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寒輕哼了聲,忍著沒懟回去,拉著她的手往樓上走。
溫暖大約猜到神往的心思了,一時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掙了整手腕,沒半分用,她也顧不上這會兒多解釋什么,只對神往囑咐道,“好好照顧自己。”
神往笑了,朝著她走過去,無視周不寒黑沉沉的臉,抬手輕捏了下她的臉,“傻瓜,這話不是該我對你說嗎?乖乖的和周公子去,我等你回來,連根頭發(fā)都不要被別人碰到?!?
“好……”溫暖柔情回應,兩人四目相視,都是癡癡纏纏的味道。
周不寒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掌心,真當他是死的??!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更是直接懵了,這算什么?明明溫暖和神往難分難舍是一對,可手卻被周不寒牢牢牽著,而且還擺出一副被戴了綠帽子的臉色,然而又隱忍不發(fā),哎吆喂,這撲朔迷離的關系看的他們那個糾結(jié)?。?
鐘翰林硬著頭皮走過去,笑嘻嘻的催道,“公子啊,你不是要陪溫小姐去樓上嗎,快去吧,神公子這里,還有我呢,我正好有事想和二公子聊聊,你們且放心的去吧……”
周不寒點了下頭,暗暗用了點巧勁,終于把她拉走了。
……
到了二樓,另有一番天地,沒有宴會廳里的熱鬧,卻不顯清冷,幽靜的像是忽然從人間躍入某處無人造訪的深境密林,假山流水、青蔥修竹,在溫暖面前猶如展開了一副畫卷,讓她一時怔然,連自己的手還被人家握著都忘了。
就這樣相攜著往里面,穿過一處處巧奪天工的景致,在一棵樹下,溫暖頓住了腳,不是她大驚小怪,實在是她頭一回見有人在室內(nèi)能種出這么高的果樹來,樹干粗壯,枝葉繁茂,最新奇的是上面還結(jié)滿了紅彤彤的果子,看著很喜人。
周不寒見她抬著頭,眼眸發(fā)亮,古怪的想了下,解釋道,“這是從國外引進的一種樹種,其實并不適宜帝都的環(huán)境,不過樊老爺子喜歡養(yǎng)花弄草,就找人運了一棵回來,倒是讓他伺候活了,你喜歡?”
溫暖下意識的點點頭,周不寒道,“那好辦,我讓人給你再運幾棵回來?!?
他說的很自然,仿佛這么對她是一種習慣,他自己不覺得突兀,可溫暖渾身都覺得不對勁了。
她收回視線,轉(zhuǎn)頭看向他,斟酌著用詞,“多謝,可是不用麻煩你……”
周不寒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不麻煩,舉手之勞而已?!?
看你還怎么拒絕!
在他眼眸灼灼的注視下,溫暖還真是有些詞窮,“那個,你不是說并不適宜在帝都生長嗎,我不會侍弄花草,所以運來我也養(yǎng)不了,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周不寒扯了下唇角,“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幫你侍弄?!?
溫暖皺眉,“你會?”
“不會!”
溫暖被他毫不猶豫的語氣刺激的噎了下,然后沒好氣的道,“你不會還侍弄什么?”
“我可以學,我跟樊老爺子還算熟,跟他學一下,他肯定不會拒絕?!敝懿缓f的理所當然。
溫暖卻心里暗惱,惱自己剛剛干嘛說喜歡?看吧,又生事端!她咬了下唇,聲音生硬的再次拒絕,“真的不必麻煩你這么做,我看兩眼就行了,并不是多喜歡種自己家里。”
“真心話?”周不寒壓根不信,她分明就是不愿欠自己人情,這個可惡的女人,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希望自己主動示好,現(xiàn)在他都這么獻殷勤了,她卻還不領情!
溫暖違心的點點頭,“真的,所以,你不用……”
她還沒說完,就見周不寒忽然拿出手機往樹上拋去,在她訝異的視線注視下,一個紅果子就那么落了下來,周不寒接手機,她幾乎沒有選擇余地的伸開掌心。
紅彤彤的果子近在咫尺,看著更喜人了,溫暖瞪著它,卻不知道怎么處置它好了,抬眸沖著周不寒無語的斥道,“你這算什么?”
周不寒不覺得自己哪里有錯,“看你喜歡,就摘一個給你唄。”
“我就是說說而已,可沒讓你……”
“我當真了,而且,我也想知道,你剛剛的話是不是口是心非?!?
“你……”
“如何?你若是真不喜,扔了便是。”
溫暖都氣笑了,“你沒經(jīng)過人家同意就摘人家果子還有理啦?”
周不寒揚眉,“別說一個果子,就是爺想要這棵樹,老爺子也不會拒絕?!?
溫暖被他這狂妄的話噎的夠嗆,還沒想好怎么應對,就聽道背后傳來笑罵聲,“你個混小子,在我的地盤上都這么狂,誰說我不會拒絕啊?哼,你爺爺跟我伸手我都不放在眼里,會給你臉面?”
周不寒扯了下唇角,“您要是不舍得給,那我只好砍了。”
“你敢!”樊鎮(zhèn)海沒好氣的罵了聲,大步走過來,“果然是個孫猴子,不給你人參果吃,你就要把樹一起毀了,你要真敢,我就敢拿鞭子抽你?!?
周不寒不懼,“那您得再年輕五十歲!”
樊鎮(zhèn)海被他那囂張的樣兒噎的不行,他手里正拿著根拐杖,沖著周不寒就打了過去,周不寒當然不會等著挨打,抓著溫暖的手輕巧的避開。
樊鎮(zhèn)海氣的胡子都翹起來,見他還是一副得瑟的樣兒,便轉(zhuǎn)頭對溫暖道,“你看不上這混小子是對的,一點都不尊老,跟個孫猴子似的,你要是跟了她,非得活活氣死?!?
溫暖笑道,“樊老所言極是。”
周不寒的俊顏一下子黑了。