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念眉送溫暖又回了花都機場,摟著她不舍得撒手,相見時有多么激動,此刻就有多么傷感,直到登機的提醒聲最后一遍入耳,才揮手告別。
望著溫暖離開的背影灑脫的不帶走一片云彩,齊念眉跺跺腳,忽然高喊了一聲,“暖暖,多帶回幾個男人來……”
此話一出,聞者側目。
溫暖走的瀟灑不起來了,直到上了飛機,還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琢磨她的,虧的她心理素質過硬,才穩住面上的淡然,在心里笑罵了念眉好幾回,不過這番捉弄,讓她對無憂谷一行,莫名多了一份期待。
幾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北城,天已經黑了,奶奶派給她的人早已安排好了住處,直接去了酒店,簡單用了些飯菜,她便把所有人都打發了出去,去浴室泡了個澡,走出來站在落地的飄窗前,眼前是萬家燈火,星星點點,照亮這個城市。
良久,她開了手機,自從登機她便關了。
鈴聲緊隨而至,焦灼而迫切,一如那邊的心情。
“哥……”
“暖兒,為什么關機?”相較她的平靜,那端的傅云逸簡直焦躁不安的如被困的猛獸,惹的一旁的蕭流景一個勁的鄙視,至于嗎?不就是去了北城嗎,身邊還跟著人還有什么不放心的?難道非要拴在褲腰帶上才行???
溫暖無聲的嘆息,“哥,你別急,我剛剛坐飛機時關了,后來,只是忘了開而已。”
傅云逸了解她至深,豈會相信這套說辭?他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可出口的聲音還是不可避免的帶了一抹酸澀,“暖兒,你不喜歡我讓人跟著你是不是?”
“沒有啦……”
“你更不喜歡我這么管著你是不是?”傅云逸聲音低下去,有些情緒不受控制的傾瀉而出,“我知道,你最喜歡自由,喜歡無拘無束,可我就是沒有辦法……”
“哥!”聽著那端壓抑著痛楚的聲音,溫暖的心里也不好受起來,“哥,我明白的,我沒有不喜歡你管我,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真的?”
溫暖再次無聲的嘆息,“嗯,你是我哥,你不管我管誰呢?”
你是我哥!四個字,讓傅云逸剛剛難以遏制的感情再次打回塵土,他閉上眸子,等到心口的悶痛散去,不遠處坐在沙發里悠閑品酒的蕭流景恨不得揍他幾拳讓他清醒清醒,還真是受虐體質啊,這都多少年了,怎么就不死心呢?
半響后,傅云逸問道,“怎么忽然想去北城了呢?”
溫暖一遍接電話,另一只手在玻璃上無意識的劃著,“想去無憂谷看看。”
雖然早已知道,可傅云逸還是難以接受,“暖兒,無憂谷何其危險,你一個人怎么能去那種地方呢?”
“哥,我身邊有你給我的人,奶奶也派了好多個跟著呢。”
“可是無憂谷……”
“哥,那都是危言聳聽罷了?!?
“暖兒,我不是外婆,不要跟我說那里只是一片原始森林,只要小心些就會無事,我更不在乎你去尋找什么藥材和秘方,我只要安全!”傅云逸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溫暖無奈的笑笑,“好啦,就知道你不好糊弄,所以之前才不敢開機,果然還是逃不過去……”
“那就跟我說實話!”
“好,無憂谷呢不像是傳言的那么可怕,當然也不是誰都能去,之所以有那么多探險家失蹤的傳聞,是因為進谷的入口擺了陣法,一般人哪里懂?走進去就迷路了……”
“那你呢?你難道是想去破陣?”
“哥,我對陣法可是研究了好久了,所以想去試試?!?
“那萬一……”
“哥,你該相信我,就算我破不了陣進不了谷,可我保證能全身而退!”
傅云逸沉默了,他知道,她心智堅毅,一旦有了決定,誰也無法輕易改變,他也不能,有時候,他也惱恨自己對她的縱容,只要他舍得,他可以折了她的翅膀從此護在他的羽翼之下,便可不用受這般折磨,可偏偏他不舍得,便注定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苦了自己。
半響后,他才啞聲道,“你去吧?!?
聞言,溫暖眸子閃了閃,“哥……”
傅云逸接下來的一句才是讓她真正心悸的,他道,“我答應讓你去,是因為我不舍得折斷你的翅膀,我愿意無底線的縱容你,讓你活的隨心所欲,可是暖兒,你必須答應我平安回來,若你有一分受傷,我必會十倍加注在自己身上!若你有什么閃失,我必會毫不猶豫的隨你而去!”
“哥……”
“我說到做到!”
“……好,我答應你,三個月,我一定不讓自己受一點傷害的平安歸來。”
掛斷電話,溫暖緩緩閉上眼睛,心情復雜的無言以說。
另一端,蕭流景恨其不爭的正在低吼,“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要總是想攥著她不放手,還記得我給你演示過抓著那把沙子嗎,你攥的越緊,沙子就流的越快!”
“暖兒不是沙子!”傅云逸猛地喝了一口酒,喉嚨燒灼的生疼。
“是,她當然不是沙子,她是你妹妹,拜托你,認清這個事實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再這樣下去,不但得不到,或許你會徹底失去她……”
“不會!”
蕭流景本還想再爭執幾句,然而聽到這異常冷靜卻又滿是瘋狂的兩個字,他忽然沉默了,心里驚濤駭浪涌起,卻不敢再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