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順?”周不寒意味不明的咬著這四個字,心底生出些惱恨來,惱恨他們搶先一步,也惱恨老天安排他和她相遇的太遲,更惱恨自己,為什么不能痛快的放手?
她完全顛覆了他對女人最重要的那條要求,這也就罷了,他大不了眼瞎認了,可她身邊還圍著好幾個男人,好幾個不一般的男人,且這些男人對她又執著的很,她對他們也是用情至深,但凡他有一點理智,就該瀟灑轉身,天涯何處無芳草,可是,他居然做不到!
他何嘗不懂,這樣糾纏下去,最后的結果或許是兩敗俱傷?即使他成功抱的美人歸,代價也一定是巨大的,若是失敗,更是不堪設想。
然而,無數個該離開的理由不及一個想靠近她的借口!
名正言順,擋在他和她之間的就是這四個字,他只是遲了一步,便隔了萬水千山。
“是,我是暖兒名正言順的男人,即使是大哥和表哥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止。”神往的語氣并沒多少炫耀的成分,不過說的很有底氣。
聞言,周不寒心里一縮,脫口而出,“所以呢?你就以為你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神往反問,“難道不是?”
周不寒呵了聲,散漫而慵懶的靠到椅子上,可周身的氣勢卻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危險而優雅,“當然不是,這世上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今天你名正言順,明天或許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這話出,神往眸底閃過一抹冷意。
周不寒自然是不懼的,勾了下唇角,又慢悠悠的道,“別說你們還沒領結婚證、沒辦婚禮,就算領了證、行了禮,哪怕孩子都生下來,也不會是牢不可破,也會說散就散。”
四周一片靜寂。
吳用頭都開始疼了。
鐘翰林也在心里腹誹,公子雖說這話說的挺霸氣,可貌似不厚道吧?
阿呆直接點贊,“這真是史上最囂張狂妄的詛咒了!”
周不寒不覺得自己說的是什么詛咒,當然他內心還是挺陰暗的期待,但明面上,他絕不會承認,“這可不是詛咒,我只是在陳述一種有可能發生的事實,而且,這種事實,也不是我憑空想象的,而是一種社會上的普遍現象,花都市的離婚率高達百分之四十,未婚的男女分手幾率就更是高的離譜,隨便從大街上拉個人問問,誰這輩子還沒分過一次手呢?”
他說的輕描淡寫,神往卻只覺得滿滿的惡意,“依周公子的高見,那么你這輩子豈不是都要當孤家寡人了?”
周不寒呼吸一滯,“什么意思?”
神往不帶暖意的輕笑,“你不是說誰這輩子沒分過一次手呢,我可是清楚的記得周公子的擇偶標準,非身心干凈不要,如此,你去哪兒找妻?”
這是又來打他的臉了。
周不寒如今每次聽到這句身心干凈都感覺臉上一痛,他磨著牙笑了笑,“此一時、彼一時,我之前也說過,這世上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
鐘翰林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公子這是要……真自打臉了?
神往瞇起眸子,“看來,周公子是決意要如此了?”
周不寒四兩撥千斤的道,“誰知道呢?將來的事,要等將來才能知道。”
神往嘲弄了一句,“原來周公子是善變之人,我倒是錯看了。”
周不寒也沒惱,而是意味深長的一笑,“話別說得太滿,將來誰善變還不一定呢。”
聞言,神往面色幾不可見的變了變,抬手堅毅的握住溫暖的手,“不管如何變,我的心永遠都是暖兒的,除了她,我誰都不會要。”
周不寒的視線落在兩人交纏的手上,微微縮了下,忽然起身,“但愿如此吧,我吃好了,就不陪二位繼續了,賬我結了,我們有機會再聚。”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他走的突然,鐘翰林愣了神,等反應過來,周不寒都走出去七八米了,他忙站起來追上去,不忘回頭沖吳用使了個眼色,吳用心神領會。
阿呆卻是不懂,“他干嘛,給你拋媚眼呢?”
吳用嘴角抽了下,不想說話。
阿呆莫名輕哼了聲,轉頭看向神往,“二公子,他怎么說走就走了啊?這是幾個意思?”
