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氣的更想跳腳了,偏這時,神出又顯擺自己的文化高,搖頭晃腦的念了一句詩詞,“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神往含笑接過話,“這句倒是應景。”
神出被大才子夸贊了,激動的跟什么似的,覺得自己離大神更近一步了。
可神奇卻出離的悲憤,草,一個個的都拿他開涮,欺負他讀書少是吧?他剛想找個出氣筒,溫暖站了起來,隨后,傅云逸和吳用緊跟著起來。
原來臺上的切磋已經結束,孟歸宗和韓達抱拳致謝,掌聲雷動。
接下來,該溫暖和秦可卿上場了。
吳用當然是不離身的保護,傅云逸不放心,也要陪在她身邊三米之內才踏實,神往本也想跟著,被阿呆勸住,“二公子啊,你一走上去,全場就不看切磋了,我知道長的美不是你的錯,可暴露在全國人民的視野里就是你的不對了,會造成社會的不安定呀。”
神往這才打消了念頭,只是緊張的對溫暖道,“暖兒,千萬要小心,就算是為了我,也要護好自己,不要讓我心疼死。”
溫暖安撫的笑著點點頭,轉身離開。
傅云逸不避嫌的牽著她的手,眾人紛紛看過去,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是情侶關系,兩人同樣的高顏值,同樣的好氣質,同樣的從容優雅,簡直不要太般配。
了解內情的就都感概,都說南城傅少是個妹控,寵妹妹寵到骨子里,果不其然啊,上場切磋一下,都形影不離的跟著,嗯,也是撐腰吧。
秦可卿卻似沒放在眼里,冷冷的看著兩人走過來,拳頭下意識的攥起,誰跟來給她撐腰她也不會放手,這一次,定要溫暖顏面掃地。
……
齊念眉站在上場的地方等著溫暖,見她走過來,撲過去用力抱住,“暖暖,加油啊,我會站在這里為你吶喊助威的!”
溫暖失笑,“還是別了,這又不是比賽,你可不要鬧得太血活。”
“那我就等你凱旋而歸。”說完這句,她湊近溫暖的耳朵,低聲道,“暖暖,打不過就躲啊,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不丟人懂么?”
溫暖心里暖暖的,點頭“嗯”了聲。
齊念眉松開她,極力掩飾著她的緊張,沖著溫暖笑著擺手,“快去吧!”
溫暖如何看不出她的擔憂,再三保證,也是說給傅云逸聽,“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嗯,說話算數。”齊念眉一個忍不住,眼圈都紅了。
溫暖嘆道,“我這不是上戰場呀。”
齊念眉哽咽,“我就是緊張。”
溫暖只好抱住她再次安撫,畫面搞得很是煽情,充滿了依依不舍的惜別感。
傅云逸原本也是擔憂的,可看到兩人這樣,他還能再說什么呢?只好反過來開導她們,最后,吳用拉開齊念眉,溫暖這才得以上場。
上場前,溫暖脫了外面的大衣,交給傅云逸,邊往場中央走,邊隨意的挽起頭發,扎了個簡單的馬尾,為了今天的比武,她特意穿了黑色的修身褲,上身是白襯衣,束進腰里,看著干練利落,又帥氣逼人。
她很少有這樣的妝扮,齊念眉都看呆了,喃喃贊了聲,“太帥了!”
而傅云逸早已眼眸癡然。
觀眾席上,男人們都覺得精神一振,眼睛大亮,之前溫暖穿著嫁衣的那張圖片不知道被瀏覽過多少次,那種鳳凰涅磐般的驚艷之美早已深入骨髓,卻不知,人家還有這樣的一面。
簡簡單單的一身,素面朝天,沒有任何華麗的修飾,卻別有另一番驚心動魄的美感,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那首詩詞,“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至此,看比賽的心思倒是淡了,一雙雙眼睛火辣辣的,不遺余力的釋放著對溫暖的仰慕和熱情。
溫暖仿若未覺,站在場上,云淡風輕的如一支空谷幽蘭。
秦可卿死死瞪著她,不再掩飾眼底的恨意,“你倒是很有膽量,居然不怕死的真來了!”
溫暖譏笑道,“這不正好如了你的意?”
