤選擇的人啊,她以為溫小姐只是從山外來的呢,這里的人幾乎都不知道吧……”
風(fēng)云茹像是有了話說,點頭,“對,風(fēng)華,所謂不知者不罪,明姝她也是不知道才會如此。”
姬風(fēng)華看向姬無雙,“無雙,你說,明姝到底知道不知道。”
姬無雙走過來,聲音清晰的道,“自從進了織女閣,我一直喊的都是嫂子,明姝耳力過人,不可能聽不見。”
姚明姝冷著臉沒說話。
姚玉姝僵硬著笑著辯解,“喊嫂子也不一定就能說明什么啊,我姐一向性子大大咧咧的,哪里會想那么多?”
姬無雙冷笑,“這話就有意思了,這部落里,能讓我喊嫂子的能有誰呢?我哥又沒娶妻,自然是表哥家的,但凡長腦子的人都能想到吧?更別說,在這之前,我們還在三樓上為此爭辯過。”
姚玉姝被堵的啞口無言。
確實,想狡辯不知道溫暖的身份,顯得太假了,她們不是不知道,她們是不想承認。
姬風(fēng)華又對著風(fēng)云茹道,“現(xiàn)在都清楚了吧,你教養(yǎng)的好女兒,明知道溫暖是我兒媳,是我神家的人,卻還拿鞭子打她,這是什么……”
一直逮不住機會表現(xiàn)的神出吼了一嗓子,“這是打夫人的臉,打大公子的臉,打神家列祖列宗的臉,打天命盤的臉,是看老天都不順眼,想要作死撕一撕啊!”
姬風(fēng)華嘴角抽了下,攤手,“……對,就是這樣。”
風(fēng)云茹,“……”
姚明姝姐妹早已臉色蒼白,神出這話是想置她們死地是不是?打姬風(fēng)華的臉,她們就能去半條命,打到神圣臉上還能活嗎?還敢再繼續(xù)打神家的列祖列宗,這是要挖了她們姚家的祖墳啊。
氣氛僵滯起來。
姬風(fēng)華開始擼袖子,無視風(fēng)云茹那副護犢子的樣兒,“風(fēng)華,你,你真的一點不念情分嗎?”
“不念情分,我就不會給你們這么長時間狡辯。”
“風(fēng)華,你就不怕夢沉他……”
“別提夢沉,你要是足夠了解他,就不該站在這里。”
風(fēng)云茹一下子像是被什么擊中,臉色慘白,咬著唇,卻又不甘的道,“姬風(fēng)華,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嗎?炫耀他自始至終心里的那個人……”
“風(fēng)云茹!”姬風(fēng)華忽然厲聲喝止,“你總是這樣,所以你才在感情上輸?shù)囊粩⊥康兀 ?
風(fēng)云茹歇斯底里的吼了一聲,“不是,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存在,才讓所有的人都不好過!”
姬風(fēng)華痛楚的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冷厲乍現(xiàn),再無一絲的暖意,“那好,我給你個機會,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讓我從部落消失!”
話落,身上寒氣迸發(fā)。
風(fēng)云茹推開站在兩側(cè)的女兒,似決然的擺出進攻的姿態(tài),眼底是嗜血的怨恨,“姬風(fēng)華,你別后悔,更不要讓你男人和夢沉來給你出頭。”
姬風(fēng)華冷然道,“你還是先想好,若是輸了誰給抬你回去吧。”
撂完狠話,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緊繃起來,一觸即發(fā)。
這時,卻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凄厲而悲切的痛呼,“暖兒,我的媳婦兒啊……”
“咳咳……”溫暖被刺激的沒繃住,嗆著了,又怕演砸了戲,只好趕緊捂住胸口,作虛弱病態(tài)狀。
姬無雙愣了下,似乎極度不適應(yīng)這樣的神圣,那煽情的一聲,還真是……
眾人都覺得天雷滾滾,無語凝噎。
神出翻白眼,然后垂頭喪氣的躲到一邊去了,大公子來了,那它就更搶不上戲了,大公子不管到哪里,都必須是男主角,敢搶他的戲,找虐吧?
姬風(fēng)華和風(fēng)云茹也被迫暫停,實在是聽到那一聲后,她們聚集起來的內(nèi)力都泄了,想再聚,某貨也不給她們機會了,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嗚嗚……”神圣急切的沖過來,腳步還踉蹌了幾下,臉上的神情被他演繹的痛不欲生,再配上他獨一無二的哭聲,現(xiàn)場的氣氛陡然就哀傷起來。
圍觀群眾都一臉懵逼,被哀傷的莫名其妙。
“暖兒,嗚嗚……”神圣終于撲過來,蹲在溫暖跟前,眼淚汪汪的,一點不做假,那說來就來的眼淚,簡直讓溫暖懷疑,這貨是不是天生演瓊瑤劇的。
“暖兒!”他又悲切的哽咽一聲,淚眼朦朧的盯著她胳膊上的鞭痕,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的樣子,仿佛她多么易碎嬌弱,一碰就散架了。
圍觀群眾忽然覺得畫面有點太美的不忍直視,紛紛垂頭。
溫暖也是無語凝噎,這貨比神出還愛演啊,可能不能別這么夸張啊,讓她配戲的太有難度了,她實在不喜歡肉麻的煽情戲,“那個,我……”
她剛張嘴,就被神圣緊張而慌亂的打斷,“暖兒,你先別說話,保留元氣,讓我想想,該怎么救你才好呢?對,對,先吃藥,我這里有大還丹,能起死回生的……”
邊說著,邊慌里慌張的從懷里拿出一顆藥,溫暖心里其實挺崩潰的,這貨是機器貓是不是,怎么每次需要什么就能從懷里摸出什么?
下一秒,神圣就給她塞嘴里里,那手還是恰到好處的顫抖著,溫暖忍不住皺眉,給她吃的什么,怎么甜膩膩的?
其實眾人也沒看清,就知道神圣給人家吃了大還丹了,一時也挺無語的,大還丹啊,那可是神丹妙藥,就用來拯救那道鞭痕了?那還真是一道神奇而珍貴的鞭痕啊!
“怎么樣了?暖兒,可覺得好受些了?”神圣緊張的詢問著,那副樣子比溫暖看著還虛弱,仿佛她要是不好,他就會先倒下去一樣。
溫暖艱難的點頭,她本來挺好的,他一來,她就不太好了,這貨演戲絕對上癮。
見她點頭了,神圣撫著胸口,一臉心有余悸的喃喃道,“好了就好,哎呀,我這條命可算撿回來了,暖兒,我差點就想跟著你一起去了啊……”
溫暖,“……”
姬風(fēng)華終于有點看不下去了,這死小子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搞笑的?差不多得了,秀恩愛沒完沒了了是吧?她眼眸一瞪,兇道,“怎么才來?看看你媳婦兒都被人欺負成什么樣了?”
聞言,神圣那眼淚又流下來,望著溫暖道,“暖兒,我對不起你,以后我一定寸步不離的跟著你,誰要是想欺負你,除非從我尸體上踩過去!”
這表白……
挺感人的,可是眾人聽了咋就覺得那么渾身不得勁呢?
神出打了個哆嗦,挪遠一點,真是受不了大公子哎。
受不了的豈止神出一個,風(fēng)云茹母女三個都被刺激的差點一口氣沒閉過去,姚玉姝擔(dān)憂的看了姐姐一眼,有些同情,果然姚明姝那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她素常有多驕傲,此刻就有多屈辱。
------題外話------
哈哈哈,等會兒還有誰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