神往沒說話,眉間淡漠,心里卻翻滾著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曾經大哥給他算過一卦,卦象不太吉,預示今年他會有一劫,只是不知這劫要如何度。
剛剛周不寒說的那句善變的話,不知為何,就莫名戳中他的不安,他握著溫暖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起來,溫暖回握住,卻沒表現出擔憂來,轉頭對阿呆淡淡的道,“周公子不是說他吃飽了,既然飽了,自然就該離開。”
阿呆才不會信這樣的說辭,哼了一聲,“他會有胃口吃飽?我看倒像是落荒而逃。”
吳用瞪他一眼,“慎言!”
他的警告還是晚了,沒有聽到任何聲響,也沒有任何預兆,阿呆的頭頂忽然冒煙了,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只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吳用臉色一變,趕緊抽了幾張紙巾,潑上茶水打濕,蓋到阿呆的頭上去,阿呆還楞著,頂著一坨濕漉漉的紙巾,那樣子滑稽又好笑。
溫暖眼眸一閃,看向門口,人早已經消失不見,那妖孽的槍法精準她不意外,可他用的是什么槍,速度居然快的連阿呆都沒躲過去?
要知道,她是見過阿呆輕功的,還有,阿呆武功也不弱,卻沒聽到一點聲音,什么槍能做到這一點?想到世人對他的評價,生就一副妖孽容貌,卻有驚天動地之才,此言果然不虛。
她不由又暗暗心悸,之前,她還是小瞧他了,忘了帝都周公子是何等強大的存在,她還踐踏過他,現在看來,那時候她就是在作死啊!
她知道,這一槍,是他的警告,是震懾,更是霸氣宣言,他的尊嚴和驕傲是不容侵犯的!
……
神往握著她的手再次一緊,眸光冷下來,喊了聲,“阿呆!”
阿呆這才回神,后知后覺的跳起來,“啊啊,我的頭發,誰干的?誰干的?”一邊尖叫,一變四下看著,周不寒等人早已沒了身影。
他氣惱的把紙巾扔下去,頭發已經濕了,不再冒煙,可他隨意揪了下,手里就一小綹燒焦的頭發,他盯著盯著,委屈的眼圈都紅了,“我的發型被毀了。”
吳用不知道說什么好,想提醒他,這不是重點好么?重點是你剛剛差點沒命啊,公子這次是給個小教訓,下回指不定是什么。
公子從來就不是好欺負的!
他希望阿呆能長點記性,以后可別擠兌公子啦。
這些話,他不好說,只能求助的看向溫暖,溫暖明白,周不寒這一招看著驚險,其實算是手下留情了,畢竟只是斷了幾根頭發,而不是破相,他們那個高度上的人,手段絕不會溫柔了,手上也不會干凈了,沾血什么的再正常不過,于是,她對阿呆安撫的道,“沒什么大礙,只是幾根而已,等下我帶你去理個發,給你換個更好看的發型。”
阿呆眨巴著眼,“真的?”
溫暖點頭。
阿呆這才露出笑來,然后想到什么,又氣不過的咕噥一句,“他可真小氣,不就說了他兩句嘛,就欺負人家,哼,欺負一個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說完,趕緊緊張的四下張望,還雙手捂頭,一副隨時逃跑的架勢。
溫暖失笑,“好啦,以后還是躲著他些,他那樣的人……”后面的話她沒說出來,阿呆想來也能領悟,因為他低下頭,哼唧兩聲,老實了,像是接受了某個事實。
溫暖站起來,順便拉起神往,“阿往,我們也走吧,帶阿呆理發去。”
神往勉強笑了笑,“好。”
吳用看出神往心不在焉,便主動道,“小姐,您和二公子也累了,這樣吧,我送你們回房休息,然后我帶阿呆去理發,這里傅少都做了安排,您身邊會有人一直護著。”
溫暖想了想,點頭,“好,你也不用送我們了,你直接帶阿呆去吧,我和阿往自己走過去就行,順便溜達一下消消食。”
“好吧,那小姐,我們走了。”
“嗯。”
“哎,哎,我還沒同意呢……”吳用不聽他的咋呼,直接拉著他胳膊離開,他得單獨跟他談談,讓他長點心呀,不然早晚得讓公子收拾了。
……
兩人走后,溫暖和神往也牽著手離開,沒直接坐電梯回頂樓,而是漫無目的的順著走廊閑逛,逛到盡頭,竟是一個空中花園,布置的很是浪漫,有幾對情侶模樣的男女在親昵的說話,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溫暖隨意的一瞥,沒想到,倒是看到一個花都的熟人。
------題外話------ wωω тt kǎn CΟ
今天下午單位又有事,嗚嗚,沒空碼字,所以更新的晚了,現在補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