秦可卿也沒必要隱瞞,“沒錯,我是盼著你來,因為我要報仇。”
聞言,溫暖憐憫的搖搖頭,“你還真是不知悔改,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秦可卿猛地收緊拳頭,發出咯吱的聲響,恨意涌出,“溫暖,你少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我有什么錯?是你們待我不公,若是真有什么后悔的,那我最大的后悔就是你一去部落時沒有解決了你,這才有了我后面的痛苦,你打亂了我一切的計劃,毀了我所有。”
她咬著牙擠出一句句泣血的話,仿佛溫暖十惡不赦,也幸好觀眾席離得太遠,聽不到她們的談話,否則又要起波瀾和各種八卦猜測了。
溫暖也是挺無語的,索性懶得解釋,任由她發泄。
她像是沉浸在巨大的悲傷里,最恨的人也是最好的傾訴對象,她急于倒出那些壓抑的情緒,失控的往前又走了一步,見狀,眾人嘩然。
這是要干什么?
說好的切磋呢?兩人咋還聊上了?莫非女人之間的切磋就是這樣?
眾人一臉懵逼,秦可卿還正發泄的起勁,“溫暖,你別太得意,所有傷害過我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瞞你的了,呵呵,其實你也查到了吧?沒錯,我背后的男人就是溫潤,他是你堂兄吧,呵呵,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被你的親人算計,滋味如何?”
溫暖淡漠的道,“他不是我親人。”
“呵呵,隨你怎么說,反正他也把你當敵人看,現在也是我的敵人了,這世上,我最恨他,其次就是你,你們一個騙了我,一個毀了我,我就算要下地獄,也會拉著你們一起。”
溫暖蹙起眉,怎么覺得她有種走火入魔的節奏?
……
貴賓席上,孟青瑤看著這一幕,忽然笑著問身邊的人,“你猜她們在說什么?”
溫潤正心不在焉的想著什么,聞言,倏然回神,擠出一抹笑,下意識的道,“我怎么能知道呢?離得太遠了。”說完,又補了一句,“早知如此,我也該學學唇語的。”
他本是玩笑般的一句話,孟青瑤眼底卻閃過冷笑,很快隱下,又沖他嬌俏的眨了下眼睛,“所以,讓你猜猜嘛,又不是問你正確答案。”
溫潤暗暗壓下心里翻滾的不安情緒,斟酌著道,“莫不是在說些切磋前的狠話?”
“嗯?狠話?”
“呵呵,是啊,你看她們的表情,那個女人明顯的就是帶著仇恨來找茬的,溫暖也是瘋了,明明知道居然還敢答應,也是作死。”
“我倒是覺得溫暖或許是胸有成竹。”
溫潤眼眸一瞇,“怎么可能呢?她只會點三腳貓的防身術,根本上不了臺面,碰上那些小混混或許能擋一下,但絕不會是秦可卿的對手!”
孟青瑤似笑非笑的道,“是么?那我倒也期待一下了,希望她不會讓我失望。”
……
不遠處,神奇一臉不耐的咕噥,“磨蹭什么呢?要打趕緊打,這不是耽誤老子上場嗎?”
聞言,阿呆毫不猶豫的戳穿他,“三公子,你是擔心少夫人吧?”
神奇像是被踩了尾巴,“我擔心她?你眼睛是有多瞎才會說出這么喪心病狂的話?”
阿呆撇撇嘴,“別裝啦,我們大家都看出來了好么?”
神奇立刻去看傅云,傅云低著頭裝死,他又看向前面的神往和神出,一人一鳥幽幽的盯著他,一個同情的點點頭,一個問道,“三弟,難道你擔心暖兒不對嗎?”
神奇噎了下,又嘴硬道,“反正我沒擔心她,我就是在替我死去的那些陽氣可惜!”
神出嘆了聲,“唉,說真話會死么?少夫人又聽不見,難不成你還怕被人家當成表白了?”
“你……”
神奇又要發飆,神往見臺上兩人忽然交手了,忙道,“都別鬧了,開始了。”
“啊,真的呀,那女人打的好猛!”神出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神奇也顧不上找神出算賬了,一雙星眸緊緊盯著場上,盡管他對自己傳授給她的武功信心百倍,也對自己被她采去的陽氣信心十足,可心里還是不可避免的有點慌。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五歲時,他一個人去山上看到猛虎都不怕,可現在他知道什么叫怕了。
之前,所有的比賽,只要兩個人一交手,用不了幾招,他就能篤定的判斷出誰輸誰贏,然而此刻,場上已經過了十幾招,他腦子里卻沒有一點東西。
他的火眼金睛在她身上,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